第10頁(1 / 1)

子,一行人跨過月華門,往清心殿走去。

和以前一樣兒,一瞅著皇後娘娘駕到的身影,一幫守職的奴才們全都迎了上來,心底全體歡呼,哎喲喂,終於是把這尊活菩薩給盼了過來,得,這求菩薩看來還是管幾分用處的!

其實吧,這幾日,最不好過的應該當屬來順一溜兒順治跟前的奴才了,其次才是這些當值的奴才們。

打那夜去盧溝橋回來後,本就喜怒無常的萬歲爺更加喜怒無常了,喝盅茶水嫌棄煮的濃了,當場怒火噴天,卻忘了那是他大爺以前囑托過的,茶水得往濃的方向煮,醒神兒。

反正吧就這麼一回事兒,這幾日吃吃住住行行就沒有咱萬歲爺挑不著的刺,一幫子跟前伺候的人一半兒都換了一撥,搞得日日氣氛凝重,人人惶恐難安,生怕下一個遭罪的就輪到了自個兒。

來順跟著順治有些年頭了,還算是摸的準主子的脾性,依他看,典型的,這就是在跟鐘粹宮的皇後主子鬨情緒呢,起先萬歲爺還獨自憋著生悶氣,後來一輪兒過了好幾日,以前大早上就過來的人沒影子了,萬歲爺一顆心便燥了,又舍不下麵子%e4%ba%b2自上鐘粹宮拿人,於是火氣就一腦門子撒在他們這群奴才身上……

哎,他們真是何其無辜唷!

想著想著卻瞧見不遠處一圈兒奴才簇擁著個麗人行過來,來順兒用力抹了抹眼睛,再一睜眼,兩手合在一起拍了個巴掌,果然就是鐘粹宮的那位。哎喲喂,這人千盼萬盼終於給盼來了。

來順都差點淚流滿麵了,連連拾掇了一下迎上前去給娜木鐘行禮請安,表達了一下眾人是多麼千辛萬苦的等著皇後娘娘的大駕光臨,真是想死他們一大堆子奴才了哎喲喂。

娜木鐘:“……”默了許久才回神的免了來順的禮,她摟著手爐臉上表情十分精彩,從近了清心殿她才覺得,這些奴才有些不對味兒,看著她眼睛裡都像在閃星星一般。娜木鐘納罕的摸了摸鼻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不成才過了幾日她美貌就瞬間升華了?

“主子來給萬歲爺送夜宵是不?要不先去西間暖閣稍作休息一會子,這當口萬歲爺正在召見十一阿哥呢。”來順歡喜異常,這說話語速也比往常快了那麼點兒。

娜木鐘訝異朝他掃了一眼,微微皺眉,“十一阿哥?”

來順連連回,“回娘娘,正是。”

十一阿哥是誰?擰了擰眉,娜木鐘就曉得順治兄弟裡的博穆博果爾,就那電視劇裡跟皇上搶董鄂妃英年早逝的那一位,她“哦”了一聲,隨意問,“博果爾?”

見來順點頭,娜木鐘腳下轉了個向,正準備去暖間,卻不料禦書房的們頃刻打開,一位年輕的男子從裡邊兒踱出來,麵容清朗,氣質儒雅,一身深紫色蟒袍勾勒得他身形高挑,細看與順治倒有那麼兩分相像,不過感覺應該比順治那貨脾氣優良。

博果爾一抬眸才發現娜木鐘一乾人等,眼神裡藏了幾絲驚訝,卻瞬間被他壓了下去,攏了攏袍子,他快步走過來行禮,“博果爾給皇後娘娘請安。”

娜木鐘忙免禮,悄悄的打量他,算得上俊朗了,她突然有些好奇,未深入思考便問,“十一阿哥可曾大婚?”一說完,周遭奴才們都傻了眼,娜木鐘也後知後覺察覺到問題,連忙嗬嗬兩聲,暗罵自己豬腦子,就算想套董鄂妃的消息也不該這麼問吶!好失禮……

博果爾也怔了半晌,才回過味來,朗聲道,“回皇後娘娘,臣弟下月便大婚。”

下個月?誒,原來還沒和曆史上赫赫有名的董鄂妃成%e4%ba%b2麼?娜木鐘點了點頭,博果爾便再度行禮告辭。

她側著身瞅了眼他離去的背影,一回身,腦子裡卻突兀的閃現出一幕幕畫麵,遼闊的草原,他們的歡聲笑語,還有馳騁在馬背的颯爽英姿……

她驀地止住步伐,閉上眼。

現在她腦海裡的那些……是這具身體,也就是娜木鐘腦海裡真實的畫麵麼?

可……裡邊兒的男主角,可不就是那誰麼?

娜木鐘大喘一口氣,狠狠抱住手裡的手爐,忽的側身,她看著那抹紫色身影踏著白雪漸行漸遠,拐了個角,便再也瞧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早碼完啦,忘記貼上來了- -

第12章 第十二章 皇上是炮灰麼(二)

娜木鐘突兀的覺著頭暈,寒氣從腳底一直往上竄,這會可是真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彆告訴她,她忙活了恁久,全都是在瞎忙活,搞錯對象什麼的也太悲催了吧?還有原主兒娜木鐘,我去,怎麼能愛上小叔子呢,好吧,雖然那會子她還不是他嫂子。

嗷嗷嗷嗚,忒悲催了!

來順見她臉色“唰”得一下白了,忙“喲”一聲,關切道,“皇後娘娘這是怎的了?要不要使個太醫瞧瞧,或者趕緊的進書房暖暖身子?”

娜木鐘木然閉上眼,搭著蓮娟兒緩了半晌,重新睜眼,白雪延綿處,她瞅見順治一身尊貴的站在書房門側,似乎正是看著她這方。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麵前,卻不知道你愛我,而是我特麼的必須愛的對象不是你啊……

一瞬間,娜木鐘覺得順治像一條被遺棄在雪地裡的小狗,濕漉漉的眼神望著她,可真叫人瞅著心疼。若早知今日,她鐵定不會去撩撥那尊大神,那一切都會照著曆史進行了吧?順治一直瞧她不順眼,會找個理由把她貶入冷宮,再也不兩看生厭……

娜木鐘眼下心亂的不得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有一點她很確定,既然任務對象不是順治,那麼一切都沒有必要了!她鼓起勇氣抬眸瞧了眼巍然不動仍立在原地的順治,蹲身行了個禮,然後利索轉身,道了句“走”,便領走了身後的宮女兒們。

大家一時反應不及,來順兒呆了半晌才愕然瞪大眼珠子,假嚎著追上去,那什麼,好不容易盼來的一尊大佛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離去呢?這一走皇上晚上必定龍顏大怒,哦想一想真是太恐怖了!

不過事已至此,娜木鐘意已決,一切再無挽回的餘地。

回到鐘粹宮,娜木鐘%e8%84%b1下披風,抖了抖發上的細微雪絨,支走了一眾奴才,獨獨留下了蓮娟兒。

蓮娟兒合手規矩的立在下首,頭垂低,麵容不明。

娜木鐘往下方淡掃了一眼,憶起方才撞見博果爾時蓮娟兒訝然的反應,還有她隨後便擔憂的將目光轉向自己,娜木鐘當時沒怎的留意,可眼下回想起來,可謂是彆有深意吶!既然是一開始便伺候自己的丫頭,想來對那些事情是了然幾分。

旁敲側擊的打聽了幾句,再結合當時想起的那些畫麵,娜木鐘大致上有了初步了解,順帶腦補了整個過程。

大抵就是最美好的時光裡,遇上了探%e4%ba%b2的意氣風發小少年,從此君郎心中係,隻可惜嫁的卻乃傾心之人的兄長,更是大清最尊貴的九五之尊。這是樁無法拒絕的婚事,沒有理由拒絕的……

夜裡,娜木鐘輾轉難眠,雪光透過窗,一片瑩白。

現在的她就與當初待嫁的娜木鐘一樣的心情,想抗爭想爭取卻無能為力。

後半夜依舊無眠,但娜木鐘可沒再想如何成功勾搭小叔子,順便上演不倫戀,她對自己的處境倒是看得很開,得,前身明顯的就是由思春演變為了單戀,人家博果爾指不定心裡頭連她名字都記不住了……

她在想,是安安樂樂當旅遊的過完這輩子,還是一杯毒酒終結痛苦。!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是,無論哪種都仿似很痛苦,隻不過前者是循序漸進日日磨心的精神之痛,而後者則是實打實的身痛。作為一名有文化有思想的現代人,她糾結了。

這一糾結,就糾結了數月。

數月中,大事頗多,譬如皇上臨幸了某個不小心衝撞了皇後的宮女啦,譬如某妃懷了龍子啦,繼而晉封啦,再譬如皇上一夜禦多女啦……

層出不窮。

都像一陣兒疾風刮進了娜木鐘的耳朵裡。

好吧,最後一個經證實,乃空%e7%a9%b4之風。

可關她什麼事呢?她聽了便聽了,沒什麼表情,但心裡卻有些難受,倒不是嫉妒吃醋。從一開始她就忒清醒,和帝王談戀愛都是沒有好結果的,再說,她早晚都得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隻是她剛來時,順治還是個傲嬌中透著可愛的少年,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造就了他喜怒不定的脾性,可是,如今的少年卻不大一樣了……

其實這幾月裡,最令她在意的是博果爾大婚了,娶了名聲赫赫的董鄂妃。她替博果爾惋惜命不久矣的同時,也忒好奇,她就整不明白這順治怎的就看上了那個女子?

吃吃喝喝睡睡的人生是以前的她的終極理想,如今理想實現,她才覺得當初的理想是多麼的鼠目寸光。

娜木鐘本來想弄點斷腸草和鶴頂紅,一命嗚呼算了,可她卻突然發現,她連想要一點毒藥都要不到,蓮娟兒一聽她這話瞬間淚流滿麵,跪倒在地抱著她大%e8%85%bf嚎,“主子,您千萬可彆想不開,萬歲爺那是故意在氣您吶!您隻要稍稍低聲下氣主動見上皇上一麵,一切都會回到原點的,主子……”

娜木鐘:“……”她是想死,可她一新世紀女性,永遠都不會為一個男人尋花問柳而死好麼?

這就是時代的差距!

當時這事兒上午才發生,晚膳過後,三四月未曾蒙麵的順治竟再度%e4%ba%b2臨鐘粹宮。聽殿外太監通報,娜木鐘都還以為自己聽岔了,當他依舊一襲藍袍跨進門檻時,有一瞬間,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福臨時的場景。

隻不過,一年多了,他的變化倒挺大,娜木鐘上前福身請安,免禮後,一度無言。

當時已經春深,寂靜的傍晚,隻聞得到院外偶爾的鳥鳴聲,摸約片刻,順治無言的背過身,離去。跨過門檻時頓住了身,久久未行。

娜木鐘抬眼看著他日漸俊朗的身影,嘴%e5%94%87微動,終究再度蹲身道,“臣妾恭送皇上。”

就隻是個小插曲。

其實,她知道,隻要開口挽留……或許,他就是在等她的一句挽留罷!

可是,怎麼能開口?

如今已經時值七月,一年又過了一半,娜木鐘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