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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如他的意!

馬車輪子轆轤碾壓在地麵,將近都快行了一個時辰左右吧!起初剛行出宮門一會兒時,耳畔還能聽到街道上喧嚷的話語,這會子周遭一片沉寂,隻餘後邊兒馬蹄子踏地的聲響,那是保護他們安全的侍衛。

娜木鐘瞄了福臨一眼,見他微微闔眼,輕輕撩開紫灰色帷幔,往外探去。

窗外顏色灰暗,灰暗裡麵遠處叢林樹形影影綽綽,天幾乎已經黑了,馬背上的人都手持火把或紙燈籠照明。

“怎麼,你想下轎騎馬?”

娜木鐘看得好不得,冷不丁背後冒出一嗓子,驚得一跳,拍了拍%e8%83%b8口,鬆開帷幔扭過頭,順治一臉明了的神色瞧著她。

分外心虛的搖了搖頭,娜木鐘眨眨眼,得,此娜木鐘非彼娜木鐘,她一正兒八經現代人,還真不會騎馬,自行車倒是會騎!

順治爽快道,“想騎馬就去唄,估計這頭兒也沒甚人影蹤跡。”一見娜木鐘聽了這話傻得一動不動,繼續感覺良好的笑了兩聲,“是不是覺得朕心地忒善良吶,嘖嘖嘖,不用太感謝朕,還杵著乾啥?下去過過癮唄?”

“……”她是真的不想去,皇上你誤會大了。

拚死掙紮了一會兒,小部隊停止了步伐,順治與她一同下了馬車。

有個侍衛得了指示,從後頭牽了兩匹駿馬行過來。

福臨撫了撫其中一匹的馬背,左腳紉鐙,右腳點地起跳,轉體上馬,十分利索!

娜木鐘瞧著他的姿勢,覺得還不賴,挺帥氣的,這要擱現代對妹子們可殺傷力十足啊!可是……她扯了扯披在肩上的狐毛披風,憂愁的掃了另匹馬一眼,那馬倒忒有靈氣,回她淡淡一瞥。

“皇上,臣妾身子骨柔弱,這兒風涼,臣妾會凍壞的!”努力作出弱不禁風的模樣,娜木鐘蘭花指翹翹扶額,右手呈西子捧心狀。

福臨從鼻息厚厚發出“嗤”一聲,踢了踢馬肚,英姿颯爽的提著韁繩兒踱到娜木鐘身側,傲慢不已高高在上俯視她,“得,朕今日心情不錯,就賞你窩在朕後背罷!”

上頭平地伸出一隻手,直愣愣杵在眼皮子底下,娜木鐘沿著手臂往上看,順治一臉“爺這是給了你天大麵子”的模子。

其實,順治這時要換上一副深情凝視的模樣,她指不定心裡還會嗰嘣一下,但就這傲嬌的小樣兒,得了吧……

認命的握著他手攀了上去,娜木鐘跨坐在他後背,把披風上的帽子連連給戴上。

不得不說,騎在馬背的感覺真心不賴,娜木鐘手裡好玩兒的拎了個八角淡黃皮子燈籠,裡麵發出暖橙的光暈,她單手環抱著順治大爺,自在的左右扭頭賞景。

這會子的天色基本已經暗了,但半空緩緩升了一輪圓月,顏色淺淺的,許是再過一兩時辰就明亮了起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說起來,昨兒個可是十五呢!宮中自是熱鬨無比,聽說往前太後都會帶著進宮的女眷們去中南海,在那兒放花盒禮炮什麼的。但孝莊和順治一向推崇節儉,這兩年的元宵節宴便略過了這茬。娜木鐘倒覺得有些惋惜,她一旦完成任務就得離開的,見不著這大場麵自然覺得臉黑。

都道每逢佳節倍思%e4%ba%b2,她昂頭對著淺月出神,“哎”了一聲。

福臨放慢馳騁的速度,微微側頭,問她:“怎的?”

她揪揪鼻子,在背後橫他一眼,心想,說出來你也不懂,再一想,更愁了,雖說順治啥都不懂,可他掌握著她的生死大權吶!回現代就指著他愛上她了,哎……

“沒事沒事兒。”甩了甩手裡的黃皮子燈籠,娜木鐘昂起脖子,略過他的肩往前方掃去,一下竟瞅到遠方似乎星星點點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她環著順治腰的手拐了拐,“皇上,那兒是什麼來著?閃閃亮亮的……”

順治大爺不理這話題,反而不耐的訓她,“朕專心致誌騎馬,哪兒恁多心思陪你嘮嗑消遣,好奇就自個兒揣著琢磨琢磨唄,腦袋是用來作甚的?”

娜木鐘被嗆得一句回擊的話都說不出,也不敢說。嘿,不就騎馬麼?他以為他開的勞斯萊斯還是駕的是飛機呢?還專心致誌?馬路四平八穩還能憑空出車禍不成?不對,古代應當改口叫馬禍……

躲在背後翻了好幾個白眼,娜木鐘死不理這尊大佛了。反倒是他們離那些亮點越發近了,竟有些像往那方向去的樣子。她心下好奇得很,卻堵了一口氣不想問順治。

距那地方愈發近了,可以較清晰地瞅見那些閃閃發亮的東西,貌似就是她手裡提著的這種燈籠,不過是紅色的,隔一段兒就有一盞懸在小半空,蜿蜿蜒蜒一條長龍,遠遠望去,光暈明滅,都快瞧不到儘頭處……

娜木鐘訝然,又有點震撼,真心很美,仿佛天際都染成了暖色。

慢慢的,越來越近。娜木鐘忍俊不禁的%e8%84%b1口而出,“盧溝橋?”

她在現代還真沒去盧溝橋觀賞過,故宮倒是去了好幾次。不過盧溝橋名聲大盛,她就算沒%e4%ba%b2眼看過,但電視網絡上經常看到盧溝橋四季景色圖片,所以?他們一行的目的地就是這裡?還隻僅僅隻是路過而已?

而且,盧溝橋上為何會置了那多許燈籠?難不成是因著昨日元宵節,民間舉行活動?呃……有點不切實際,地點兒太偏僻了些。

馬兒馳騁的速度逐漸變快,娜木鐘一時不察,身子頓時反射性的往後仰,她驚呼一聲,連忙雙手緊緊環抱住順治的腰,手裡的燈籠不小心給遺了下去。

福臨“哈哈”笑了幾聲,不同於以往的或譏諷或嘲弄或不屑,這聲音聽起來格外爽朗,像是打心底的笑了出來,很愉悅!

感情故意逗她的呢?還忒損的以逗她為樂!

娜木鐘不由得跟著笑了兩聲,才想起手裡的燈籠不見了,她扭頭往後瞧,馬兒馳騁太快,已經瞧不見蹤跡了。

此時,順治突然來了句“小心”,娜木鐘一愣,原來是馬蹄子一躍,踏上了長橋。

她緩緩扭回頭,左右側目,臉色怔然,幾乎有點兒回不了神。

真真是盧溝橋,橋上每隔兩座獅子便用細綢帶子綁了紅紗燈籠,燈籠六角上懸著的紅色流蘇隨風擺蕩,飄飄搖搖的,美極了……

娜木鐘突然有種置身夢幻的感覺。

順治縱馬在橋上行了一段兒路,慢下速度,扯著馬繩子改以緩走。

“皇後瞧著怎麼樣?”福臨儘管端著架子,也還是聽得出來語氣裡的自得,仿佛就曉得娜木鐘此刻心裡震撼極了,就等著她%e4%ba%b2口說出來。

娜木鐘很想擰著說一般般啦!但對這此景真的說不出違心的話語,她微微一笑,抬頭瞧升到正空的一輪圓月,由衷的讚歎,“回皇上,臣妾覺得很美,忒美!”

隨行的侍衛隔了一段兒距離在後頭跟著,既不叨擾了兩位主子的雅興,也好隨時隨地的進行保護。

涼風拂來,吹落了她頭上的披風帽子,散落的發絲隨風蹭到臉皮子上。娜木鐘憑望橋下,天上的圓月倒映在永定河水麵上,風吹過,蕩起圈圈漣漪,碎了一河月光……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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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應該還有一更醬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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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盧溝橋賞月(三)

娜木鐘有點醉在這美輪美奐的場景裡,簡直有點渾然忘記自己身處何地。

她呆愣愣的欣賞著,卻被頸間的動作晃回了神,她忽的一回頭,額頭整好擦過順治的鼻尖,微微的熱乎。

雖有諸多燈籠照明,但比不上白日,娜木鐘瞧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和眼裡的眸色,她頓了一下,略不自然的頭往後仰開。

“彆動。”福臨側頭單手幫她把披風的帽子戴到頭上,單手卻係不了兩根綢帶子,他一撒手,風就又把帽子吹落墜在頸間。

娜木鐘:“……”

福臨:“……”

兩兩對望一遭,娜木鐘愣了半刻,忍俊不禁的“噗呲”笑出聲,道,“多謝皇上,臣妾自己來吧!”語罷自己扯著披風帽子欲戴上,卻被福臨一爪子打落,他瞥了她一眼,冷哼,“下馬。”

喂,不會就因為他自己的問題卻要把她趕下去吧?

你無情你刻薄你無理取鬨……

娜木鐘被自己腦子裡瞬間突然冒出來的詞雷暴了,呃……

顯然,順治大爺雖然為人傲嬌得瑟了那麼一些,至少還沒到無情刻薄無理取鬨的境界!

實際上,他們兩人一道兒下了馬。

順治鬆開駿馬韁繩兒,朝一下馬就到處蹦躂的娜木鐘勾了勾手指,命令道,“給朕老實杵過來。”

娜木鐘正準備跑到橋邊上趴著看永定河,她擰眉扭頭掃了順治一眼,暗自腹誹,嘿,你叫我過去就過去,多沒麵子啊!

又見順治震懾似的假咳了幾嗓子,好吧,人家怎麼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呢!她左右權衡了一遭,橫著碎步子挪了過去。

站定在順治麵前,她眨了眨眼,忒有範兒的端著蹲身行禮,一板一眼道,“臣妾給皇上請安,不知皇上對臣妾有何指教吶?”

福臨麵上有些端不住了,她這假樣兒著實喜人,硬是忍著笑意擺出周正模樣,他哼哼道,“得,裝模作樣累不累啊,宮中咋沒見你對朕請安請的這麼端莊過?你看著不嫌累人朕都嫌棄!”又擺了擺手道,“人再杵過來兩小步。”

既然他這麼說,娜木鐘瞬間就自己站起來了,癟著嘴不情不願往前踏了兩步。

順治扯過她頸後的帽子,替她包住頭,兩手各持著一根帶子,原來竟是要幫她係好的樣子?

“……”娜木鐘反抗似的晃了晃腦袋,“皇上,咱不是走會子路麼?您給臣妾把帶子給係緊了,臣妾就聽不清您說甚話了!”

哪知對麵兒上的人才不理他,恁是給她給係了個花式。才滿意的退後兩步,點點頭,似乎對自己的手藝十分認可。

娜木鐘真無語了。

“好了,你現在可以去瞧瞧景色了。”順治仿若施了大恩般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