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歐陽少恭搖了搖頭,襄鈴繞著辮子在原地躑躅,不敢繞倒他麵前看他的神情,隻能從背麵看去,見他微微低了頭,語氣平靜,辨明不得情緒:“並沒有,襄鈴如此想……
他止了聲,像是還打算說什麼,卻隨著百裡屠蘇自後麵一句:“…師兄。”給硬生生截住。
襄鈴抬了頭瞧,不出意料,那是紫衣的淩越從天而降。
陵越執意帶百裡屠蘇回去,歐陽少恭勸說無果,兩人對持間,天空再閃過一道光,白衣的青雲壇弟子現身,襄鈴離歐陽少恭近,便一起給定住,同時一股力道直入血脈,她昏昏迷迷間忽然覺得周圍事物放大,然後啪的一下落到一個帶著藥香的懷裡。
……
“少恭?”方蘭生愣了下,再看見少恭臂上一個金色的毛團,嚇了一大跳:“這,這是什麼法術,把人還變成畜生了?”
襄鈴迷迷糊糊間聽見少恭極為沉默的聲音:“是你將我的行蹤通報給雷嚴的?”
記起他這句是對誰說的,襄鈴直想睜眼,可是全身無力,竟是連抬著眼皮的力氣也沒有,耳邊沉靜清雅的聲音也慢慢的變得渺遠,直到再也聽不見。陷入大片的混沌裡
.....
襄鈴是在一個籠子裡醒來的。
她這輩子和上輩子活了二十來年,絕對沒被關在籠子裡過。頓時覺得一陣血蹭蹭的往臉上湧,羞憤的不得了。
視線給木製的欄杆截成一段一段,定眼看去,歐陽少恭正在她前方不遠的地方垂手站著,隻留個一個修長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麼。
襄鈴立刻出聲,表示自己醒了。
可是卻不知為何,她想喚他的名字,出了口,便隻聽見一聲虛弱無力的叫聲。
對,叫聲。
襄鈴對著陽光舉著爪子,徹底傻了。
變成狐狸原身了就算了,現在居然人話都不會說了。
【這還怎麼刷好感
歐陽少恭聽到了這細微的聲音,回了頭,半蹲了下來。腰間的掛墜在她眼前輕輕晃蕩著。
襄鈴趴下來懨懨的搖尾巴。
歐陽少恭歎了口氣,搖了搖,隔著籠子握了握她的爪子,語氣帶著幾許歉意:“抱歉,在下的事情連累襄鈴至此。”
襄鈴沒說話,隻是默默的送上另一個爪子。
…就算變成狐狸了,能摸摸boss的手還是不錯的。然後用尾巴掃了掃籠子上的鎖。
歐陽少恭搖了搖頭:“抱歉,雷嚴並未將鑰匙交與我。”看了看她,歐陽少恭再次歉意道:“我隨身的藥也都被他帶,現下未能給襄鈴解毒,著實抱歉。”
襄鈴再掃了掃尾巴,繼續懨懨的趴了下去。
她真不明白,雷嚴抓了就抓了,都關在屋裡了,還把自己鎖籠子裡了乾什麼,反正他們也跑不掉。
啊不對,襄鈴糾正自己的想法。
歐陽少恭自然跑的掉,不過現在要裝的跑不掉…
現在自己已經在青玉壇了,再見到百裡屠蘇他們該就是在秦始皇陵時候。
那段劇情自己不用跟著跑。也就不用再想什麼。就是不知沒了狐狸,方蘭生的鬼魅術要怎麼解。
隻是,她來這裡這麼久,琢磨出,以自己能力,如何改變結局的法子,這思來想去也隻有一個。
便是讓歐陽少恭也上了祖州,見到慳臾,許是能改變什麼。
可是,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他也去祖州?
襄鈴蓬鬆的尾巴不由自主的甩來甩去,委實犯了難。
兩隻肉爪扒著歐陽少恭的手,竟也是忘了放開。她想的出神,也未使力,歐陽少恭輕輕一抽,便%e8%84%b1離開。
襄鈴這樣子無法說話,歐陽少恭見她耷拉著腦情緒頗為陰鬱,一時也理解錯了,歎息道:“襄鈴不必害怕,在下定會全力護你,定不讓雷嚴將你帶去煉了藥。”
襄鈴聽得那句‘全力護你’心中一軟,即便明白歐陽少恭這句沒幾分真的,但從他口中聽到依然是十分欣喜,當下便抬起了腦袋,傻笑看他。她覺得這表情既表現了無可避免的擔憂,卻又被他這句安定心神,自是十分少女的~
不過狐狸做出這個動作還是困難了些,歐陽少恭沒有理解到位,隻當她是不喜歡此中環境:“襄鈴再忍耐片刻…這籠子我會想辦法讓雷嚴除去。”
作者有話要說: 腦袋疼 先這樣吧 明晚再改改。
☆、狐狸和少恭
襄鈴迷迷糊糊的在一片爭吵中醒來。窗外似還處於深夜,有月色依約。
自從化為狐形之後,她便特彆嗜睡,青玉壇又不可以日月辨明天數,她也不知,自己一覺是睡了多久。
說爭吵也不儘然,這兩個聲音之中,一個神定氣閒,即便困在此處,聲音依然沉靜溫和。另一個卻要明顯急躁的很,咄咄逼人,心浮氣躁。爭的不過也隻是這一個聲音罷了。
襄鈴聽明白了,雷嚴果然想要拿自己煉藥。不禁有些瑟縮。
“不過一個畜生罷了。待我青玉壇東山再起,什麼靈獸不能得到,少恭為何偏偏執著這頭。”
襄鈴磨牙。雖然恍惚,這兩字卻還是聽的真切的。畜生,畜生,畜生…
這兩個字一直在腦袋裡回蕩。
歐陽少恭背著身子,聲音低沉,暗含不悅,冷冷道:“少恭不及掌門。如今困於此處,亦無話可說,隻是天下靈獸何其之多,掌門又為何獨獨執意將襄鈴煉化。”
“九尾天狐,內丹效力不可掂量,怎是區區凡人魂魄可及的上。”頓了頓。又硬聲問:“你是定然不願將著畜生交給我?”
歐陽少恭隻沉沉道:“隻要少恭在一日,便不能將襄鈴交予掌門。”
襄鈴在徹底醒來之前,聽見的便是這一句。
聽的心中一軟一甜,忍不住出口喚了一下。
聽見她醒來,歐陽少恭側了身子,溫聲道:“襄鈴可好些了麼。”
襄鈴沒法說話,隻得懨懨的搖晃尾巴。以表達自己低落情緒。
歐陽少恭回身看向雷嚴,再道:“還請掌門放了襄鈴。少恭不知掌門是從何處得知內丹可入藥。隻是九尾天狐內丹雖是珍貴,但與丹藥而言也無甚益處。”
歐陽少恭執意不願,又加之襄鈴鐺年歲尚小,這內丹入藥之說雷嚴也不敢確信。之前縛著襄鈴也怕生出事端。隻是如今觀這狐狸非但人形不可化出,竟是人言也不可吐。想必也無甚靈力,自然無礙。
思量多後,雷嚴也放了心,揮手撤去襄鈴籠子間的束縛。
襄鈴揮爪子一把就拍開籠子門,當下就衝著少恭身上撲去。
看了看那金色的毛團,雷嚴沉默一會,若有所思道:“看起來這畜生與少恭很是%e4%ba%b2近。”
聽到畜生兩字,歐陽少恭頓了頓,再看了看襄鈴。自然從狐狸臉中是無法看出什麼表情的。
至於歐陽少恭,也自然未露什麼表情,隻緩緩道:“襄鈴是少恭的朋友。”
襄鈴自然很不滿雷嚴畜生畜生的喚自己。隻是既然當下有機會撲倒歐陽少恭懷裡了,也懶得理他,仗著自己如今身形也毫無顧忌的蹦上歐陽少恭肩上,半坐著冷眼瞧著他。
隻是,對於一個狐狸而言,冷眼這情緒還是困難了些。所以,雷嚴並未發現襄鈴不悅的情緒。再與歐陽少恭說了片刻,然而他語氣不卑不亢,即使身處牢籠禁錮,卻也依然端的一副神定氣閒的好摸樣。
雷嚴見狀,知曉一時半刻多言也無甚用處,喚了元勿過來便拂袖離去。
待他走遠。歐陽少恭微微側頭,看了看肩上一臉憂愁翻著爪子的襄鈴,歎息道:“在下明日便煉幾味藥,好叫襄鈴早些重化人形。”
襄鈴點了點頭,肩上位置太小,她的狐狸腰有時候會碰上歐陽少恭的耳垂,幸得如今現了原型,皮毛掩蓋,否則像是麵上一團緋色。站的久了她有些了,瞅準時機便往歐陽少恭手臂上撲去。
爬到桌上,枕著歐陽少恭的袖袍,襄鈴表示很滿足,閉眼假寢。
因著如今是普通狐狸的樣子,襄鈴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很多東西。
然而,她自己忽略了,不代表有人會隨著她一同忽略。
所以,當襄鈴啪嘰一聲撲倒正打算睡下的歐陽少恭懷裡時,他還是睜了眼,目光有些複雜的瞧著她。?思?兔?網?
襄鈴彎著眼睛看他搖尾巴。
歐陽少恭垂眸看了她半日,皺眉道:“難道狐妖化了原型,連人心智也一並褪去了麼。”
襄鈴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反應過來之後,羞愧萬分般的踉蹌幾步,差點跌了下床。
最後險險的扒著床沿,隻露出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
歐陽少恭扶了扶,麵不改色道:“襄鈴可是無礙?”
襄鈴有些糾結,自己要不要偽裝下連心智都失去了的真~狐狸。思來想去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一時也沒有動。眼神因為努力的思索變得有些飄渺。
歐陽少恭想了想,起身從書架上拿出一個丹藥,從中倒出一顆來,放在手裡遞到襄鈴麵前:“這味藥可鞏固靈氣,襄鈴服下可有助化形。”
看著歐陽少恭溫和的語調,襄鈴愣愣的低了頭,看了看待在那個修長好看手裡的丹藥。全然沒顧忌其他。義無返顧的低了腦袋就叼了過來,還順便用%e8%88%8c頭掃了下boss的掌心。
這藥吃下,襄鈴便感覺有什麼氣息向%e8%83%b8口彙集,全身暖和了不少。
自然不會有人給一個狐狸安排房間,歐陽少恭卻也不能將她趕到屋外去,便給襄鈴在桌上鋪了一層被子,讓她歇在那。
襄鈴看著撲在桌子上的被子很是糾結。
Boss我現在是狐狸啊!!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我不能睡你邊上麼QAQ
歐陽少恭自然沒明白襄鈴的心聲,隻得歎道:“今日隻能先委屈襄鈴了。”
襄鈴下意識的瞟了瞟被子。再看了一會歐陽少恭背著燈花而立的影子,然後還是隻能懨懨的跳上桌。
歐陽少恭已熄了燈,和衣睡去。
至於襄鈴,與歐陽少恭共處一個屋,如何睡的著。
其實她到真想接著體型優勢竄到歐陽少恭枕頭邊上去,襄鈴知道,被發現是一定的。卻不知雖然還是處在前期好脾氣溫潤如玉的歐陽少恭會不會忍無可忍把自己給作了……
她趴在被子上打滾,難以決心。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好想直接開快進推倒啊TAT
☆、鳳求凰
迷蒙的月光從窗外灑下來,在他臉上打下柔和的光線。襄鈴坐著托腮看著。
然而這動作對於狐狸來說……還是有難度,一個不留神前爪沒撐住,便一頭栽上桌子,儘管有著被子的緩衝,還是將鼻子撞的生疼。
這細微的響聲,歐陽少恭還是聽見了。
然後,又是一陣輕微的聲音,像是襄鈴從桌上躍下。
歐陽少恭沒有動,手指微微收攏。在指尖凝好了氣。
襄鈴一步步小心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