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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怒,”林葉飛忽思及今日之事,眉頭微蹙,“而且他氣量狹小,必會尋你事端,你還是小心些好。”

“……”木若將目光定在他身上。

直看得林葉飛全身發毛:“怎…麼了?”

木若露齒一笑,一副“哥倆好”姿態拍了拍林葉飛的肩:“小弟不才,不過還有大哥你嘛。聽說大哥是青衣派的大師兄,以後就靠您多多提點了啊!”

林葉飛一時哭笑不得。“若兒你——”

木若一臉“啊呀我好不上道真是抱歉抱歉”,抬手揖禮:“小弟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哈,我姓白名木…額,”聲音忽低下去,幾乎是自言自語起來,“白目……怎麼聽著那麼有歧義呢?”

ˇ有女司蓮ˇ 最新更新:2013-07-14 14:29:48

“你最近跟青衣派的人倒是打得火熱呐,小若子?”

蓮塘鎮的蓮塘湖畔,一位黑衣黑帽的女子與一位身著天青色長袍、懷抱垂髫小兒的公子並立煙柳之下,一派淡雅之景。

那公子將懷中的小人兒放到樹下,開口打趣:“怎麼,我家娘子吃醋了?那你可是錯怪為夫了——為夫早就此生非娘子不娶了呀。”話未說完便伸手去捏小人兒的臉蛋,“是不是啊,小木白?”

粉嫩可愛的男孩抽空瞥了自家娘%e4%ba%b2一眼,又趕忙去啃捧在手裡的糖人兒去了。

木若嘴角抽了抽:“小蘭子你最近是不是偷偷虐待我家木白了?他怎麼跟那餓鬼投胎似的——”餘光一閃,“咦,那不是大哥家的小師妹麼?”

汀蘭順著木若的目光望去,便見一白衣女子滿臉哀怨地扶柳垂淚。

“娘子,”木若滿臉戲謔,“跟為夫一道去英雄救美唄?”

“……”即使隔著一層薄紗,木若依舊可以感受到汀蘭的怨念目光。

“額,好吧。”木若將啃糖人兒的小木白塞進汀蘭懷裡,不疾不徐地走到那女子身前,停步:“不知小師妹這是怎的了?”

司蓮抬起頭來,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木若神色微凜,一派正氣昭然:“是有人欺負小師妹了麼?小師妹告訴我,我——咳、我大哥一定會為小師妹討回公道的!”

“噗嗤……”

極輕微的,身後傳來某人的謔笑。

木若裝作沒聽見。

司蓮望著眼前月白長袍的雋秀公子,臉色有些羞紅:“讓白公子見笑了。隻是我心裡難受,出來哭一下罷了。”

“額…”木若一窘,真是個直爽的好妹子。

大概是感覺到木若的尷尬,司蓮輕聲笑開:“那天見白公子與李師兄%e5%94%87槍%e8%88%8c戰,蓮兒覺得出氣的很呐,說來還應多謝白公子呢。”

提及李振宇,木若眼底劃過一絲冷光,嘴上卻笑道:“其實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長%e8%88%8c男了。”

“啊?”司蓮一怔。

“額,沒——”

“相公,該回去用膳了。”汀蘭抱著木白走過來。

木若籲口氣,繼而掛上溫潤的笑意:“小師妹不如跟我們一起回客棧吧?”

司蓮點了點頭,歉意地望向黑衣女子——表情僵住:“這是——誰的孩子?”

白衣女子急忙上前,一雙玉手緊緊攥住黑衣女子的衣袖,身體微微有些顫唞。

汀蘭的眼底冷下來:“自然是我與相公的孩子。”

“…太像了……”司蓮怔怔地鬆開手。

身後木若臉色白了白,看一眼那張小臉,強作歡笑:“卻不知司姑娘覺得我家小兒像誰呢?”

“……說來你們可能沒見過,但聽說過是一定的,”司蓮笑得亦是勉強,甚至沒有注意木若的稱呼也已經變了,“是那雲山之上的碧落公子,令郎與他長得像極了,想來那碧落公子幼時大概也是這般模樣。”說完,還戀戀不舍地瞅了兩眼。

木若臉色陰沉了些……她怎麼沒覺得自己有人工克隆機的潛力呢?還有就是這青衣派的人都是吃仙丹長大的麼——怎麼做到一個比一個火眼金睛的?!

“看來司姑娘對那碧落公子是情有獨鐘呐,否則那一日也便不會那般維護他了。”木若輕笑著道,“隻是聽聞那碧落公子一直居於雲山之頂的碧落宮內,不知姑娘如何與他結識了呢?”

“……”言及此,司蓮的神情有些黯然,“我初見他時並不知他是碧落公子,那時他不知何故在揚州的有間青樓做頭牌公子——”

“噗——咳咳咳……”木若一時被口水嗆得滿臉通紅。

汀蘭見狀,強忍住笑意,垂眸去看仍舊%e8%88%94得不亦樂乎的木白:“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呐,小木白。”

木白茫然抬頭——無辜低頭——繼續%e8%88%94。

司蓮詫異地看著咳得麵紅耳赤的木若:“白公子這是怎麼了?”表情忽然有些詭異,“莫非,白公子與碧落公子——”

“沒有!”木若一臉篤定,“我們從未見過,又都是正常男人!怎麼可能有什麼不正常關係?!”

“……”司蓮怔了怔,“額,我隻是以為白公子是碧落公子的兄弟呢,畢竟我記得當時碧落公子是自稱‘白墨’的。”

木若:“……”

汀蘭實在忍不住,轉身快走幾步:“我先送木白回去了。”幾乎是用輕功疾速離開,衝過拐角,汀蘭靠在牆上,深呼吸——

“噗哈哈……”

半晌,終於把方才的笑意宣泄出來,汀蘭抱著木白,%e5%94%87角依舊掛著笑意:“木白,你知道這叫什麼——”

“做賊心虛。”童音稚嫩。

汀蘭一怔,垂眸看著那粉嫩小臉上一成不變的無辜茫然,心頭一動:“你那‘丫頭’姐姐都瞞著你娘給你灌輸了多少東西啊?”

某娃兒繼續%e8%88%94糖人。

汀蘭不爽又無奈,隻得輕移蓮步,用輕功趕回客棧:“小若子到底怎麼生的,這娃兒裝的程度都快到公子的水平了。”

緊盯著糖人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哪裡哪裡……”

“……”

丫就裝吧!

與此同時。

“什麼?”木若一臉驚詫,“也就是說你是為了美——碧落公子才到了這裡?”

司蓮點頭。

“可是……”木若也說不清此刻心底的複雜感受到底包含了什麼,“他已經成婚了啊。”

甚至已經發誓,再無婚娶……

“那不重要,”司蓮搖搖頭,“碧落宮在大婚第二天就已經宣布宮主夫人逝世的消息了。”

“…大婚第二天麼?”卻是比她想象的還要迫不及待…她強作笑顏,“那你哭什麼,機會又來了,就該好好把握嘛。”

司蓮臉色蒼白:“所有人都知道了,今日碧落宮主就會下雲山——攜著他的三十美眷。”

猶如當頭棒喝。

白衣公子怔愣片刻後,泠然笑道:“如此福分,令人好生羨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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ˇ美人入世ˇ 最新更新:2013-07-15 15:37:45

如果知道回去之後會看到那樣一幕,汀蘭發誓她絕不會再踏進那家客棧。

“公子。”省去任何遮掩的步驟,汀蘭單膝跪在客棧正中的太師椅前。

撤去了所有桌椅的客棧一樓空蕩蕩的,白袍美人斜倚在唯一的一張太師椅上,一隻手臂抬起撐住下顎,蒼白的近乎病態的指尖抵在粉潤欲滴的%e5%94%87邊,一雙眼眸微闔,甚至可以看見那小扇子似的眼睫撲在白璧般臉龐上的陰影,而那一頭青墨長發順著白衣勾勒的弧度瀑下,宛轉出魅人的身線。

太師椅的左右站著一紅一青一橙兩男一女,另有一名彩衣女子斜坐於地伏在白袍美人的膝上,一派嫵媚之姿。

汀蘭一瞬間又無比慶幸自己先於木若回到這客棧,否則——她抬眸望那嬌弱的彩衣女子,腦海中忽浮現起司蓮梨花帶淚的模樣,立時眸色一暗——她應將那女子一並拖回來才對。

而聽到來人聲音的白墨眼也未抬,依舊是以那寡淡之至的姿態假寐著:“汀蘭下山做什麼了?不會是為我探路吧。”

汀蘭一噎,片刻後咬了咬牙,開口道:“是屬下的一位朋友想去尋千機老人,屬下答應與她作陪,因此才私自下山,望公子恕罪。”

話音未落,汀蘭忽感到刺骨的殺意,不禁臉色微變,抱住木白的手霎時鬆開。

白袍美人已睜開了眼,一雙眸子裡似有千丈寒潭,連怒意也冰封起來。

不知何時木白卻已經跑到了太師椅前,恰好以平視的姿態盯住了那彩衣女子,微微嘟起小嘴,黑色的葡萄一般的大眼睛裡閃著一絲涼意:“你讓開。”

在場之人除了白墨外,全都驚愕地望著同樣穿著白袍的小男孩。

這臉蛋,這打扮,這神色,簡直跟他們家公子一模一樣了。

彩衣女子不由自主地讓開了。

唯一的障礙清除後,木白手腳並用地趴在白墨的%e8%85%bf上:“爸爸。”

眾人一怔。

白墨眸色複雜地望著小男孩。

“媽媽說,媽媽爸爸就是娘和爹的意思。”木白忽閃著眼睫,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汀蘭麵色一變,暗道不好:“小木白,回來——”

木白卻像並未聽見,偏著頭看白袍美人:“木若是媽媽,那白墨是爸爸嗎?”

白墨眸色微暗了下:“木白是麼?”他俯身將男孩兒抱進懷裡,“我不喜歡你呐——”

“公子恕罪,木白是屬下朋友的孩子,年紀尚小,不懂——”汀蘭急得變了臉色,卻忽視了侓菊等人的眼神。

“汀蘭,”白墨微涼不悅的聲音響起,“跟若兒待得久了,你也變傻了麼?”說完轉回視線去,不再理會似是被驚雷霹得外焦裡嫩的汀蘭,“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你麼?”

木白誠實地搖頭。

白墨再次開口時,語氣間也帶了涼意:“她對你太在乎了,而且,為了你,她竟然在大婚之夜跑掉,她不知道這樣會讓我想——殺了你麼?”

最血腥的話卻以最平淡的態度說出,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木白嚇得縮了縮,片刻後開口:“丫頭姊姊說,爸爸不舍得讓媽媽傷心——所以連木府的那些事情都沒有告訴她,可是如果我死了,媽媽一定會很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