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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聞言,嘴角勾了個淺淡的笑意,卻分外冰冷:“白蘭馨,看來她是活得太舒適了呐。”

遠在揚州埋首案桌的白蘭馨忽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繼而指天怒罵:“白墨你個沒有兄妹愛的!我幫你看了三年夫人養了三年兒子當了三年管家婆你還好意思奴役我這還不算到了現在你丫竟然還算計我?!”

這廂白墨捏了捏木白的臉:“七年之內不要再出現在若……你媽媽麵前,否則你身上的蠱,我是不會再讓千機老人配製禦香或是給你解開的,聽懂了嗎?”

木白想了想:“是丫頭姊姊說的那個蝕心蠱?”

白墨眸色一烈,%e5%94%87角勾了笑意,點點頭。

木白眼珠轉了轉:“聽丫頭姊姊說那個蠱是藥石無解的……”

白墨輕笑出聲:“你身上隻有殘蠱,有解。”

“丫頭姊姊還說那蠱特彆傷身……解了之後也會留下很大的病根……”木白偷偷地瞥了一眼美人一直有些蒼白的臉色。

“……你三歲?”白墨眸色陰沉了些,片刻後%e5%94%87角笑意重現,“你身上的殘蠱毒性極低,不會傷身。”

木白想了想,揚起大大的笑臉:“那我答應。”

“白蘭馨為了教你付出了這麼多努力,看來我真的應該好好答謝她一下了。”白袍美人將懷裡的小人兒放到地上去,%e5%94%87角一點點扯出剛硬的弧度,“帶他去找千機老人。”

身後陰影處,幾道暗黑閃過,眾人回神時,木白早已不見了蹤影。

“汀蘭,把若兒帶回來。”白墨重新倦懶地靠到椅上,仿佛剛才的言談已經耗儘了他全身的力氣,“不該開口的,就爛在心裡,知道了麼?”言罷,未等女子回答,便疲憊地合上雙眸,“青竹,搭上幃紗,其他人都離開,我要休息了。”

汀蘭此時才回了神,將詢視的目光投向凊梅。

凊梅以%e5%94%87語回答:“公子的舊疾又發了。”

汀蘭怔住,眸底閃過異色……小若子,想來這一世你都逃不掉了。

“木、若!”夾雜著怒意的低吼在耳膜上炸開。

白衣公子抬眸望去,勾%e5%94%87一笑:“唔,小蘭子怎麼沒戴紗帽——你來了,木白呢?”

“你還記得你有個兒子啊?!”汀蘭壓著怒火衝過來,“你在這兒借酒——”忽而收聲。

木若收回抵在女子%e5%94%87上的茶杯,調笑道:“是茶不是酒,小蘭子,是你反應過激了。”說著,轉向其他驚詫的食客,“打擾各位了,實在抱歉

——在下代我家小娘子賠個不是了,還望各位恕罪。”

“你已經聽說了。”不是疑問句。

木若握杯的手臂微微僵滯片刻,含笑轉身:“聽說了又怎麼樣?小蘭子,我已經說過了呀,我跟他,天涯陌路——懂否?”

汀蘭眼底有著複雜難懂的情緒:“……木白,被暗衛帶走了。”

“哐當。”

白衣公子手中的茶壺直接砸在了地上。

木若僵了片刻後方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他怎麼會帶走木白?!”

ˇ自此一彆ˇ 最新更新:2013-07-16 08:18:37

木若僵了片刻後方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他怎麼會帶走木白?!”

汀蘭抬手揉了揉眉心:“木白長得和公子那麼像,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來,他怎麼可能不被帶走?”見木若慘白的臉色,汀蘭隻得再次開口,“我告訴公子那是他的私生子,他就把木白交給暗衛帶去千機老人那裡解毒了。”

說完長噓一口氣,抬手去拿桌上的茶杯潤嗓子。

“…私生子?”木若僵著表情轉向一臉“時局所迫我也沒辦法”的汀蘭,表情忽然變得有些詭異,“也對,去個武林大會都要帶上三十美眷,突然冒出個私生子什麼的也不為怪。”

“噗——”汀蘭一口茶沒咽下去全貢獻給了大地,“什麼三十美——”忽想起那伏在白墨膝頭的狐媚女子,秀眉微蹙。

見到汀蘭似有所悟的神色,木若覺得心口有些鈍痛,不禁勾起%e5%94%87角自嘲一笑。

玩不起又輸不起,木小若你真是丟儘了穿越女們的臉了。

汀蘭回神時,便見木若滿臉若有所思,微眯著眼睛像隻小狐狸,不禁抽了抽嘴角:“小若子你乾嘛呢?”

沒想到卻收到木若的一臉鄙夷,外帶一隻小爪兒在麵前閃過:“沒見過世麵的可憐娃兒,沒見小爺我在掐指一算嗎?”

汀蘭感覺額頭上的血管劇烈地起伏了幾次,不由咬牙獰笑:“小若子我看你是刺激大了來我這兒找死了啊?!”

“額……”木若的表情僵了僵,即刻換上諂媚的笑意,“小蘭子啊不——蘭首您不要這麼凶嘛,其實我隻是算一下武林大會距離今日還有幾天以及思考一下可否投靠我家大哥啊哈哈……”

汀蘭的表情立時變得有些抽象:“你難道不應該提著把刀回客棧找公子要木白麼?”

木若的表情變得更為抽象:“小蘭子你是不是回去挨了頓揍把腦袋打壞了還裝作堅強不肯告訴我?”說著還換上一臉“沒事兒啊可憐娃兒小爺以後一定加倍憐惜你”的神態,直到收到汀蘭身後即將騰起滔天怒火的信號,才縮了縮身子,收起欠扁的神情,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樣,囁嚅開口:“以前他還記得我的時候都做那麼些事兒來傷我,若是現在我提刀回去,他還不扒了我的皮……?更何況木白跟他一起不會受苦而且更容易解毒,上次你話說一半欲言又止我也猜得到——大概是要憑他的麵子才能幫木白解了蠱毒,我自然更沒有理由帶木白走……”

“……”汀蘭看著木若委屈得不行的模樣,不禁覺得心口跟著疼了下,嘴上卻是毫不留情,“瞧你平時傻乎乎的,現在看來卻是讓公子比的啊?果然是你說的什麼貨怕比三家嗎?”

木若委屈的小表情立刻石化:“……‘傻乎乎’?!”

見她表情變化之快,汀蘭不由笑開,須臾之間那人蒼白的神態在眼前浮現,汀蘭低下頭去看白衣公子氣鼓鼓的模樣:“若你說他傷你,那就是你沒良心了。你看他還活著呢不是麼——公子他,可是寧肯死也不願傷你的呐。”

木若一怔:“……你們都知道,唯獨卻不告訴我。他對我的那些好,全要你們來告訴我——那要他做什麼?!”

“要他……”汀蘭輕聲一笑,“對你好啊。”

木若神色一窘:“我才不稀罕!”沉默半晌,方重新開了口,“…反正我再也不會見到他了。”

汀蘭聞言臉色一頓:“額,這個恐怕由不得你我。”

木若起身的動作一僵,忽覺得黑雲罩頂,心底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為嘛?”

“額,就是木白說要找媽媽,公子問‘媽媽’是誰,我說是我請的一位照顧木白的——公子。”汀蘭一臉愧意,腳步外移。

睜眼說瞎話什麼的,也是時局所迫啊哈哈……

木若僵滯,半晌方反應過來,起身朝著汀蘭消失的方向追去:“小蘭子你這是賣我求榮啊你?!你給我站住——!”

隻留下酒館裡呆若木%e9%b8%a1的眾人。

“呼呼——”木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樹乾直喘粗氣。

此時林子裡卻響起汀蘭的千裡傳音:“小若子,誰讓當初公子教你修習輕功時你不好好學?這叫自討苦吃!”

“那時我不是忙著吃美人的豆腐嗎?!”聽那女人囂張的笑聲,木若%e5%94%87角亦揚起弧度,眼底卻劃過一絲離情,她以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音量輕聲道,“小蘭子,就你還說我傻乎乎的呐?——自此一彆,大概就,再見無期了……”

她從來不是敢愛敢恨的女人,她最畏懼的,就是自己的沉淪——因為那會放出她心底的那隻惡鬼。

木若低頭去看自己的雙手,她仿佛可以看見那上麵沾滿了鮮血——伶落全家上下幾十口人的鮮血。

隻要一進碧落樓,她就會想起那一幕噬心的背叛,就會想起木府的慘狀,更會想起在這二者之後,她%e4%ba%b2手投毒做下的血案。

若是回到那人身旁,若是再見到與他耳鬢廝磨的伶落或是其他女子——她不敢想她還會做出什麼讓自己下半輩子都噩夢纏身的事情。

“……所以,美人師父,對不起了呐,”她笑得有些牽強,抬起手裡淡藍水紋的瓷瓶,拔了塞子,遞至%e5%94%87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合上雙眼。

卻錯過了身前百米處的密林中,白袍美人眸光寒涼,%e5%94%87畔含笑,將欲衝上前去的藍衣女子單手攔住,點了睡%e7%a9%b4,狠狠地甩至身後。

一串淚珠自木若的眼角滾下。

……“你是仙女下凡吧?不然怎麼會長得這麼美?”……

……“哈哈…美人師父你上當了——這輩子被我纏上了!”……

……“我的大婚上,要有玫瑰花毯,玫瑰花雨,玫瑰花床,玫瑰花房,還有我愛的人手捧十一朵玫瑰跪在玫瑰花毯上向我求婚!”……

……“美人師父——我以後一定要娶你過門!那些女人都不準覬覦你——哈哈——”……

……“若兒,你莫不是要始亂終棄了麼?”……

……“今得木若為妻,再無婚娶——必以生死相許,誓無二心!”……

……“若早知如此便能得你歡心,遭多一些算計我也甘之如飴。”……

……“若兒——娘子,給為夫抱抱。”……

“砰。”瓷瓶從手中落下來,傾灑了一地粉末。

雙手覆麵,木若痛苦地埋下`身子,淚水從指縫間湧出:“白墨……”

忘了他,她舍不得。

“若兒。”

身體上空,忽響起熟悉的聲音。

ˇ師拜青衣ˇ 最新更新:2013-07-17 12:13:55

“若兒。”

身體上空,忽響起熟悉的聲音。

“……唔,”木若弓著身子慌亂地擦拭滿臉的淚水,再抬頭時已經換做大大的笑臉,“大哥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碧落公子新娶的那個傳言中已經去世的女子,就是你。”林葉飛的眸光裡有說不清的意味,“我原來以為隻是重名。”

木若的笑意有一絲僵滯。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