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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 遠樵 4271 字 3個月前

東西。”那人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沫,看向常笑:“大師說我說的可對否?”

常笑道:“不錯,正是此意。”他輕輕的抬手,示意那人坐下,繼續道:“常某的再問:我輩修真的目的是什麼?”

這話一出,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朗聲道:“自進了師門,師父便教導我們修真的要義:其一,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其二修好自身,其三:不得乾預俗世之事。”

常笑道:“好,剛才說了天下蒼生,修身養性也不必說,我再問你,什麼是不得乾預俗世之事?界限是什麼?”

那青年道:“師傅簡單的講了,說隻要沒有修真人的參與,不得讓我們去管。”

常笑微笑道:“好,說的好,話到了這裡,也該進入正題了,易陽,你來問。”

易陽冷哼了一聲道:“我來問。”他站了起來,一身的氣勢散發了出來,大殿裡頓時被一股冷冽的氣息漸漸籠罩,修為低安定弟子忍不住牙齒打顫,發出了嗒嗒的聲響,開始時極少的,漸漸的響成一片。

繁季在一旁聽的久了,看著常笑的眼裡露出讚許之色,這人總喜歡在笑容下給你設個絆子,你還要感激他提醒了呢,雖然那時已然摔倒。聽著響成一片的人群,他皺了眉頭,揮揮手,那冷冽的氣息淡去,易陽瞪了他一眼,沉聲問道:“既然你們知道不能乾預俗世之事,為何要對我的徒弟窮追不舍?”

頓時,大殿裡的一片沉寂,就連磕打牙的聲音也停了下來,許久無人應答。

易陽怒道:“怎麼?不給易某麵子?”

這話一出,此起彼伏的響起了一片不敢之聲。

易陽怒道:“諒你們也不敢,你們不說,我替你們說”他轉著掃視過去,指著一個坐的筆直的老者問道:“你可是飛靈宗的宗主?”

那老者不卑不亢的道:“正是。”

易陽道:“你們宗的弟子始終是北冥的國師,空見殺了不少你宗的弟子,這易某知道,所以並不準備追究,他已死,所以這是跟你們兩清了,你可以走了。”

那老者訝異,他們飛靈宗的人追殺空見到原西烈與北冥的國界便返了回去,確實是沒參與西京一役,聽易陽如此說,心下大安,站起來施禮道:“前輩明察秋毫,我代飛靈宗上下感謝梵淨山的寬厚,日後我飛靈宗任梵淨山差遣,唯梵淨山馬首是瞻。”

易陽道:“好。”

那老者道:“貧道想在此候著,待都走後再走,不知……?”

“好,樂意就呆著。”易陽沒空跟他扯,他是給了那些人一個定心丸,讓他們瞧瞧,他辦事是有標準的。

果然,眾人見他不是一竿子打翻一群人,便紛紛跳出來洗白。“師祖,你聽我說,我也聽了他們的蠱惑,他們說空見師父身上懷有奇寶,得來能助修行,我才去的。”

“師祖,我聽說他身上的血能治百病。”

“我聽說他的肉吃了長生不老……。”

人群亂哄哄的一團,各樣的話說了出來,常笑幾人冷眼看著,繁季的臉色陰沉,原來,他竟是讓人當了仙丹了,不禁的冷笑。

七葉氣的眼睛發紅,攥緊了拳頭,想要暴打這些人一頓,純用拳頭打。他道怎麼那些修真人來了二話不說,出手便是殺招,原來是抱著殺人奪寶的目的來的。

繁季看到哄哄嚷嚷的人群裡,有幾人始終沒有說話,微一凝目望去,中間一人的眉目俊秀,但魂魄遊移不定,顯然是被奪舍了,魂魄尚未穩固。繁季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那人似有所察,微微扭頭看來,見了七葉臉色大變。

作者有話要說:

☆、議事二心殿

七葉感到有人注視,便望了過去,見那人的模樣自己並不認識,微微蹙眉,這人為何見自己後臉色大變?忽聽易陽問道:“你們說的空見身懷異寶是在哪裡聽來的?”

一陣亂哄哄過後,一個道人一臉灰敗的道:“小道是聽烏鴉門的烏羽所講。”

另有一人也站起來道:“我掌門在西京一役戰死,可我聽掌門說是烏鴉門傳出來的,說是什麼帶著生發之氣。”

七葉的心裡咯噔一下,烏鴉門,這名字如此熟悉,在哪裡聽說過?他仔細的想了一會,方才想起那一年也是開佛道大會,空見被罰在思過崖上,那道人臨死時說出了烏鴉門,隻是這烏鴉門實在是名不見經傳,他竟是給忘了。他懊惱的拍著自己的頭,可是那人的魂魄都被自己燒了,怎麼還會……,莫不是……?腦中靈光一現,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回身問在一旁的金羽:“小金,你見過百猿和嘯林沒?”

小金向後努嘴,他們此時站的位置是大殿的後門處,那後門外,百元和白虎嘯林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回廊裡發呆。七葉走去,悄悄問:“那年在思過崖上抓到的和尚哪裡去了?”

百元讓他問的一愣,嘯林想了一回,一拍腦門道:“你不說我倒忘了,那人讓我畫地為牢關了起來。”

“這麼多年你就沒看看?快去,把他帶這裡來”七葉沉聲道。

百元和嘯林一溜煙的去了,沒多久便空手而歸,百元撇嘴道:“死了,當是舍棄了肉身,魂魄逃走了。”

七葉瞪了他一眼道:“倆廢物。”轉身回了大殿。百元委屈的看著嘯林,嘯林輕咳道:“是我們不對,那人應該有用。”

七葉回去找剛才看他之人,眼風掃過,見那人正低頭飲茶,對他的注視似有所覺,放下茶盞轉頭對他微微一笑。七葉眯眼,那人的笑帶著挑釁的意味。他回之一笑,走到了繁季的身邊,在他耳邊指著那人道:“你看他,那肉身是不是奪舍來的?”

繁季驚異於他的舉動,在他想來,七葉要過些日子才能理他,見他主動來搭話,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看向七葉的目光溫柔,隱隱含著笑意,七葉惱怒:“快看。”

繁季微微轉頭,看了那人一眼道:“是,根基尚未穩固。”

七葉道:“你記得那日在思過崖上受傷的事嗎?”

繁季微微思索了一下,點頭道:“記得,那個是烏鴉門。”七葉道:“嗯,我懷疑這人就是烏鴉門逃走那人的魂魄奪舍來的,若是這樣的話,這人的膽子也夠大的。”繁季微笑道:“這人的修為很深,怕是與你不相上下。”

七葉道:“難怪我看不出他的修為。”

繁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有我在,你放心吧。”

七葉撇了一眼停在肩上的手道:“拿下去,就是你在我才不放心,你就沒乾過一件靠譜的事。”

繁季訕訕,麵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嘴角微微上翹,這小狐狸不生氣了吧。

那人斜眼正看見七葉與繁季悄悄說話,眉頭微皺,慢慢的轉了過去,低頭飲茶,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邊,已經有人將烏鴉門供了出來,烏鴉門的人一個個站了出來,義憤填膺的說那些人汙蔑他,易陽也不出聲,隻管讓他們爭辯,理不辯不明,說的越多,失誤也就越多,他不信最後找不出那個幕後主使。

大殿裡亂哄哄的鬨將起來,梵音寺與三清觀的人隻在一旁看著,並不去管,在與自己生命休戚相關的驅使下,誰也想要找到保命的法子。

易陽冷眼看著,爭吵聲漸漸消去,最後殿中站著的隻剩了幾個烏鴉門的人,其中一人昂首闊步的走到了易陽的麵前道:“他們說的那人是我的師弟,已於十年前失蹤,請師祖明察。”

易陽點頭,道:“失蹤了嗎?”他手臂輕揚朝金羽道:“那年你抓的那個生魂還在嗎?”

金羽嗖的給扔過一個瓶子,易陽打開封著的瓶塞,一縷青煙飄了出來,漸漸的幻出一個人影,顯在了眾人麵前。

那烏鴉門的門主一見,大吃一驚,叫道:“師弟。”

那人微微點頭,七葉見了大驚問道:“這人不是那日擄走空見的人,怎麼在這裡?”

金羽道:“我也不知,那日我在小雲境外抓到的。”

七葉問那魂魄:“那日你不是讓我的真火燒了?怎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魂魄輕輕飄動,看著飄渺,可是七葉卻見到他臉上的得色:“那是我烏鴉門的密術,你燒的隻是我那靈寵的魂魄,那時我已然逃走。

七葉微皺了眉頭,竟犯了這麼樣的一個錯誤,他又問道:“那日與你一起的人是什麼人?”

那魂魄道:“我的一個道友,我教他烏鴉門的秘術,他說來梵淨山幫我偷仙水,可是卻被你們抓走了。”

“那他也會魂魄離體之術了?”

“正是。”

“隻是這術法不同於元嬰期的修士的離魂術,沒離體一次,修行就大損,所以才要上梵淨山偷仙水。”

七葉若有所思:“原來如此”他對著易陽揮手,表示問完了。

易陽手一揮,將那人又裝了進去道:“如今看來,烏鴉門的事是冤枉的,你們可以走了。”

烏鴉門的門主躬身施禮,看向易陽手中的瓶子問道:“我師弟……?”

易陽冷哼:“十年前他差點將空見生吞活剝了,我豈能饒他,不過是這些年忘了,你且去吧。”

那門主臉色訕訕,人家不追究你烏鴉門就不錯了,還想怎樣,他低頭領著一眾弟子出去,大殿內再次響起了嗡嗡聲。

常笑看了金羽一眼,他會意,高聲道:“肅靜。”常笑起身,慢慢的踱到了眾人中間,堪堪站在七葉看的那人身旁。微笑道:“諸位,如今讓諸位討論隻是想找出陷害我弟子的真凶,看來烏鴉門這裡是斷了,諸位可還有彆的線索,儘管提出。”

一位身著青袍的中年人道:“我門主亦在西京一役身故,但我聽他隻言片語見提過若是殺死空見師傅,當有許多的好處,好像是什麼人許了他的。”

常笑哦了一聲,問道:“你家門主可曾說過是什麼人?”

那中年人道:“未曾提及,但是他卻提過還有幾家的門主已然答應。”

“你可曾聽說是哪幾家?”常笑追問道。

“有東黿的萬山門,北冥的雪鷹門,西烈的追風門。小道隻聽了這幾個。”

常笑暗自思忖,這些門派他倒也聽說了,都是不上不下的,影響力不大,可是這樣才不會被人注意。

那幾個被說到名字的門派中人麵色大變,忙站起身各自撇清:“那時門主做的,如今門主已然在西京一役中身故……。”

“停”,常笑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你們幾個的門主都在那一役中身故?”

那幾人道:“是。”麵容哀戚,似是無限悲傷,還要解釋些什麼,常笑轉向易陽道:“你來問,我看這些門派俱是受了人家的挑唆,事後滅了口。”

易陽點頭道:“當時如此。”他轉向殿中人問道:“你們當中還有誰家的門主在西京一役中戰死?”

殿裡呼啦啦站出了一大片人,七葉看著那一群人裡竟然有剛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