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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 遠樵 4298 字 3個月前

明,分不出哪個是雪,哪個是人。

常笑的臉色大變:“怎麼回事?”

七葉伸手:“把人還我,你去打你的天下。”

予搖頭,抱得更緊,眼裡一片死寂道:“他死了,我要天下何用?”

七葉氣急,揮手一道光刃擊向予,予不閃不避,任那光刃砍來,一記記,本來就傷痕累累的身體,更是血流如注,他渾然不理,隻死死的抱著。

七葉更急,伸手便招了官生的身體,,隻見那身體緩緩%e8%84%b1離予的懷裡,向七葉飄來。予大急,瘋了似的搶來。

常笑蹙眉,微笑看向七葉,哄他道:“收了功法,我將他救活。”

七葉聽了這話,猛的看過來,碧綠的眸子如一波碧水,帶著殷殷期盼,滿滿的就要溢出。

常笑點頭:“我救活他,你收了功法,他也不願你傷及無辜。”

七葉點頭,緩緩收回外放的氣息。

瞬間,大雨傾盆,將白雪化掉,地麵上又是一片狼藉。雨水衝刷著地麵很快彙成河流。

易陽盯著官生,咬牙問道:“這到底是為何?是不是那些人做的?”

五原點頭,易陽牙咬的咯咯響,自己統共收了這麼一個徒弟,就這麼死了,讓他如何能忍?他渾身散發出淩冽的氣息,向那些欲走的修士蔓延,那些人戰戰兢兢地的不敢再動。

常笑揮手做了結界,道:“他醒來後或許就不認得你了,也不是這樣子了,你會如何?”他心裡也是十分傷痛,這孩子是自己這麼多年唯一好好教導過的,即便是以前他也從未教導過一個徒弟,這唯一的一個如今死於非命,讓他如何不傷心?

他早已看出,官生不過是個附在死嬰身上的魂魄,隻是那魂魄不全,按常理也是早夭的命數。誰知他得了一番奇遇,竟將魂魄修補全了,他額上的金塔當是以前魂魄的附載之物。他早年也聽說雲淵之主繁季的本命之物是藏蓮浮屠,不知這官生是不是繁季的魂魄?若是,那他恢複了記憶以後,自然就不會記得這些人了,他怕七葉無法承受。

七葉微微垂眸:“隻要活著就好。”

忽然,飄在半空的官生眉間的金塔滴溜溜的飛了出來,停在了官生的上空,灑下一片金光,官生的身體漸漸變的虛無,直至消失,留下點點金光閃耀,一棵碧綠的小樹嗖的鑽進了金塔之內,轉了兩圈飛走了。

予傻傻的看著,直到金塔飛走,這才醒神,徒勞的伸手。

七葉怔怔的看著,忽然大叫一聲,伸手去抓那虛無的身體,他胡亂抓著,卻什麼也沒抓到。他看著金塔飛走,化作流光追去。

予隨後去追,五原一跺腳,也追了過去。常笑眼裡一片傷痛,他知道,那金塔定是帶著魂魄去找本體了,空見終究是為那人複活而存在的,如今看來,那人就要活了吧。他聽說那繁季的本體陳在望海之濱,便高聲道:“去望海之濱尋他。”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

九戒見他們一個個走遠,攥緊了拳頭,嘴%e5%94%87咬出了血,沒人注意他的眼睛變的赤紅,他一個人悄悄的走了,他饒不了這些人,是他們要了空見師兄的命。

雲淵看那菩提樹鑽進金塔,眼睛微眯,就要來搶,那金塔卻沒給他這機會,見金塔飛走,他頓足,眼看就要到手的東西就這麼飛走,他如何肯接受,便要去追。

易陽一直在盯著雲淵,見他起身,便攔住道:“我與先生有話說,先不要走。”

雲淵皺眉道:“改日,今日不得空。”

易陽道:“我唯一的弟子因你而亡,你不給我個交代,就這麼走了,不妥吧。”

常笑攔著易陽道:‘無妨,九月初九,常某與三清觀聯手在梵淨山開道法大會,將邀請天下修真門派,屆時還請先生賞臉。”

雲淵道:“一定踐諾。”他揮手而去。

易陽怒道:“總共收了這麼一個徒弟,就這麼沒了,你讓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常笑點頭道:“我總要一個交代,到時候再說不遲。”

易陽一掌擊出道:“真當梵淨山沒人了?這許多年不出,真當我死了不成?”

常笑勸道:“不要生氣,回去再說,梵音寺的方丈哪裡我也要問個明白,你那三清觀也該回去看看,這孩子不能白白的犧牲,縱有萬般錯,還有師門在,為何就變成這樣?”

易陽點頭,他喜歡那小子,看著傻傻的,實則很機靈,心思單純,認準一件事就要走到底。他歎了口氣,若不是這樣的性情,那繁季大概也有的等了。

二人說話間,忽聽有人又至,常笑見了道:“你們怎的這樣慢。”

來的是兩個人,俱是一身碧綠,笑盈盈的模樣,其中之一道:“都是二青多%e8%88%8c誤事。”

二青道:“你多%e8%88%8c。”

易陽皺眉道:“莫吵了,空見出事了,七葉和五原去了望海,你們兩個也去看看,我怕七葉想不開。”

大青一聽,臉色大變,叫著二青道:“走。”倆人化作碧光消失。

常笑與易陽對望了一眼,轉向那些幸存的修士,沉聲道:“回去告訴各門派的掌門人,我二人與九月初九在梵淨山上舉行佛道法會,屆時還請諸位替天行道的修士們蒞臨,我倒要請教他們,什麼是替天行道?什麼是天下蒼生?”

一個不知死活的中年道士問道:“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易陽黑了臉道:“梵音寺常笑。”

常笑道:“三清觀易陽。”

二人走後,留下幾個呆若木%e9%b8%a1的修士。

皇宮內的五個白發老者見了易陽均附身下拜,口稱:“老祖。”易陽沉了臉,道:“還知道有我這麼個人?都起來吧。”

西皇從未見過還有比五位老祖年齡還大的祖宗,趕緊下拜。那白發老者解釋他才知道,易陽竟是西烈的開國皇帝,隻是打下江山後傳為給了自己的弟弟。

易陽道:“為了區區的一個東黿,將%e4%ba%b2生兒子送與彆人做兒子,你可真有本事,我易家也算出了個有出息的,哼,送便送了,怎的還要搶兒子的江山?你這做老子的也忒不地道,你以為自己能活多久?跟這幾個老白毛似的?整天爭來搶去的有意思?趕緊把皇位傳給你兒子,也算彌補他這二十幾年的虧欠。”

西皇諾諾稱是,將皇位傳給了予,也算是全了他們的父子情分。

從此,西京的城牆上換了大旗,赤紅黑白黃,五色交織的大旗,繡著五爪的金龍,筆走遊龍的五個黑金大字:雲淵之主易予

此時予卻跟著七葉進入了望海之濱。

作者有話要說:  天使們新年快樂,官生篇在這裡結束,下一篇繁季篇。

因為官生最後幾章很糾結,作者君是%e4%ba%b2媽的說,所以繁季篇會很溫馨,希望%e4%ba%b2多多支持,你們的留言是我的動力,謝謝,麼麼噠……

關於官生的設定,想解釋一下,原本純真執著,遇上事情喜歡鑽牛角尖,對於感情一直模糊不清,誤把友情認為愛情,當他認清以後,不能原諒自己,又不能棄予而去,隻能借著彆的來發泄,以至於有了心魔,最後走上不歸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予的設定是這樣,最早的時候是想寫一個受了刺激的太子,性格變的偏激,可是寫著寫著,覺得這樣太難了,就改成了比較溫吞的人,又因為雲淵的關係,走上征戰天下的道路,其實他內心一直是矛盾的,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最後明白了,官生也死了,塑造的不是很成功,人物性格沒有彰顯出來。

囉嗦這些,謝謝%e4%ba%b2們的支持

☆、陳官村出棺

陳官村

一條蜿蜒的小河在村中流過,將村子分為河南河北兩部分,河岸上長滿了茂密的樹叢,沿著樹叢外錯落有致的建著許多房舍,偶爾聽見幾聲孩子的嬉鬨,夾雜著犬吠,充滿了生機。

村東的小山上有一座白雲觀,觀內隻有青磚藍瓦的三間房子。裡頭住了兩個道士,一個是中年道人,沒人知道他的道號,都管他叫白雲道人。他身材高大,滿臉的絡腮胡子在下頜編了個辮子,頭發胡亂的挽個道髻。常年一身看不出本色的道袍,油光鋥亮。說話的時候嗓音洪亮,全村人都聽得見。

另一個較白雲矮了一個頭,看著十七八歲的模樣。長的眉清目秀%e5%94%87紅齒白,常年穿一件漿洗的乾乾淨淨的灰布道袍。對人都是和和氣氣帶著笑的,不像那白雲凶巴巴臟兮兮的模樣,村裡人都喜歡他,對白雲有些懼怕,白雲喚他飛沐。

白雲觀裡供奉的不是三清祖師爺,也不是什麼成名的仙人,而是一尊如真人大小的雕像。那雕像身上的衣飾雕刻的極是華美流暢,劍眉朗目,鼻直口闊,端的是一派神仙般的模樣,隻是是個光頭,在這道觀裡看著有些詭異。那雕像栩栩如生,有許多人竟誤做真人看待。

觀內隻有白雲和飛沐二人,村裡老人說,那二人從他小的時候就是那模樣,而那老人的爺爺說在他小時候也是這樣,他的爺爺也說就是這樣,沒人知道這二人到底有多大的年紀。白雲觀後山下有一座黑水潭,潭水漆黑如墨,不生魚蝦,村裡人俱不敢靠近,說那潭裡有妖怪,潭中之水有毒,因有人喝過後全家人都不記得了。

那白雲道人若有人找他做法事,他便出去,沒事的時候常常在潭邊一坐就是一天。常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又過了一天了。”這時候那飛沐的眼神就變的黯淡。

陳官村自打官生在棺材裡出來,可是讓人們做了幾年的話頭,打那以後就再沒發生過什麼讓村民們津津樂道的大事。

可是幾日,村民們又有了話頭,他們說的是一個叫繁季的人,這繁季的到來陳大牛是這麼說的。

陳大牛道:“那日我去山上打柴,就聽見轟轟的水聲,我尋思咱們這也沒有大河呀,哪來的水聲,我順著水聲找過去,黑水潭裡就像是開了鍋一樣,嘩嘩的往上升,就像是那麼粗,那麼粗的一個。”陳大牛比劃著,“比大缸那還粗的一個水柱,你們說,那水潭就那麼大一點,哪裡來的那麼多水呢?”

黑水潭邊,巨大的黑水聚成了水柱,不斷的升起落下。潭水猛然湧起一股巨大的水柱,水柱的上方赫然托著一口巨大的黑棺。

陳大牛死死的盯著那黑棺,隻見水柱緩緩落下,黑棺靜靜的浮在水麵之上。須臾,棺材緩緩的打開,一抹微光在觀內傳出,緊接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在棺內向外飄散。隨著棺材的縫隙越來越大,亮光也越來越盛,香氣就越濃鬱。

陳大牛呆呆的看著水上的棺材,唯恐錯過了什麼,棺材打開,一個人在裡麵緩緩坐了起來,扶著棺壁站立起來一步跨了出來。陳大牛緊張的看著,傻了眼,這人咋不怕掉水裡去?他連忙喊道:“夫子,小心腳下。”在陳官村,夫子就是村民們對外人最尊敬的稱呼了。

那人聽了對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