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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住,英國多的是比達特穆爾更美、空氣更新鮮的莊園。

阿加莎的理由更簡單,她第一次接觸這種連環殺人案,雖然破案的主力軍並不是她,但是事後跟傑克·布魯塞爾的交談太過傷神,她隻想早日回到倫敦貝克街公寓。好好休養生息,必須得感受一下有哈德森太太和充滿生活氣息的日子,否則情緒很難抽離。

格雷戈裡先生對兩位剛認識的朋友十分不舍,他佩服福爾摩斯的天才,更不想心中喜歡的女孩離開,可他選擇了尊重,並不多加挽留。

送阿加莎和福爾摩斯到車站的四輪馬車已經在達特穆爾莊園的門口等著,在傑克·布魯塞爾手下逃過一劫的小女傭卡羅拉對阿加莎依依不舍,她很少接觸到像阿加莎這樣的女孩。

年輕漂亮又見識,卻從不端著架子。

卡羅拉望著阿加莎,“杜蘭小姐,以後還有機會見到您嗎?”

“當然有。我住在貝克街公寓221B號,你到倫敦的話,可以去那裡找我玩。”

阿加莎臉上帶著微笑,她想起想到了什麼,又補充說道:“如果我不在貝克街公寓住了,你就找福爾摩斯先生,他會帶你找到我的。”

可福爾摩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阿加莎一眼,“你不在貝克街公寓住,還能在哪裡住?”

阿加莎側頭瞅向他,湛藍色的眼睛裡帶著戲謔,反問:“你說呢?”

福爾摩斯:“……”

他說?

他能說什麼?

福爾摩斯眉頭微皺了下,“哈德森太太很喜歡你,她不會趕你走。”

阿加莎笑了笑,不搭理他了,轉而跟卡羅拉話彆。

格雷戈裡先生讓人在玫瑰園裡剪了一捧玫瑰送給阿加莎,年輕英俊的警探目光落在阿加莎的臉上,低聲說道:“杜蘭小姐,希望這束玫瑰能帶著達特穆爾莊園春天的氣息陪伴你,讓你在火車的頭等車廂感受到來自春天的芳香。”

福爾摩斯一看格雷戈裡先生,就知道這家夥在打什麼主意。

格雷戈裡先生雖然英俊多金,可阿加莎聰明可愛,配格雷戈裡先生的話,那當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福爾摩斯不想讓牛糞得逞,於是要笑不笑地看了格雷戈裡先生一眼,問道:“讓一個旅途奔波的人帶著一捧這麼嬌貴的鮮花上路,真的合適嗎?”

格雷戈裡先生:????

格雷戈裡先生後知後覺地想到火車站擁擠,即使上了火車坐在頭等車廂,也沒地方放這捧鮮花。

年輕的警探頓時有些窘迫,每次麵對阿加莎的時候,彆人誇獎他的那些隨機應變和玲瓏手段都會蕩然無存。他太想讓阿加莎快樂了,可是這兩天阿加莎雖然臉上帶笑,笑意卻極少到底眼底。

格雷戈裡先生記得上次阿加莎去玫瑰園的時候,流連忘返,應該是很喜歡玫瑰。

這兩天他都讓仆人送了鮮花去給阿加莎,今天阿加莎要離開,隻要她還在達特穆爾莊園,那怎麼說也得將今天的份兒送出去。

格雷戈裡先生並沒有考慮到坐火車回倫敦的阿加莎,中途要怎麼照顧這些鮮花。

格雷戈裡先生一時間不知道是送還是不送,阿加莎主動將他手中的玫瑰接過來,笑著說:“格雷戈裡先生,我很喜歡玫瑰的。”

格雷戈裡先生心裡頓時毫無負擔,千金難買喜歡,阿加莎喜歡玫瑰,就不會覺得帶玫瑰回去是多麼累贅的事情。

阿加莎彎著嘴角,跟格雷戈裡先生說:“格雷戈裡先生,希望以後有機會在倫敦見麵。”

阿加莎和福爾摩斯終於上了去火車站的敞篷馬車,福爾摩斯和阿加莎並排坐著。

年輕的女孩從上車之後就表現得心情頗好,此刻正抱著格雷戈裡先生送的玫瑰輕嗅,那垂首聞花香的模樣,十分陶醉。

福爾摩斯打量著她,忍不住問:“這麼喜歡玫瑰嗎?”

確實挺喜歡。

阿加莎點頭,鼻尖蹭了蹭其中一朵玫瑰的花瓣,“喜歡呀,更何況是格雷戈裡先生的一番心意。”

福爾摩斯一怔,隨即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在來的路上,連自己的行李都不願意拿,現在居然為了不糟蹋他的心意,抱一捧這麼嬌貴的鮮花回貝克街公寓?”

阿加莎眨了眨眼,看向福爾摩斯,“可我抱著花不累啊。”

福爾摩斯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難道你喜歡格雷戈裡先生?”

不等阿加莎說話,他又飛快地說道:“雖然格雷戈裡先生年輕英俊,也有財產,那都是家裡給他的,他本人年輕愛玩,事業心並不重,也不如你聰明,我勸你還是想清楚。”

可阿加莎卻說:“有什麼好想清楚的?他還沒有結婚,我也沒有嫁人,他願意哄我高興,那心裡一定很喜歡我。你情我願的事情,有什麼需要想清楚?”

說的很有道理。

可是福爾摩斯的表情很凝重,“萬一他隻是一時興起,到時你被他拋棄了,會痛不欲生。”

阿加莎:“……”

“夏洛克,你就不能想我點好嗎?”

阿加莎的語氣有些無奈,然後笑著說道:“當初我那麼喜歡埃斯科特,甚至還訂婚了,發現自己被拋棄的時候也沒痛不欲生吧?”

福爾摩斯頓時不再說話,他安靜地坐在旁邊,阿加莎也樂得安靜地享受歸途的風光。

兩人在馬車的軲轆聲中抵達車站,麥考夫讓秘書拍了馬車去接人。

福爾摩斯見到熟人維克哈姆,咕噥了一聲“煩死麥考夫”,然後拉著阿加莎上了馬車。

兩人回到貝克街公寓後,回了各自的樓層。

阿加莎回到倫敦,又開始過上跟之前一樣的日子,一周後,她意外地收到來自雅各布·霍格的來信。

原來雅各布·霍格在三天前收到來自埃克塞特警察廳的感謝信,信裡說感謝他為埃克塞特警察廳的連環殺人案提供分析幫助,他們本想公開感謝雅各布·霍格,但考慮到雅各布·霍格本人的意願和保密工作,隻好作罷。

不用公開感謝,那私下自然是不能缺的。

於是埃塞克特警察廳寫了一封聲情並茂的感謝信給雅各布·霍格,並且希望他能撥冗到埃塞克特對傑克·布魯塞爾的情況進行評估。

雅各布·霍格從未想到十天前阿加莎向他谘詢的事情,居然起了這麼大的作用,一時震驚了。

因為當時所做的分析,對他而言完全是本末倒置的一次做法。身為一個心理醫生,他會根據患者的身體狀況和經曆,假設他們在某種環境下做出什麼行為。可是和阿加莎討論作案者的時候,他的次序是相反的,就是通過某些行為的分析,推斷行為人的經曆和特征。

雅各布·霍格在麵臨阿加莎的谘詢時,將那視為是年輕的女孩失敗後不甘心的挑釁。直到收到埃克塞特警察廳的感謝信,他才發現有的固有認識未必就是全對的,而阿加莎也未必不是可造之材。

雅各布·霍格邀請阿加莎到診所再次會麵,商談以後她在他身邊工作和學習的具體事宜。

第50章

倫敦,初夏。

在貝克街的公寓裡,福爾摩斯正坐在窗邊的位置,觀察路上的行人。

行人來來往往,個個行色匆匆。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但是他喜歡觀察不同人群之間的差彆,也喜歡觀察人們對事情產生的反應。

阿加莎甚至覺得,如果福爾摩斯生在二十一世紀,他不僅是一個出色的偵探,還會是研究微表情方麵的頂尖專家。

穿著一身淡綠色簡單長裙的女孩正在公寓的吧台裡收拾杯子,收拾好了之後就到客廳旁的沙發坐下。

一直窩在陽台裡的大白見她到了沙發旁,搖搖擺擺地走進來,在她腳邊坐著。

整隻大白鵝坐成了像是要孵蛋似的模樣,雪白雪白的一團,像個圓滾滾的雪球。

阿加莎手裡拿著一本霍格博士推薦給她的心理類讀物,不是枯燥的教科書式的理論,故事性比較強,讀起來還挺有感覺。

在金帕克山林的連環襲擊案和埋屍案偵破回來之後,阿加莎就成為了霍格博士的助手。

案子在調查期間,阿加莎將霍格博士對傑克·布魯塞爾的分析交給了埃克塞特警察廳,傑克·布魯塞爾落網之後,埃克塞特警察廳認為雖然此案的主力是福爾摩斯,但霍格博士提供的人物分析在此案的偵破中也起著十分關鍵的作用,因此給霍格博士寫了感謝信。

來自警察廳的感謝信令霍格博士感到驚訝,霍格博士因此而發現了心理學作為醫學上一個新興起的分枝,距離成熟雖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已經可以運用在某些領域。而且當初阿加莎跟他通過傑克·布魯塞爾的一些行為,去倒推行為的主人到底有過什麼經曆,也給他一些學術研究上的啟示。

一個有遠見的專家,總是能及時正視自己的一些偏見。

霍格博士承認自己當初對阿加莎多少有些輕視和偏見,意識到阿加莎也是一個可造之材後,親自寫信到貝克街公寓,邀請阿加莎去與他會麵。

逐夢之路峰回路轉,終於柳暗花明,阿加莎當然高興。說她是去給霍格博士當助手,其實她覺得自己對霍格博士並沒有太多的幫助,反倒是她在霍格博士的指導下,開始接觸一些尋求心理援助的病人。

霍格博士每周隻在倫敦工作三天,其他的時間可能會在大學上課,也可能會到各處開展講座。

阿加莎在每周一到周三的這幾天,會在霍格博士的心理診所工作,霍格博士不在倫敦的時候,也會有其他合夥的醫生坐診,但霍格博士不要求阿加莎在其他醫生坐診的時候到診所幫忙。

阿加莎對此很意外,曾經問過霍格博士為什麼。

那位儒雅的中年紳士眼帶笑意地望著她,笑道:“阿加莎,誠如你所見,我並不缺一個助手。我相信福爾摩斯先生當初安排你我的會麵,也並不隻是想給我推薦一個當助手的人選。”

霍格博士說的福爾摩斯先生,是指曾經給他提供過幫助的麥考夫。

如果霍格博士隻是單純想要一個助手,阿加莎並不是最佳人選。在英國,多的是比阿加莎更合適的人擠破了頭想在他身邊待著,還是貼錢的那種。

好助手容易找到,但好學生卻未必。

霍格博士將阿加莎當做是自己的學生在培養。

阿加莎感激霍格博士的知遇之恩,在工作和學習上都十分認真,凡是霍格博士布置要看的任務,都完成得非常出色。

期間阿加莎還被萊斯特雷德先生邀請去充當一場商店搶劫案的談判員。

因為在之前那樁銀行搶劫案裡,她的表現令萊斯特雷德印象非常深刻。

來自貝克街公寓的杜蘭小姐是個在談判方麵非常有天賦的人,就連政府部門的高級官員麥考夫·福爾摩斯對她關於談判的建議都言聽計從。

那一起商店搶劫案最後圓滿解決,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