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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莎開始在倫敦警察廳名聲鵲起。

畢竟,是刑偵天才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未婚妻,人美聲甜,還有真才實學,成名是早晚的事情。

……

……

福爾摩斯的目光從樓下的行人收回,目光落在坐在沙發裡看書的阿加莎身上。

她低著頭,神情專注。

福爾摩斯沒打擾她,目光落在旁邊茶幾放著的檸檬蜂蜜茶,透明的玻璃杯,幾片檸檬泡在紅茶裡,阿加莎還往裡加了來自達特穆爾莊園的蜂蜜。

金帕克山林的連環襲擊案和埋屍案水落石出,但凶手明顯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埃克塞特警察廳為此邀請霍格博士前去為傑克·布魯塞爾進行檢查和評估,考慮到阿加莎跟傑克·布魯塞爾走過交談,對案情也很熟悉,霍格博士上周帶著阿加莎一起到埃克塞特。

兩人毫無意外受到格雷戈裡先生的熱情接待,聽說安頓的地方也在達特穆爾莊園。

這一趟出行,阿加莎收獲頗豐,還從達特穆爾莊園帶回了不少蜂蜜當伴手禮。哈德森太太有一份,華生和莫斯坦小姐有一份,他也有一份。

福爾摩斯端起那杯檸檬紅茶,若有所思的模樣。

阿加莎從書裡抬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福爾摩斯打量著她不久前做的那杯檸檬紅茶動也不動的模樣。

阿加莎眨了眨眼,問:“這杯茶有什麼問題嗎?”

福爾摩斯喝了一口,口感微甜,帶著檸檬的清新和紅茶的茶香。

“沒什麼問題,還挺好喝的。”

阿加莎聽到他的話,眼睛微彎,“我也覺得挺好喝,以後常給你做,好嗎?”

福爾摩斯不置與否地將杯子放在茶幾上。

他坐在扶手椅上,靠著椅背,雙手搭在腹部,十指指尖相抵。

——那是福爾摩斯思考時慣用的姿勢。

阿加莎見他不吭聲,見怪不怪,也並不在意。

她認為此刻的福爾摩斯應該是在思考一些她無法理解的問題,畢竟,天才的腦洞一般人就是無法理解的。

可是片刻之後,福爾摩斯卻慢悠悠地問了一句——

“格雷戈裡先生知道你的身份了嗎?”

阿加莎:???

隨即,她反應過來福爾摩斯問的是什麼身份,神色有些莞爾。

“他知道。”阿加莎將手裡的書本合上,笑著回答。

格雷戈裡先生既然知道阿加莎是他的未婚妻,還向阿加莎獻殷勤?

福爾摩斯的眉頭皺起來,如果格雷戈裡先生知道阿加莎和他的婚約,還向阿加莎獻殷勤,大概就是真的很喜歡阿加莎,他應該為阿加莎感到高興。

可是明知彆人名花有主,還做出橫刀奪愛的事情,那可不是一個紳士所為,足以說明此人品德不好,不堪托付終身。

說起她和福爾摩斯的婚約,阿加莎此時隻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好像所有人都覺得他們的婚約隻是兒戲,就她跟福爾摩斯兩人說起婚約,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的感覺。

阿加莎笑著歎了一口氣,跟福爾摩斯說:“他不信。”

福爾摩斯:“為什麼不信?”

“因為你並沒有因為他追求我的事情表現得很生氣,與我一起的時候表現得也並不像是一個未婚夫該有的模樣。”

說起這個,阿加莎就覺得有點好玩,格雷戈裡先生有時候看上去有點逗,他在富二代裡,算是有出息的。放在警探屆,也算是後起之秀。

他在刑偵方麵跟福爾摩斯的天才當然沒得比,但不可否認已經算是出類拔萃的。

性格開朗坦率,該工作的時候認真對待,為人也謙虛,該玩的時候興趣廣泛,吃喝玩樂該精通的領域,是一個也沒落下。

阿加莎實在覺得格雷戈裡先生挺好,她曾經因為對方一時的追求感到新奇,卻不代表她真的想跟格雷戈裡先生更進一步地發展。

這次跟霍格博士去埃克塞特的時候,阿加莎趁著工作結束後的一個傍晚,約格雷戈裡先生一起在達特穆爾莊園散步,期間她抱著十萬分的歉意向格雷戈裡先生坦誠她的身份,結果卻出乎意料。

“你們看上去並不像是未婚夫妻,沒有任何男人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他人覬覦,如果福爾摩斯先生可以,那說明他不愛你。跟不愛你的人在一起不會有任何幸福可言,阿加莎,如果你們真的有婚約,不如立刻與他解除婚約,接受我。這樣,還不至於因為一樁錯誤的婚約耽誤了你現在美好年華。”

格雷戈裡先生的反應讓阿加莎目瞪口呆,平心而論,但凡她對格雷戈裡先生有一點點男女之間的那種好感,都已經二話不說登報跟福爾摩斯解除婚約了。

現在卻有點騎虎難下。

萬一格雷戈裡先生認為她那麼做,都是為了他呢?

福爾摩斯關注的卻不是這個,他神色嚴肅地說:“他並沒有資格判斷我的表現是不是一個未婚夫該有的模樣,他又沒當過彆人的未婚夫。”

阿加莎:“……”

阿加莎眨了眨眼,好奇問道:“那你覺得身為一個未婚夫,你的表現及格嗎?”

福爾摩斯卻將問題丟回去給阿加莎,“你覺得身為一個未婚妻,你的表現及格嗎?”

“我當然及格啊。”

阿加莎十分理直氣壯,“對外,在貝克街,從哈德森太太到門警彼得森先生,無時無刻不在為你擔心,生怕你有朝一日會被我拋棄。可見,他們對我的表現沒什麼不滿,隻覺得你有問題。而在我們之間,你對我到貝克街公寓之後的工作有什麼不滿嗎?”

福爾摩斯愣住,“……沒有。”

阿加莎聞言,有些得意地揚起下巴,“所以,你還不承認自己不及格?”

是不及格。

可隨即,福爾摩斯又想到,他本來就是打算被阿加莎拋棄的,當一個及格的未婚夫對他沒有任何意義。

他想說,話到了嘴邊,卻莫名其妙地覺得不應該說。

從來沒有試過這種感覺的福爾摩斯頓時又覺得有點煩躁,想抽煙。

好在,阿加莎不想跟他糾結,她俯身拍了拍大白的額頭,“大白,乖,你要回陽台了。”

大白十分有靈性,二話不說,一搖一擺地回了陽台。

福爾摩斯見狀,問道:“你今天有事?”

“嗯。”阿加莎輕輕地應了一聲,她低頭整理了一下淺綠色的裙擺,跟福爾摩斯說道:“今天周四,本來是沒什麼事情的。但是昨天霍格博士的一個病人走得匆忙,連醫囑都沒來得及聽完,今天病人的家人可能去診所,霍格博士讓我過去一趟。”

福爾摩斯沒說話。

阿加莎:“華生醫生今天要和莫斯坦小姐共進晚餐之後再回來。你晚餐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吃吃吃。

吃飯是為了活著,而不是活著為了吃飯。

可是阿加莎對吃飯從不含糊,她總是說民以食為天,如果飯都不好好吃,那活著還有什麼樂趣。

查案不是更有樂趣嗎?

福爾摩斯晃著扶手椅,“隻要不是鵝蛋就行。”

阿加莎忍不住笑,她拿起沙發上的書,離開二樓公寓,徒留一室淡淡花香。

阿加莎走了,原本在陽台的大白又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福爾摩斯拿起旁邊的陶土煙鬥,睨了大白一眼,“我要抽煙了,你最好彆被熏得一身煙味。”

大白昂著頭,嘎嘎兩聲,繼續在室內大搖大擺地晃悠。

身為一隻寵物鵝,一點都不將主人放在眼裡,福爾摩斯這輩子沒見過這麼離譜的鵝。

他坐了起來,盯著大白,警告說道:“你如果被熏得一身煙味,阿加莎會嫌棄你。”

大白乾脆在他腳邊蹲下了。

福爾摩斯:“……”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沒轍,隻好起來彎腰,親自將這隻尊貴的寵物鵝抱出陽台,將陽台落地窗的門關上。

一隻鵝都騎到他頭上來了。

真是沒天理。!

第51章

霍格博士的心理診所,開在攝政街上。

阿加莎到診所的時候,帶了一些哈德森太太給她的點心過去。

自從阿加莎兼職成為雅各布·霍格的助手之後,哈德森太太很為她高興,高興之餘,她瘋狂愛上的烘培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福爾摩斯和華生被她連續半年的點心投喂弄成快出心理陰影,哈德森太太轉而讓阿加莎帶上她做的點心去診所,既不浪費食物,又能為阿加莎拉人緣,一舉兩得。

阿加莎到了診所,將哈德森太太給的點心都發給醫生護士,大家都嘻嘻哈哈,開心地說多謝哈德森太太,多謝阿加莎。

就在她分發零食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小姐站在門口的地方張望。

阿加莎停下動作,看向那位小姐。

這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姐,整齊利落的短發,穿著一身藍色的連衣裙。她的長相很清秀,可是神采顯得十分機靈,臉頰兩側有雀斑。

最令阿加莎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發色跟阿加莎的相差無幾。

但對方頭發的栗色,顯得更深一點。

那位女士見到阿加莎,愣了一下,隨即客氣有禮地說道:“你好,我是瓦奧萊特·亨特,是魯卡斯爾先生雇傭的家庭教師,魯卡斯爾太太昨天帶著我的學生小愛德華來見霍格博士,後來因為小愛德華吵鬨,又到了與魯卡斯爾先生見麵的時間,倉促離開。”

原來是魯克斯爾先生雇傭的家庭教師。

“亨特小姐,你好。霍格博士今天不在,我是他的助手阿加莎·杜蘭。”

阿加莎將手中的點心交給另一個同事,讓她繼續分給大家,她領著亨特小姐進了霍格博士的辦公室。

“亨特小姐,請坐。”

亨特小姐微微一怔,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倒了一杯水遞給亨特小姐,臉上帶著笑容,溫和說道:“亨特小姐,你趕時間嗎?”

亨特小姐接過那杯水,喝了一口之後,輕輕搖頭。

“杜蘭小姐,我並不趕時間。魯卡斯爾先生和魯卡斯爾太太今日帶著他們的孩子在倫敦觀光,估計要花一整天的時間,沒那麼快回旅館。”

阿加莎輕輕點頭,想起昨天霍格博士的叮囑。

昨天帶著孩子來求助的是魯卡斯爾太太,年齡大概三十歲歲左右,來自距離溫切斯特五英裡外的銅櫸莊園。她有一個孩子叫愛德華·魯卡斯爾,今年還沒滿六歲,個子比同齡人要矮一點,頭有點大。

魯卡斯爾太太說這個孩子很淘氣,不喜歡跟人說話,平時表現得很沒規矩,喜歡發瘋,在捕捉小動物方麵極具天賦,平時最喜歡逮一些小鳥小老鼠,將逮捕到手的小動物玩弄到死是他樂此不疲的事情。

一個小孩子將那樣殘忍的事情視為是一種樂趣,魯卡斯爾太太簡直無法想象。

在魯卡斯爾太太到倫敦之前,曾經私下寫信給雅各布·霍格博士求助。阿加莎如今身兼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