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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長手冊 容光 4272 字 3個月前

上了左%e8%83%b8,卻恍然發現了其下跳動不已的心。  問這裡?  她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  秦遠山自從上一次和她大吵一架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有幾次遠遠地在禦花園碰見了,他都是表情淡然地轉身就走。  楚顏以為他還未曾消氣,可隻有秦遠山自己知道,他是在切斷一切可能波動心緒的源頭……雖然這樣做也無濟於事,因為一旦閉上眼,總會想起江州亡命天涯的那幾日。  那是最遙遠的他們曾經最近的距離。  而今楚顏驟然聽到秦遠山求見的消息,表情有些錯愕。  他瘦了,走進來的時候眉目清雋依舊,可看上去卻多了幾分沉重,身上的青衫微微飄蕩,顯得他越發清瘦。  秦遠山把全套禮節做足了,然後才抬起頭來望著她:“微臣是來告知皇後娘娘關於皇上的消息的。”  楚顏簡直想笑,可是嘴%e5%94%87咧了咧,卻沒有笑出來。  這宮裡似乎每一個人都以為她會肝腸寸斷,會寢食難安,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依舊好吃好喝,一點都不曾為了顧祁受傷的事情怠慢過自己。  因為她知道她還有孩子,不管孩子的父%e4%ba%b2發生什麼事情,她都要照顧好這個孩子,這才是她應該做的,也是顧祁希望看到她做的。  隻可惜每日她都會麵對各種各樣擔憂的神情,譬如含芝冬意日複一日小心翼翼地儘量避免在談話中提到皇帝,譬如萬喜重山規定永安宮上上下下不得提起有關皇帝的半個字,譬如趙容華三番兩次地%e4%ba%b2自上門探望她,哪怕自己對兒子的擔憂已經到了頂點,卻也總是笑嗬嗬的,從來不主動提及。  楚顏還是笑了笑:“你說。”  秦遠山沒料到她會如此從容,默了默,還是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這一次從他的口中,楚顏得知了顧祁受傷的全過程。  那一夜敵軍突襲,宣朝軍隊被殺了個措手不及,顧祁當即披上戰甲帶兵上陣、英勇殺敵,隻可惜敵軍派來的皆是最好的精兵,不論裝備武器還是胯-下坐騎,皆為最上乘。顧祁與蕭徹在一處苦戰,卓定安與恭%e4%ba%b2王從外圍試圖靠近皇帝,隻可惜一時之間難以攻破敵軍,隻能努力地一點一點接近。  也就在這個時候,敵軍之中架起了漆黑的精鐵弓弩,寒夜之中,那個巨大精致的機械閃耀著冰冷的光芒。精鐵弓弩比尋常士兵所用的弓弩大了數倍,並且不靠臂力發射,而是依靠複雜的機械,原理相同,威力卻大了數倍。一旦發射出來,射程極遠,力道極大。  楚顏幾乎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可縱容已經想象到了,麵色卻依舊在這一瞬間蒼白了。  秦遠山的聲音也變得低沉而晦澀,他說:“可是那弓弩並非朝著皇上發射的,而是徑直對準了蕭徹。”  楚顏的神情倏地僵硬了,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望著秦遠山:“你說什麼?”  到底這一次領兵作戰的不是前一次西疆的庸才將領,而是柔然威名遠揚的雲麾大將軍以及西疆足智多謀的三皇子,在兩人製定的計劃裡早已謀算到了弓弩的指向不同會導致不同的結局。  若精鐵弓弩的目標是宣朝皇帝,那麼他身邊最得力最忠心的蕭徹必定會以身擋箭,縱容這個蕭徹實力不可小覷,但到底隻是一介臣子,就算身死當場,宣朝也還有彆的得力乾將。  但若是弓弩指向的人正是皇帝身邊的蕭徹呢?  眾所周知蕭徹與秦遠山和皇帝自小一同讀書,情同手足,感情遠遠超過普通的君臣,如今秦遠山在宮中處理政務,皇帝身邊就隻有一個蕭徹。而蕭徹成了弓弩的目標,在這樣千鈞一發之際,皇帝又會如何做?  在這個計劃裡,皇帝的反應隻有兩個,一個是舍身相救,一個是不救。  若是舍身相救,那麼計劃成功,皇帝非死即傷。  若是不救,那麼結果會和弓弩指向皇帝的下場一樣,蕭徹非死即傷。  這個計劃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無懈可擊的,尤其是在有細作內應外合的情況下,必定會成功。  而他們的願望總算沒有落空,顧祁這個皇帝也許和他的父皇一樣強大冷靜,哪怕麵對敵軍的突襲也臨危不亂、從容應戰,但他也有和顧淵完全不一樣的一麵,那就是顧淵可以毫不猶豫地巋然不動,不管己方犧牲多大,隻待最後一擊、反敗為勝,而顧祁表麵的疏離冷漠之下卻藏著一顆熾熱而無畏的心,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手足送死——尤其是為了他的理想,他的江山。  敵人的目標是他,不是蕭徹。  於是在弓弩發出巨響之時,他毫不猶豫地擋在了蕭徹麵前,漆黑冰冷的弩箭倏地穿透他的%e8%83%b8腔,力道大得讓他直接後仰落馬。  那一瞬間,他聽到無數嘶吼聲,然後重重落在地上。  他看見蕭徹不顧一切地跳馬跪在他身邊,也看見身旁的將士們群情激昂地要與敵人殊死相搏,他可以想象到遠處的卓定安會是如何焦急地想要來到自己身邊,也可以想象到恭%e4%ba%b2王的麵上會露出怎樣的笑意,而最後,終於一切都安靜了。  他再也聽不到蕭徹在說些什麼,隻能模模糊糊地看見他的嘴%e5%94%87在嗡動,而閉眼之前,他忽然看見了永安宮裡那個姑娘,穿著碧綠色的春衫,神情溫柔地對他笑著:“殿下,您又食言了。”  他動作緩慢地伸出了手,像是要去觸摸那張臉,蕭徹以為他要說什麼,一邊吼著“快傳太醫”,一邊顫唞著要去握住他的手。  隻可惜那隻手伸到一半後,驟然落了下去。

怎麼辦,楚顏,我可能……要食言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開始虐太子了,作者很激動。

沒錯,這就是尾聲的開始→_→你們猜這個尾聲會不會持續到本月末?哈哈哈、

霸王們快出水啊,都要大結局了,不要再潛水了╭(╯3╰)╮

☆、第140章 .尾聲之二

竟然是這樣。

他不是躲不開那一箭,而是主動朝箭撲了過去,因為對方太過狡猾,早已清清楚楚算準了他的心思。

楚顏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了,她想過千百種理由,也許是他假意中箭迷惑敵人,也許是他分神對敵無暇閃避,也許是他輕敵大意未能覺察,也許是……也許一切都隻是她太過想當然。

十年的相處浮上心頭,楚顏麵色慘白地笑了,是啊,她怎麼會沒有想到這一點呢,他是顧祁,是從前那個傲骨錚錚外冷內熱的太子殿下,哪怕花了好長的時間成長為今日這個能夠獨當一麵的皇帝,可他終究還是從前的顧祁,地位變了、心智變了,可不變的是骨子裡那股執拗的傲氣。

他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蕭徹在他麵前送命呢?

連日的暴雨過去,窗外總算有了晴天,楚顏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有燦爛的陽光照在她蒼白孱弱的麵容上,血色全無卻又熠熠生輝。

說來可笑,在不知真相以前她尚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吃好喝好,可如今秦遠山把事實告訴了她,她卻再也沒有辦法繼續冷靜下去。

像是已經寫好的劇本忽然被一個局外人闖入,於是一切都亂了套,再也沒有辦法按照以前的套路進行下去。

那個曾經對她冷眼相看的十三歲少年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走入她的生命的?

或許是從她替他擋住清陽郡主的那隻失了準頭的毛筆開始,或許是從他在安良媛的j□j被撞破後替她化解了侍衛的致命一擊開始,或許是從她一次又一次看見他在與朝臣的詭譎暗湧裡失勢掙紮開始,或許是從他一步一步成熟強大到她也看不透了開始。

前後兩輩子,上上下下加起來她活了四十多年,可她一直停在這裡,最終那個十三歲的少年趕上了她。

秦遠山看著默不作聲的皇後,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連麵頰上最細微柔軟的絨毛也清晰可見。她就這樣怔怔地垂著眸,直到那個同樣沉默的男子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麵前,艱難地伸出手來替她拂去了睫毛上的一滴晶瑩剔透的珠子。

他說:“彆哭。”聲音低沉又柔軟,像是春日裡的和煦微風,把最膽小的黃鶯也給沉醉在了枝頭。

楚顏像是觸電一般抬起頭來,被他的話給震驚了。

他說什麼?

彆哭?

她何時哭了?

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她伸出手去捂住了自己的麵頰,終於察覺到指縫間淌出了細碎的淚珠,仿佛三月的春雨,仿佛夜裡的輕霜。

直到這一刻,她終於無法再否認,那個人的的確確牽動了她的心緒。

她在難過。

*

今年的冬天特彆冷,氣候嚴寒,京城的第一場雪來得很早。

下元節、冬至、臘八……一個有一個的節日陸續而至,隻可惜這場仗打了半年多了,皇帝又在一個月前受了傷,皇宮裡上上下下都沒有什麼心情去慶祝。

前線的戰報不斷傳來,皇帝的傷情也在眾人心驚膽戰之際陸續而至。

第一日,弓弩入體太深,太醫不敢拔箭,聽說那精鐵鑄造的弓弩光是箭身就有孩童的手腕那麼粗,隻怕一旦拔出,皇帝會立刻失血過多身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三日,軍中隨行的太醫跪了一地,還是無人敢上前拔箭,可不拔箭隻敷藥根本無濟於事,傷口始終會繼續惡化。蕭徹一怒之下%e4%ba%b2自動手拔箭,他死死咬著牙,嘴%e5%94%87都被咬出兩個血洞。

他這條命是皇帝用這一箭的代價替他換回來的,那麼若是拔箭不成,累得皇帝就此撒手人寰,他隨他同去、還他一命便是。

第七日,皇帝沒有醒來。

第八日,第九日……第十五日,皇帝始終未曾睜開眼睛。

楚顏遣退了一眾妃嬪,稱肚子大了,臨盆在即,不便見客,每日隻懶懶地坐在窗子邊上曬太陽。

她怕冷,含芝和冬意就在大殿裡放了很多炭盆子,暖婆子也是每隔半個時辰就替她換一個,可她開始流鼻血,太醫說是上火了,不宜這麼每日烤火。

炭盆子減少了,大殿裡也冷了不少,但她不願意動,常常一天坐下來,手腳冰涼。

冬意和含芝都快擔心死了,好在主子隻是不愛動,吃的還是一樣多,孩子餓不著,這也稍微叫人鬆了口氣。

宮裡的氣氛越發沉默了,妃嬪們沒有什麼動作,秦遠山和顧明安沉默著處理政務,京城的朝臣們也沒有再互相走動,隻是每日聽著邊疆傳來的新消息。

秦遠山來過永安宮幾次,每次一待就是大半天,為了避嫌,一眾宮人都在門口守著,卻不知屋裡這兩人一直乾坐著不說話是個什麼意思。

楚顏沒有瘦下去,秦遠山卻瘦下去了,他的視線緩緩落在她那大得嚇人的肚子上,飄搖不定,最終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楚顏亦不知道他的心思,也許不是猜不到,是根本沒有精力去猜。

*

聽說卓定安一個人在前線主持大局,忙得不可開交,恭%e4%ba%b2王主動承下了作為副將前去迎敵的擔子,一場又一場地打了幾個不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