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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公寓樓下的時候,譚家譽牽住了林以謙的手停下腳步,兩個人麵對這麵站著,被譚家譽直直看著的林以謙微微垂著頭。

譚家譽把林以謙另外一隻手也握在手上,征求著他的意見,“可以抱你一下麼?”

“不可以。”回答的不是林以謙,而是薛少瑾。

譚家譽和林以謙齊齊偏頭看向突然出現的薛少瑾,譚家譽臉色一變。薛少瑾過來從譚家譽手上牽過林以謙的手,語氣還算平和,“抱歉,他是我老婆,我有權替他回答這個問題。”

說完,薛少瑾牽著林以謙的手想要走。走出一步,後麵傳來譚家譽的聲音,“我想你搞錯了,以謙是男的,目前中國並沒有合法的同性婚姻,你沒有權力替他回答任何問題。”

被他們兩個一人拉扯著一隻手,林以謙在他們中間忍無可忍,“放手。”

薛少瑾看向譚家譽,“聽到沒,他叫你放手。”

林以謙對著薛少瑾道:“我叫你放手。”

薛少瑾微微怔愣,五指微微鬆動並沒鬆開,而是把林以謙的手握得更緊。譚家譽神情嚴肅地看著薛少瑾,“薛先生,以謙是我公司的人,如果你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的律師隨時可以告你騷擾。”

薛少瑾毫不示弱,“你隻不過是他的上司,而這是我和他的家事,請你分清界限。”

“那也請你明確,你和他並沒有%e4%ba%b2屬關係,我作為上司有權維護他的個人利益。”

薛少瑾目含淩厲地看著譚家譽,譚家譽目光之中也帶著銳利的光,雙目交彙免不了擦出火花。“我和他當然沒有%e4%ba%b2屬關係,他是我愛人,我們是夫妻關係。”

“中國同性婚姻不合法,你憑什麼說你們是夫妻關係?”

對於譚家譽的問題,薛少瑾的回答%e8%84%b1口而出,“憑我睡了他五年!”

薛少瑾話音剛落,林以謙從他手裡抽出手,響亮的一巴掌打在他那張好看的臉上。左臉火辣辣地疼,薛少瑾並沒顧及,看著林以謙憤怒的臉色,他張了張口,聲音低沉沙啞,“以謙,對不起。”

剛才隻是一時心急,他並沒有考慮到林以謙的感受,說出來之後才知道那句話有多傷他。

薛少瑾重複著:“對不起……”

打他的那隻手掌還處於麻痹狀態,剛才的那一巴掌他用儘了全力,是真的傷透心。如果薛少瑾出軌是最近一年才發生的,那他們過去的那些時光,豈是一句‘憑我睡了他五年’來形容的?

林以謙繞過了薛少瑾大步往前走,譚家譽立馬跟了上去,隻剩下薛少瑾還站在原地,手下的掌握成拳,指甲嵌入了手心的皮肉,怎麼就說出了那麼一句話?追悔,痛心……連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更何況是林以謙。

譚家譽緊跟在林以謙身後,剛才的林以謙是他從沒見過的。在他麵前的林以謙沒有脾氣,不會說命令的話,更不會對他動手。他心裡甚至隱約希望林以謙也能對著他發一場脾氣。

林以謙站在門口掏出鑰匙,還在發熱的手一抖,鑰匙就掉在了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響。譚家譽彎腰撿起鑰匙,林以謙伸出手掌接,“謝謝。”

開了門,林以謙往裡麵走,他還記得招呼,“你隨便坐。”

譚家譽走到沙發前坐下,林以謙從冰箱裡拿出兩罐飲料,一罐遞給他,自己拿著另外一罐在沙發另外一頭坐下。

拉開拉環,林以謙往嘴裡大口大口倒冷飲來冷靜自己燥熱的身子,剛才動了怒,心裡的火燒得旺盛。

把一罐飲料喝完,林以謙握著空罐,心裡的火總算平息了一點。

譚家譽看著林以謙,“如果他下次再來騷擾你,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林以謙沉%e5%90%9f半響,“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譚家譽把手放在林以謙的%e8%85%bf上,“在我眼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林以謙看著手上的空罐子,“你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我不值得。”

“怎麼會不值得?”說這話時譚家譽眼裡透著說不出的溫柔,“我說過,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沒動過心,如果這輩子能遇到一個讓我動心的,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

“我們隻是朋友,你不必……”

“以謙。”林以謙說到一半譚家譽打斷,他不想聽下麵的話,他知道那會是j□j%e8%a3%b8的拒絕,“我說過,先彆給我回應,讓時間去驗證和改變。”

“但是,你在我身上隻會是浪費時間。”

“就算最後我和你走不到一起,我也不會後悔,更不會有所謂的浪費時間。”頓了一下,譚家譽說:“聽我的,順其自然,讓時間去見證這一切。”

“我怕我接受不來。”

“為什麼?”譚家譽問,看著林以謙久久不答,他才開口,“因為薛少瑾?你還愛著他?”

等到你回心轉意

從剛才林以謙的反應就能看得出來,如果林以謙不是在乎薛少瑾,不是愛著他,絕對不會因為薛少瑾那句話而大發雷霆。

“以謙,說真心話,告訴我,你心裡還有沒有薛少瑾?”譚家譽很耐心地等著林以謙回答。

“嗯。”林以謙垂頭應了一聲。

儘管已經知道最終的答案,譚家譽還是微微動容,“但是,你也想忘了他。”

“是。”林以謙恨不起薛少瑾,但是卻不能阻止不去想他,不去在乎他。就算表麵多麼冷淡,那也隻是表麵,心不會說謊。

林以謙遲遲不肯接受譚家譽的心意,是因為清楚自己還沒有忘了薛少瑾。

“以謙,其實忘記一個人並不難,隻要你不封閉自己,敞開心扉去接觸外界的事物,記住值得你去記住的,那些你不想記住的自然就會忘記。”譚家譽抬手搭在林以謙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你的人生還很長,以後會接觸到更多的人和事,如果你封閉了自己,再美好的東西也不會深刻。”

“我知道。”林以謙輕輕應了一句。

譚家譽放在他肩膀上的輕輕用力,將林以謙的身子往自己身上攬,下頜貼著他的頭發,“以謙,從現在起,慢慢敞開心扉。我不奢求你能馬上接納我,但是請你不要把我拒之千裡,嘗試著慢慢接納。隻是試一試,就算到最後你覺得不適合也沒關係。”

林以謙沉默不語,譚家譽用手掌順著他的後背,微微低頭問:“好嗎?”

林以謙垂下眼簾,過了許久才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嗯。”

聽到林以謙的回應,譚家譽將他攬得更緊。

第二天薛少瑾被譚家譽約了出來。薛少瑾身上的酒味很重,衣服他也是穿著昨天的那件。昨天說了那句話後他心裡愧疚,之後去酒吧買醉,今天醒來後看到了未接電話,打了過去才知道是譚家譽。

有話要談,所以兩個人就約了地點見麵。

“開個價吧,要多少你才肯放棄以謙。”坐下來之後,譚家譽開門見山地說。

薛少瑾冷笑一聲,看他的目光帶著冰渣子,“你當他是什麼?”可以用錢來衡量?

“我隻不過想給他一個沒有騷擾的生活環境。”

宿醉的薛少瑾臉色蒼白,他扯起嘴角,“但是真正騷擾他的是你。”

“昨天他的態度很明擺,誰才是真正的騷擾,我會判斷。”

“你那麼聰明,你該不會不知道我和他到底什麼關係。”

“那隻是以前,現在你是你,他是他,你們沒有關係。”+思+兔+在+線+閱+讀+

薛少瑾布滿血絲的眼裡印著譚家譽的影子,“我和他認識這七年間發生過的事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不會明白我和他之間的感情。”

“無論發生過什麼,那都是過去。”譚家譽一字一句都說得清晰,“現在,以謙他已經接受我。”

薛少瑾心裡一怔,林以謙已經接受他了?

譚家譽繼續說:“既然他已經選擇我,作為過去式的你不應該再纏著他,打擾他現在的生活。”

薛少瑾盯著譚家譽,“你跟他根本不合適。”

“合不合適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譚家譽一本正經地道:“如果你還愛他,你就該為他著想,他想要尋求新的生活新的感情,你不該阻攔他給他帶來煩惱。”

譚家譽說完後等著薛少瑾表態,薛少瑾往上揚起嘴角,心裡沸騰著一股熱流,“我不能沒有他,所以,我不會放手。”

看著薛少瑾臉上那抹自信的笑,譚家譽有那麼一刻的怔愣,他的自信讓他感到威脅。

“如果以謙真的選了你,你不會還來找我。”薛少瑾從座位上起來,“公平競爭,看誰能笑到最後。”

薛少瑾轉身要走,還想起了一句話沒說,他回頭補上,“還有,我從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錢。”

薛少瑾邁著步離開。譚家譽靜靜坐在原位,眼裡透著冷光。

譚家譽和薛少瑾是勢不兩立的對手,但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的意識裡的世界隻剩下三個人,一個是心愛的人,一個是自己,另外一個是情敵。如果不能戰勝情敵贏得心愛的人,那麼他這一輩子就注定孤獨。

人都有共同的弱點,那就是害怕孤獨。為了不成為那個孤獨的人,就算是不擇手段也在所不惜。

譚家譽第二次跟著林以謙回去看望林家父母時,魏琴芳就開始起了疑心。魏琴芳是知識分子,譚家譽看林以謙的眼神裡有明顯的愛慕,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魏琴芳並沒當著林以謙的麵問他,而是在當天晚上林以謙回到住處的時候打電話問了情況。

“以謙,你跟少瑾最近沒吵架吧?”魏琴芳試探地問。

林以謙握著手機遲疑了一下,“沒。”

“哦哦,那就好。”

林以謙當然知道魏琴芳這時候打電話過來問這個問題一定是有原因,“媽,你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今天你回來一趟都沒好好聊聊,現在想起了一些話,想跟你聊一聊。”

“我聽著呢,你說吧。”林以謙握著手機走到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坐在沙發上插上吸管。

身為大學教授的魏琴芳善於溝通,沒有直接問林以謙他和譚家譽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在電話裡用溫柔的語氣說:“少瑾和你都是媽的心頭肉,你們兩在一起媽從來都不反對。雖然目前在中國同性婚姻不合法,但是媽希望你和少瑾能像普通的夫妻一樣相%e4%ba%b2相愛,好好珍惜你們這一份難得的感情。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多點溝通,多點關愛,有什麼矛盾儘量能互相包容,互相退讓,千萬不要形成隔閡……”

聽著魏琴芳的話,林以謙也大概猜到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媽,是不是薛少瑾跟你說了什麼?”

魏琴芳笑了笑,“他呀,前不久給我打過電話,說是從江蘇出差給我帶了點特產,要快遞給過來,前幾天收到了。”

林以謙這邊沒了聲音,聽到薛少瑾他說不出話來。這幾年薛少瑾對林家父母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