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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父母還要上心,甚至超過了林以謙這個%e4%ba%b2生兒子。

久久沒有聽到林以謙的聲音,魏琴芳略感詫異,“以謙,怎麼沒聲了?”

林以謙回過神,“剛才有點事。”

“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嗯。”

那句我和薛少瑾已經分手了的話,林以謙始終說不出口。當年牽著薛少瑾的手在父母麵前說要和他在一起,那時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有了的勇氣。而如今三年不到,他和薛少瑾分手,反而鼓不起勇氣跟自己的父母坦白。

為什麼說不出口,林以謙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心裡還沒有忘了他?還是顧及魏琴芳的感受,她那麼珍愛薛少瑾這個兒子。

下班回家後,門口豎著擺了一束紅色的玫瑰,林以謙走過去蹲下,捧起那束花。鮮豔的花束中夾著一個信封,信封上的署名是林以謙。

林以謙捧著花開門進屋,將花放在茶幾上,坐在沙發上閱覽那一封信,不加裝點的信紙上寫了幾行字:那天是我太過心急,說了不該說的話,對不起,請你原諒。

我心裡清楚你對我有多重要,所以,我不會放手,直到你回心轉意。

我愛你。

落款處寫著:薛少瑾

林以謙把信裝進信封,茶幾上的那束花被透過落地窗射進來的夕陽蒙上一層黃暈,含著熱情怒放的玫瑰花失去了光彩,被昏沉的光暈掩埋。十一朵玫瑰的花語是愛你一生一世。

把那束花放進黑色的垃圾袋,放在樓梯儘頭的垃圾存放處,再也見不到陽光。

林以謙依舊過著一個人的生活,每天除了公司就是這不到六十平米的小戶型房子。他坐在沙發上沉思,站在陽台喝一杯牛奶,靠在床頭看一本雜誌,也會開著電腦看最近的郵件和瀏覽網頁,隨後他躺在床上睡著。

第二天晨光乍現,他重複著昨天的事。

愛你是孤單的心事

隔三差五一定會在下班前接到譚家譽的電話,沒接電話就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今晚一塊吃飯’。

譚家譽那晚勸林以謙敞開心扉,慢慢地嘗試著去接納他,林以謙點了頭答應。他心裡早已堅定,忘了薛少瑾,試著去譚家譽進入他的心。

譚家譽這個人各方麵都很好,樣貌出眾,家世不容置疑,能力也是有目共睹。這樣的人明明是一呼百應,卻獨獨鐘情於林以謙。

譚家譽在電話裡說想吃林以謙做的飯,林以謙沒拒絕。把車停在超市的停車場,兩個人在超市的一樓逛了一圈回來,買齊了今晚所有的食材。

譚家譽自從知道林以謙會做飯就想這麼做。林以謙做的菜好吃是其次,林以謙專門為他做飯這是首要。從小到大,譚家譽缺乏家庭的溫暖,和家人一起吃飯的機會屈指可數。那份他不曾感受到的家庭溫暖,隻有林以謙能給。

林以謙回到家%e8%84%b1下了西裝外套,就開始準備晚餐。客廳裡開著電視,譚家譽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屏幕上籃球比賽的畫麵。廚房就在客廳的旁邊,從這個角度微微偏頭就能看到廚房裡。

圍著藍色圍裙的林以謙切著芹菜,再把切成丁的芹菜裝在備用的碗裡,旁邊站了一個人,比他略高。

“有沒有我幫得上的?”譚家譽在一旁問,在客廳偷窺了那麼久,心裡終於按耐不住想要進來。

林以謙偏頭看他一眼,低頭洗菜,“沒什麼要幫的,你去客廳等著就好。”

譚家譽直直的看著他的側臉,眼裡透著幸福甜蜜的色彩。這樣的林以謙讓他著迷,想擁有他,想一直看著他,欲罷不能。

林以謙意識到身邊譚家譽的目光,他垂著頭做自己的事,有條不紊。譚家譽繞到他身後,抬起雙手從後麵環住他的腰身,身子貼上他的背。

林以謙有一刻的僵硬,隨即放鬆自己,偏頭問後麵的人,“怎麼了?”

譚家譽將側臉擱在他的肩膀上,“想抱抱你。”

清澈的水從開著的水龍頭嘩啦嘩啦地流出,落在深藍色的水盆裡,裝著菜心的盆子滿了水,水不斷往外溢。林以謙立馬關了水龍頭,下意識地聳了聳肩,對身後的人說:“乖 ,先去外麵等著。”

譚家譽微微愣了愣,這還是林以謙第一次以這種口%e5%90%bb跟他說話,心裡微微有一點的欣喜,這是不是說明他和林以謙的距離越來越近?譚家譽鬆開了手,曖昧的語氣,“嗯,好。”

說出了剛才那句話,林以謙有點尷尬,他一個錯覺就把譚家譽當成了薛少瑾。薛少瑾就喜歡在他做飯的時候從後麵摟住他,像小孩一樣在後麵亂蹭,放在腰上的手也會亂摸。林以謙有時會踩他一腳,或者是用手肘去戳他的%e8%83%b8膛讓他放手,心情好的時候說一句,乖,去外麵等著。

林以謙做了兩菜一湯,一個芹菜炒牛肉,一個紅燒魚,還有一碗三鮮湯。不太大的長方形桌子,兩個人各坐一邊。平時他們一起吃飯的次數很多,隻有這一次讓譚家譽有家的感覺。這個不大的空間裡隻有他和林以謙,飯也是林以謙做的。從未在餐桌上感受到家的溫暖的譚家譽把這一份平淡的幸福看得很重,他注重於每一個細節,認真而虔誠地享受每一粒米飯,想把這這一刻的美好永遠定格。

吃了飯,林以謙收拾了餐桌,譚家譽%e8%84%b1了西裝外套把襯衣的袖子高高紮起,說是要幫忙洗碗。林以謙忙要阻止,“我來就好。”

“我來也是一樣的。”

在譚家譽的堅持之下,林以謙沒有在阻攔,但心裡總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潛意識上他是客。如果薛少瑾說要洗碗,林以謙一定會很欣慰,抱著雙臂倚著廚房門框,站在廚房的門口看他怎麼把地板弄濕,手忙腳亂的拿拖把拖地,然後抬起頭來對他。

譚家譽把碗洗好,林以謙也把客廳打掃乾淨。早上要上班總來不及收拾屋子,也隻有這時候能收拾一下。

譚家譽放下了袖子,在林以謙的旁邊位置坐下。電視上的節目變成了綜藝節目,長得甜美的女明星拿著話筒神情地唱著一首《孤單心事》。

譚家譽和林以謙坐得很近,身子挨著身子,譚家譽握住林以謙的手,五指插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偏頭看著他,“以謙,謝謝。”

林以謙不著痕跡地笑了一下,“謝什麼?”

“上一次有家的感覺我已經忘了是哪一年,但是我將會永遠地記住,今天你給了我一個家。”譚家譽頓了頓,眼裡透著如水一般的溫柔,“我不知道今天對你來說有怎樣的意義,但是,對於我來說今天值得用一輩子回味。”

林以謙微微張了張口,始終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譚家譽抬手攬過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以謙,以後能常來吃你做的飯菜麼?”

敞開心扉接納,林以謙一直在腦海裡回旋著這句話,“隻要你不嫌棄我的廚藝。”

譚家譽抿%e5%94%87笑了笑,“怎麼會嫌棄,你做的飯菜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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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當然有。”

林以謙%e5%94%87角微微有了笑意,卻不是欣慰的笑,身邊的這個男人總會讓他陷入迷茫。他本該義無反顧地拒絕,與他保持距離。可是後來,他聽譚家譽的話試著去接納他,去讓他融入自己的生活,進入自己的心。

譚家譽說無論到最後結果怎樣,他都不會後悔,他隻要林以謙能夠嘗試著去就接受他。這對林以謙來說不是一個可以反悔的借口,他心裡更多的是想著怎樣不傷到他。他怕到最後也不能接受他,帶給他更大的傷害。所以,在嘗試著接受的過程裡總會茫然,到底該怎樣做?而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對他的傷害最小?

客廳裡,液晶電視上的歌換了一首,一首胡夏的燃點唱得撕心裂肺。沙發上,譚家譽摟著林以謙的肩,肩膀靠著肩膀。譚家譽微微低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林以謙瞳孔微微放大,眸子上映著譚家譽那張五官精致的臉。

“以謙。”譚家譽輕聲喚一聲,富有磁性的聲線含著他心底無儘的思慕。彼此的呼吸在鼻尖纏繞,林以謙抿緊了%e5%94%87,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接受還是拒絕?他在猶豫,在糾結。

雙?%e5%94%87的距離不到一厘米,林以謙下意識地垂下了頭,避開了譚家譽%e5%90%bb過來的%e5%94%87。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譚家譽轉而在他的額頭落下一%e5%90%bb。

譚家譽攬著林以謙,自我反思,或許是太過心急,前幾天才跟林以謙說嘗試著去接受他,又怎麼能忽略時間的緩衝,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受他的%e4%ba%b2%e5%90%bb?

譚家譽離開林以謙的住處後,薛少瑾正好開車到樓下,透過車前窗看著譚家譽從公寓樓下的大廳走出來。

剛才他就一直在林以謙那兒?薛少瑾心裡翻滾著一股酸味,酸到骨子裡。

坐在車上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去見他。前不久惹得他大怒,這時候如果出現在他麵前,恐怕他一定不會有好臉色。

這個世界依舊每天無誤地日升日落,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情緒而改變,也不會因為少了誰而停止。

電視新聞上永不停歇地報道著這個社會的黑暗,生活在忙碌城市裡的人開始焦慮擔心,害怕新聞頭條上的終有一天會成為自己。

中國不斷在發展,發展的同時,其中隱含的弊端,對自然界的破壞,對人類的間接傷害,資源的無節製消耗。而在這發展的背後是壓在人身上無形的壓力,每個人都想過得最好,每個人都想超越,沒有上限。彆人的進步隻能證明你的退步,無論你多努力,在這個社會是弱肉強食的社會,弱者注定隻能在底層摸爬滾打。

這個社會處處存在矛盾,矛盾的根本是利益的衝突。

G省的各大電視台都在報道著Z市市長薛金陽被Z市人民檢察院指控濫用職權且受賄。薛金陽在任Z市市長一職的八年期間,利用其職權,為Z市B公司項目用地繼續享受土地出讓金返還政策,及土地出讓金增加部分專項用於該市場的基礎設施和配套建設的申請,違規退讓土地出讓金三千萬元,在任職期間有輕度的受賄行為。

Z市中級人民法院將會在5月21—5月23日不公開審理薛金陽濫用職權及受賄一案。

新聞一經播出,G省的百姓都表示鄙夷,議論聲不斷,平常的老百姓最痛恨就是那些自稱是父母官的官員貪汙受賄。在官員高犯罪率的中國,貪官汙吏層出不窮,中國百姓對官員不再抱有希望。

林以謙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熒屏,一大群新聞記者對薛金陽的家屬進行的采訪,大概的問題也就是“你們作為家屬,對薛金陽的濫用職權和受賄的事知情嗎?”“這件事被曝光之後,你們是怎麼看的?”七嘴八%e8%88%8c的一係列問題在耳邊回響,攝像機你推我擠畫麵有些動蕩,現場陷入一片混亂。

你的冷漠是夏日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