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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李飄紅樓 4364 字 3個月前

宮的總管太監。”

娃娃臉如被雷劈,當場呆住了。

慕%e5%90%9f風見他傻了,忙喝一聲:“還不快謝恩!”

娃娃臉這才回過神來,竟重重地撲通一聲,五體投地道:

“奴才謝太子殿下恩典!”

就在這時,外邊突然傳來一聲高亢的通報:

“姝妃娘娘駕到!”

白兔捧住茶杯的手頓了頓,心裡驚訝、意外、狐疑,還帶了點其他的複雜情緒。總之他的心跳突然加快。

一語未了,身穿一件蜜合色大朵簇錦團花芍藥紋宮裝的姝妃從外邊進來。

白兔上前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兒臣給母妃請安。”

蘭墨涼二人問了安便退出去,宮女上茶來。

姝妃誰也沒理,仿佛大家全不存在一樣,轉身,冷漠地坐在一張椅子上,數著手裡的念珠。沉默了半晌,才垂著眼睛,不尷不尬地說出一句:

“你現在是太子了,皇後娘娘讓我過來看你。”

一瞬間,白兔忽然覺得對她有所期待的自己就像個傻瓜。

一言不發地坐在姝妃對麵,他飲茶不語。

母子二人就這麼硬邦邦地呆了好半天,連周圍的宮女太監都受不了這種僵硬的氣氛,全都大氣不敢喘。

姝妃呆呆地坐了一會兒,忽然讓宮人全退下去,還是沒看白兔的臉,數著念珠說:

“皇後娘娘還吩咐,讓你有空多去無極宮坐坐,也吩咐了讓華三小姐經常過來重華宮看你。昨兒的事整個後宮都知道了,你出了無極宮就給華三小姐沒臉。皇後娘娘雖然沒說什麼,反而勸我,說你們小兒女隻是在鬨著玩,但皇後娘娘心裡必是生氣的。你彆以為你大了,現在又是太子了,就可以忤逆皇後。晉國曆代皇後都姓‘華’你還記得吧。華三小姐鳳凰蛋似的人物,你可彆薄了人家。”

白兔聽得一陣心煩,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她,與她十分肖似的鮮豔紅%e5%94%87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問:

“對於五年沒有見過的兒子,你想說的就隻有這些?”

姝妃要麼是不在意他說的話,要麼就是沒弄明白他的意思,總之她把他的話直接無視了,自顧自地接著說:

“我聽說這五年你在外邊已經娶妻生子了?”

“是又怎麼樣?”白兔不耐煩地皺皺眉。你難道還會關心我娶妻生子的事嗎?

姝妃皺了皺細長的眉,反對、憎惡又瞧不起地說:

“你是金枝玉葉,又是未來的一國之君。那種鄉下女人還是趁早處理了,留著隻會辱沒你的身份。孩子也不用留下,流著庶民血統的孩子,怎麼配成為皇族的皇子,光身子裡流的血就臟死了!你要謹言慎行。抹掉對你不利的傳聞,彆給人留下話柄,讓我和皇後娘娘丟臉!”

她說這些話時,那高高在上地鄙視姿態,仿佛她尊若菩薩,其他人則全都穢如糞土。

白兔怒火中燒。卻隻能忍耐發不得。這個節骨眼兒上,若是他和自己的生母起衝突被人拿住話柄,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因而他也隻能把心窩裡的火氣全壓下去。頓了頓,冷漠地道:

“兒臣還有折子要批,若母妃沒有彆的要緊的事情,兒臣想先批折子了。”

姝妃聽他這麼說,也不氣惱。站起來冷淡地道:

“我要說的說完了,皇後娘娘的吩咐也轉達完了。你既忙著,我就回去了。”

說罷,轉身,毫不留戀、腳不沾地、匆忙地離開了。

白兔的怒火已經從心臟燃燒到眼睛裡。

“慕%e5%90%9f風!”他叫了一聲,頓了頓,沉聲問,“帶來的那母子三人情況怎麼樣?”

“昨兒剛送到城郊的宅子,宅子附近就多了四五波各方的探子。其中一波是華府的人,應該是皇後授意的。”

白兔沉默了一下,低聲吩咐道:

“悄悄送到彆的地方去安置,讓人在探子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是。”慕%e5%90%9f風應了,頓了頓,說,“若殿下實在擔心夫人和小公子的情況,要不要微臣給那邊傳個信去問問?”

“不必了。”白兔淡淡回答,現在斷絕聯係才是最安全的。

……

在桌前足足批了一天的奏折,還剩下三大摞。

天已經快亮了,白兔卻整夜都沒有合眼。

終於,他頭昏腦漲地從黃燦燦的奏折山中抬起頭來,眼前冒著金星,晃晃悠悠地走到床邊,一頭紮進軟綿綿的被子裡,再也不想動彈。

迷蒙的月光從窗外投射進來,屬於南國的溼潤空氣在夜晚裡泛著一股淡淡的香甜。他將手放在%e8%83%b8口處,雙眼直勾勾地望著窗外的月亮。

他並不怕疲累,可是在這樣寂靜晴朗的夜晚,他卻忽然覺得很寂寞。

發了一會呆,他忽然把手伸進被子底下,摸了摸,赫然從裡麵拎出一隻一人多高的人偶!

由絲綢和棉花製成,橢圓形的小臉、烏黑的長發、葫蘆形的身子、長條形四肢。人偶的身上穿了一件精心縫製的桃紅色衣裙,衣裙上赫然用金線繡了兩個大字——娘子。

他把完全仿照真人身高做成的娃娃放在身上,摸著她的頭發注視了一會兒,忽然一把摟緊她的腰身,在粉紅色的小嘴上梆梆梆連續猛%e4%ba%b2了好幾下,用力把她抱在懷裡,良久,惆悵又傷感地低喃了句:

“娘子,我好想你!”

娘子篇 第二十六章 艱難,“孤”兒“寡”母

晉國立儲的消息在漢國民間大麵積流傳開來,已經是好幾個月後了,那時天氣正開始逐漸轉涼。

白兔走後,為了雙胞胎的安全,冷凝霜帶孩子在謝府住了兩個月,直到確定應該沒有危險了,才從謝府又搬回檀溪村的農家小院。

白兔臨走前給她留下三個護衛,據說全部隸屬於慕%e5%90%9f風父%e4%ba%b2的麾下。最大二十出頭,最小的剛十八歲,分彆叫鐘良、雲薔、雷電。

這三個人皆是百裡挑一的好手,終日黑衣。除了雷電那個小個子還算愛笑,其他兩人終日繃著一張撲克牌臉。

冷凝霜趕他們也趕不走,索性全都留下。

她現在最擔心的不是摘花宮還會不會回來除掉他們,既然白兔敢走,摘花宮的事他必會處理好,這一點她還是相信的。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晉國皇室的態度,傲慢的皇室是不會允許皇子擁有平民血統的、若真是那樣,雙胞胎的處境會很危險。

這或許也是白兔留下三名護衛的原因,作為最後一道貼身保護的屏障。

冷凝霜有時會想,也許她該帶孩子離開這裡。但她擔心自己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離開護衛的保護,會更不安全。

還是等過一段時間看清形勢再說吧。

她告訴自己,她肯繼續留在小院裡,絕不是因為要等白兔回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是……

好吧,她承認,對於這一點,她自己也搞不太清了。

自從白兔離開,她就很少再讓自己往他身上去想,即使偶爾不由自主地想到,也會馬上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冷凝霜把客房收拾出來給雲薔住。又將雙胞胎從西廂房挪到正房的東廂內。和孩子住在一個屋子裡她能更安心。

至於雷電和鐘良,冷凝霜沒放他們住進來,兩人隻好去住蘭墨涼他們曾住過的姚家小院。

姚仙仙知道他們是白兔留下照顧冷凝霜的護衛,也就沒收房租,讓他們白住著,自己隔三差五就過來瞧冷凝霜,怕她胡思亂想。

對於白兔的身份,姚仙仙隻聽說是官宦子弟。

或許是因為有心理陰影,姚仙仙對官宦子弟非常反感,錢滿貫則完全相信“男人有錢就變壞”的鐵律。兩個人現在很擔心冷凝霜的處境,生怕白兔一去就不回來了。二人有空就過來陪她閒聊,生怕她自己一個人在家亂想。

白兔是富家少爺的消息在村子裡傳得沸沸揚揚。連麗州城裡和她相熟的人也都陸續全部知道了。一時間流言蜚語、同情揣測一股腦兒地湧來,說什麼的都有。

冷凝霜卻照舊我行我素,管誰說什麼,她的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雙胞胎已經重新回蒙學館去讀書,映月繡樓的活計是不能接了。集風院和文墨書齋的春宮生意她仍然照接不誤。

幾次下來,郭掌櫃和岑老板心中有些知覺,其實都想問這笑笑生的春宮畫到底是誰畫的。可看著她成天繃著一張冷臉,即使再好奇,他們都覺得還是彆問的好。

手頭的店鋪經營得全很順利,今年田地裡的收成也不錯。她還學會了種菜等一些粗重的家務。這些事以前一直都是白兔乾。

隻可惜廚藝依然沒有長進,成天水煮菜讓雙胞胎吃得直想吐。

總體來說,她現在的生活過得還算平靜。除了冷不防聽見晉國立儲的消息,還有雙胞胎動不動就問她“爹爹什麼時候回來”這種讓她心煩的問題。

“娘,爹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該不會不回來了吧。”二兔騎在小木馬上,一邊背唐詩一邊心不在焉,忽然合上詩集。皺著和白兔長得一模一樣的兩條細長眉毛,問。

又來了!

冷凝霜正坐在院子裡一邊享受秋高氣爽的好天氣。一邊練習做針線活,聞言,偏過頭看著他,正色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如果他不回來了,二兔你也不用太傷心。”

二兔呆呆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眼眸中淚光閃爍,緊接著小嘴一扁,就要哭出來了。

冷凝霜見狀,無語撫額。

她知道說出這番話的她不像是個負責任的母%e4%ba%b2,可是真的,她現在對於孩子總問這樣的問題已經開始感覺厭煩了!

“你就算自己心情不好,也不能欺負二兔啊。他還隻是個小孩子,你彆對他胡說八道。”“正義之師”出現,謝宛颺從大門外進來,埋怨地說,蹲下來哄著開始哽咽的二兔,“二兔乖,不哭不哭,謝叔叔給你帶了禮物,我們進屋去看吧。”

說著,把二兔抱進屋裡去。

徐鏡兒無奈地輕歎口氣,坐在冷凝霜身旁,拿起她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