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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李飄紅樓 4435 字 3個月前

蹋,你是花大姐嗎?”他用一種極挑剔的眼神看著她,相當毒%e8%88%8c地評頭論足道。

華鳳的眼睛更紅了,不是因為要裝可憐,而是被氣的;她的臉更紅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難堪的。難以置信,一個地位尊貴、風華絕代的皇子殿下,竟然會對她這樣一個名門閨秀如此無禮。她可是皇後的%e4%ba%b2侄女,前太子妃的%e4%ba%b2妹妹,也是未來太子的太子妃,甚至是將來的皇後娘娘……

白兔望著她瞠目結%e8%88%8c的樣子覺得好笑。更缺德地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紅%e5%94%87,妖冶一笑:

“華姑娘,嘴巴,張得太大了,蒼蠅會飛進去的。”

說罷,轉身,笑著揚長而去。

他敢肯定,華三小姐回家後必會哭得三天起不來床。

事實上他高估了華鳳的心理素質,她已經在一票宮女的注視下當場哽咽出聲。長這麼大她都沒受過這樣的羞辱,他居然說蒼蠅會飛進去!她從沒這麼丟臉過!

白兔頭也沒回地往前走。聽到嗚咽聲,沒趣又不屑地扁扁嘴。

同為女人,果然這就是差距。如果剛才的那些話他是對娘子說,娘子才不會哭,而是會繃著一張臉看著他,然後說:

“有廢話的工夫,還不快給我滾出去劈柴!”

啊!果然還是娘子最夠味兒了!

好懷念被娘子罵的日子!

少了娘子的罵。這日子還真不自在!

過了這些個日夜,剛剛恢複記憶時的迷茫與失憶前後的性格衝突,在他的努力下,互相矛盾的地方終於完全融合了。仿佛經過重新改良組裝,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完完整整的他。

這時候再想起冷凝霜,他的心就像缺了一塊。寂寞惆悵。

………

永康三十二年,在先太子白喧病逝後不久,幼年時出宮療養的七皇子白暖痊愈歸國的第二天。因病許久不曾上朝的晉國皇帝突然宣布早朝,並在早朝上毫無預兆地下旨宣布立七皇子為儲君,即刻入主重華宮,昭告天下,以安民心。

同時任命現玉堂殿編修蘭墨涼為重華宮詹事府詹事。由禦林軍左統領慕%e5%90%9f風兼任重華宮近衛軍總領。

此道聖旨剛一下達,就引起滿朝文武一片嘩然。

首先。在此之前他們誰也不知道晉國居然還有一個七皇子,這位七皇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眾人不知;其次,蘭丞相家的公子任詹事府詹事,慕將軍家的公子任近衛軍總領。一個二十幾歲才回宮的皇子,皇上居然就為他拉攏了這兩大家族,而這兩大家族都是“倒華家派”,總覺得信息量很大……

而最最讓所有人驚訝的是,這位七皇子和已故的太子殿下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就算同是一個爹娘生的,也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七皇子是皇上和姝妃的%e4%ba%b2骨肉、太子殿下的%e4%ba%b2弟弟這一點沒人懷疑,除非眼睛瞎了。

一切進行得非常順利,沒人反對儲君人選,因為皇上隻剩下這一個皇子了。

甚至忠誠的老臣們全都喜極而泣,他們本來絕望了,還以為儲君人選需要從宗室裡過繼,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冒出來一位皇子。管他是從哪來的,隻要血統純正就行!

晉國立儲的消息傳到其他三國,也引起不小的震動。三國的情報網居然全都沒有查到這位七皇子的背景,神秘的來頭讓一些人的心裡多多少少產生了不安。

重華宮。

這是白兔第一次踏進這裡。

他穿著明黃色的金絲蟒袍,負手,站在一幅巨大的掛畫前。

畫上的男子眉眼含笑,%e5%94%87紅齒白,麵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即使是靜止在畫上,卻依舊掩不去一身絕代風華。

畫上的人和他一模一樣。

他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忽然微笑道:“總管太監何在?”

一個三十來歲的太監聽見點名,急忙上前跪倒,道:

“老奴陳喜參見太子殿下。”

“這畫上的……是誰?”白兔眉眼帶笑,溫聲問。

陳喜愣了一愣,賠著笑臉回答:“自然是太子殿下。”

“哪個太子殿下?”白兔含笑問,然而那輕柔的笑聲背後卻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陳喜在這樣的氛圍裡,不由自主地顫了顫,抬著一張胖臉,戰戰兢兢地賠笑道:

“自然是太子殿下您了。”

白兔微笑著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輕飄飄說了句:“我最討厭把我當傻瓜的人。”

頓了頓,勾起的紅%e5%94%87猛然斂起,墨玉般的眸子迸射出森冷的光芒,他沉聲道:

“來人,送他去掖庭司。”

宮人們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全都知道是陳總管惹怒了太子殿下,猶豫了片刻,兩個膽大的太監在太子極具威嚴的眼神中上前去拖陳喜。

陳喜嚇得高聲尖叫起來,大呼冤枉,直問自己錯在哪裡。

白兔不理他,回過身,望了一會兒那副畫像,忽然微笑道:“想必這是六哥生前最喜歡的肖像,拿去燒給他吧。”

於是愣了愣之後,所有人都明白了。

伺候過前太子的人都知道,如果不是前太子病逝,前太子與現在這位太子站在一起,就是他們也很難認出來。但太子本人卻知道畫中人到底是誰。

陳總管……找死!

陳喜沒想到白兔認出來了,也不敢再喊冤,改為高聲叫道:

“太子殿下,是奴才一時疏忽,您就饒了奴才這一回吧。奴才是皇後娘娘派來伺候殿下生活起居的,看在皇後娘娘的份上,太子殿下就饒奴才這一回吧!

拿皇後來壓他嗎?

白兔偏過頭,目光輕柔地望過去,溫和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他心中狂喜以為自己要被寬恕了,才莞爾一笑。

他帶著笑意,卻冷酷地說了句:

“我也最討厭搞不清楚狀況的人了。拖下去!”

娘子篇 第二十五章 冷漠,薄涼母子

蘭墨涼端著楠木托盤從外邊進來,恰好遇見才剛剛上任,%e5%b1%81%e8%82%a1還沒坐熱乎的重華宮大總管陳喜被人拖下去,心中狐疑,但看了一眼白兔雲淡風輕的臉色,聰明地什麼也沒有問,走上前,將托盤遞過去,道:

“殿下,這是重華宮的太子印,還有內造府送來的殿下的私印,請殿下過目。”

白兔一直看著太監們手忙腳亂地將白暄的肖像摘下去拿走,才緩慢地嗯了一聲,轉身,坐在紅木長桌後麵。隻是看了太子印一眼,卻拿過那枚私印,懶洋洋地摩挲了一會兒,翻過來,望著上麵雕刻出的“白暖”字樣。

這個名字並非是他自己選擇的,而是在他回宮之前,晉帝就已經為他選好記錄在案的。

“白暖……”他一字一頓地讀出這兩個字,忽然意味深長一笑,摩挲著上麵的刻字,自語,“娘子,咱們果然是幾生幾世的緣分!”

慕%e5%90%9f風和蘭墨涼聽得一頭霧水。

想了想,慕%e5%90%9f風忽然手一拍,提議道:

“殿下,不如我去請畫師來,給你畫幅肖像掛在牆上?”

“無聊。”白兔含笑吐出兩個字,收起私印,一手托腮,抬起頭,淡淡地望著蘭墨涼。

他的眼神十分柔和,並沒有任何犀利的警告或凜冽的威脅在裡麵。但被這樣的目光盯得太久,卻會不由自主地從骨頭縫裡產生出一股無法忽略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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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墨涼全身不自在,過了一會兒,見他也不說話,隻得先開口問:

“殿下,怎麼了?”

白兔不答,仍舊淺笑%e5%90%9f%e5%90%9f地看著他,直到看得他全身上下如同爬滿了螞蟻一樣。才輕飄飄地開口,他漫不經心地問:

“蘭墨涼,你現在是誰的人?”

蘭墨涼一怔,心臟從裡到外地發涼,猶豫了下,賠著笑臉回答:

“殿下,臣不太明白殿下的意思……”

“你以為,父皇病成那樣,卻仍隻肯立本宮為太子、命本宮監國,卻不肯安心舒服地去當個太上皇。是因為一旦本宮不合心意時,父皇他還會找出更好的人選,或者去各地尋找神醫的人會帶回來好消息嗎?”白兔慢悠悠地笑問。仿佛不是在談一件很嚴肅的政事,而是在談今天天氣很好。

蘭墨涼心臟一凜,瞳孔微縮,驚詫地望著他。

他的話一針見血,他的話也大膽到放肆。居然妄自揣摩聖心!

白兔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說:

“本宮明白父皇的心意,一國之君,龍椅自然要坐到最後。可身為臣子,若是搞不清自己的立場,一會兒染黑一會兒又變白。到最後把自己弄得灰不溜秋的,可不美。”

他說著,將雙肘支在桌上。十指相扣平鋪,托住尖尖的下巴,俊美的容顏湊近,%e5%94%87角勾起一抹狐狸般妖冶的笑容,不徐不疾地輕聲問:

“呐。所以,你是站哪邊的?”

蘭墨涼隻覺得整個人似要被他那邪魅的笑容吸進去了。一股冷意從頭灌到腳。他望著他,心跳得很快,頓了頓,忽然跪下來,垂眸斂目,沉聲道:

“微臣既已是重華宮詹事府的詹事,重華宮的興榮就是微臣的興榮,微臣自然是殿下的人。”

沒有任何威壓成功後該有的欣喜,白兔隻是淡淡一笑,說:“是嗎?”

上挑的眼眸隨著那抹笑,彎出一道極美的弧度。

蘭墨涼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兩個將陳喜拖去掖庭司的小太監回來戰戰兢兢地複命。

白兔啜了一口茶,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笑問:

“剛剛本宮下令後,那麼多人都沒有站出來,為何你二人敢站出來?”

他的語氣太過平淡,讓兩個小太監弄不明白他是喜是怒。

緊張了片刻,一個十六七歲,長了一張娃娃臉的小太監壯起膽子,磕磕巴巴地回道:

“因、因為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另一個比他小點的太監忙點點頭。

白兔莞爾一笑,手在娃娃臉身上一指,道:

“從今兒起,你就是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