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荷包看了看,撇嘴道:
“縫的真差!”
冷凝霜不爽地睨了她一眼。
徐鏡兒連忙改口笑道:“比上次縫的好多了。”
冷凝霜把小荷包拿回來塞進筐裡。
“你彆想太多,白公子走之前可是好一頓囑托讓我好好照顧你,多來陪你說說話。他很關心你,應該是老家那邊有什麼事絆住了,所以還沒回來吧。”徐鏡兒含笑寬慰道。
“也或許是因為回了那樣的家,就必須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所以他現在正忙著要娶個新老婆。”冷凝霜垂眸,漫不經心地說。
徐鏡兒抿嘴笑道:“原來你在擔心這個。”
“我才沒有!”冷凝霜加重語氣否認道。
徐鏡兒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有些惆悵地說:
“不過你說的也未必不可能發生,能有那種護衛的,必是高門望族。高門望族裡聯姻的首要條件便是門當戶對,停妻再娶也不是什麼新鮮事。當女人就是可憐!”
她仿佛很有體會似的歎息道。
“怎麼,謝三少奶奶的日子過得不順心?”冷凝霜眉角抽了抽,問。
“勉強過得去,不過……”徐鏡兒一手托腮,整個人懶洋洋仿佛很疲倦似的。頓了頓,看了她一眼,歎道,“唉,你若是個男人就好了,那樣我就能嫁給你了。”
冷凝霜眉一挑,握住她嫩滑白皙的手,微笑道:“現在也可以啊。”
徐鏡兒愣了愣,看著她,突然臉微紅。佯作害羞地一巴掌拍來,笑道:
“你真是,討厭!”
“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一點!”謝宛颺倏地出現在她們麵前。滿臉黑線,眉角抽抽著道。
冷凝霜鬆開徐鏡兒的手,淡淡說:“開個玩笑,乾嗎大驚小怪。”
“唉,三爺就是不懂幽默。”徐鏡兒遺憾地搖頭歎息。
謝宛颺的眉角抽得更厲害。
“恭喜你順利吞並喬家。從今以後,謝家的產業可以占據漢國商界的半壁江山了吧。”冷凝霜微笑道。
謝宛颺一聽她提這個,頓時歡喜起來,得意洋洋地笑道:
“所以今天特地過來請你們娘三個去城裡吃全魚宴,順便一起去賞燈吧,中秋節的花燈廟會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唔。中秋節到了啊。”冷凝霜揉揉太陽%e7%a9%b4說。
“中秋節已經過了,我之前不是讓人給你送月餅來了麼,你忘了?”徐鏡兒驚訝地問。
“真的哎。忘了謝謝你了。”冷凝霜想了想,回答。
徐鏡兒望著她心不在焉的樣子,無語歎氣。
就在這時,隻見大兔被雷電領著,竟從外邊滿身塵土地哽咽著走回來。
冷凝霜嚇了一跳。慌忙迎過去,蹲下來問:
“大兔。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身上全是土,哭什麼?”
說著將目光投向雷電。
雷電咬牙切齒地道:“那些臭小鬼還真是沒教養,用那麼難聽的話欺負小公子,小公子就和他們打起來了。您之前吩咐過孩子打架不許奴才出手,奴才隻好把他們拉開,帶小公子回來。那幾個小兔崽子,奴才剛才真想揍他們!”
“和誰打的?走,我去給你報仇!”二兔不知何時從屋裡出來,見大兔滿身塵土分外狼狽,臉漲紅就要往外衝。
徐鏡兒忙拉住他。
大兔紅著一雙兔子眼看著冷凝霜,一邊抽泣,一邊扁著嘴可憐巴巴地問道:
“娘,他們說我爹這麼久沒回來,一定是不要我們,回家娶小老婆去了。還說娘在家裡熬不住,一下子養了三個漢子,不守婦道……娘,爹他為什麼還不回來?他真的不要我們了嗎?爹到底去哪了?他再也不回來了嗎?養漢子又是什麼?他們是在說娘的壞話嗎?”
養漢子?一直杵在桃花樹下當背景板的雲薔聞言,有點不淡定了,總覺得這句話是在說他!誰家的三姑六婆這麼缺德,居然傳出這種謠言!
冷凝霜的眸子倏地陰沉下來,冷聲問:“誰這麼說你的?”
“快嘴嬸家的四兒。”
冷凝霜勃然大怒,霍地站起來,轉身就往門外走。
雲薔叫了聲“夫人”,怕她有危險,急忙跟上去。
快嘴嬸,之所以有這個雅號,自然是因為嘴快好傳閒話。之前她就對冷凝霜家有許多不滿,這種不滿多半是對冷凝霜家吃穿不愁的嫉妒。
以前她就針對冷凝霜家說過許多捕風捉影的八卦,冷凝霜那時懶得和她一個村婦計較。可她家的四兒才六歲,那些惡心人的話自然不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
冷凝霜站在快嘴嬸家門口,足足罵了兩個時辰,從頭至尾沒有一句重樣的,且不帶一個臟字。肺活量之足,詞彙量之大把,讓平時熟識她的人全都瞠目結%e8%88%8c。
快嘴嬸在村裡好號稱吵架王,可站在暴怒的冷凝霜麵前,她平常的伶牙俐齒絲毫派不上用場,接口還不到十句,就被徹底打敗了。
向來沉靜的白大娘子居然還有如此潑辣的一麵,今天簡直讓整個檀溪村大開眼界!
自此,檀溪村沒人再敢編排冷凝霜的閒話。
在徐鏡兒等人的心目中,冷凝霜直接晉升為“神級人物”。
流言總算平息下去了,然而令冷凝霜沒想到的是,流言竟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儼然成真了。
因為,白兔納妾了。
娘子篇 第二十七章 祖製,納妾風波
晉帝的身子時好時壞。
前往各地去尋找神醫的近衛,倒是帶回來不少號稱神醫的人,隻可惜沒有一個能將他醫治好。一番折騰下來,晉帝的病沒有好轉,反倒是晉國的神醫們被拉出去砍了不少。
晉帝每日主要服用的藥物仍舊是禦醫院開出的藥方,白兔知道,那方子除了能吊命,對改善病情並沒有太大的效果。禦醫院的人都是老人精,堅決不肯鋌而走險,隻要皇上能安安穩穩地挺著,就行了。
白兔冷眼旁觀,每日仍舊扮出一副孝子的形象。
即使他心裡再厭惡病床上那個年邁昏庸、寵愛孩子隻是因為一隻兔子的老人,也會在每天下朝後去一趟蓬萊殿,陪晉帝說說話,順便彙報一些不鹹不淡的政事,不讓晉帝覺得太子監國,他這個皇帝就毫無用處了。
晉帝很滿意,滿朝文武對白兔的謙遜卻不軟弱,孝順又為人和氣亦讚賞有加。
總之,白兔的口碑現在出奇地好。
於是有女兒的朝臣們開始起了心思,蠢蠢欲動。
從曾曾祖父那一代開始,一直到現在,晉國太子的太子妃始終姓“華”。而華太子妃最終也會登上皇後的寶座,統領後宮,母儀天下。
太子殿下已經二十幾歲了,皇上的身體時好時壞,晉國皇室又子嗣單薄,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都應該儘快娶妻納妾。
有些消息靈通的人耳聞太子在回宮前已有妻兒,但這一點可以忽略不計,晉國皇室向來是子憑母貴。身份卑賤的女人,就算是有了兒子,也不會受到重視。
太子妃必出自華家,這一點其他朝臣就是想爭也爭不過,好在還剩下七七八八個位置供他們的女兒瓜分。
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朝臣們互相串通著、拉攏著、算計著、摩拳擦掌著。然而讓他們的下巴碎了一地的是,終於有消息傳來,太子同意迎娶華家三小姐,但份位不是太子妃,而是太子奉儀,也就是首席貴妾的意思。
這是由皇上決定的。
而今,太子的左輔右弼是“倒華家派”,本應該按照慣例迎娶的華氏女,又從太子妃的寶座一路跌至太子奉儀……
忽然有種感覺,晉國的風向這是要變呐……
蓬萊殿的龍涎香味道似乎總是比彆處濃鬱許多。
晉帝勉強喝了半碗米湯。白兔拿了軟枕,讓他靠在床上。
閉了閉眼,晉帝混沌的神智清醒了些。歇了一會兒,問:
“華雄今天上折子了?”
“是。足足寫了三頁,主要是想說華家女兒不能為妾,請父皇三思。”白兔莞爾笑答。
晉帝仿佛極痛恨華雄,重重地冷笑了一聲。卻並沒有多言語。
頓了頓,他沉斂又威嚴地對白兔說:
“是你說,擔心華家繼續做大,朕才答應讓你找個借口納華鳳為妾,而沒給她正妃之位。你可要記住,那個農戶家的女子絕不能成為一國皇後。朕不管你是什麼目的。即使華鳳做了妾室,你以前的那個女人也絕對不可以成為正室,知道嗎?”
“是。父皇。”白兔順從地回答。
晉帝見他並沒有流露出不滿或不願的情緒,便認為他是恢複記憶以後,也覺得農門女子配不上他,所以才會如此冷淡,稍稍放心。
“還有那對雙生子……”晉帝仰頭輕歎了口氣。“晉國皇族的規矩你還記得吧?”
白兔垂在眼簾後麵的眸子寒光一閃,然而再抬起頭來。卻是更加地恭順與冷情。
“父皇放心,兒臣絕不會讓父皇失望的。”他微笑道。
話音剛落,黃公公躡手躡腳地過來,輕聲通報道:
“皇上,皇後娘娘來了。”
晉帝知道她必是來反對華鳳做妾的事,一陣心煩,沉聲道:
“就說朕睡了,讓她改日再來。”
然而話還沒說完,華皇後已經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旁若無人。身後跟著身穿一襲繡淡色木樨花月白長裙、妝容素雅的華鳳。
自從被說成是“花大姐”,華鳳現在每天素淡得堪比一盞白開水。
“臣妾給皇上請安。”華皇後走到床前,斂衽行了個禮。
“臣女給皇上請安,見過太子殿下。”華鳳跟著優雅地跪下來行了大禮,眉眼含著羞澀的笑意,怯生生又歡喜地偷看白兔一眼,送去一枚足以攪亂一池春水的秋波。
白兔%e5%94%87角掛著淺得仿佛不存在的笑容,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給皇後請了安。
晉帝並未責怪皇後的擅闖,夫妻二人鶼鰈情深似的互相問候了幾句,華皇後方坐在床沿上,對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