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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門去調查上麵的人,還叮囑道要萬分謹慎,絕不可露出痕跡,否則後果會很嚴重。至於原因,赫卡並未向蕭警官過多解釋。

待蕭警官離開之後,赫卡讓我和蘇菲去畫室,畫室中央擺放著她剛剛完成的四副作品——三個受害者的畫像和她自己的自畫像。那三人的衣著打扮與我們獲得的她們失蹤當天的裝扮信息完全一致,赫卡用畫筆將她們在此複活,三人眉目間仿佛還含著笑意,想想現實,會讓人有種寒意竄上心頭。而她所畫的自己的畫像卻是我從沒見過的樣子,頭發比現在短許多,很是淩亂,上身穿著一件微緊的豔紅色大衣,似乎感覺碼數不是很合適,□是淡藍色單褲,這褲子我倒見過,赫卡現在偶爾也會穿它,但那大衣我卻從未見過,或者說,自從我來到這裡,就沒見赫卡穿過紅色的衣服,她的衣櫃裡也沒有一件紅衣,連內衣都沒有半分紅色。

我正疑惑,蘇菲驀的開腔,[原來你也發現了,我剛剛在樓下時也察覺到死者之間有一個微小的共同點。] 她走到畫像前,食指指尖輕輕蘸了些許未乾的油彩,緩緩摩挲,[她們的裝扮裡都有一抹紅色。]

蘇菲指尖的紅彩在她白皙肌膚的映襯下更加刺眼,恍惚間好像有股血腥味鑽進了我的鼻孔。聽她這麼一提,我這才注意到,那三人還真是如此,第一個少女死者穿著一雙漂亮的紅色鞋子,將那雙修長勻稱的雙%e8%85%bf襯得更加性感,第二個外國女人十指塗滿紅色指甲油,由於她膚色黝黑,所以那紅色顯得分外紮眼,而第三個油畫工作室的受害者,就如同赫卡所畫的一樣,她失蹤當天拎著一個款式新潮的亮紅色皮包。

赫卡逼真的還原了三人的模樣,所以當三幅畫並排放在一起時,這唯一的共同點便更加明顯。然而更讓我在意的是赫卡的第四幅畫,她為什麼要畫上她自己?

赫卡抱肩靠在牆邊,漠然的說,[不錯,紅色是那家夥唯一暴露出來的致命錯誤,也是我們遺漏的最重要的線索。]

[從色彩心理學上講,紅色會給人帶來相當大的壓抑感。] 蘇菲慢慢踱步到第四幅畫前,繼續說道,[特彆是對於極度自負到變態地步的人,紅色更意味著強烈的挑釁,那種壓抑感能夠引發他們對於血腥、暴力和性的渴求欲望。但是,這種對於顏色有著執著的犯罪者,他們的犯罪動機中多數是存在著某種原始契機的,一定是有某件事刺激到了他們,才挑起了這血腥的鬨劇。]

赫卡微微揚著頭,麵無表情的睥睨著蘇菲,說道,[一年前的冬天,我被邀請到T大進行一場關於刑偵方麵的講座,因為報酬頗為豐厚,所以我就去了。場地在室外,那天莫名冷得厲害,還沒開場我手腳就凍得幾乎麻木,當時的助理說我臉色已經青紫,怕我真的死在那裡,所以才把她的大衣%e8%84%b1下來借給我穿,她裹得像個粽子一樣,%e8%84%b1下來一件也不覺得冷。]

我暗暗的想,恐怕不是天氣冷得厲害,是她穿得太少吧!這家夥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個奇跡。

[就是這件吧。] 蘇菲眼角瞟了瞟赫卡的自畫像。

赫卡微微點頭,[衣服有些小,不過湊合著能穿上,這是我唯一一次穿紅色的衣服。]

蘇菲又瞧了瞧畫像,[所以...你覺得凶手的原始契機是你?]

[就像你分析過的,凶手認為這是場遊戲,而他選的對手是我,恐怕不是偶然。當我發現死者之間的聯係時,我留意到了一個之前一直被忽視的細節,他第一次打電話給我,說在他的腦海裡,我的身影紅得像火。我一直認為紅與火是為了引出那外國女人的藏屍處,但不得不承認,那是我的疏忽,他說的是我在他心裡留下的印象,一早就知道那個人一定見過我。]

[而現在你更可以確定他是在哪裡見過你了。] 蘇菲彎起嘴角一笑。

[這也驗證你的理論,紅色在那種人眼裡很可能意味著挑釁,當時講座內容大多關於如何抓住罪犯留下的蛛絲馬跡,揭開他們千方百跡想掩蓋的罪行,我篤定世上沒有破不了的案件,也許他覺得受到了我的挑釁,因此反過來挑釁我,並企圖一路操控我來證明他的能力,總是挑選身上有紅色的獵物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他在宣示著遊戲的結局,那些死者在他眼裡隻是我的替身,最後他要殺的人,是我。]

[看你給蕭明的紙條,有確定的嫌疑人選了?]

[當時天氣太冷,開始來的人很多,而熬到結束的人少了不少,總得來說氣氛還算熱烈,在我離開的時候,有些人追了上來要我簽名,其中一個人引起過我的注意。縱使我不是你這個專業的心理學家,也依然可以告訴你,他看我的眼神裡沒有崇拜,雖然掩藏在虛偽的笑容背後,但我可以肯定那是赤`%e8%a3%b8%e8%a3%b8的輕蔑,一個極度自信到狂傲地步的人,他發自內心的蔑視連他自己都沒辦法完全掩飾。所以我當時稍稍留意,隨口問了些關於他的信息,後來又多事的向學校的人打聽下,彭燁宇,24歲,醫學院的博士生,輔修犯罪學和心理學,成績優異,學業各方麵表現都很突出,說是天才也不為過,算是T大的明星級人物,而且家境殷實,可謂是翩翩貴公子。從這些方麵來看,他是符合你側寫最合適的人選。]

原來赫卡已經抓住了凶手的尾巴,聽到這裡我才明白,她讓蕭警官去調查的那個人就可能是這幾天一直玩弄我們的變態殺人狂。而且,竟然還是個優秀的博士生,真是讓人不敢相信。所有人都渴求的東西全部在他身上實現,而他卻不珍惜,不用來好好的生活,反過來去糟蹋彆人的生命,這是為什麼?我永遠也想不明白。

蘇菲聳聳肩,[這種人,不成佛便成魔。不過案子不是他一個人做的,至少還有一個幫凶。]

赫卡閉上眼,用冷淡的聲音說,[我已經讓蕭明去調查彭燁宇身邊從事藝術、設計相關的人士,那家夥也彆想逃。]

蘇菲聽罷認同的點點頭,倒是我有些迷茫,於是不得不開口表達一下自己的笨拙,[為什麼是藝術、設計相關的人?]

蘇菲“噗哧”笑了出來,赫卡也睜開眼睛望著我,我知道在她們麵前我總是很蠢,但這就是現實,天才與普通人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赫卡%e5%94%87角微微上揚,溫柔的向我伸出手,我有些窘迫的走過去握住她冰涼的手,下一瞬便被她扯入懷中。溫涼的氣息散在我的頸間,我的身子頓時從頭頂酥軟到腳趾,她好聽的嗓音柔柔的飄進我的耳朵,[可樂,你不笨的,隻是不習慣獨自思考和太習慣去問什麼,試著把所有線索都串連一下,然後你來告訴我為什麼。]

我的背緊緊貼著赫卡的懷裡,感覺到她平靜而有力的心跳,透過彼此的身體,一下一下的撞擊著我的心臟,仿佛世上最美好的合聲旋律。我的臉頰愈發的燙,隱隱聽到赫卡一聲輕笑,她的指便劃上了我的腮,[彆緊張,慢慢的想。] 另一隻手則緊緊環著我的腰,仿佛我若想不出,就不會放我離開。

我咬著下%e5%94%87抬眼,尷尬的發現蘇菲正以一副看好戲的愉悅神情看著我們,這下我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赫卡力氣很大,我根本掙%e8%84%b1不開,而且也不想那麼難堪的奮力掙紮,隻得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暫時放卻腦海裡的雜念,仔細回憶整個事情的始末,經過來回思索,我終於有一刹那開了竅,%e8%84%b1口而出,[是梵高!梵高的向日葵!]

那第二個死者骨頭上的向日葵仿真度相當高,而且居然是用唾液繪成,不僅如此,那還是在仔細打磨過的人骨上完成的,還有那人骨製成的毛裡求斯國旗項鏈,這些若沒點藝術設計的基本功,是斷斷做不到的。

[我就說,可樂其實很聰明的。] 赫卡對我的回答很滿意,輕輕在我耳畔一啄,終於肯放開對我的桎梏。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我都不敢再抬頭看她們倆,覺得尷尬到了極點,正在此時,一陣手機鈴聲救了我,是赫卡的手機,我趕緊跑過去把手機拿過來,赫卡看了看號碼,向我們兩個眼神示意,然後接通並摁下揚聲器。

手機裡果然又傳出一陣變態的笑聲,可是,還沒等他表演完,赫卡就把電話掛斷了。蘇菲嗬笑幾聲,對著赫卡豎起大拇指,似乎仍是隻有我在狀況外。

很快,鈴聲再次響起,這些接通後不再有奇怪而得意的笑聲,而一個充滿憤怒的聲音,[為什麼掛斷電話!!]

[憑什麼不能掛你的電話。] 赫卡冷笑道,[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想操控我來陪你玩遊戲,告訴你,我不玩了,遊戲結束。] 說罷,赫卡再次掛斷了電話。

這一次,我終於明白了赫卡的意圖,她就是要激怒對方,蘇菲說過神秘人是一個控製欲極強,嚴重偏執的人,他試圖操縱著這場殺人遊戲,而赫卡現在正是在打破他的計劃,她單方麵宣布結束遊戲,這一定是那個自負的男人所不允許的,有控製性和偏執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會非常的憤怒和煩躁,所有人包括天才在內,在情緒處於憤怒和不穩定的狀態下時,都極容易露出破綻。

鈴聲果然再次響起,這一次是響徹屋內的咆哮,[赫卡!!!我警告你!再敢掛我的電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以為你殺得了我?哼,不過是個隻敢在陰影裡綁走弱小女人的廢物,有種就來殺我,隻要你敢露臉,死的就是你。]

手機的那一邊,一陣沉默,我與蘇菲對視一眼,兩人都很緊張。赫卡隻是麵無表情的冷冷盯著手機,驀的,那咆哮的憤怒聲被森冷至極的詭異腔調代替,[赫卡,我會把你綁在我的手術室,用我的解剖刀割掉你的眼皮,讓你無法閉眼,好好的看看我是怎麼殺死你的,啊~] 一聲下流的呻`%e5%90%9f,仿佛他正在幻想著那些場景,並且非常陶醉,[我要給我注射腎上腺素和鹽水,讓你不會暈厥也不會過快的死亡,然後再綁止血帶,以免你失血過多過快,然後我就可以儘情的享用你了,我的刀會割遍你的全身,然後深深的插到你的身體裡麵去,我要剖開的肚皮,掏出你的子宮玩弄,你必須用力的喊叫,撕聲力竭,然後絕望的發現沒有人會來救你,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平淡無奇的,最後我會讓你對著鏡子,眼睜睜的看著我用槍打爆你的頭,你會帶著你腦漿迸濺的畫麵離開人士,哈哈哈哈....] 男人越說越興奮,簡直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你放心,我是舍不得把你的肉喂給狗吃的,我要把你煮了,全部吃到肚子裡,哈哈哈哈哈哈,赫卡,你就乖乖的等著我吧。]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這大概是我聽過,最毛骨悚然的一段話,不僅僅是因為其內容,更因為它的對象是赫卡!我感覺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冰涼冰涼的,寒毛直立。

作者有話要說:TAT,叔叔好悲催,因為太久沒寫,所以用來記錄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