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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故意作出忸怩的姿態,眼角帶笑,[你開槍啊,我剛剛可是一槍爆頭,沒救了,你都不幫你%e4%ba%b2愛的手下報仇嗎,嗬,讓我看看你怎麼不客氣,也爆了我的頭吧,敢麼?]

男人的臉色由紅變白,顯得氣得不輕,但卻不知為何不敢徹底發作,又是一陣沉默後,他眼裡漸漸泛起陰狠,咬著牙說,[彆以為我真的不敢,你就算死在這裡也沒人知道,又能怎樣。]

從他們的對話裡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赫卡和這個男人是舊識,我沒辦法完全理解他們之間那種相互製衡的平衡點,男人似乎不太願意傷害赫卡,但又並不怕她,我記得Hecate是赫卡的英文名,這和身份有什麼關係?赫卡曾經是什麼身份?

就在又一輪沉默來臨之前,外麵一陣騷動,接著幾個年輕男子跑進來到男人耳邊私語,男人頓時臉色更加難堪,但還沒等他作反應,一大群人就從外麵浩浩蕩蕩的進來了,我轉頭一看,又是一驚,事情越來越迷離,因為,最前麵的來者竟然是蘇菲!

赫卡也扭頭,看到蘇菲,表情瞬間恢複冷漠,因為貼得很近,所以我恍然間好像聽到了她一霎時微不可聞的歎息,感覺像是鬆了口氣,可是當我看到赫卡轉回臉後的眼神,微微攏起的眉心,她心裡好像並沒有覺得輕鬆多少,也許是我幻覺了罷。

作者有話要說:唔,終於碼到衛生巾小朋友出場這裡了,TAT這是叔叔期待好久的事情,龜速好坑爹

☆、倒立的聖經(二十六)

蘇菲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與往日舉止嬉鬨沒個正經的形象迥然不同,她神色肅殺,眉眼凝重簡直冷若冰霜,高跟鞋鏗鏘有力的敲擊地麵,傲慢囂張的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假扮長壽聖主的男人緊緊抿著%e5%94%87,屋內氣氛詭異極了,蘇菲沒有理會任何人,徑自走到他麵前,伸出袖口微微卷起的右手,[初次見麵,Circe。]

男人輕輕握住蘇菲的手,簡單回道,[Icarus。]

蘇菲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極優雅的微笑著說,[想必你知道我是為何而來?]

男人道,[赫家的人你帶走,我沒有碰她半分毫毛。]

赫卡冷冷的打斷,[我說過,這兩個女人我要帶走,剛才如此,現在依舊。]

蘇菲又側眼看了看我們,瞟向顏歌,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隻停留稍瞬,旋即恢複淡定,[既然Hecate都發話了,那這三個人我恐怕都要帶走。]

[哼,我想你來這裡的任務隻是帶走Hecate一人吧,他是不可能會管彆人的事的,至少Hecate的意願,我是沒必要遵從的。]男人也還是不肯讓步。

蘇菲微微聳肩,[你太不了解你眼前這位隱退的前輩了,她說要帶走的人是絕不會放手的,你惹惱了她,她發起瘋來我可控製不了局麵。] 說著,她稍稍停頓了下,撇著嘴冷眼瞧了瞧地麵被赫卡殺掉的人,[而你,若是傷了她分毫,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男人神情一滯,眉頭緊皺,[她已經不是我們的人!]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些人還在乎她,這就夠了。你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大家都是自己人,財路就算斷了一條,也還是條條通羅馬。]

聽到蘇菲的話,男人沉默半晌,仿佛是經過反複思量,終於鬆了口,[好,人你都帶走,我自認倒黴,誰讓我招來了災星。]

蘇菲哧笑一聲,[放心,他會補償你的,不會白白讓你吃虧。] 說罷,她便瀟灑的一回身,對著我們揮揮手,[OK,Party time結束,寶貝們回家嘍。]

赫卡白了她一眼,拉著我穿過人潮便朝門外走去,我不安的下意識回頭,看到蘇菲臉上泛起漸生幾分熟悉的笑顏,心不由一顫,今天的赫卡和蘇菲仿佛都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好像活活揭開一層人皮麵具“唰”的變成另一張臉的感覺實在可怕,我一直都知道我不了解她們,但未曾想到竟是如此的...“不了解”。

接下來,離開變成十分順利,在教眾們不解和觀望中,我們緩緩駛離了這座隱匿於世的毒品監獄,顏歌被分派到另一輛車上,我和赫卡還有蘇菲一輛車,除了司機之外,車上隻有我們三個人,這是蘇菲的意思,我猜她大概要詢問赫卡一些事情所以有意要避開顏歌,果然,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安靜的車內蘇菲首先發聲,[我記得你說過美琴那個%e4%ba%b2戚要找的人是個男的,我不會懷疑我的記憶力。]

赫卡看著窗外,過了幾秒才答道,[出了意外,那個人還在裡麵。]

[那那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結識的新朋友?]

[她算是半個警察吧,太多超出預料的事,很難解釋。]

[嗬,警察,赫卡,你玩瘋了是不是?帶可樂出來也就算了,你對警察也要發慈悲,你要去我的精神科看看麼?] 蘇菲聽說顏歌是警察,語氣頓時變成淩厲,難掩不悅的慍意。

[我說過了,出了意外。] 赫卡看向蘇菲,兩人間針鋒相對的氣勢與往日玩笑時的明顯不同。

我見狀趕緊開口打圓場,畢竟顏歌的事其實赫卡多少有幾分是為了我,[蘇菲,對不起,其實是我想帶顏歌出來,是我求赫卡,她才答應的。我...] 我話未說完,赫卡就一下握住我的手腕,對我微微搖頭,示意我不必解釋過多。

蘇菲看看我,欲言又止,最後隻無奈的皺著眉長歎一聲,[算了,可樂,不關你的事,任何理由都沒辦法替她開%e8%84%b1,是這家夥任性過頭了。]

赫卡冷哧,[沒有人叫你過來救場,彆以為這樣就可以對我說教。]

[若不是我在給你送藥之後還不放心,多事的徹底調查了所謂聖主教的背景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馬上報告給他,緊趕慢趕才來得及過來,你以為你能活?] 也許這次赫卡的傲慢真的激怒了蘇菲,她音色中的斥責如同鋒利的刀子割著我的耳膜。[你以為你現在是誰!如果不是運氣好,這個人認識你,因此有所顧忌才撿回你一條命,換作彆人,你的屍體都已經開始腐爛了!你不惜命也就算了,你帶去的人也要給你陪葬!]

這一回,赫卡沒再言語,她轉眼看向窗外,態度與方才截然相反,似乎是默認了蘇菲的責難。我對她的反應感到詫異,難得赫卡會放下她不可一世的傲慢,她們的對話我一直聽得雲裡霧裡,更加不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蘇菲見狀倒也沒有繼續咄咄逼人,無奈的歎口氣,語氣輕柔許多,[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你不想和他扯上關係,更不想受他恩惠,但事態緊急,也是無可奈何之舉,這麼多年了,哪怕忘不掉也該試著放下,他有他的苦衷,其實你也明白的。]

赫卡仍舊沉默,良久,才淡淡的道了一聲,[謝謝。]

此後,車內再無一語。

我內心有太多問號,想問,卻好像被詛咒纏身般沒法開口,這份沉默仿佛帶著利刺讓人不敢輕易碰觸,而我其實也因為疑問太多而不知要如何開始,於是千言萬語隻剩無語。我以為在回到事務所以後赫卡自然會給我一個交待,然而我錯了,不管是赫卡還是蘇菲,關於這幾天所經曆的事情再沒提過一個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不知道顏歌最終被送去了哪裡,而那些跟隨蘇菲一起來的人群也悄無痕跡的消失,蘇菲留在事務所裡幫赫卡料理這個案件的後續事情,也就是如何應付美琴,顯然美琴很驚訝赫卡竟然在這個案子上铩羽而歸,從她的反應似乎是覺得赫卡並沒有儘心幫她,不過她的想法已經不再重要,蘇菲最後用一筆不小的價錢把她打發走了。

時光好像回到從前,籠罩在頭頂的陰霾莫名散去,赫卡和蘇菲和往常一樣鬥嘴吵架,然後吵著要吃我做的飯,隻有我一個人,好像隻有我一個人還沉浸在那幾日的恐懼之中,數量令人震驚的毒品,死亡曾經就離我那麼近,而赫卡也真的%e4%ba%b2手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這一切不是夢,可看著眼前宛若常態的兩人,我總會恍惚覺得那些東西不曾發生過。

我終於忍不住主動開口把心裡的疑問和盤托出,可是那兩人一個隻還我一句“抱歉”再無下文,另一個則嬉笑的勸我道“無知才是幸福的第一定律”。

看來她們是根本不想讓我知道,我便沒再不知趣的糾纏,至少經曆過這一次我知道了,赫卡的背景遠遠比我之前預想得要複雜,甚至可能超出我的認知範圍,我試著讓自己忘記她開槍殺人的那一幕,獨自在房間時拿出許久未碰的日記本,看著之前在那上麵一點點記錄著我觀察到的赫卡,忽的有些自嘲,無論我再怎麼仔細的去觀察,所能看到的也隻是她的外表,我怎麼也走不進她的內心。

赫卡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已經無力去猜想,取來筆,在日記本的最後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一切隨緣吧,至少現在我還是相信她的,即使她殺了人。

反正,有關聖主教的信息至此我便是再沒聽到過。忐忑的心緒終究還是平靜下來,我也漸漸恢複了常態,蘇菲仍是賴在這裡不走,直到這一日,我用之前赫卡在聖誕時送我的杯子飲水,她突然走過來帶著一臉說不出是什麼樣的笑容把我的杯子拿走,盯著看了很久。其實這杯子我一直在用,大概是她之前沒有留意到吧,我奇怪的看著她,心想這杯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

驀的,蘇菲勾了勾嘴角,將杯子遞還給我,[這是赫卡那家夥送你的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 話問出口,我又暗罵自己笨,她知道肯定是因為赫卡告訴她了唄。

蘇菲輕笑幾聲,目光定在那杯子上徑自呢喃道,[白雲升遠岫,搖曳入晴空。乘化隨舒卷,無心任始終。]

[嗯?怎麼了?] 我不解的瞅她,好好的,怎麼突然念起詩來?

蘇菲微微搖頭,抬眼望我,[沒什麼,這是赫卡最喜歡的風景,所以一看便知是她買的。]

[你是猜到的?我還以為是她告訴你的。] 我不自覺的撫摸著那杯子,原來她喜歡這種風景,自然的素雅確實很美,憶起赫卡送我禮物時的情景,心頭一陣暖意,我對她的情緒愈發複雜,有時感覺有點怕她,因為她實在深不可測,人對未知總是懷著恐懼的,但更多時候,她對我而言卻是一種難以抵擋的魅力,理智告訴我,我的心在被她吸引著,特彆是我們之間那些時常無法預料到的曖昧,讓我淪陷得更加迅速。

蘇菲打量著我,隨後伸手搓了搓我的頭頂,[她才不會和我說這些,可樂,你是個好女孩,如果你能一直留在她身邊,也許對她來說,是最合適的安慰。]

我臉頰驀然微熱,[你乾嘛突然說這些奇怪的話?]

[喂,聽到沒有,不要說些奇怪多餘的話。] 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赫卡冷冷的打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