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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僵硬,呼吸短而微急,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可能患有嚴重的骨質疏鬆症,骨頭可以記錄人的生平,包括年紀、愛好、習慣以及經曆,他的骨頭密度絕對屬於五十歲以上的人,年齡是無法解釋他的這種現象,有兩樣東西能夠解釋,毒品和酗酒,若他是具屍體,我能通過解剖更簡潔明了的向你展示二者之間的不同,吸毒的人不僅會骨質疏鬆,軟骨處還會出現軟骨骨化的現象,但酗酒者不會。不過可惜,他仍是個活人,所以我隻能通過比較麻煩的方法確認他的行為異樣是否因骨質疏鬆還是其它疾病所致,以及源頭究竟是毒品還是酒精。]

[所以你今天才故意絆倒他?!] 我當時也奇怪怎麼一個大男人這麼容易就骨折,脆得像個玻璃人。

[其實還有個很簡單的方法,由於長期對於下丘腦-垂體-睾`丸的過度使用,男性吸毒者的性`器官是與正常人不同的,隻要我能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不是吸毒,同樣可惜,沒這個機會。]

聽她那惋惜的語氣,我真是無奈,想想要觀察一個男人的那種地方就覺得反胃,搖搖頭道,[總之你一開始就覺得他是吸毒者,根本沒往彆的可能性上聯想,所想做的一切都隻是驗證你的推理。]

[你錯了,事物發展都有很多不同的可能性,我必須要儘力的想周全,而我要做的就是根據概率高低不斷找到證據否定掉那些錯誤的可能性,讓自己不走彎路,直奔真相而去。這件事早就已經能排除掉酗酒的可能性,因為酗酒說不通,他日日都要布道,從早到晚,沒有時間和機會酗酒,這段日子以來的接觸,可以發現他每天都會消失在眾人眼中很多次,我們初次去的時候,不是也看到他中途離開過幾次麼。]

[是啊,他總是在讓我們自行領悟教義和神旨的時候回到佛堂裡麵的小屋去,你是說他都是在這種時候借機去吸毒?]

我把炒好的菜盛到盤子裡,赫卡順手端走,拿到屋裡的桌子上去,[如果沒有時間去吸毒,他怎麼可能撐上一整天,但這種中途的吸食隻是為了緩解斷貨所帶來的不良反應,量應該不大,所以吸毒後的反應也不明顯。在入教儀式的時候他伸手來拉我,我趁機摸了摸他第二掌骨,骨麵上明顯凹凸不平,而且非常薄。]

我回頭看她,她舉起手張開虎口,向我指出第二掌骨的位置,就是手掌上與食指相連的那根骨頭,[第二掌骨在中醫上有著很重要的地位,也是診斷骨質疏鬆的關鍵點,它能顯示出很多問題,第二掌骨的骨皮質厚度正常情況下應占其骨頭直徑的一半,骨質疏鬆會讓骨皮質變薄,當然拍X光片來看是最準確的,我憑經驗去摸也隻有五六分的把握。所以今天不得不讓他摔這一跤來做最後判斷,結果符合我的推理,他骨質已經脆到很危險的境地,受傷卻始終堅持不肯入院,因為在醫院眾人的眼皮底下,他吸毒的行徑便會暴露,還有醫生給他打石膏時,他將大多數人都趕了出去,隻留下李靜、黃忠還有魏雨森三個人,這倒也成了我的新發現。]

李靜和黃忠便是最初將我和赫卡帶進聖主教的那一女一男,而魏雨森則也是教內地位很高的教徒之一。

[從他們身上有什麼新發現?] 打石膏時掌事確實有讓大家都退出房間,但那應該是為了不讓眾人妨礙醫生的工作吧,當時也沒覺得有任何異常。我趕緊又將第二道菜下鍋,飯已經燜好,這道菜炒完就能吃了。

[掌事之所有趕人,大概是他有通過靜脈注射的方式吸毒,不希望眾人看到他胳膊上的針孔,而他肯留下那三人,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說明他們知道掌事吸毒的事?]

[不止是知道那麼簡單,從現在得到的線索來看,聖主教背後有某個團夥在從事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活動,除了掌事之外,有可能連李靜他們也都是團夥裡的人。]

我把第二道菜倒進盤子裡,赫卡過來盛了兩碗飯,我們一起坐到桌邊繼續談論,[你的意思是,現在的教會裡,除了掌事,還有那三個人是幕後主謀。]

[嗯。] 赫卡點點頭,邊吃邊說,[其餘的人大概都是被洗腦入教的,不過可能也有像我們一樣懷著某種目的而來的人在。]

[這又是指誰?] 我不解的問。

[沒什麼,我們現在該發愁的事應該是怎麼才能更深一步的進到聖主教的內部。]

[你想到好辦法了嗎?]

赫卡微微皺眉,顯出幾分煩躁,[目前還沒有捷徑,若想以不引起懷疑的方式侵入,唯一的方法就是成為他們所說的那種被選中的虔誠教徒,但這種方法使我們沒任何主動權,隻能等待,照目前的情況,也許還要很久,幾個月,甚至半年...] 她越說越是不悅,赫卡向來不喜歡事情不在自己可控範圍內,況且若要被困在這裡那麼久,那事務所的生意要怎麼辦,這段日子蕭警官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找我,埋怨說赫卡不接他電話,那邊有案子想請她幫忙。

最後赫卡隻說會再想辦法,便不再提這煩惱的話題。

在我看來,赫卡一直屬於料事如神的那類人,可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她竟然失算了,就在掌事骨折後兩個星期的晚上,布道結束我們被神秘的叫進寺院內的另一間禪房,除了我和赫卡,還有顏歌和另外一男一女,除了我之外,他們都是教內地位較高的教徒。

掌事仍打著石膏,莊重的坐在椅子上,神情顯得肅穆而聖潔,但自從知道他的真實麵目之後,我對他就再沒有一點崇敬之意,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今天叫你們來,是為了傳遞神的旨意,他感受到了你們的敬意和愛,決定賜予你們無上的榮耀,允許你們向天國邁近一步,成為聖主身邊的子民。]

隨著掌事舒緩莊重的聲音,我們這些人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相互看了看,半晌才反應過來,繼而轉變成瘋狂的驚喜,身體顫唞得仿佛無法抑製,幾乎快要喜極而泣,當然,我和赫卡的裝出來的,那幾個人才是真實的情感表現。

不過其實我們也有真實的高興情緒在,畢竟這比赫卡之前預想的時間要提前很多,也省得她每天為尋找新辦法而發愁,對於調查來說,是有了很大的進展。

接下來便是掌事向我們講授具體行動的指示和注意事項,他給的時間很緊,明天結束布教之後我們就要被送離,而且禁止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包括最%e4%ba%b2密的家人,否則將遭到神的懲罰。

那天我們回到出租屋後赫卡很興奮,她已經忍耐太久,再優秀的獵人,耐性也是有限度的。她讓我多做幾道菜好好慶祝一下,同時算是最後吃頓好的,明天就不知前方是何境況有什麼危險,大概也沒機會讓我給她做飯了。

我自然儘心的去做,把廚房裡所剩的食材全部收拾出來,然後開始洗菜切菜做準備工作,當我在廚房裡忙活的時候隱約聽到赫卡在外麵講電話,這房子雖隔音不好,但我並沒能聽明白她是在和誰說話。

後來吃飯時想起來隨口問她,她也沒告訴我答案,隻催我早些休息,養足精神才能應付之後真正的挑戰。

我沒想太多,聽話的衝涼洗漱,等她也全部弄好,我們一起上了床關燈睡覺。其實在赫卡身邊我並沒有太大的心理壓力,好像覺得無論什麼事,隻要有她就一定沒問題。

那一晚睡得很安穩,一夜無夢到天亮,醒時發現,赫卡竟已起床穿戴整齊的坐在桌邊望著蒙蒙天色發呆,她會比我先起床還真是罕見的奇觀,我一邊從被窩裡出來一邊嘖嘖向她感歎,可說話時摸到她那半邊冰涼的床鋪,心裡驀的升起一種感覺,赫卡究竟隻是偶然早起...還是根本就徹夜未眠...她倒底是什麼時候起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QAQ咬手絹,現在這樣寫一章更一章,好怕自己落掉什麼線索沒寫,好捉%e9%b8%a1~~~噗,我發現我最近一直在捉%e9%b8%a1,%e9%b8%a1都該抗`議了ORZ⊙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倒立的聖經(十六)

赫卡麵對我對她反常早起的感歎也隻是“嗬嗬”的笑了幾聲,沒有過多解釋什麼,那一天都過得很平靜,除此之外赫卡再沒有任何異常舉動,我們吃過早餐就去了教會,正常的聆聽布道,在夜晚結束時悄悄來到之前就約定好的地點,和顏歌等人一起上了一輛專門來接我們的麵包車,我們昨晚被要求不準帶任何行李,所以大家什麼也沒帶,赫卡更加乾脆,連手機都早早留在了出租屋內,她也要求我這麼做,我自然得乖乖聽命,在臨走之前跟媽媽打電話報備過,免得她打過來沒人接會擔心。

來接我們的是兩個男人,上車後他們第一件事就是要我們幾人交出手機,有手機的都交了上去,我和赫卡向他們展示自己並沒有帶手機,還有另外一個人說他沒有用過手機,我又不得不暗暗感歎赫卡精準的預知能力。接著,一路上他們都在主動與我們談論有關聖主教的誡命與教義,似乎在檢驗我們是否足夠虔誠。

除了前擋風玻璃和司機旁邊的窗子,其它車窗皆是一片漆黑,應該被經過特殊處理,根本看不到外麵的景色,因此我無法分辨車子是駛向哪裡,心中難免忐忑起來。壓抑的黑暗、陌生的人、未知的未來,這些都是滋生恐懼的源頭,幸虧赫卡一直在我身邊,她緊緊攥著我的手,自從上車後就未曾放開,大概是從我因緊張而失溫的手掌中察覺出了我的不安,她知道平日裡我的掌心總是溫暖的。

車子開了許久,陌生男人說並沒有那麼快到達目的地,讓我們先睡覺,最初也許是都有和我一樣的緊張,或是因為馬上能到所謂的聖主身邊而興奮,大家都沒有睡意,但後來到了半夜兩三點鐘,車內的人終是耐不住倦意,一一睡下了。

我隻知道我睡時赫卡仍是醒著的,而當第二天我醒來時,赫卡也同樣是醒著的,我悄悄問她有沒有睡,她向我點點頭,算是給了肯定的答案。我們的車還在路途上,一點沒有即將到達目的地的跡象。

陌生人分派給我們礦泉水和壓縮餅乾,並不允許任何人下車到附近餐飲進食,當到達高速加油站時,他們會讓我們全部下車去上洗手間,接著又即刻起程,在我們下車後,他們不讓我們和任何人交談,也不準我們東張西望,看管得很嚴格,仿佛被人監`禁一樣。

所以我直到現在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被帶到了哪裡,赫卡始終顯得很淡定,還經常朝我擠眼,緩解我的緊張情緒。

這樣一直開了很久,有三四天的行程,那兩個陌生男子輪流開車,每天談論的都是聖主和教義,我們吃睡都在車內,隻有去廁所時能拿水洗洗臉,感覺被折騰得心煩意亂,神誌都有些模糊。

最後一次下車,隻覺得地方很偏僻,後來又行駛許久,但他們再也不允許有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