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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沒有直接說要我去做飯,我唉歎口氣,[等著吧,我去做。] 雖然疲憊,可是給她做飯我是沒有任何怨言的,畢竟這是我的工作,而且我也不希望有我在身邊時還讓赫卡挨餓或是生活不好。

☆、倒立的聖經(十四)

吃過晚飯再收拾一下,我們便上床睡覺,有了昨晚的經驗,這一次我和她都各睡各的,我再也不想體驗清晨醒來時的那種尷尬。

第二天,赫卡滿足的吃下比平時更多的早餐就要出門去聖主教集會地,但是她並不讓我同行,原因是我目前扮演的角色仍有工作,不可能每天都有閒餘時間消磨在自己表姐身上,所以赫卡決定讓我待在家裡一個星期,等到這周周末再行動。

所以我隻能獨自守在這陌生的小屋裡,雖然經過昨日赫卡的引遊已經對周圍有些熟悉,但我不敢貿然出門閒逛,怕運氣太正,恰巧遇到同教的教友,那便會給赫卡惹來不小的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比這更枯燥的生活我都忍受過。

白天隻是到附近的市場買些食材就再沒出門,將所有家務都做好後便開始看電視打發時間,我真是有好久沒留意過這方框框裡演繹的東西了,現在哪個電視台都覺得新鮮,裡麵儘是些我從來沒看過的電視劇或電影。

就在這樣平淡又無聊的時光中我度過了一天,按時做好飯,提前衝涼,赫卡晚上九點多才回來,和預想中的一樣,進門就苦著臉喊餓,吃了飯才高興一點,衝過涼還和我一起坐在床上看電視,但對聖主教的事隻字不提。

我實在忍不住開口打聽,赫卡還跟我賣關子吊胃口,說天天講一點很麻煩,等過幾天一起告訴我。

我隻能每天做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保姆,又沒有書看,最多買幾份報紙,閒得快發黴了。三天後的元旦也是如此,街市上節日的氣氛很濃重,我卻隻能隔著玻璃窗獨自遙遙的看熱鬨,給媽媽打了個電話,除了送上節日的問候也算是報個平安,聽她絮絮叨叨的跟我講最近和朋友去哪裡逛,做了什麼事,知道她生活得充實,我心裡安慰不少。

那天赫卡回來得特彆晚,因為教會裡有集體慶祝節日的活動,她進門時沒有像往常一樣喊餓,而是把一個小蛋糕盒子遞到我麵前,帶著歉意的祝我元旦快樂,我奇怪的問她元旦為什麼要送蛋糕,她動作傻傻的揉揉頭發說實在不知該買什麼,又已經很晚,回來時隻路過一家仍營業的麵包坊,就進去買了,因為是她連累我過節還要留在異鄉,不能回家陪媽媽,所以她覺得必須要給我買些什麼作為補償。

看著她溫柔的眼神,我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擊中,莫名的湧起一股想擁抱她的欲`望,不過,我知道我不會那麼做,也沒有理由要那麼做。

就在一日日的苦挨中,終於熬到周五,赫卡回來後開始肯給我講這一星期發生的事情。她已經和那些人混得很熟,取得教眾和掌事的信任,並且成為他們眼中虔誠的聖主教徒,在逐漸深入的交往中,赫卡探聽到聖主教有一個秘密聖地,也就是聖主所在地,聖主已經有幾百歲。隻有被選中的神的子民才有幸能到聖主身邊生活,接受進入永生之國的磨練,現在他們這些人最終的目標就是努力修行,爭取被神選中,據說教眾裡不時會有些人神秘消失,那就是被神眷顧的幸運之子。

赫卡懷疑朱輝的離家出走很可能就是所謂的被選中,然後秘密帶到了什麼地方去。明天,她要我和她一起去集會,因為她已經告訴掌事成功的勸我也辭掉了工作,專心侍奉神明,掌事因此十分愉悅的誇讚她的誠心。

我也很高興自己終於有事情可以做,耐心記下赫卡講述的重點注意事項,再把她做過筆記的聖主教文獻資料仔細看了幾遍,反正我是個小配角,臨時抱抱佛腳不出大差錯就行,重點還在赫卡身上。

雖然自己感覺不太緊張,可晚上作夢時竟然夢到了聖主教書冊上的事情,大概是表麵理智告訴自己不用害怕,但其實潛意識裡還是很緊張罷。

次日,我們早早的來到聖主教集會地,掌事見到赫卡就走過來和她聊天,看得出對赫卡很倚重,時間一長我才發現,不隻是掌事,連教眾也都圍著她,赫卡儼然成了教內非常有地位的,極受人尊重的教徒之一。

這才一個星期而已...我對赫卡的佩服已經不是五體投地能夠形容的,如果可以,真想直接給她跪了。實在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我想也許赫卡就是那種傳說中的人吧,隻要是她想做的,就一定能做到完美,世上沒有她做不到的,隻有她不想。

天才與平凡,就如同赫卡與我之間的縮影,我知道我沒有必要在她麵前自慚形穢,因為這世上大多數人都和我一樣隻能仰望她,可是...我依然還是感覺到了自己微苦的自卑,為什麼呢...大概因為,我希望自己在她的眼中能更優秀一些,我開始討厭自己的平凡。

聽了半天的布道,我發現所有的教徒都拿著小冊子,沒有一個人有掌事手裡那種聖經,我悄悄問過赫卡,她告訴我那種聖經隻有被選中能到聖主身邊的聖徒才有資格擁有,是這裡所有教徒的神聖向往。

中午時布道暫停,我們在寺裡吃素齋,教眾用餐都是免費的,據赫卡了解說聖主教暗中租下這寺院已經很久,由於這裡香火不旺盛,和尚為了賺錢不得不向世俗低頭,寺院提供給教徒的餐飲費用也都是由聖主教來出。

吃飯時掌事並不與我們這些教徒坐在一起,而是和幾個在教中地位較高,也就是所謂更能接近神的教徒一起吃,赫卡便是他們其中之一。

我們正吃著,也不知怎麼就聽得“呯”的一聲,隨即掌事那邊傳來騷動,眾人紛紛過去瞧是怎麼回事,隻見掌事斜躺在地上,一手捂著肘關節處表情極度痛苦,赫卡滿臉焦急和驚恐的跪在旁邊詢問他有沒有事。

掌事卻痛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赫卡伸手想去看他手肘的傷勢,誰知剛碰到便聽見掌事直喊痛,折騰許久也不見好轉,便有人提出送醫院,掌事忍痛勉強點點頭算是默許,有幾個男教徒積極上前,幾人扶著把掌事從地上弄起來,再扶趴到其中一個人的背上,就這麼背著開始往山下走。

掌事這一受傷,也沒人有心情吃飯,大家都跟著一起下山,途中才得知是掌事起身取東西時被赫卡不小心絆倒,一聽到與赫卡有關,我就明白了其中必定有不簡單的動機。

都說屋漏偏鋒連綿雨,通常隻有要出一件事就事事不順,這不一行人正下著山,結果有個女人不小心腳踩滑摔倒,連帶著把旁邊好幾個人都一起扯倒滾了下去,所幸山路不是特彆陡峭,都沒受什麼重傷,隻是有些不礙事的小皮外傷。

顏歌也在摔倒的幾人之中,也許是她長得太小吧,總覺得應該多照顧一下,於是我過去把她扶起來拍掉衣服上沾的汙雪,那姑娘甜甜的一笑,連忙說謝謝,娃娃臉凍得紅彤彤的,十分可愛。

我也不知怎的,就下意識的瞄了赫卡一眼,卻發現她竟正看向我們這邊,我馬上做賊似的避開目光,一陣無名惱火之意從頭竄起,又找不到因由不得發作。

......

待我們將掌事送到醫院之後,先是掛號,再被醫生支去拍X光,最後結果竟是掌事的胳膊骨折了!

我挺驚訝的,怎麼會一摔就骨折,又不是玻璃人,一個男人有這麼脆弱麼?旁邊的教友告訴我掌事的身體一向不是很好,不宜太勞累,也很容易骨折,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赫卡始終陪在掌事身邊不停道歉,神情中滿是心疼,掌事很大度的並不怪她,還反過來安慰赫卡。大家都請求他住院,他卻堅持不肯,等打好石膏之後就離開了醫院,教徒們沒辦法,隻得又將他送回山頂寺院。

掌事受傷,大家也不用聽布道了,都緊張的圍在他身邊聽候差遣,打穩石膏後疼痛減輕,掌事恢複往常的溫雅仁善,讓眾人自行解讀教書,無需擔心他。

在他的勸說下,眾人這才紛紛坐回去安靜的默讀手中聖冊。直到晚上,包括赫卡在內的許多教徒都想要留下來照顧掌事,可也被他堅決的拒絕,大家隻好懷著擔憂的心情離開,路途上赫卡仍不斷懺悔,教友都耐心的安慰她,不得不說,聖主教內的氣氛是相當團結和友善的。

等與教友們分開,隻剩下我和她的時候,赫卡立刻斂起所有演出來的多餘表情,但看她眼神相當愉悅,我想今天肯定是有什麼收獲吧,搞出這麼大的動作,不會一無所獲的。

耐著性子回到出租屋內才問她其中原由,赫卡雙手插`在口袋裡,斜靠廚房門微揚著下巴,舉止瀟灑的邊看我做飯邊悠然的解釋給我聽,[還記得第一次找到聖主教那天,你回來問我有沒有發現他們什麼問題麼?]§思§兔§在§線§閱§讀§

[記得啊,你說有發現,但還需要驗證推理的正確性。] 我熟練的耍著菜刀,將菜一一切好,開始下油熱鍋。

[今天就得到了驗證結果。] 赫卡輕哼了聲,顯得很是得意。

[彆吊我胃口了,倒底怎麼回事?我都不知道你在指什麼。]

[那個掌事,是個十足十的癮君子,而且毒齡不短,算得上資深。]

作者有話要說:QAQ小聲說,這個案子比較長,因為牽涉的東西比較多呢,而且會有幾個人物和背景要出場

☆、倒立的聖經(十五)

[癮君子,你是說吸毒嗎,真的假的,,怎麼會..哎呀~] 赫卡說得雲淡風輕,我卻大吃一驚,回頭看她的工夫,手背被濺出的油點燙得起了個小泡,也顧不得那麼許多,用指腹隨便揉了揉,接著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你看到他吸毒了嗎,]

不能怪我這麼大驚小怪,那掌事給我的感覺算是個儒雅君子,也許是披上宗教的外衣,他的舉動多少都有些聖潔的味道,仿佛不可褻瀆,一時間告訴我他是個吸毒者,還真挺難以想象的。

赫卡挑挑眉眼,走過來瞧瞧我的手,見沒有大礙,才說,[你乾嘛這麼驚訝,不會真被洗腦了吧?]

[才沒有,我隻是沒想到這種可能性。] 我回身繼續炒菜。

[人不可貌相,也不能被任何人的言行舉止迷惑,可樂你還是太單純。] 她又湊到旁邊嗅了嗅漸漸炒出香味菜,滿足的捏捏鼻子,說,[也許一般的吸毒者還難以與普通人分辨,但毒齡長的資深癮君子在我看來是很好看出來的。]

[怎麼看?]

[吸毒者的骨頭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時間越長越不同,骨頭的表現能夠通過觀察看出,癮君子的骨頭會骨質疏鬆,這種變化將遠遠超出正常年齡生長的變化速度,那掌事剛三十出頭,可我第一次見他就察覺出異樣,非自然的駝背,站久時表情上會有難以掩飾的痛苦,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