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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沉重的喘熄著說,[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吧,你剛剛嚇死我了。]

[我還不至於淪落到死在一個不入流的小變態手裡。] 赫卡仿佛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輕蔑的踢了踢倒地不醒的男人,以一個勝者的驕傲姿態。

[他手裡可是槍,萬一他先傷到你怎麼辦?]

[看得出是麻醉槍,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一個人是否將要開槍,從他手指的反應就能看得出,我有把握能躲過去。雖然你的擔心一直很多餘,不過我還是謝謝你,你是第一個會擔心我的人。] 這是赫卡第二次說這句話。

[......] 我頓時非常無力,一切好像都在赫卡的掌握之中,而我卻如同在萬米高空蹦極一樣,狠狠的被折騰得七上八下,簡直快要虛%e8%84%b1。明明預想的是要保護赫卡,可實事上第一次碰到這種場麵,我除了緊張和恐懼得不能動彈之外根本沒有幫上什麼忙,反倒是赫卡的身手出人意料。

這時,外麵傳來很明顯的騷動,我又緊張起來,不知是什麼情況,結果這次下來的人竟是蕭警官和其他警察。

[不覺得慢了點嗎?我已經都解決了。] 赫卡對蕭警官譏諷道。

[我可是收到你的短息就立刻上報,然後組織人員出警。] 麵對這已經結束的戰場,蕭警官也很無奈。

接下來,在赫卡的指點下,警察在冬青樹下附近陸續挖出了許多人體組織,殘破不堪,光靠肉眼已經無法分辨有多少具屍體。赫卡把事情大致經過簡而又簡的敘述了一遍,也不管筆錄員是否記完全便瀟灑的揮揮手回到車上,把車開到我麵前等我上車,我仍有些失力的感覺,心情沉重的默默坐上去,踏上了返程的路。

途中,我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通知的蕭警官?]警察的到來讓我很詫異,簡直猶如天降一般。

[在你下車後傻傻張望的時候。]

[哦,那真好,希望他再也不能害人了。] 我垂下頭喃喃低語著,Demon院子裡的那些殘骸,地下室裡的所謂“藝術品”,每一個每一件都曾是鮮活的生命,有父母有%e4%ba%b2人,有他們生活的痕跡,有喜怒哀樂,如果在另一個場景相遇,也許還能成為朋友,一起歡笑一起暢談,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不就是該這樣的麼,因為有感情所以才能稱之為“人”,將一個能夠與自己交流,甚至還一起生活過的人變成一件冰冷的工藝品,抹殺了他生命全部的意義,倒底哪裡美妙?已所不欲,勿施於人,誰都知道死亡的可怕,生命隻有一次,怎麼會有人能如此的陶醉於剝奪彆人的生命呢…竟還將它稱之為“藝術”…

赫卡輕描淡寫的說,[放心,他的命已經到儘頭了,堅持不廢除死刑是這個國家法律製度裡唯一可取的地方,人類既然想要通過建立社會係統來和平的生存,那麼必然要抹殺掉少部分人的生存權力來維持這個秩序,所謂尊重每個人的人權不過是事不關已的風涼話,為殺人犯爭取人權,就是在對死者和守法者的褻瀆。]

[……] 我很欣賞也很讚同赫卡的觀點,但是…我卻始終沒再接話。

一路上我們之間再沒了語言,並不是因為我過於不舒服,而是由於我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赫卡也曾經剝過人皮的事情,雖說是拿屍體做實驗,可還是覺得有些難以適應,再憶起她和Demon的對話還有那些人皮藝術理論,頭皮又是一陣發麻。儘管是赫卡把那個變態繩之於法,然而我心裡的屏障還是難受的堵在那裡。

一直到回到事務所,赫卡把外套一丟,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又是一副無辜的表情,卻不說話。

我把槍跟匕首放到她麵前,尷尬的扯扯自己的袖子,[是不是餓了?我去做飯。]

[我不介意今晚吃素。] 赫卡點點頭道,顯然這就是她剛剛想說的話,隻是不知為何沒有開口。

我苦笑著搖搖頭,[我沒事,不至於到那種程度。]

[你臉色到現在還是很差,何必逞強呢。Demon的事一般人都很難理解和接受,他打破的道德底線已經超越了社會基準線。]

[其實...] 我猶豫了下,還是坦誠的說,[其實最讓我難以接受的不是Demon,雖然他的行為真的很令人發指,也很讓我反胃,但心理上真正最大的芥蒂是你,我很難想象你也曾剝過人皮。]

對於我的話,赫卡稍稍有些意外的感覺,她沉默的想了想,旋即釋然,[我明白,人們對自己經常接觸的人都會不自覺的給對方建立起一種形象界定,這種界定通常是根據自己對於那個人的了解再加以無意識的想象融合而成,一旦對方的形為超出了自己內心的這種界定,就會很難接受,而對於陌生人無底線的行為反而比較容易接受。你現在會覺得難以接受,是因為你在潛意識裡把我界定得太好了,可樂,你對我還不了解,我不是一個好人,雖然我不會像那些變態似的去做傷害彆人的性命的事,但我沒有像你一樣那麼清晰的道德底線,我做過很多你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希望你能考慮重新認識並接受這樣的我。]

我聽罷,腦子裡還是很混亂,不願再多談,咬著%e5%94%87,點點頭,[給我點時間,我會好好想想你的話。] 說完,便轉身上樓去做飯。

我做了一桌豐富的晚飯,今晚的餐桌格外的安靜,吃過飯就各忙各的,然後各自回房,我衝過涼坐到書桌前,攤開自己用來記錄赫卡的筆記本,今天我發現了赫卡很多新的性格特征,可緊握的筆卻完全不知如何寫起。

最後,我放棄的把筆記本收起來,整個人趴到了桌上,腦海裡閃過今天經曆的所有畫麵,重複最多的則是赫卡剛剛對我說的那最後一段話。

我拚命的想要了解赫卡,那麼現在她在我心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是一個傳奇的人物,如同福爾摩斯一樣的名偵探,擁有令人羨慕的高智商,幫助警察解決案件,將壞人繩之於法,確實,由於我對她的欽佩和崇拜,不自覺便將赫卡與正義和英雄聯係到一起,她在生活上的懶散和缺點我都下意識的忽視,甚至為她找借口,以維持她在我心裡的正麵形象。

赫卡分析得很對,是我自己用想象綁架了赫卡,所以才會如此難以接受現實。

也許赫卡就是赫卡,不是我想象的樣子,而是屬於她的人生,我該去了解她,而不是幻想她。不管她做過什麼,她現在都幫著警察讓很多罪犯伏法,可能她不是正義的天使,但至少她不是惡人,這一點不就足夠了麼,我有什麼權利用自己的界定的形象去要求她。

而且連福爾摩斯也曾經在實驗室裡用鞭子瘋狂鞭打屍體,隻為觀察不同力道的傷害所造成的傷痕情況,所以赫卡的剝人皮行為同樣可以理解為某種非惡意的探究吧。

這麼想著,心情漸漸平息了下來,壓在%e8%83%b8口的悶氣隨之消散,覺得舒暢了很多。

我不斷回想著與赫卡相處的點點滴滴,恐懼、不安的心情仿佛回到了從前,變成了一種安心,雖然不用自己的界限去綁架赫卡,但我有屬於自己的感覺,我的感覺告訴我赫卡和那些殺人的變態絕不是一類人,我願意相信她,因為在我心裡,她仍是美好的。

就這麼趴在桌上等到了頭發乾透,我才慢慢挪到床上,經曆過這麼恐怖的事情,說能安穩入睡絕對是騙人的,我輾轉反側,一閉上眼都是那些嚇人的畫麵,折騰了很久才終於睡著。結果一個晚上又被噩夢驚醒了好幾次,難怪赫卡以前的搭檔都做不長久,連我這當兵多年的心理素質要麵對這些畫麵都覺得一時難以消化,更何況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兒。

第二天早上我隻好拖著滿身疲憊起來做早餐,然後去敲赫卡的門。

赫卡還是那副睡眼惺忪的模樣開門,我打起精神衝她一笑,[早上好,起床吃飯吧。] 算是想彌補我昨晚的失態吧。

赫卡一怔,過了幾秒,竟然也對我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正常的微笑,[早上好。]

這真是...受寵若驚!我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被打了%e9%b8%a1血一樣,什麼睡意疲倦之類的全都煙消雲散,樂嗬嗬的去給赫卡收拾床鋪。

吃飯時我們又恢複到之前的狀態,閒聊的氣氛很融洽。

下午的時候,Ada再次登門,是來謝謝赫卡的,Demon被捕的消息她們都已經聽說,關於人皮藝術品之類的傳聞沸沸揚揚,這麼快就已經像數十個版本的恐怖小說,謠言總是長了翅膀。不過Ada才不在乎那些,她已經如約把酬勞轉賬給了赫卡,特彆滿意赫卡能做得這麼徹底,直接把Demon弄到了鐵窗裡,也許是送到了死亡儘頭也說不定,反正他再也沒機會去和她爭搶她媽媽的財產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看著Ada青春漂亮的笑臉,我突然覺得有些反感,人性啊......

作者有話要說:  賜叔個溫柔的聖母妹紙吧QAQ,賜叔個忠犬受吧~~淚

☆、消失的筆友(一)

經曆過Demon的事我才進一步了解,原來赫卡不僅僅是頭腦好,她的格鬥技能完全不輸於我,有時在健身室我們會稍作切磋,結果是我的完敗。我的力氣要比赫卡大,但她勝在身高、靈活性和極為豐富的實戰經驗,我不知道她是在哪裡練就的這一身本領,看不出類彆門派,也不似軍警常用的手段,可顯然她確實曾經接受過係統且專業的訓練。

無論平時多麼厲害,女人終究是有無法抗拒的生理弱點,赫卡會痛經,而且痛得特彆厲害,這也難怪,她那麼不懂愛惜自己的身體,手腳在冬日幾乎就一直是冰冷的,衣服穿得又少,不會痛經才奇怪。

這天早上我起床後像往常一樣做好早餐去叫赫卡起床,可是敲了足足五分鐘的門也沒見裡麵有動靜,這是從未有過的狀況,我稍作猶豫,擅自打開了房門,意外的看見赫卡正趴在床上的被子裡發抖,我趕緊走過去,瞧見她臉色泛白,看起來非常痛苦,[你這是怎麼了?] 明明昨晚還好好的。

赫卡哼了哼,虛弱的說,[沒事,每個月都會有的詛咒,這是女人一輩子的宗教受難。]

[你是說痛經?]我反應有些遲鈍,想了幾秒才明白她在說什麼。

[嗯哼。] 赫卡說罷便把臉埋進枕頭裡。

我甚至都能聽得出她呼吸時的顫唞,伸手一摸,不禁深深皺眉,她的手和往常一樣冰涼,身體溫度稍稍高一些,可也算不上溫暖,之前就覺得她的被子太單薄,提醒過讓她加厚或再拿床新的被子出來,但赫卡卻說它剛剛好,不需要換。

[家裡有熱水袋嗎?] 我問。

沒有聽到回答聲,赫卡隻是微微搖搖頭,我有些生氣,回到房間把自己的被子抱過來蓋到她身上,然後趕緊穿上外套出門,去買了一個電暖寶、一床電熱毯,還到藥房買了些痛經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