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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今日一彆,你是不會再見到我的。”

葉閒臉上又是猶疑,又是絕望。

她反手捂住他的%e5%94%87,製止他說話,“為我,你不值得。你可是新科榜眼,大把前途在那裡呢,這要是在發展幾年,估計會有許多官家女子把心許了給你這個書呆,何苦為了我將自己局限在狹窄的深井裡?得不償失的。”

她說著說著自己笑了,笑著笑著又自個兒哭了。

末了隻不住地喃喃著,“得不償失的。”

也不知道是說給葉閒聽,還是說給她自己聽。

“你說得不償失如何算得了數?”他順勢依住她的手,“唯有我自己,才知道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留下吧,哪怕等我半年,也為了我留下,好不好?”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僅僅知道求著她,讓她留下來。

他從來就沒這麼沒骨氣過。

連連腦子一熱,情不自已地踮起腳,然而冷風一吹,她猛地冷靜下來,於是連忙製止自己。

既然要走,就不應該再撩撥他。

可是哪裡由得了她了。

葉閒猛地一把撈住她,將她緊緊地禁錮在自己懷裡,低著頭%e5%90%bb下去。

她猝不及防,被他一路侵城掠地,直達核心。

她的嘴裡有一股鹹鹹的味道。這讓葉閒發了瘋,他肆無忌憚地%e5%90%bb著她,好似要將這段日子以來壓抑的愛意,矛盾的顧慮一股腦地發泄出來,她對他也有感覺的,他能感受得到,毋庸置疑。

琴連連沒有掙紮。她的情感早就要破繭而出,不過是一直被理智控製著。葉閒這個舉動,無疑是一股極大的外力,助了她一臂之力。

她受不了了,崩潰了,豁出去了。

於是她也笨拙而熱情地回應了他,甚至於學著以前在小說裡看到的技巧,一點點地奪回自己的屬地,甚至攻入了他柔軟的城池之內。

直到她不知不覺落下的淚蔓延到葉閒的臉上,葉閒才稍稍冷靜了一些。

他緩緩睜開眼,見她閉著眼睛,淚痕斑駁,頰雲緋紅,真真是世上第一可愛的人兒。

稍稍離了她。

她睜開迷離的眸子,早就不曉得東南西北為何處。

他輕柔地一點點抹乾她的淚痕,眼角眉梢都是柔和的角度。

眼淚卻是越擦越多。

他從來不知道,一向活潑開朗的連連,哭起來竟然是無聲無息的——僅僅是睜大著眼睛,鼻頭微紅,然後眼淚嗖嗖地直往下落,像是隻迷途的兔子,再無辜不過。

葉閒長歎一聲,捧住她的臉,現在她額上印上輕如羽毛一般地%e5%90%bb,然後向下,一點點地將她的眼淚%e5%90%bb乾。

她的淚和她%e5%94%87裡的氣息一樣,鹹鹹的,有一種憂傷茫然的味道。

最後的最後,他再一次含住她的%e5%94%87,以最小心的姿態,將她每個細節都用感官牢牢記住,再也不要忘記。

亭子遠處的岸上,喬燁摟著怡嘉,從旁邊經過。

“那不是連連和葉閒嗎?”怡嘉驚奇道。

“嗯。”喬燁眯著眼睛,摟人的動作更加的緊了。

“啊,被他們看到了!”亭子裡,連連恰好見到遠處的這兩個人,不由得羞得滿臉通紅,她掙%e8%84%b1出葉閒的懷抱,“我要走了。”說罷,她稍微鼓舞而起的心情消失殆儘。

葉閒彎下腰,撿起從方才兩人忘乎所以就掉到了地上的大衣,重新幫連連披好,“天氣冷,彆凍著了。”

“這是你的。”她呐呐。

“它是你的了。”他用果決的語氣說著。

她下意識地將大衣往上拉了拉,意味不明地道:“謝謝。”

他拍拍她的頭,“要記住我,聽到了沒有。”

“要記住你。”她喃喃地重複著。

“琴連連!”大月老的聲音在她耳邊如同雷音轟鳴。

連連猛地從辦公桌上彈起來,身上的衣服滑落在地,“葉閒!”她%e8%84%b1口而出地喊道。

大月老氣得老臉通紅,用法術讓那衣服直接飛到遠處,結果被憤怒的琴連連又施咒拉了回來。

於是這件可憐的衣服因為這對師徒的原因,在半空中時左時右,好不勞累。

“你看那不是孟婆奶奶嗎?”琴連連迅速地往遠方一指,趁著大月老分神的契機,一把奪回衣服,得意洋洋地向反應過來的大月老昂首示威。

“你你你!”大月老指著她,手指不住地顫唞,“孽徒!孽徒!還留著一件凡人的衣服做什麼!居然還浪費仙力將它保護起來!”

她緊緊抱住衣服,“它穿著暖和,我樂意!”

大月老氣得全身都顫唞起來,“你個神仙還怕冷個%e5%b1%81!”

琴連連心虛地扭頭。

大月老簡直是無可奈何,一想到琴連連自從回到天庭,都是這副神經兮兮的樣子,他還怎麼放心讓她去執行那個任務喲。

“我可是工作做好了才趴下去睡覺的,你可不要想著再罰我綁三天三夜的紅線了。”琴連連見他一臉沉%e5%90%9f,還以為他不滿意自己又在上班時間睡覺,不由得連忙解釋道。

天知道自從她回到了天庭,根本就沒有一天的舒服日子過,出於某些原因,月老部的工作出現了一個極大的紕漏,大家都在夜以繼日地趕工修複這個紕漏產生的不良影響。

她就說,哪來的那麼好的事情,喬燁和怡嘉兩個還沒真正成%e4%ba%b2呢,月老就舍得讓她回來了,也不怕她破壞了他和孟婆的良辰美景。

敢情是讓她回來做苦力的。

“你還好意思說!”說到這裡,大月老真是越想越氣,就差頭上冒出煙來了,“還不是你幾日前工作一點都不儘心,將那些紅線綁得亂七八糟導致的,你還好意思抱怨!”

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哦。

琴連連弱弱地說:“我知道錯了嘛,這不是在奮力彌補了。”

大月老狠狠剮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在她最近工作認真勤奮了很多,他才不會幫她這個始作俑者瞞著呢,到時候揭爆了,他可也擺%e8%84%b1不了乾係。

不過這些都是可以私底下一點點彌補的,唯有一件事,解鈴還須係鈴人。

想到這裡,大月老再舍不得她,也隻得開口了,“你也知道,現在天下姻緣大亂。”

連連見他忽然嚴肅了起來,隻得硬著頭皮聽他說下去。

“……正所謂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大月老人老話嘮,繞來繞去,就是繞不到點子上。

她終於不耐煩起來,裹著衣服跳起來道:“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多廢話,浪費我的工作時間好不好,我不想今晚還得加班好不好。”

大月老被止住話頭,很是不悅,陰森森地道:“剛才是誰在這裡睡覺的?又是誰說工作已經做好了的?”

“這,工作是沒有止儘的嘛。”連連臉不紅心不跳地接回去。

他瞪了她一眼,也知道這個小丫頭沒性子聽他嘮叨,“那我就長話短說。小說裡的世界,其實也是大千世界的一種。如今天下姻緣大亂,甚至影響到了不同世界之間,有些紅線甚至將跨世界的兩人強行牽在了一起。”

琴連連打了個嗬欠。

“你之前在的小說世界裡,也有了這麼一對畸形的配對。”大月老話裡有話地說道。

果不其然,她立刻跟打了%e9%b8%a1血一樣地坐直起來,“是要我去解決嗎?”

他點點頭。

她發自內心地開心,許久不曾綻放的笑顏一瞬間盛開,讓大月老心神恍惚,這個傻孩子啊。

“是哪一對啊?”她問道。

“是你和華燁。”大月老終於把重點給說了出來。

“哈?”琴連連指了指自己,“我?”

“嗯。”

“華燁?”她臉色變得很難看,“那是哪條蔥,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思.兔.在.線.閱.讀.

“你會知道的。”大月老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記住,此事我隻能幫你瞞住七日,若七日後你還解決不了,估計天帝會%e4%ba%b2自出手乾涉了,到時候,我可就保不了你了。”

連連的臉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天帝那個迂腐的老頭,生平最恨兩件事,一是人玩忽職守,二是仙凡之戀,如今她兩樣都有可能占了個齊全,到時候被發現了,不%e8%84%b1層皮才怪了。

“這個給你。”大月老遞給她一把黑漆漆的剪刀,“這是絕情剪,找到機會,就把紅線給剪了。不要留戀人間,速戰速決,知道了沒有?”

物非人也非

琴連連抬頭看著石壁上的漩渦一點點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她是從那個漩渦裡掉出來的。由於是在半空中,所以摔了個狗啃泥。她看了看四周,很無奈地承認,所謂天界和這個世界的接壤之地,竟然就是入雲山上通向雪蓮穀的那個樹洞。

就說那顆樹很奇怪嘛,都被挖空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能長得那麼生機勃勃。

而且按理說穀裡有個寒潭,這裡離那寒潭也不遠,溫度不應該這麼高才對。

琴連連覺得很挫敗,作為天界的一員,竟然會忽略這麼明顯的跡象,還在這裡來來回回很多次渾然不自知。

她正獨自感慨著,就聽到身後一聲怪叫。

回頭一看,一個胡族怪人一臉警惕地盯著她。

真是懷念啊。

雖然她在天界隻呆了一天,不過在這人間來說,應該已經過了一年了吧。

不過她認得那是胡族的人,胡族的人可未必認得她。隻見他試探著前行,隨時準備抓住連連這個入侵者。

連連見狀,趕忙舉起雙手,用蹩腳的胡族語言解釋一番,說明她沒有惡意,而是胡族的一個老朋友。

那胡族人乍聽她說話,不由得怔了怔,麵露疑惑。

連連心知自己說的話已經起了作用,於是緩緩放下手,心想既然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這裡,索性就進穀裡去看看好了。

因而不待怪人反應,她反倒優哉遊哉地向內裡走去,惹得那怪人方寸大亂,隻得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走到了山穀,光線的亮度一下子就提升了不少。

琴連連下意識地眯了眼睛。她的眼前一片白紫相間的,早晨的露珠尚未完全蒸發,陽光照到那上麵,又折射出了七彩。

寒潭奇效,一年時間雪蓮竟然長得如此繁茂。

這麼多,都可以當白菜賣了,她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

“連,連。”她的名字被人生澀地叫出來。

她轉過頭,發現是之前留下來照顧胡蓮的怪人阿明,以前教過他們喊她和葉閒的名字,不過他們學得沒那麼好就是了。

記起葉閒,她將披在身上的大衣緊了緊。

和阿明談了一會兒,她離開了山穀,帶著一種隱隱的不安。

阿明和她說,山下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每次族長胡蓮從外麵回來,神情都很是凝重。可是連連再具體問下去,他也不知道了,畢竟他沒有離開過胡族的勢力範圍。

不過臨走時,阿明還特地提醒了她,最近山上似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