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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麵或神或仙,哪一個不是修煉了百年以上,對這些房屋裝飾啊什麼並不是很在意。

但是人間皇宮則不同,它華美,它壯麗,更是有一種濃厚的人文氣息在其中,猶如最上等的明珠,光芒四射。

恰在此時,一名小宮婢手中提著食盒,步伐穩健地從他們旁邊經過。

顯然小太監與這宮婢相識,不由奇道:“公主這個時辰不用膳的呀,你怎麼現在拎著食盒往朝華宮走?”

宮婢停下來,迅速解釋道:“公主有客人到來。哎,回頭再說,我先過去,這東西已經耽擱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小太監無奈,加之身後還有一個琴連連,也沒有再多加探問。隻是嘴裡嘟噥著什麼狀元之類的東西。

琴連連有些疑惑,難道這公主的客人是喬燁?想問那小太監,他卻愛理不理。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來到了一處宮殿,小太監向門兩邊的侍衛說明了來意,便示意連連獨自一人進去。

她到底是見過類似的氣派的,並不會被宮裡的這些人事物給嚇到,又有了上次麵聖的經驗,於是也就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皇帝站在一番書桌前,手握毛筆,有力而果決地在疑似聖旨的東西上寫著字。

由於是在皇宮之內,他身穿著紋龍長袍,頭帶雙龍吐絲金冠,將皇家的威儀淋漓儘致地展現出來。

“民女叩見皇上。”連連依足禮數。

自從上次她麵聖回來,葉閒得知之後,唯恐她守禮不嚴,什麼時候得罪了皇帝都不自知,於是特地叫人教了她一些可以應付的禮數。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

琴連連再不羈,也知道自己的小命重要,所以也乖乖配合。

皇帝揚眉,停筆,細細端詳了她一番,這丫頭倒是比上次見的時候要穩重許多。

說不出欣賞還是什麼,他淡淡地叫她起身。

“此處無外人,你不必拘謹。”

連連稍稍放鬆了些,也不敢造次,隻禮數充足地問道:“不知皇上找民女前來,所為何事?”

皇帝從書桌上拿下一本奏章,“你看看。”

連連隻得戰戰兢兢地接過,翻開,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裡麵的內容和華清請旨賜婚他和冼柔二人有關。

她雖然知道會由此一遭,卻不想華清醒後行事如此雷厲風行,想必醒來的,應是冷漠的華清無疑了。

“琴連連你好本事。朕允你二月期限,你竟然僅一月半就為朕辦妥此事,著實大出朕的意料之外。”他以為深長地說著,臉上看不出是何表情。

她聽他語氣,心知不妙。

感情之事向來難辦,此為一;華清的病情作為他的父%e4%ba%b2,又是當朝皇帝,他不可能不知道,又如何不知難以解決,此為二;治療華清的藥劑方子若是皇帝想知道,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此為三。

她一個小小的官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齊解決了這三點,確實足以讓皇帝疑心了。

連連識趣地跪下,“民女純屬運氣。”說罷,她一五一十地將這段時間的經曆講給皇帝聽,隻除了胡族所在以及胡藤兒警告之事不講。

皇帝總算滿意地笑了,道:“朕方才才同你說不需拘謹,還不快些起來。”

她心中腹誹,早要她起來,哪裡用得著等她跪著解釋完再說,分明是所言取信了他,所以才恢複這等和風細雨的模樣。

如今華清也變成那冷酷皇子的樣子,誰知道會不會遺傳到這隻老狐狸,她以後還是有多遠躲多遠為好。

“你為朕辦成了這麼一件事,你想要朕如何賞你?”皇帝一眼看透她的種種小心思,也不揭破,反而問道。

“呃……”連連精神高度緊張,被他突如其來一問,有些措手不及。

皇帝笑了笑,“你若是沒想好,倒也不急,朕給你三日時間,好好想想吧。”

連連本來想應是,但轉念一想,要論金銀財寶,她並不是很稀罕,也不缺;要論官職什麼的,她一個女的,也沒什麼意思;要論到人……

她腦子裡忽然有一個大膽的念頭,於是快刀斬亂麻地道:“不必了,民女已經想好了。”

“哦?”皇帝本來正欲命人送她回去,猛地聽到這個回答,很有興致地回過頭來看她。

連連再次跪下,“民女懇請皇上,賜婚喬燁與岑怡嘉。”

“朕若是沒聽錯,你要的是朕賜婚新科狀元與岑家千金?”皇帝更感興趣了,“你想清楚了?不要其他的?隻要這兩人的一紙婚書?為何?”

“不敢瞞皇上,此二人乃是我的至交好友。兩人情投意合,卻苦於種種曲折,一直未能在一起,民女又是個當媒婆的,著實看不下小情人如此糾結,於是鬥膽請旨賜婚。”她半虛半實地說道。

皇帝居高臨下地看了她好久,直到她跪得雙%e8%85%bf發麻,幾乎堅持不住的時候,他才淡淡道:“允了。”

這樣就成了?

她反而有些意想不到,心裡滿是說不出的情緒,那是不是意味著,不久她就可以走了?如釋重負之後的她並沒有獲得想象之中的狂喜,隻是怔怔地叩首謝恩。

“退下吧。”皇帝語氣平平地命令道。

她回到了岑府,將在皇宮裡的經曆諸如此類地告訴了怡嘉。

怡嘉又是喜又是羞的,“你這丫頭,真是不害臊,居然同聖上求了個這樣的賞賜。”

“因為我看出你恨嫁來啦,所以得快快把你嫁嫁掉。”連連心情不是很輕鬆地拌了個鬼臉。

兩人打趣了一陣。

怡嘉稍稍鎮靜了些,方才隻顧著消化連連帶回來的消息,卻沒想到是她犧牲了自己的機會換來的,不由有些愧疚道:“你為了我,竟然放棄了那麼好的一次求賞機會,我該如何報答你才好?”

“你的報答,就是穿上大紅嫁衣,風風光光地嫁給你心愛的男人。”連連刮了刮臉,特意臊她。

“可是你……”從女兒j□j上回過神來的怡嘉,又恢複了處處為人著想的模樣。

“相信我,這是對我最好的賞賜。”連連這樣說道。

皇帝一言九鼎,那日才允了她,約莫過了半月,便下了兩道賜婚的聖旨。

一道是華清與冼柔。

一道是喬燁與岑怡嘉。

一時間京都風起雲湧,就連小老百姓都將這兩道聖旨視作最好談資。

狀元府大門門檻都快被人踏破了,多的是借喬燁的婚事,同喬燁打交道攀交情的人在這裡來來往往。為了避免在人群裡擠來擠去,琴連連特地繞到偏門,卻一直猶豫不決,在門口不住徘徊。

她多次來往狀元府,門口的侍衛都與她相熟,不由打趣道:“葉公子就在府裡呢,姑娘不必怕撲了個空。”

連連被他說中了一半心事,不禁橫了他一眼,“誰說我來找他的?”

侍衛睜大眼睛,“原來姑娘不是來找葉公子的?那可就遭了,方才我同葉公子的小廝書重說話,恰好遠遠見你到來,書重便已經去通知葉公子了。”

連連聞言便慌了,她都沒決定好要不要見他呢。她心裡一亂,便決定還是先閃人為好。不想剛轉過身去,就聽到葉閒喊她的名字。

隻能木木地回過身來。

侍衛喊葉閒的稱呼喊得很無辜。

她是看起來有那麼好欺負還是怎麼的?琴連連很無奈,這要是放在往常,早就炸毛起來了,隻不過她一想到昨晚做的夢,就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她夢見月老了。

夢裡那個糟老頭一臉笑眯眯地,跟她說任務已達成,可以回家了。

很開心呢,真的。

可是總覺得有種太不真實的感覺,總覺得心裡有著牽掛,雖然喜悅興奮,卻憋得慌。

“怎麼還在門口愣著?不進去坐坐?”自從兩人攤開說明白後,連連難得主動過來,這讓葉閒很是愉悅。

連連一反常態地點點頭,不聲不響地隨著他走。

他心中開始納悶,這丫頭今日也太過乖覺了。

走至半路,就在葉閒終於忍不住,想問問她怎麼回事時,她忽然一扯他的袖子,呐呐道:“我們就在那邊坐坐好不好?”

她指著一個湖中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如今尚是隆冬,亭周圍的湖水全結成了厚厚一層冰,兩人緩緩從冰上走到湖中央。在亭子裡坐下。

連連原先一直在想要怎麼和葉閒開口,隻是隨便指了一處地方。現在方一坐下,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冷意來。

葉閒見她凍的嘴%e5%94%87發白,不由好笑:“要帶你去暖和的屋子裡偏不去,偏偏指了這麼一個地方。”說罷他湊得近了些,將身上的大衣接下來披到她身上。

她更不知如何開口了。

“想說什麼就說吧,我都替你憋著難受。”

“我……”她本已下定決心說出來,然而話到口中,生生吐不出,她眼見葉閒還一臉耐心地等著,不禁更急了。本來心中就糾結,這麼一急,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覺得鼻頭有點發酸。

葉閒見她還未言語,眼睛居然漸漸變紅了,也不知所措起來,“究竟什麼是,怎麼急成這個樣子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一口氣,又一口,好容易說出話來,到底還是帶了點兒抑製不住的哭腔:“我要走了。”

葉閒一時沒有明白過來,“才來,怎麼就要走了?”

她歪著腦袋看著他,不語。

他慢慢明白過來,卻打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理解出來的意思,便一字一句地說:“你是說,你要離開了?”

琴連連很沉重地點點頭。

他有些兒咬牙切齒,“回家?”

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末了道:“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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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回來嗎?”他沉默了半晌,問道。

“不了。”她簡短地回答。

他覺得頭痛得很,“是你娘叫你回去?”

“不是。”

“那為什麼突然要回去?”

“想家。”

“琴連連!”葉閒再好的氣性也被她激出了火氣,“你認真點兒回答我!”

連連瞥了他一眼,“我……”又瞥了一眼,“我……”就是始終說不出來,一個單音被她說得軟弱無比,仿佛隻說了這麼一個字,就將她所有的勇氣都給抽空了。

“你不願走的,對不對?”葉閒見她那難以啟齒的樣子,心中萌生出一絲絲希望,隻要她舍不得……

“我想了走很久的了。”她一句話說得七零八落,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想說那麼多個字的。

葉閒被她當頭澆了一身冷水,閉了眼,還是有些不甘,“那這樣子吧。”他複睜開眼,提議道:“你若想回去,便回去吧。隻不過,”他將最後的希冀全都拋出來與她,“你等我,半年後,我回去。”

琴連連心弦一動,這個男人,竟然願意為了她放棄辛苦得來的功名。

她不由自主地走得近些,伸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