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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查著誰,很是凶神惡煞,讓她多加小心。

一年的時間裡,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就算是與世隔絕的胡族人,也能感受到時局的波濤洶湧?

很快連連就知道了一部分答案。

她出了山穀,拐進樹林,取到捷徑,急於下山去弄清楚當前局勢,以及,見見那個讓她朝思暮想的人。

在天庭的一日,雖然短,雖然忙,但是她卻莫名地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事實上,和葉閒離彆的那一日,她就隱隱約約曉得了。

可是,要如何麵對他呢?月老給她七日,也就是給她在這個世界七年的時間,就算在一起,也隻能和他七年,這樣一來,對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她兀自糾結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樹叢後發出沙沙的聲音。

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人撞到在了地上。

“哎喲!”她揉著淤青的手臂,吃力地站起來,“這誰啊,後麵有野獸嗎,這麼火燒火燎的。”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低著頭,急著想要站起來,卻不料方才崴到了腳,掙紮了好幾次,愣是起不來。

連連愣住,這聲音,難道是……

她伸手撩起那人淩亂的頭發,“怡嘉!你怎麼成這副樣子了?”

岑怡嘉僵了僵,茫然地抬頭,眼神總算聚了焦,但是問出來的語句依舊是遲疑不定的,“連連?”

連連被她這樣子毫無靈氣的神情嚇了一大跳,趕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不住地問:“怡嘉你怎麼了?急成這個樣子?後麵有什麼東西?”

她話音剛落,那樹叢又再次發出沙沙聲,這次走出來兩個膀大腰圓的大漢,邊走邊嘟噥著,“臭娘們,看你那副嬌滴滴的樣子,居然跑起來那麼快。”

琴連連感到怡嘉的手瑟縮了一下。

“連連,我走不了了,你快跑。”她小小聲地說道。

“我可不會丟下你不管。”連連皺皺眉,正要有所行動,身後也一陣動靜,又是兩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從隱秘處走了出來,堵住了她們的去路。

“臭娘們,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人相助,原來又是個小娘子。”其中一個涎笑著,一臉色迷迷的模樣,“兄弟們,看來今晚我們不會隻能看不能吃了。”

他們惡心的模樣讓連連一陣反胃。

“幾位大哥,你們看,我一沒臉蛋二沒身材,太委屈你們了。不如這樣子,你們放我們走,我回頭讓我哥哥給銀子你們好不好?”連連不抱希望地胡扯著,腦子裡迅速地分析著要怎麼逃%e8%84%b1這個困境。

“哈哈哈,好個天真的小丫頭。”幾個漢子笑成一團,“哥哥們不缺銀子,就缺像你這樣天真的小娘們。”

琴連連忍住刮他們一巴掌的衝動,左手用力握緊怡嘉的手,“你們可不能動我,我可是狀元府的人,若是被我家公子知道了,你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她一邊嘟噥著,一邊朝一旁狀似無路的灌木叢移動,她記得這裡其實是有一條出路的。

“喬狀元?”一個漢子懷疑地打量了琴連連一身,嗤之以鼻,“你個小丫頭狀元爺哪裡看得進眼裡,就算他看上了……”他曖昧地朝同伴打眼色,“那也要公主同意不是。”

他們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再次縮小了包圍圈。

“跑!”連連趁他們自娛自樂的時間,猛拽了怡嘉一下,拉著她朝身後跑去。可是卻發現她臉色慘白,額上有著鬥大的汗珠,一條%e8%85%bf完全使不上勁,看來剛才是真的崴嚴重了。

“你快走!”怡嘉掙%e8%84%b1她的手,把她朝前一推。

她自然不肯,趕回來拿肩膀當她的拐杖。

然而時間哪裡等得了她們這般折騰?

眼見幾個男人已經獰笑著伸出手,就要扯住她的手臂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忽然臨空跳到這幾個男人包圍而成的圈子裡,幾個起落,便將那幾個漢子全引到他那邊去了。

“趁現在你快走,算我求你了,彆讓我拖累你。”怡嘉懇求地跟連連說道。

“你再說這話,我可就不當你是朋友了。”連連佯裝發怒地瞪了她一眼。

怡嘉欲言又止。

“不怕不怕,你們看那些臭男人被耍得團團轉?”連連索性找了個絕佳好視角,在一旁樂著看好戲。

有那本事一下子把五個人招過去,她就不信這人沒那本事打贏。

“連連,你還是一點也沒變。”

她眨眨眼睛,“就那麼一點時間,我能變到哪裡去呢?”

“你們兩個姑娘膽兒也真是大,居然還在這裡聊天?”一個帶點兒氣喘的男聲插入到她們之間。

敘舊被打斷,連連有點不爽,她轉頭說道:“這不是大俠你在助人為樂嘛,我們怎麼好意思丟下你獨自跑掉?”

“那你就好意思在這裡聊天?”那男人一下子就給她堵了回去。

琴連連翻了個白眼,還是書呆好欺負,太聰明的人身上她壓根討不了好。

倒是怡嘉,還是中規中矩地給他道了謝。

那男人擺擺手,“姑娘不必如此,我也是受人所托。”他頓了頓,“你就和這位姑娘一樣平常心對待就好。”

琴連連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愛計較的男人。

“連連她是有口無心,恩公不要見怪。”

“咳,姑娘不必如此多禮。”男人顯然很不適應怡嘉這些文鄒鄒的話,有點兒不自在,連忙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先尋個落腳的地方吧,姑娘的腳也需要治一治了。”

他把她們兩個帶到半山腰處一個位置隱秘的茅草屋裡,安頓好她們,便說要去采藥,直接出了門去。

看他在這屋裡的表現,分明就是這茅草屋的主人。

琴連連覺得她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入雲山了,這山裡的隱士居民也忒多了點。

她幫怡嘉打了一盆水,給她稍微梳洗一下,“這裡條件不好,你先將就將就,過幾天我帶你去小溪裡麵洗洗。”她有點兒替怡嘉心疼,一個千金大小姐,竟然淪落到要躲在茅草房中,連洗浴都成了問題。

“沒事,有得擦擦臉我就滿足了。”怡嘉笑笑。

“這一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為什麼那些人要追著你不放呢?”連連一邊幫她梳理淩亂的頭發,一邊問道。

“唉,一言難儘。”怡嘉歎了口氣,半天才說了一句,“我家已經被抄了,爹爹受不了打擊,一夜之間就去了。至於大娘,也懸梁自儘了。至於其他人,走的走,散了散,都不在了。”

連連手裡的動作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連連,我已經家破人亡了。”岑怡嘉淡淡地說道,好像是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但是連連卻發現她握著水杯的手連青筋都暴了起來。

“怎麼突然發生了這種事?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喬燁呢?他死到哪裡去了?我走的時候他不是還答應過要好好照顧你的嗎?”琴連連不知不覺地拔高了聲音,忽然又想到了剛才那幾個漢子所說的話,“那些臭男人剛才提到他和公主又是怎麼回事?”

琴連連回城

“皇上賜婚了他和華薰公主。”怡嘉幽幽歎了口氣,“不說我了,你又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你跟我說要回家啊,怎麼葉閒半年前去找你,說你壓根就沒回去過?你知不知道那段時間他找你都找瘋了?”

“我,我後來路上遇到了一些事。”連連心虛地說道。

“再怎麼著,也得告訴我們一聲啊,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怡嘉伸手揪她的耳朵。

“哎喲我的小姐哦,輕點輕點。”看來怡嘉真的生氣了,下起手來可一點都不留情。

琴連連捂著被揪紅的耳朵,和怡嘉拉出了一段安全的距離,才說道:“你不要和我轉移話題,明明我離開的時候皇上還是給你們倆賜婚的,他九五至尊,一言九鼎,怎麼可能出爾反爾?”

怡嘉輕笑起來,“我一個被抄了家的人,哪還有資格高攀狀元爺?”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她表麵再怎麼平靜,到底心裡還是怨的。

連連覺得心疼,握住她的手,“如果他真的負了你,我們不理他也罷,隻是這樣好端端的,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好友掌心的溫度微微捂暖了怡嘉的心,她臉上的偽裝終於漸漸融化開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在她零亂的敘述中,琴連連總算摸清了一點點來龍去脈。

自她離開後,本來怡嘉和喬燁已經開始籌備婚事了,不想先前看上怡嘉的白家公子因為皇帝的這一賜婚,大為光火,覺得都已經鬨得滿城皆知他非岑怡嘉不娶,如今竟然被當眾打了一嘴巴。

白家氣不過,再加之不容許有新興勢力抬頭,於是起了報複之心。

就在他們的大婚之日,岑家被人在禦前參了一本,以結黨營私的由頭,岑怡嘉的表哥,才被任為大將軍的袁蒙首當其衝。

袁蒙的大將軍自然當不下去了。

更是連累了岑家。

原本岑家的財富就被皇帝所忌憚。這個奏折一起,頓時引起軒然大波,隻略略查證了一下,便將岑家給抄了,為奴的為奴,為婢的為婢。

岑父見偌大的家業居然一夕之間儘數毀去,受不得打擊,當夜便去了。

少了這個主心骨,本來要散的家立時土崩瓦解。

岑怡嘉這個落魄小姐自然也逃%e8%84%b1不了成為官奴的命運,隻不過想是白家刻意,竟然將她要到府上,百般j□j。

後來她著實受不了,又尋了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才拚著命從白家逃了出來。

琴連連聽得眉頭深鎖,怡嘉對她並沒有什麼隱瞞的地方,乍一聽起來似乎挺合情合理的,可是仔細推敲起來又覺得處處詭異。

其他的不說,單是岑怡嘉這一點。

既然白家對岑怡嘉懷恨在心,想要報複她。既是如此,她落到他們手裡,無異於羊入虎口,怎麼可能一個人那麼輕而易舉地逃跑出來?

而且,連連還記得袁蒙日後將是大富貴之人,又會助怡嘉兩人良多,怎麼現在反而害了他們兩個?

難道這個世界的軌跡已經徹底地越離了嗎?

正想著,那個救了她們的人已經帶著草藥回來了。

“把這個揉爛了,敷上去就好。”他直接遞給怡嘉。

怡嘉接過,對著那團草藥猶豫了好一會兒,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弄。

到底還是個千金小姐。

琴連連接過她的草藥,回頭向那人問道:“喂,有沒有碗之類的東西?拿個勺子和碗給我。”

“你還真不客氣。”男人翻了個白眼,還是拿出了她要的東西出來。

連連接過來,把草藥一股腦丟進去,拿個勺子使勁地把它們碾碎了,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又沒自我介紹,我還能叫你什麼?”

“我叫戴應,你叫我戴大哥就好。”他笑嘻嘻的,絲毫不以連連的話為怵,“你那手法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