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1 / 1)

是好好歇著吧,又不重,我拿著就好。”

她隻好作罷。

地火灰難題

及至了岑府門口,遠遠地就看到葉閒正要走進府去。

“那不是葉兄嗎?”冼溫眼尖,立時反應地招呼他。

琴連連本來還想躲起來,不和他碰麵,沒想到冼溫這麼大刺刺地喊他,連跑都來不及。

葉閒回過頭來,本來是要和冼溫說話,卻看到了他身旁的連連。這也便罷了,偏巧的是連連的包裹還拎在冼溫手裡,不由得抿了嘴角,站在原地等他們走上來。

“剛剛還在和連連說,你兩一起上山,怎麼回來就丟了一人。”冼溫走上去,“原來你是跑這裡來了。”

“嗯。”葉閒點點頭,瞥了那個包裹一眼,“連連也太任性了,怎好讓冼兄做起跟班來。”

“不礙事,又不是多累贅的東西。”冼溫稍稍提了提,很不在意地說,“連連剛才吃飯嗆狠了,我幫她拿拿東西,讓她輕鬆一點。”

葉閒在迅速掃了連連一眼,又扭頭去和冼溫對話,“她每次都跟個急猴兒似的,也該多嗆幾次,長長教訓。”

琴連連本就不知道怎麼麵對他,現在被晾在一旁,聽他故意當著旁人奚落她,不禁覺著不自在。

他明顯沒有打算放過她,和冼溫寒暄了好一陣,總算罷了口。又扭頭對她,眉眼裡全是的冷光,“你不是說,要先回岑府麼?怎麼那麼巧,會和冼兄撞上。”

琴連連更加不自在了,倔著勁兒不說話。

冼溫似乎沒有注意到兩人的波濤暗湧,見連連不語,便一把把問題攬過來,“還說呢,我在街上瞧見她,整個人跟丟了魂一樣,站在人家檔子上發愣,也不知道給人攪了多少樁生意。”

“丟了魂?”葉閒若有所思,眼中的冷光減少了些許。

她避過葉閒的探視,很恨地瞪了冼溫一眼,這人是多沒眼力勁兒的?給他打了那麼多個眼色,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一直滔滔不絕的講著。

她實在在這裡呆不下去了,一把搶過冼溫手裡的包裹,用還有些沙啞的嗓音悶悶道:“你們兩個慢聊,我進去休息了。”

“連連!”“連連。”

兩個聲音一同響起。

原來是聽說了門口動靜趕過來的怡嘉,以及欲言又止的葉閒。

連連樂得不用去看葉閒,直接把他晾到一邊,朝款款走來的怡嘉跑去,“怡嘉,想死我了你。”

怡嘉被她的衝力撞得退了四五步,依舊喜不自禁,天知道這些日子她多麼擔憂連連的安危,“你這妮子,還是這麼瘋癲。”她上上下下,連個衣角也不放過,仔仔細細地掃視了琴連連一番,喃喃道,“還好還好,一點都沒磕碰到。”

連連嗔了她一眼,“我又不是陶瓷做的,還一點都沒磕碰到呢。”

怡嘉抿嘴笑了笑,總算從再見友人的喜悅中回複過來,見到葉閒和冼溫還站在門口,不禁慚愧,連忙福了一福,算是賠禮,“怡嘉失禮了,兩位莫要見怪。”說著吩咐下人,把他們一並帶到屋內招待。

冼溫心知他們老友多日未見,不好叨擾,並沒有隨他們一起進去,“你們回來了,那我去跟我妹妹說一聲,免得她還惦記。”

怡嘉客氣地挽回一番,也就不再堅持。

冼溫欲走,又想起了什麼,走到連連身旁,一臉神秘地耳語道,“回頭看看你的包裹。”說完不待她反應過來,便揚長而去。

葉閒看在眼裡,心中不愉,但沒有表現到臉上來。他跟冼溫告彆,又囑咐道,“你回去順便問問令妹,看看華清的那個侍衛阿木回來了沒有,我們路上走散了。”

冼溫答應下來。

於是三人改道,並沒有去那正經的大廳裡坐,嫌那太過拘束。而是去了怡嘉的彆苑,在院子裡飲茶聊天。

“我不甚酒力,現在便以茶代酒,給你們接接風。”岑怡嘉笑眯眯地端著酒杯,和聲細語道。

“我……也喝茶好了。”琴連連坐在她旁邊,喉頭還有些滾燙,見了那酒,更是回想起方才的慘劇來,不由得生生抑製住酒癮,勉強地拿起茶來一飲而儘。

“你們兩位都喝了茶,我怎好獨享美酒。”葉閒尋了個借口,也端起茶來。

他實在是怕一杯下去,再也止不住自己。

怡嘉放下杯子,頓時覺得今日氣氛著實有些非比尋常。且不說葉閒,便是那樂天派連連,如今也不見那純粹的笑容了。

她確實開心,怡嘉知道。

隻不過她那開心的背後,仿佛還蒙上了一層顧慮的薄紗。

“連連,你的嗓子怎麼了?”她隻能沒話找話。

“呃……不小心嗆了一下。”連連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敲啊敲,盯著那杯中的水紋一圈圈蕩漾開去。

從坐下到現在,她就沒拿正眼瞧過葉閒一眼。

“這陣子京城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吧?”葉閒挑著話頭。

“沒有,一切如常。”

“哦。”他心不在焉地應著,也拿眼去瞧著連連那杯波紋重重的茶水。

“不要都愣著呀,飯菜都涼了。”他們兩人都沒有什麼開口的意願,於是怡嘉隻能把這個調節氣氛的擔子挑下來。可惜她一向是斯文少開口的那一個,又哪裡比得上琴連連這個話簍子。

她又是無奈又是擔心。

這兩人,難道是在山上遇到什麼事情了?

“你們……在山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好玩的事情呀?”她嘗試著挑起琴連連的話頭。

“我們把那個侍衛阿木給丟了,又被一群怪人給綁去他們部落了,然後看到了久不盛開的雪蓮,空手而歸。”琴連連省去了山穀那一段不講,言簡意賅地概括了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就這麼一些事,按理連連應該眉飛色舞地給她講上三天三夜才是。

岑怡嘉愈加不安起來。

“小姐,狀元爺來了。”怡嘉的丫鬟鶯兒忽然跑上來通報。

“我正在待客,回了他吧。”怡嘉淡淡說道。

“狀元爺說有緊要事要說。”鶯兒有些為難,她何嘗不知道小姐不想見此人?隻不過他看起來似乎真是急事,一再地叫她務必把小姐叫出來。

岑怡嘉皺皺眉,“那就叫他進來吧,反正他們兩個也不是什麼外人。”

“怡嘉,你出去見他吧。”一直發呆的琴連連忽然說道,“正是因為我們不是外人,所以你沒必要這樣遷就我們。”她起身,一把把怡嘉推出去,“去吧去吧。”

無論如何,撮合怡嘉喬燁是她在這裡的第一任務。

“趕”走了岑怡嘉,她亟亟尋了個要休息的借口,就要開溜。

葉閒自然不依。

他擋在她麵前,神情莫測地看著她,“你究竟想做什麼?”

“什麼什麼?”她一點都不想和他對視,每次看到他眼裡那種或失望或受傷的神情,她就覺得自己陣腳打亂,大腦跟被灌了漿糊沒什麼兩樣。於是裝出一副迷蒙的樣子,“我醉啦,不說了,我回去休息。”

“你喝的是茶。”他正色道,不理會她急得冒煙的樣子。

“我醉茶!”她怒,能不能不要這麼得理不饒人,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

他反而笑了起來,隻是那笑意遠遠沒有走到眼底,“琴連連,你究竟在怕什麼?”

她不想他會這麼j□j%e8%a3%b8地挑明,有些惱羞成怒,“誰說我怕了?你哪隻眼睛見我害怕過?我就是累了想休息了不行嗎?”

“我能看到你從頭到尾都在害怕。”

她從來就沒發現葉閒會這麼咄咄逼人過。

琴連連用牙齒咬著整個下%e5%94%87,好像痛感能讓她鎮定一些,她抬起頭,眼睛對著葉閒,眼神卻稍稍錯開來,一字一句地說:“我,沒,怕。”說罷,她猶如被抽乾了力氣一般,迅速低下了頭,低聲哀求道,“我真的累了,回去先了。”

葉閒默然。

她被他折騰怕了,起始走的時候,還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後來發現他真的一點動作都沒有,便放下心來大步離開。

正當她走到院子門口時,葉閒叫住了她。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她巴不得直接忽視他,插上翅膀有多遠閃多遠。然而到底不想在他麵前顯得更加心虛,隻得僵僵地轉過身,“還有什麼事?”

“你不用那樣看著我。”葉閒搖搖頭,“我隻是想同你說,喬燁說他手裡有一份地火灰。”

琴連連有些難以置信,“他怎麼不早說?”

“據說剛拿到手,份量不是很多,看你要用來換冰晶水還是直接治病了。”

“他從哪裡得來的?”琴連連難得聽見一個好消息,心情好了些,語氣也柔和下來。

“你自己問他吧。”他慢慢朝院口走過去,停在她的身旁,“我隻是來與你說這件事,免得你掛心。”

琴連連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他看在眼裡,自嘲地笑了笑,從她身邊擦過,連句“再見”也不給,便走了。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就是一團亂麻。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葉閒的心意,不知道喬燁怎麼會突然拿到那麼稀奇的藥材,不知道要怎麼解決冰晶水的問題,不知道等到華清的病好了以後,喬、岑兩人能不能順利走在一起。

她什麼都不知道。

琴連連覺得自己無力極了。

恰在此時,一個又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淡然地問道:“姑娘可是急需地火灰?”

二去入雲山

琴連連四處看了看,並沒有見到什麼人。

“在這裡。”一個人影在屋旁一閃。

琴連連想了想,跟著那人走過去。

她繞過岑怡嘉的屋子,跟著那若隱若現的人影一直走,直到來到一處偏僻的矮牆角落。

一名粉衣女子,麵覆薄紗,虛靠在矮牆上,%e8%83%b8膛微微起伏著,似乎趕了一段不短的路途。

連連原本還記不大起,見她臉上的粉紗,總算想起了。原來是那日他們下山時,和胡蓮爭辯的那名女子。

“姑娘不記得我了?”那女子緩了一口氣,又淡淡道。

她明明長著那樣精致而嫵媚的眉眼,偏偏說出來的話一點感情都沒有。連連本來還不信這就是剛才提起地火灰的那個神秘人,可是她一開口,她便立刻信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而這並不是讓她最震驚的,最令她覺得吃驚的是,這名女子似乎知道當時他們在一旁偷聽一般。她不想不打自招,於是打了個哈哈,“不知道姑娘指的是什麼時候?”

“不就是那天你們躲在一旁,偷聽我和族長講話的那次嗎?”她頓了頓,又揚起眉,“莫不是姑娘這麼快就忘了?”

真的是那一天。

琴連連訝然,既然她知道了,那胡蓮豈不是也知道了?那她們當時怎麼不揭穿呢?

“姑娘不必焦急,族長並不知道你們當時在場。”她似乎有讀心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