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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否還記得我們二人?”

“叫我華清便好。”溫順型的華清說道,“木兵方才已經和我說了事情的始末。”說著,他想起了冼柔一事,表情變得很是失落。

“這樣子說,你還記得冼柔是誰咯?”琴連連大刺刺地把問題拋出來,一點也不打算接著客氣下去。

“自然。”華清勉強笑了一下,怎麼會不記得。他每次昏厥醒來,記憶裡浮現的全都是她的音容笑貌——她的嬌嗔,她的刁蠻,她的可人。

甚至於,每次他記起她,她的形象在他的記憶裡都會再生動幾分,就像是每天都有人拿著一把浸過蜜糖的刀,在他的心上同一個地方劃上一遍又一遍,深入血液。

這就更匪夷所思了。

看之前那個冷漠型華清,顯然也是對冼柔有情的。然後這個溫柔型,看現在這個遙想過去的樣子,恐怕也不是對冼柔沒有感覺。

他誰都能忘,就隻有冼柔忘不掉。這是哪門子的毛病。皇帝老兒恐怕會很傷心有這麼個不孝兒子吧。

“哎,那你還想和冼柔在一起嗎?”琴連連頗有些得寸進尺的味道。

果然是柿子要拿軟的捏的節奏。

“想。”華清很堅定的答道,不過下一句話又來了個轉折,“可是她不是已經……”

“哎呀,想就行了。”琴連連不耐聽他的轉折,這個性子也太容易猶豫了,要是他能兩個性子結合在一起那就好了。

“那敢問華清兄,你之前與冼姑娘分開的原因是?”葉閒在琴連連再次開口之前說出了她要問的問題,這丫頭,看人溫順就這麼沒大沒小的,好歹人家也是個皇子,欺軟怕硬不要太明顯。

華清沒和琴連連計較,還是好脾氣地說著:“想必你們看我這個樣子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了,柔兒她,似乎是因為我做了某些事,所以不想再見到我。”他歎了一口氣,“可是任我想破了頭,也記不起我做過什麼事了。”

“那你後來有沒有再找她問問看?”琴連連搶回話語權。

“有,還不止一次,不過每次她都是把我轟出冼府。”華清苦笑一下,再次斟滿了酒杯。

被“轟”出來,這樣的華清果然是太好拿捏了,剛才那個冷漠的還能執意地呆在她家的院子裡呢。琴連連心思一轉,看來現在還是問不出些什麼來了,症結估計是出在那個冷漠型的華清上。

葉閒細細思慮了一番,忽然轉變了話題,“不知我們是否在榮城相遇過?”

華清聞言,怔了一下,細細打量了他們一番,點點頭道:“確實。在那個首飾鋪子裡頭。”

“冒昧問一句,不知華清兄去榮城何事?”葉閒這麼問是有他的原因的,華清在榮城的時間,以及冼溫說的他和冼柔分開的時間,還是有一點的連續性的,就不知道兩者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榮城有位隱世的名醫,在下是去那裡拜訪求醫了。”華清至今想起記憶裡某些被醫治的片段,還是覺得有些不寒而栗,“本來這老要忘東西的毛病發作頻率是小了很多了,我心中歡喜,趕緊趕回京城要找柔兒分享這個喜訊,卻不料一進京就聽到柔兒和新科狀元的傳聞。”一想到此事,他的心中就憋悶得難受,“隻是不想現在竟然又犯了毛病,或許柔兒真的要找個正常人托付終身吧。”

他悵然。

“你也太容易放棄了吧。”琴連連對他的態度嗤之以鼻,剛才還那麼堅決地說想和冼柔重歸於好呢,現在就在想他要不要放手,立場一點都不堅定,“既然有效果,那就接著接受治療啊,總有好的一天。至於冼柔,你又不認識喬燁,你怎麼知道他值不值得女子托付?萬一錯托良人呢?”

華清原本還低著頭,聽到她這麼一說猛地抬起來,很緊張地問道:“你認識喬燁?這話怎麼說?我這一路過來,無人不誇狀元郎的秉性脾氣,所以我……”

“路人是路人,是冼柔想嫁,又不是路人想嫁,你不是當事人你怎麼能那麼輕易地下結論?”琴連連更加不喜他這種心理了,這也太輕信他人了,“喬燁是我朋友,他秉性確實不壞,為人也八麵玲瓏。但是這並不能掩蓋他不喜歡冼柔的事實,既然不喜歡,就算真的成%e4%ba%b2了,你又怎麼能奢望他下半輩子都能善待她?”

華清被她說得臉白一陣紅一陣的。琴連連既然是喬燁的朋友,能這麼斬釘截鐵地說他不喜歡冼柔,那十有j□j就是了。他原本以為他們郎情妾意,若冼柔真的拋棄過往,他也祝福他們,畢竟自己身體有恙。可是一想到冼柔真的嫁過去,下半輩子有可能因為另一個男人的虧待而再不展笑顏,他就覺得心痛萬分。

他拍起桌子,神情有一瞬間的殺意,仿佛那個冷漠的華清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帶著堅定不移的眼神,他說道:“我絕不會把冼柔相讓,絕不!”

連連發酒瘋

從酒館裡出來,琴連連咯咯笑著和華清擺著手,若不是葉閒撐著她,恐怕她整個都要癱到地上去。

“葉兄,那我就告辭了。”華清避開琴連連快掃到他臉上的手,示意兩個護衛稍安勿躁。

雖然不怎麼放心,但是主子已經示意了,兩個護衛隻能按捺著不動,眼睜睜地看著琴連連的手在華清的麵前揮啊揮,一個不慎就會掃到他的鼻梁骨。

當真是皇子不怕,嚇死護衛。

“華兄,再會了。”葉閒一臉歉意,架著琴連連走開了些,要是真把人皇子弄得鼻青臉腫了,估計就算華清不怪罪,他們也討不了好去。

“哎呀,彆走嘛。急著找你的冼柔妹妹?來來,咱們再多喝幾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哈哈哈哈。”琴連連一個掌風過去,擦著華清的鼻尖而過。

“連連!”葉閒哭笑不得地低喝著,如果不是他即使再向後拉走她一些,這一巴掌下去,又是在大馬路上,估計華清再好脾氣,也拉不下臉來了。

兩個護衛的手都已經放到佩劍上去了。

“著實是對不住了。”他一再地跟華清道歉。

“沒事。”華清好涵養地說著,到底還是後退了一步。被打事小,丟臉事大,她一個喝醉的姑娘家,又沒法怎麼計較。他還是躲遠些為好。

一番客套之後,華清幾個總算走了。臨走的時候,那兩個護衛還幽幽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以示警告。

眼見帶劍的瘟神全走光了,葉閒這才煩惱起自己的處境來。

看著琴連連那爛泥的模樣,真是一個頭比兩個大。

他們本來還好好地談著冼柔和華清的事情,可是當華清確定了自己心意,答應要爭取回冼柔後,琴連連就鬆了一口氣。

如果幾人其樂融融地吃東西,倒也無所謂。

問題就在於琴連連光吃不過癮,還要喝。

喝就喝吧,但她自從穿越以來,見到的最大的世麵就是狀元府,喬燁和葉閒兩人是節儉之人,自然不會有多好的藏酒。這下子來到了酒館雅廂,皇子請客,她本來就挺喜歡喝酒的,又許久沒沾好酒了。眼見說服成功,心情愉悅下,這才一杯又一杯,喝著喝著又惦記起了天庭的蟠桃釀,越喝越猛,到最後發展成這麼個狀態。

葉閒還是第一次見到女人喝酒這麼猛的。見縫插針般地在每夾了一口菜後,就順手倒了一杯到嘴裡去,一次又一次地,喝到最後兩頰緋紅,還死抓著酒杯不撒手。誰勸都不聽,跟她搶酒杯吧,她的靈活勁兒全出來了,總能在酒杯被搶的最後一刻把酒喝光,對著他得意地傻笑。

華清要走開的時候,她又死纏爛打地要出來送。本來吧,男女授受不%e4%ba%b2,他連碰都不該碰她。可是她這個狀態,沒他扶著又實在是不像樣。

這才有了葉閒架著她來到酒館門口和華清告彆的這出鬨劇。

他為難地向四周看了一眼,行人走過的時候,總會朝他們身上瞥上一兩眼,雖說不至於停下來圍觀,卻也夠讓他難堪了。

“哈,葉閒,今天街上的人好多哦,還貼緊著一起走,而且步調怎麼那麼一致的?”琴連連簡直就是間歇性發酒瘋,忽然指著行人哈哈大笑,她的眼裡全是重影,一個人當作三個人看,也難怪覺得大街人多。

這樣子的舉動更招來行人的注目。

葉閒當斷則斷,拖著琴連連走進最近的小客棧。

問他為什麼不轉身回酒館去?

開玩笑,他一個奉公守法的小榜眼,不貪汙,不受賄,又上任不久。酒館雖小,那格調卻高級得很,看人家皇子經常來往就知道了,他要是再進去,可能把自己賣了都不值那麼多錢。

好容易把琴連連帶到客棧的房間裡,她卻一挨床就跳起來,又是笑又是唱歌的,還拍著手對節奏,整個跟一瘋子似的。

不過她倒是乖覺,不會跳到房間外去,隻是那古怪的歌調估計早就傳遍整個旅館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家鄉總在夢裡頭

天南地北到處走

還是再等一個秋

……

風啊風啊輕悠悠

吹得眼淚往下流

……

姑娘姑娘在哪裡

家鄉是否還有你

是不是像我一樣

想回頭也回不去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一時是唱,一時是哼,還夾雜著拍手、哈哈笑的聲音。如果不是客棧的門被葉閒關住了,估計好奇的人們早就踏破門檻進來看了。

葉閒一開始還有試圖把琴連連拉回床上去,可是每次總能讓她逃%e8%84%b1。在第十次遭受到琴連連“無意”的暴力後,葉閒捂著淤青了的手臂,帶著被抓出血疤的俊臉,悻悻地坐到床上去。

反正她不會跳出去,還是等她鬨夠了再安頓她好了。不然到時候該躺倒床上的可就不止她一個了,還要加上他這個傷員。

他坐在那裡,靜靜地聽醉鬼琴連連唱歌。

雖然沒聽過這樣的曲調,不過歌詞到底還是聽得懂的。他仔細地分辨著歌詞,心中浮起莫名的感覺。

一直以來,琴連連一直以沒心沒肺的形象存在在大家麵前,每個人隻能看到她笑、她怒、她嗔,但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一個她。

這樣一個,笑著悲傷的琴連連。

聽她唱出來的詞兒,是想家了吧。葉閒不知不覺中,揉著手臂的動作慢了下來,有點兒心疼她。彆人家的姑娘,都是乖乖呆在家裡,哪裡像她啊,不但整天瘋跑,還跟著到京城來了。

到底是沒離過家的。他本來以為她神經大條,離了家,也不見她多傷心,整天還湊在岑怡嘉和喬燁之間,跟個傳話筒似的兩頭跑。

可是,既然放不下家鄉,又為什麼要跟來京城呢?單單為了岑怡嘉的事?這種說法雖然說的過去,可是到底太牽強了,一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女子,為了彆人的%e4%ba%b2事跋山涉水跑到京城,光是這份膽氣,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葉閒漸漸陷入了迷惑。

畢竟從一開始,對於他和喬燁來說,琴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