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看著他前麵那兩隻跟刺蝟一般的護衛,還是算了,“你不記得我們啦?在榮城的首飾鋪子裡,我們見過哦。”
華清聽她這話,總算想起了一點當時的情景。不過,即使如此,他也和他們沒多大交情吧?
見他不語,琴連連以為他還沒想起來,“還想不起來嗎?你當時還在看書啊,捧著一本書半天不放手。”
“嗯。你們有什麼事?”華清冷冷說道。
琴連連愣了一下,華清給她的感覺和在榮城的不一樣了。在榮城,她隻覺得他是個書呆子,呆呆的,隻顧著看書,卻也沒這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
她都要開始懷疑他和那個書呆子是不是同一個人了,雖然長得一模一樣。
葉閒也有所感覺,不過他倒沒有表現出來,隻是不卑不亢地說道:“四皇子,在下葉閒,這位是我的朋友琴連連。我們這一趟是為了冼家小姐而來。你在這裡,想必也是因為冼家小姐吧,既然有緣,不如我們另尋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沒必要。”華清一句話否決。身形一動,就要離開。
拽什麼拽。琴連連心裡念叨著,還是趕了上去,“四皇子……”
卻被他的兩個護衛擋住,他們兩個中氣十足地喝止她:“姑娘,請自重。”同時手都按到腰間的佩劍上。
葉閒把琴連連拉到身邊,“我們隻是想和四皇子談一談。”
眼見華清越走越遠,琴連連乾脆豁出去了,誰知道下一次見到皇子是什麼時候。
“華清,你難道就沒聽說皇上要賜婚冼柔和新科狀元的事情?”皇帝那家夥拿她來撐麵子,自然怨不得她拿他來留住他兒子了。
果然,華清生生停住了腳步,卻也沒有回頭,隻是聲音更冷了,“你究竟想說什麼?”
“和我們找個能說話的地方好好聊聊,我就把想說的告訴你。”
到底冼柔在這個華清心裡還是有些分量,他默然了好一會兒,終於答應了琴連連的提議。
幾人來到某個酒館裡,華清包了個雅廂,又命令兩個手下出去。
看他這個熟門熟路的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琴連連在心裡判斷著,思考著要怎麼樣說才能最大程度地挖到料。
華清瞥了她兩人一眼,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又滿滿地斟上。如此自顧自地喝著,好像置他們兩人於無物。
琴連連看著他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裡灌,好似喝的不是酒,是普通的水。那酒味聞起來可不是一般的濃,難道他就不怕他們倆沒說話自己先醉了?
“怎麼,不是要和我談?還是說你們想看我一個人將這桌菜解決了?”他在飲酒的空隙間說了這麼一句話。
葉閒很淡定地把他放下的酒樽拿過來,給自己和琴連連滿上,“冼姑娘和喬燁的傳聞如今鬨得沸沸揚揚,想必也不用我們多說。”
“嗯。”他悶悶地應了一聲,定定地看向葉閒。明明喝了那麼多酒,臉上卻一點醉意也沒有,眼睛裡全是清明。
“你真的喜歡冼柔嗎?”琴連連問。葉閒幫她開了頭,她也就不用糾結要怎麼開口了。
“我不喜歡有人和我兜圈子。”他沒有回答她。
“我這麼說吧,如果你還想爭取回冼柔,這事也不是沒有回旋的餘地。畢竟真正的賜婚聖旨並沒有下來。”本來還想煽情一點的,琴連連撅嘴,“不過我需要你的配合。”
“配合?”
“我們要知道,你到底為什麼和冼柔分開。”找對了根結,才能對症下藥。
這句話似乎碰到了華清的禁忌。
他原本還冷冷的神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戒備地看著他們,原本無形之中那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場更加大了,“這是我的私事。”
方才還說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變臉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想管你們的私事,隻是想知道為什麼。不然冼柔怎麼會和你分手不久,就傳出喜歡上喬燁的傳聞?”這男人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是想乾嘛?以為她真的那麼八婆,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連連。”揭人傷疤也不用這麼狠啊,葉閒連忙阻止她接下來的話,免得進一步激怒華清。
華清將手裡的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磕,裡麵還沒喝完的酒水全灑了出來,有幾滴還噴到了他的身上,他也不管,起身直接離開。
“四皇子。”
“哎。”
葉閒和琴連連都站起身來,要挽留他。
不想華清還沒走出幾步,腳下一個踉蹌,突然倒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了?酒喝太多,酒勁一下子就上來了?琴連連暗自瞎掰。
在外頭的護衛一聽到響動立刻衝了進來,一見華清倒在地上,一個迅速地扶起他,伸手按住他的脈搏,查看情況。
另一個則將他們兩個掩在身後,對著琴連連兩人拔出了佩劍,神色不善。
“我們可沒對他做什麼。”琴連連和葉閒後退了一步,她攤開手,以示自己的無辜。有錢人的護衛就是那麼喜歡動刀動槍,真是麻煩。
“那我家主子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護衛還是一臉戒備,絲毫沒有要放下佩劍的意思。
“我們也不知道,他剛要離開,就暈倒了。”葉閒也解釋道,再次把琴連連護在身後,刀劍無眼,彆一不小心劃到她就不好了。
“阿群,不關他們的事。”一直在查看華清身體狀態的護衛抬起頭來,阻止道。他帶起華清的手臂,架到自己的肩膀上,站了起來。
“可是主子他……”叫阿群的護衛握著劍,麵露猶豫,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主子的老毛病了。”護衛把華清交到阿群手上,走到葉閒麵前,表示歉意道,“阿群是新人,不懂事,兩位不要介意。”
“客氣了。”葉閒朝他點點頭,“冒昧問一下,不知四皇子這是怎麼了?需不需要找個大夫看一下。”
“沒什麼,還請兩位不要把今日所見泄露出去。”護衛雖然守禮,但是卻沒有一點要說出實情的樣子。
這時華清悶哼了一聲,護衛很緊張地看回去,對著阿群說道:“阿群,我們該走了。”
奇怪的性格
葉閒和琴連連對視了一眼,隻能乾著急,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再見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更不要說他剛才那個態度,會不會再和他們說話還是一個問題。可是人到底是這樣子了,也不好說出什麼挽留的話出來。
眼看華清在兩個護衛的攙扶下就要離開房間,轉機忽然出現了。
先是華清的身子驀地顫了一下。
兩個護衛也感受到了他的動靜,阿群停了下來,看著另一個護衛,很是遲疑,主子看樣子是要醒了,不知道要不要接著走。
“愣著乾什麼。”護衛明顯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琴連連看著一頭霧水,怎麼現在看著更像是護衛不想讓華清在這裡久留?他在害怕些什麼嗎?
葉閒也是擰著眉,心中有著同樣的疑慮。他上前一步,試探道:“兩位,四皇子他……”
“呃……”華清原本架在護衛身上的手動了一下,從他身上撤下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護衛無奈,主子既然清醒了,他也不能強行架著他走掉啊。
“主子。”護衛朝華清行了個禮,好像剛見到他一樣。
華清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又看向另一邊的阿群,愣了一下,又似乎有些明白過來,“這是新的護衛?”
“是。”護衛瞥了阿群一眼,道:“阿群,還不拜見主子。”
“這,木大哥?”阿群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繞暈了,但還是暈暈乎乎地行了禮,隻不過動作做得既彆扭又尷尬就是了。
“唉,算了。”華清朝他擺擺手,對他這個蹩腳的行禮不以為意。這時他在注意到身後的葉閒和琴連連,很是依賴地看向那個護衛,用眼神詢問這是什麼情況。
“主子,借一步說話。”護衛對於主子這種%e8%84%b1線的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
“兩位,請稍等一下。”華清很好脾氣地跟葉閒他們打了個招呼,和護衛走到一旁的偏廂去。
琴連連本來還想問阿群這是怎麼回事,不過看他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估計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低聲對著葉閒說道:“葉閒,你覺不覺得華清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以他之前那副拽樣子,可說不出那麼禮貌的話來啊。”
她說得小聲,阿群這個習武之人倒也聽得清。他更加尷尬了,隻得站到門邊,離琴連連他們遠一點,聽人說話和聽人說主子“壞話”,似乎都不是一個好護衛應該做的事情。雖然吧,主子這個情況確實讓他心裡有這個感覺。
葉閒把琴連連拉到一邊去,搖搖頭,也壓低了聲音,“我也不清楚。”本來有外人在,他也不欲多說,不過琴連連一點都不識時務,一個勁兒地眨巴著眼睛,扯著他的袖子要他再說具體些,他實在敵不過,隻能大致迅速地說了一下,“這陣子我也有去打聽過華清,可是所知之事卻寥寥無幾,據說這個四皇子深入簡出的,外界對於他的了解實在有限。隻知道皇上偏愛這個孤僻的皇子而已。”
“那這麼說,我之前問冼溫,還真是打聽對了人?”琴連連有種瞎貓碰到死耗子的感覺。
“是啊,就數你運氣好。”葉閒看她驕傲的小尾巴小翹起來,也沒打算給她潑冷水。
兩人正說著,華清就和護衛從偏廂裡走了出來。
“你先出去吧。”華清示意道。
“是。”護衛領命,朝阿群打了個眼色,兩人再次走出去。
華清輕咳了一聲,率先在桌旁坐下,招呼他們兩個道:“坐吧,一桌子菜都沒碰,怪可惜的。”
剛才還不是你一口菜都沒吃。琴連連被他前後不一致的脾性雷到,一時沒有說話。
“坐吧連連。”葉閒也坐下,知道她又在發呆,隻得開口把她的神思喊回來。
三人都不知道要從何說起,隻能沉默地一個勁兒夾菜吃。
不消多時,桌上的菜肴已經去了大半。琴連連終於按捺不住了,看華清現在這個樣子貌似還蠻好欺負的,索性豁出去問道:“四皇子,你這是怎麼了?”
華清正好夾了一口菜到嘴裡。她這麼一問,他又不好把菜吐出來,又不好意思含著菜肴說話,隻好紅著臉,匆匆把菜咽下,才答道:“今日著實失禮了。這是我的一個小毛病,心緒波動太大,就會暈厥。醒來時會忘了一些事情,讓兩位見笑了。”
這不是隻忘了一些事情這麼簡單吧。
看著這個幾乎可以躺平任調?戲的皇子,和剛才那個簡直是判若兩人。琴連連忽然懷疑他和冼柔之所以分手,是因為這個性情大變的“小毛病”了。
“四皇子客氣了。”琴連連隻顧著想著事情,連話都沒有接下去。眼見氣氛又要冷下來,葉閒隻能接起話來,“那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