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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揚,目光一轉便收了眼淚,問道:“如此說來,你在此借酒澆愁,便是為著那求而不得之事吧?”

麥羽不料她驟然將話題指向自己,一時間竟有些對應不能,加之酒氣衝得頭腦有些發熱,不由得呆怔了好一會兒。

肖蓓見狀更是直直盯著麥羽,不依不饒道:“也彆老說我了,說說你自己吧,到底怎麼回事?”

麥羽長歎了一口氣,“不是我不想說,我真是不知從何說起。”

肖蓓偏著頭打量她半晌,似笑非笑道:“是什麼人?我認識麼?”

麥羽眉頭緊蹙,思量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道:“怎麼說呢,不算吧。”

肖蓓不以為然道:“既是我不認識的,那你又何必害怕告訴我?”

麥羽並不願去細想那些煩心事,聽肖蓓這般的連連逼問,心中不覺憋悶,遂一言不發的連著灌下了好幾杯,肖蓓見她這樣,便也不由冷笑著道:“看來勸慰彆人的人,自己也並非那般的遊刃有餘呢。”

麥羽聞言亦是默默含笑,再仰頭滿飲下一杯,才放下酒杯來,緩緩道:“有一個人,他說很喜歡我,也待我極好,可是卻有著各種原因說是暫時不能娶我。而近日又無端端的,有許多時日不來見我了。”

肖蓓聽得似懂非懂,略一沉思便道:“前半句我尚能理解,娶%e4%ba%b2畢竟是大事,為著某些原因暫時辦不了也情有可原。然而聽你講了後麵半句便覺不那麼妙了,不能見麵總該有解釋罷,無端端的避而不見,最大的可能……便是厭倦了。”

麥羽沉默許久,欲言又止好幾番,卻最終無言。

肖蓓亦是靜默看著她,片刻拿過她的酒杯,滿滿斟上一杯後又遞回給麥羽,接著問道:“那你喜歡他麼?”

麥羽微一沉%e5%90%9f:“……還好罷。”

肖蓓不由嗤笑一聲,不屑道:“喜歡便喜歡,還好是個什麼意思?”

麥羽慢慢囁著杯中酒水,“你要這樣說也可以。”

肖蓓緊追不放:“那你們的關係到何種程度了?”

麥羽微微出神,卻漫不經心的晃著杯盞,“我若說能發生的都發生了,你信麼?”

肖蓓盯視她半晌,點頭一笑:“對你而言,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你既這般告訴我,我也自然是信的。”她本是淡淡說著,突然間卻想到什麼,猛的覺著緊張起來,小心道:“不是孟葉吧?”

麥羽一口酒險些噴出來,“你是想孟葉想得瘋魔了罷!”

肖蓓這才鬆了口氣,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隻要不是孟葉,管他彆的什麼人,你既這般不願說,我便也懶得追問了。”語畢卻又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的再追問了一句:“可若他以後都不來見你了,那你要如何打算呢?”

麥羽默不作聲的將杯中琥珀色酒液晃蕩得幾乎要濺出來,酒精辛烈的氣味衝得她眼睛有些隱隱發紅。%e5%94%87畔卻刻意揚起不以為意的笑靨,語氣更輕淡釋然得如清風拂過一般:“桃花流水窅然去,彆有天地非人間。”

肖蓓定定看著她許久,不太相信般的道:“你做得到?”

麥羽笑著同她碰了一下杯盞,揚聲道:“為什麼做不到?”

寒心

麥羽醒來時已是次日晌午,回想昨日同肖蓓聊天對飲直至天黑,兩人俱是酩酊大醉,隻任由肖府的家傭們擦洗後安頓至了寢房睡下。經這一番宿醉,麥羽整顆腦袋好似裝了塊大石一般,昏沉不已,隻是想著這會兒已經不早,便也隻得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梳洗一番後,方才慢騰騰踱回家中。

麥嬌見她回來趕緊一把拉過道:“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麥羽頭昏腦脹,一手按著太陽%e7%a9%b4無精打采道:“就在隔壁,有什麼事麼?”

麥嬌見她一臉恍惚渙散,不覺搖頭,小聲道:“昨兒個皇上來了。”

麥羽有些傻眼,呆呆的愣了好一會兒,“還在麼?”

麥嬌無奈的歎了歎,“他見你沒在,便逗著之恩玩,後來之恩睡下,他又到你房中去等,待了整一宿還是沒見著你人影,今日一大早便自個兒離開了。”

麥羽無言半晌,複又低低道:“他沒有說什麼麼?”

麥嬌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麥羽心下頓時煩悶起來,越發覺整個人渾渾噩噩,隻有氣無力的道了句“知道了”,便朝裡屋走去。

麥羽走過麥嬌身邊的時候帶了一陣風,隔夜的酒氣輕易的飄進麥嬌的鼻子,麥嬌聞著忍不住秀眉微蹙,轉頭嗔道:“怎麼弄得一身酒氣了?”

麥羽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故意朝她哈了口氣,“還有味麼?”

麥嬌連忙側身掩鼻,“熏死個人了,還好皇上一早走了,不然見你這副樣子還不知怎麼想呢!”

麥羽聞言臉色驟然一陰,不由瞪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回房了。

房裡一切如常。除卻案頭紅燭矮下去一大截之外,並不似有人徹夜待過的樣子,床榻上亦是整整齊齊,顯然是沒有動過,隻有桌案上本是淩亂丟放的書箋、首飾等物件,被細細的擺放整齊了。

除此之外,隻字片語都沒有留下。

麥羽無聲無息的歎了口氣,輕輕甩了甩頭,一轉身便往榻上長長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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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於這草長鶯飛的春日而言,流走得頗有些不知不覺,稍縱間便又是大半月過去。這日裡見著春風曛暖,府中花園桃柳爭妍讓人神怡,麥羽便抱了之恩到園中玩耍,春光融融映襯著孩子無邪的笑臉,隻望著那般咿咿呀呀的天真模樣,便直教人忘卻現實的一切煩憂,發由心底的開懷,想起那本還在心中依依記掛的身影,在這如水般的時光中,竟也分不清究竟是日漸稀薄了,還是愈加深刻了。

麥羽一直陪之恩玩耍到日暮西垂,才意猶未儘般的回到屋中,直至用過了晚膳,方才覺得這一整下午的玩鬨實也讓人有些乏了,便早早的洗漱完畢,回房準備早些睡下了。

慢慢輕搖的哄了之恩入睡,麥羽才摸回自己床前躺下,隻見窗外月光皎潔如玉,透著紗窗照進屋內,晦澀迷離般的籠得整個房間宛如夢境一般。她卻也無心細賞,隻覺困意綿綿,便合了眼漸漸睡去。

將睡將醒間,卻聽得房門輕輕的吱嘎一聲,麥羽迷糊間半睜開眼,隻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頎長身影悄然而入,隻轉眼間,便來到她榻前。

麥羽不用想便知是誰了,隻覺心中一時間百味雜陳,恍恍惚惚間,隻感到他的手指輕滑過自己的臉龐,他的氣息近在耳畔,直拂得教她心癢,令她不由有些思考不能了。

為著這般的離愁思苦,兩人也沒多說什麼,便癡纏在一起,攜雲挈雨,綢繆交合,纏繞得久久不息,便連那輕薄的衾綢也為這涔涔雨汗浸濡得有些溼潤了。

之後麥羽便隻默默偎在安森懷中,帶著輕微的女喬喘未定,安森潮熱的氣息綿綿的包裹著她,讓她不覺昏昏然,隱約覺得眷戀,亦卻有更深的迷茫和惘然,一時間,隻覺這身體的極度愉悅竟也掩不了心中的落寞。

安森見她一直漠然無語,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不說話?”

麥羽微一閉目:“那你怎麼不說?”

安森不料她語氣不善,一時也隻得沉寂的慢慢捋著她絲絹樣的烏發,好一會兒才輕輕道:“我想你想得快要發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麥羽微微睜眼,隻望著頭頂四圍密密疊疊的水紅色羅帳,撐起的這片小小天地中,那同自己j□j相擁的身子卻無端覺得疏淡了,便淡淡道:“是麼?可是我都快把你忘了。”她輕輕搖頭,%e5%94%87邊那抹戲謔般的苦笑亦是蔓延了開來,“我以為你再也不來了。”

安森緘默半晌,複又緩緩開口道:“我上次來你沒有在家。”

麥羽鬱然一笑,“上次……是多久之前了?還有上次的上次,亦是不知隔了多少日子了?說來,也隻有你忙的才能算事,我便是不能有事,不能出門的。”

安森有些無言以對,直過了好一會兒,才試著解釋道:“麥羽,我近日實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麥羽一聽這話便不耐起來,秀眉一蹙便生生打斷:“罷了罷了,下次若要解釋找個新鮮些的理由罷,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我都能與你背下了。”

安森靜默少頃,緊擁著她的雙臂卻攏了又攏,輕聲道:“我知道你生氣,對不起……”

麥羽掙%e8%84%b1他的懷抱,沒好氣道:“我何必生氣,我一早便說過,若你不來,我會克製自己不去想你,而如今,我是做得到的。”

安森不由皺了眉頭:“羽兒,即便我這些日子未能常來看你,然而我對你的感情,卻也不曾減過分毫,你又何出此言?”

麥羽冷笑一聲,便不置一詞的隻坐起身來穿衣了,安森怔愣的看了她片刻,遂恍然般的倏忽起身將她猛地拉入懷中來,一並將她方才穿上身的羅衫一把扯下。

麥羽反應不及,回過神來才見兩人已是再次的赤身相貼,麥羽又急又惱,邊推搡邊驚呼:“你做什麼!”

安森不理她反抗,亦是不再言語,隻翻身將她狠壓在身下,發狂般的%e5%90%bb她。

麥羽惱羞成怒,拚命的要推開他,安森卻隻將她緊緊摁住,半分都不鬆%e8%84%b1,縱然麥羽粉拳如雨點般的捶落在安森的%e8%83%b8膛和肩脊上,卻又哪裡掙%e8%84%b1得了分毫,當下便怒急攻心,一氣極竟伸%e8%85%bf朝他下`身踢去。

安森悶哼一聲,痛得身子都躬起來,不得不鬆開了她。他自是毫無防備,而麥羽那一腳卻用足了力氣,直教他痛苦得幾乎直不起腰來,隻難以相信的望著她,眼裡俱是深深的失望和疲憊,以及無能為力的黯然。

麥羽正氣頭上,根本也不看他,隻徑自起身迅速的穿好衣裳,方才轉過來帶著氣得發抖的聲音怒吼道:“滾出去!”

一旁的之恩也被這陡然的一聲厲喝給吵醒了,在搖籃裡哇哇的放聲哭了起來。

麥羽置若罔聞,不理不睬。

安森連忙披好衣裳下了榻去,坐去搖籃邊上低聲安撫哭泣不已的之恩,他手勢輕緩,語調亦是溫柔無比,儼然一位父%e4%ba%b2對幼子的慈愛與嗬護,那般的自然平靜,竟絲毫也瞧不出方才的激烈。

約是感受到這般的父愛綿綿,之恩很快便再次入睡了。一直看著孩子確實的進入夢鄉,安森才站起身來,兀自點亮了燭燈,隻見麥羽遠遠的坐著,一臉的餘怒未消,一時隻會長長歎氣。

麥羽聽見越發氣不打一處來,冷聲道:“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安森滿心苦澀,不住的搖頭,淒然道:“羽兒,我真心愛你……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麥羽不避不讓的同他對視:“是你無禮在先,怨不得我。”

安森沉默的看了她許久,才緩緩斂回目光來。他轉身走到窗前,輕推開窗戶,皎潔無暇的月光便靜靜的灑落他沉寂無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