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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地帶出了幾分笑意:“你嫌熱,自己靠過來……”

葉丹歌一噎,臉上的紅暈一下子就更深了——葉孤城內力屬寒,體溫總是“冬暖夏涼”的,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地,大概難免就……葉丹歌紅著臉仰頭看了看他,收回手坐起身來,視線卻是又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葉孤城的%e8%85%bf上,猶豫了片刻後,終於是又伸了手,帶著些許心虛和心疼、試探性地按了上去:

“這麼久是不是麻了?我替你揉揉吧?”

葉丹歌說著,手上微微用了些力,剛想揉一揉,下一刻就立時就已經被葉孤城按住了手動彈不得——葉丹歌抬頭,正撞上葉孤城的視線,一片沉暗深邃,讓她有一種幾乎要被吸入其中的錯覺。

“彆動。”葉孤城的語調依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卻莫名地帶上了幾分沙啞。

葉丹歌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彆過頭去低咳一聲,臉上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葉孤城放開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站起身來——大約%e8%85%bf上還是多多少少有些麻,步速比起平日裡略微慢了些,過了一會兒才又回到床邊,一邊遞過一個盒子,一邊從裡頭拈了一塊糕點抬手抵到葉丹歌的嘴邊:

“一天沒吃東西,墊墊肚子。”

葉丹歌點頭,一邊接過盒子,一邊下意識地低了頭,張口就咬住了那塊糕點,而後習慣性地%e8%88%94了%e8%88%94手指上的碎屑,卻在下一刻一瞬間僵住——剛睡醒還有些迷迷糊糊地,一時間忘記了這不是她自己的手指,而是……葉孤城的。

指尖的濡濕溫軟讓葉孤城有一瞬間的怔忪,下一刻,原本就深邃的眼神卻好像一下子更暗更沉了——葉丹歌有些掩飾性地低咳了一聲,索性低了頭不去看他,抱著懷裡的糕點悶頭吃了起來。

片刻後卻是頭上一重——是葉孤城的掌心覆了上來,將葉丹歌原本就因為睡覺而被壓得有些亂的頭發揉得更亂了。葉丹歌紅著臉正要掙紮,耳後卻忽然沾上了一股溫熱的氣息,讓她的動作一下子頓住。

“婚期將近,將雜事解決後我們就回去。”

他的聲音好像沒有了平日裡的清冷,低沉得像是另外一個人一樣——葉丹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就覺得身後和耳側那股溫熱的氣息終於慢慢地退了開去,自己的頭上又被輕輕地拍了一下,那人一邊起身,一邊又恢複了往日裡平靜淡漠的嗓音:

“少吃些,起來後我帶你出去吃晚飯。”

葉丹歌咽下嘴裡的半塊糕點,抱著盒子回過頭來,看著葉孤城帶上門出去、身影徹底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還在發燙的臉,抿著%e5%94%87笑了起來。

……

當晚陸小鳳終於是到兩人的院子裡來了一趟,大概是因為公孫蘭的事,神色間還有些顯而易見的尷尬。葉丹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卻也知道“看見漂亮女人就心軟”是他的老毛病了,一時半會兒恐怕也是改不了的,索性懶得和他計較,開門見山地就講起了南王世子謀反的事。

第二天,花滿樓和柳墨歸向南王府告辭,啟程回了江南——柳墨歸和花滿樓有心想要一起幫忙,但柳墨歸這會兒正懷了身孕,無論是陸小鳳還是葉丹歌都鐵了心不讓這夫妻兩人插手這件事,繡花大盜的案子一結,幾乎就是“趕”著這兩人馬上遠離是非、回江南安心養胎。柳墨歸又是擔心又是不舍,臨走前往葉丹歌懷裡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機關機括,紅著眼睛叮囑她一定要小心安全。葉丹歌隻覺得心頭一片暖意,被她感染著也生出了幾分離愁彆緒來,輕歎口氣,騰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保證自己一定會平安無事、又答應了等明年孩子出生時一定去看她,這才見她終於被花滿樓扶著、依依不舍地上了馬車。

當天中午,陸小鳳也辭了行,離開南王府——近來頗為熱鬨的南王府終於安靜了下來。

第三天,葉丹歌和葉孤城吵架了——

“你一定要去找西門吹雪決戰?”院子裡,葉丹歌仰頭看著葉孤城,睜大了一雙眼睛,心情顯然是已經糟糕至極。

葉孤城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是。”

葉丹歌的眉頭幾乎都已經擰到了一起:“但你沒有必勝的把握,勝負不過五五之數——輸了就是死。縱你不死,西門吹雪是墨墨的朋友,他若死在你劍下,我如何再去麵對她?你又置我於何地?”

葉孤城看她,神色淡淡,默然不語——半晌後,才終於又開了口:“因為他是西門吹雪,我是葉孤城——避無可避。”

葉丹歌仰頭,定定地看著他,試圖找出一星半點的猶豫,但她還是失敗了——他的臉上、他的眼底,沒有半分動搖,如他所說,他已是下定了決心要和西門吹雪一絕生死,避無可避。

葉丹歌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怒意忽然間儘數斂去,隻剩下了滿滿的疲憊和失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就走:“既然你心中隻有劍,那你就去吧,也不必再來找我。”

葉孤城微微皺眉,卻到底是沒有出言挽留,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就這麼淡淡地看著葉丹歌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眉宇間的皺痕和周身的寒意昭示了他此時此刻並不那漠然的心情。

“城主,這……”站在一旁的南王世子有些愕然地看著這出乎意料的一幕,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試探性地開了口,“我去叫人將葉姑娘請……”

“不必,”話音還未落,葉孤城已經是冷冷地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往門口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收回視線,眼底儘是清冷和漠然,“不必告訴她,此事不要將她牽扯進來,塵埃落定後我自會去找她。”

南王世子愣了愣,點頭應了一聲,看了看葉孤城,低聲道:“城主,既是如此,那我們明日就啟程進京吧?”

葉孤城淡淡地點了點頭,也不再與他多言,緊了緊手中握著的寒鐵劍,一言不發地回了房間,關上門將所有人都隔絕在外。

作者有話要說:又要揉%e8%85%bf又要%e8%88%94人家手指……小丹歌你造你這叫調?戲嗎?城主你壓力大嗎忍得辛苦嗎?2333333333

第38章 夜探

第三十八章

夜探

葉丹歌負氣出走的第二天,江湖上開始出現了葉孤城約戰西門吹雪的消息,並且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江湖——八月十五中秋佳節,兩人於紫禁之巔一決高下,正是“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如今已是七月末,八月十五近在眼前,幾乎是所有江湖人都開始湧向了京城,想要一睹這一場驚世之戰。與此同時,各大賭坊也紛紛對此戰的勝負設下了賭局——這已經不隻是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決戰了,同時也關係著無數人的身家性命。

又過三天,也不知道究竟是從哪裡開始,又有一條消息在不知不覺中傳遍了整個江湖——葉孤城受傷了。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據聞前些天有人見到蜀中唐門的大公子唐天儀忽然出現在了南王府的附近,而且不知何故竟是和葉孤城大打出手——葉孤城雖將他重傷,自己卻也中了唐天容的一把毒砂。葉孤城固然劍術高絕,但唐天容本也是成名已久的頂尖高手,唐門的暗器與用毒更是防不勝防,兩敗俱傷,似乎也並不是一個令人太過意外的結局。但即便是這樣,卻也仍是有許多人對此半信半疑——葉孤城與唐天容素無恩怨,又怎會突然交惡?

江湖上的消息總是傳得飛快,才到第二日,傳聞就又有了新的進展——原來那日葉孤城的未婚妻因決戰一事負氣出走,她與蜀中唐門的大小姐唐曦本是閨中好友,唐曦氣不過,便來找葉孤城興師問罪。葉孤城本不是個脾氣太好的人,兩人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唐大公子疼愛妹妹,自然是要護著她的。

到了這裡,前因後果已是一目了然,合情合理,再沒有人懷疑——原本就微妙的江湖局勢一瞬間就變得緊張了起來,各大賭坊裡的氣氛更是一觸即發。

然而讓這局勢變得更加捉摸不定的是,決戰雙方,無論是葉孤城還是西門吹雪,都好像是約好了一般沒有任何消息,誰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究竟在哪裡。

連日來江湖上風起雲湧,葉丹歌卻是也沒有閒著——星夜兼程地策馬趕了好幾天的路,這會兒終於是已經悄無聲息地進了京城。

那日她和葉孤城假意爭吵,一怒之下“負氣出走”,剛一出王府大門,就知道有人在跟著自己了——她畢竟是葉孤城的未婚妻,南王世子不敢確定她究竟知不知道謀反之事,自然是慎之又慎,若不派人跟蹤那才是異常。

葉丹歌對此隻做不知,沉著一張臉買了匹馬,立時就翻身上馬,直往杭州而去——一路上仍是陸陸續續有人在暗中窺伺,葉丹歌也不心急,就這麼一路回了杭州,耐心地在家裡等了兩天,直到躲在暗處的人終於全都撤去,這才連夜出了門趕去京城。

京城有一家百年老字號的糕點鋪,名叫合芳齋,葉丹歌這會兒正坐在合芳齋的內室,手邊放著一壺上好的龍井、懷裡抱著一盒糕點,吃得津津有味——坐在她對麵的是正在喝酒的陸小鳳和一個白衣的男人。

合芳齋不愧是口碑極好的百年老字號,糕點軟糯、甜而不膩,葉丹歌咬了一口,又喝了口茶,頓時就彎起了眉眼,隻覺得這幾天因為風塵仆仆趕路而產生的疲憊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渾身都熨貼了起來,忍不住滿足地輕輕喟歎了一聲。

陸小鳳喝了口酒,饒有興致地看著吃得一臉心滿意足的葉丹歌,又回過頭來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白衣人。

那人一身白衣,眉目俊挺,隻是卻始終都沒有什麼表情,周身的氣息有些冷,手邊放著一柄烏鞘長劍,視線卻始終停留在葉丹歌的那一對輕重劍上,許久,才終於收回了目光。

葉丹歌這會兒也終於是吃完了,用手帕秀氣地擦了擦嘴,心滿意足地喝完了最後一口茶,抬起頭來看著對麵的白衣人,笑著點頭:

“多謝西門莊主招待。”

西門吹雪看了她一眼,並不接話,隻是淡淡問:“你學劍?”

葉丹歌大大方方地點頭應了一聲,西門吹雪微微頷首,卻是沉默了下來,再無多話。

葉丹歌也不介意,轉過頭去看陸小鳳——陸小鳳摸了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