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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諾說完,驚覺自己說錯了話,便不再作聲。

燭淵卻是輕輕笑了起來,寂寞麼?於他來說,寂寞與否,根本無關緊要,因為,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不寂寞。

“布諾,你會騎馬麼?”燭淵忽然轉移了話題,布諾有些微怔怔,於是輕輕點了點頭,答道,“屬下自然會騎馬。”

“那曳蒼也會騎馬?”燭淵繼續問。

“會。”布諾不解,“大人如何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了?”

燭淵沒有回答布諾問題,倒是疑問深了,“苗疆不是馬匹極少麼?你們是如何會騎馬?”

“大人,馬少並不代表沒有馬,從幽潭草澤去往中原,騎馬是捷方便,屬下與曳蒼需要騎馬次數多了,便也會了,不過沒有稍平坦開闊道路,駕馬是極為不便,倒不如步行,苗疆便是如此。”

“曳蒼不是說馬嬌生慣養麼,那為何他還會騎馬?他不是愛極了他那醜驢,怎去中原時候他不騎著他那醜驢去?”燭淵泉水裡泡得舒爽了,扯過布諾手裡一塊大棉巾攏到身上,便踏上了池岸。

“大人,我等時常要到中原去探聽消息,自然要會騎馬才行,不然太耗時間,至於馬是嬌生慣養這種問題,大人還是問曳蒼為好,他心裡想法自小就奇怪得很,屬下可沒法解釋他腦子裡那些奇奇怪怪想法。”布諾雖然不知道燭淵為何突然問這種無關輕重問題,倒也回答得誠實,“大人既然都說那是醜驢了,曳蒼自然就不會騎出去丟人現眼了,不過那小戳兒還是小驢時候救過曳蒼命,他就格外喜歡小戳兒了,不騎出去,隻怕也是怕累著他救命恩驢。”

這種話自一本正經布諾嘴裡說出來,彆有一種好笑味道,燭淵聽著聽著竟是笑出了聲,布諾倒是不意,繼續道:“不過大人說話屬下讚同,那小戳兒確挺醜,偏得曳蒼剛剛還把‘日久生情’這個詞用到了那小戳兒身上。”

“那醜驢是公是母?”燭淵聽得饒有興致,日久生情,曳蒼可真是會用詞。

“公。”大人今日興致高漲啊,居然有興趣問起了小戳兒性彆,“大人問這個做什麼?”

“若是母,隻怕曳蒼要娶了它吧?”燭淵嘴角掖著笑,卻是結結實實把布諾嚇了一跳,一副表情,很像是欲哭無淚。

“大人,咱們想法,能不能正常點?”一個是對驢日久生情,一個是要娶驢,這想法要是被教眾知道,隻怕日後再也無人敢入他們聖教了。

“好,正常點。”燭淵笑了幾聲之後,回歸正常,“不過是也想騎騎馬,所以問問,不會騎馬,我突然覺得很有失身份。”

布諾定定看著燭淵,而後老實地點了點頭,堂堂五毒聖教大祭司,不會騎馬,確實很丟人。

“去幫我瞧瞧我今日牽回來兩匹馬能不能用。”燭淵用大棉巾擦乾了身子之後,開始往%e8%85%bf上套褲子,他這些日子心情還稱得上好,學學騎馬,總歸不會有壞處,“還有,把曳蒼找來,我倒想知道他既然嫌棄馬嬌生慣養又為何要騎馬,牛那麼壯,他怎麼不去騎牛。”

燭淵這麼一說,布諾便也想知道曳蒼是怎麼想,卻是搖了搖頭,“大人,曳蒼此刻不山上,一時半會隻怕不會回來。”

“他乾什麼去了?”

“下山找驢去了。”布諾頓了頓,接著道,“不過他驢似乎跟姑娘跑了。”

燭淵抬眸看布諾,片刻後道:“布諾,你一向是老實,怎麼想法也不正常起來了?”

“……”布諾一噎,他隻是把小教徒說簡短了而已……

此時此刻曳蒼——

此時此刻龍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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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好看的阿哥來找龍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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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蒼第一次見到小戳兒時,他奄奄一息,小戳兒也奄奄一息。

五年前,他是中原與人大打出手後,贏了,卻負了一身傷,堅挺著回到苗疆,還沒能堅持回到聖山便倒了林子裡,他就是那兒遇到同樣奄奄一息小戳兒,不過他是傷得奄奄一息,小戳兒卻是餓得奄奄一息。

那時小戳兒還是一頭瘦得皮包骨頭小驢,曳蒼當時感慨自己不僅被中原狗重傷,老左那混蛋居然不來救他,他都沒氣兒了,還落得個和驢一起共苦地步,真是氣人啊。

當時雖然他已到了聖山腳下,可是聖山林木太過蒼莽,且他倒下地方又偏得很,極不容易被尋到,他沒氣力再爬起來,也沒力氣喊叫,後他竟看見那原本倒他不遠處小醜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再搖搖晃晃走到他身邊,吸了吸氣,後再搖搖晃晃地走了。

其實曳蒼當時想那小醜驢身上踹幾腳,他躺著不能動,它竟然走了,連個共苦伴兒都沒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曳蒼覺得他雙眼再也支撐不住要闔上時候,布諾終於出現了,他還注意到了,布諾身後不遠處有一隻走起來搖搖晃晃小醜驢,那小醜驢腦門上有一戳兒白毛。

自此,聖山上多了一隻名叫小戳兒灰驢,還是一隻有後台小醜驢。

所以當不會騎馬燭淵要下山時,曳蒼牽出了他救命恩驢,道是小戳兒乖順,就借給他敬愛大人使喚了,誰知道他敬愛大人嫌他小戳兒太丟人,半路就給扔了,這怎麼能讓一向本就風風火火曳蒼不急得去尋。

曳蒼為了一頭驢,整整兩日沒有聖山上出現,這是第三日,他還是沒有回聖山,布諾對燭淵說,看來曳蒼不找到小戳兒是不會回來了。

燭淵隻是笑,道是這都生了情醜驢,曳蒼那死性子,不找回來怎麼能死心。

布諾腹誹,大人既然知道會如此,為何還把小戳兒給扔了,而且把小戳兒扔了也就算了,連帶著把牛也扔了,這讓崎棉操著刀對他說,一年之內再不會借給他任何東西了,他真是無辜,誰叫大人不會騎馬呢,否則也用不到他去想崎棉借牛了。

後燭淵笑著拍了拍布諾肩頭,說他又要下山去操勞一把了,他去尋阿妹,曳蒼去尋驢,既然牛不見了,讓布諾就去尋牛吧。

燭淵說完後便走了,布諾一張冷靜臉完完全全黑了,虧得大人還想得出讓他去尋牛,當是什麼事都不用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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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布諾無奈地歎了口氣。

“小戳兒!你這頭蠢驢,給老子滾出來!”此時曳蒼尋了三日尋不到小戳兒,氣得一腳狠狠掃上了路旁植物上,生生將那植物給掃得嘩啦啦直斷,憤怒地對著空空稀鬆樹林大吼道,“白養你五年了!還這麼蠢!不知道自己回山上去!?”

曳蒼吼完,眸中一道寒芒閃過,迅速往右轉頭,眼神冷冷看至雜草叢生林子右側,然後眼睛一亮,大叫道:“小戳兒!你這頭蠢驢!”

隻見一隻灰驢站雜草中,尖尖長長耳朵動了動,黑溜溜地眼睛看著曳蒼,噴了噴粗重鼻息,踢了踢蹄子,就要向曳蒼跑來。

可是還不等小戳兒向曳蒼跑去,曳蒼便覺一陣淩厲風夾帶著一個黑扁東西向自己劈來,眼神再次凜住,側身躲開那劈開東西之時,才看清那竟是一把鐮刀!

“野蠻山人!你賠我花兒!”就那鐮刀曳蒼麵前飛過之時,一個淺綠色身影朝他飛來,伴隨著清脆又憤怒喝罵!

曳蒼一愣,野蠻山人!?誰!?他!?

*

龍譽碰上了名為台凱村寨努嘎西節,被熱情好客村民留了下來。

龍譽自小到大可謂是苗疆林子裡竄著長大,哪個地方有村寨,哪個地方田地好,她大體都知道,隻是知道歸知道,她極少到村子裡去打擾,她所踏足村子除了自己和阿娘所住樹頂村落還有阿木朵小村之外,便是這台凱村寨了。

而她之所以會進過這台凱村寨,是因為她前些年豐收之際救了台凱田地裡黃澄澄稻子,那時已進了豐收之際田地總是遭到野豬糟蹋,若是一頭還好,偏得那些野豬竟是三五頭一齊出現,且凶猛得很,毀了莊稼不說,還大肆傷人,村民抵打不過這野豬,想防著不讓他們糟蹋莊稼也防不住,正當村民為這一季稻子愁雲慘淡時,一個姑娘獨自一人地放倒了四五頭凶狠野豬,保住了他們這一季要用來過冬糧食。

隻當天明時村民們看到田壟上躺著四五頭死去野豬和一個渾身染血倒地上喘著大氣小姑娘,就當村民們要看看小姑娘是否傷得嚴重時,那小姑娘虛弱地笑著開口了,道是野豬肉能吃,不能往它們身上投毒,隻能用刀給砍了。

那是男人們都束手無策凶狠大野豬,竟然是小姑娘獨自一人將它們全部放倒了,而且聽她話,原本能用毒輕易放倒這些野豬,但是為了給村子留下乾淨野豬肉,她倒寧願傷了自己,說不驚訝不感動是假,村子當場就給她跪了下來。

這個姑娘不是彆人,正是龍譽,她傷得不重,卻還是被村民們強留村子裡養傷,熱情姑娘們是要她留下來參加努嘎西節,正好她生來喜歡這熱熱鬨鬨節日,便歡歡喜喜地應下了,自此後每年,一到七八月收割季節總會到台凱一趟,瞧瞧是否野豬又糟蹋了良田莊稼,順便再蹭蹭熱鬨努嘎西,她歡喜,村民們歡喜。

如今樹頂村落毀了,這些從臨淵城救出來姑娘們沒了安身之處,阿娘不身邊她倒也不知和誰商量這事,忽然想起眼下正是七月,算了算馬上便要到了台凱努嘎西時間,想到那和善村民,想著帶姑娘們到台凱去瞧瞧,或許好心村民會收留這些可憐姑娘也不一定。

龍譽本就有恩於台凱,加之覺得這些無處可歸姑娘們著實可憐,村子便將姑娘們都留了下來,有歡喜人家瞧著姑娘漂亮又可憐,問了些話便領回自個家去了,有些是因為想要個閨女,有些是瞧著適合當兒媳婦,有些是給自家女兒找個伴兒,後剩下一個名叫沉達十七歲姑娘,村長留了自己家裡。

龍譽想著怎麼感謝好心村民,村長和藹地笑著說不過多了幾口人吃飯,還吃不死台凱,況且都是好姑娘,定會給村裡幫得上忙,讓她放心,不會讓姑娘們受委屈,龍譽心底一陣熱,連感謝話都被村子塞了回來,道是幫恩人一個忙,不是要恩人對他們千恩萬謝,龍譽終於沒再說什麼。

於是龍譽便留台凱與村民一起開心地忙活就要到來努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