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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地盈上了笑意。

而燭淵這一處。

燭淵因為牽著兩匹馬,花了將近半個月時間才從苗疆南邊幽潭草澤回到了苗疆西邊聖山,他堪堪踏入聖山地界,便有教徒匆匆上山通知曳蒼與布諾去了,沒過多久,便見曳蒼與布諾向燭淵迎了來。

曳蒼本是一臉帶笑,可是看到燭淵牽身後兩匹馬時,臉上笑容便不見了,來到燭淵跟前時候,開口就是一句讓樹上暗哨險些栽下來話,“大人,我給你備驢呢?”

“下山時候,覺得丟人,扔了。”燭淵看著曳蒼一臉苦色,誠實淡然道,“不過驢扔了,我給你牽回了匹馬。”

“……”曳蒼臉色苦了,“大人,小戳兒我養了七年,可聽話了,拉磨拉得可賣力了,大家夥都喜歡它。”

“又不是養了十年。”燭淵淡淡看了曳蒼一眼,將一根韁繩交到了他手裡,然後鄭重道,“這馬給你,我大老遠地從幽潭草澤牽回來給你。”

“……”曳蒼看著顏色棗紅膘馬,眼神很是嫌棄,“大人,馬拉磨不比驢賣力,馬嬌生慣養。”

棗色膘馬很無辜。

“大人,屬下也有問題。”曳蒼抱怨完,布諾也開口了。

可是燭淵沒有等布諾開口,便將手裡另一根韁繩交到了他手裡,語氣頗有些語重心長味道:“這馬給你,我大老遠地從幽潭草澤牽回來給你,那牛,我也扔了。”

“……”布諾眼神有些黯,“大人,那是咱們聖山上犁地賣力一頭牛,崎棉借給我。”

“我知道。”燭淵很真誠地點了點頭,還不忘布諾手背上輕輕拍拍,“所以我牽一匹馬來還給你。”

“……”布諾看著喘著粗氣顏色較曳蒼手中那匹較淺馬,眼神黯了,“大人,屬下沒見過馬犁地,而且崎棉今天剛跟屬下念叨他牛了……”

“大人,總而一句話,這馬就是沒驢沒牛好使喚!”曳蒼看著麵前馬,怎麼看怎麼都歡喜不起來,本來想把韁繩又塞回燭淵手裡,可是他不敢,便把韁繩塞到了布諾手裡,又苦又幽怨地看著燭淵。

燭淵聽得曳蒼這麼一說,反倒笑了起來,很大度地拍了拍曳蒼肩頭,認真道:“曳蒼,你看你都說那驢啊牛啊養來是供你們使喚,我這也算還了它們一個自由,好事一件不是麼?”

“何況我扔都扔了,難不成你們倆忍心叫我再下山去幫你們把驢和牛找回來?”燭淵說著又看了看左右馬一眼,“而且這馬是特意特意牽回來給你們,我不會騎馬你們知道。”

燭淵故意將“牽”字咬重,衝曳蒼和布諾笑了笑,徑自往山上走去了。

曳蒼看著布諾手裡牽著兩匹馬,眼神很幽怨,其實他真很想說,我忍心大人你下山去把我小戳兒找回來,可是他不敢說。

“看來大人把這兩匹馬牽回來,一路頗為艱辛。”布諾歎了一口氣,轉身將韁繩交給了身後隨行小教徒,叮囑他好生照看著這兩匹馬。

苗疆本就極少有人飼馬,何況還是大祭司%e4%ba%b2自牽回來,小教徒自然不敢怠慢,牽著兩匹馬老爺走了。

“哼,反正我對這嬌生慣養馬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曳蒼不高興地哼哼一聲,“小戳兒從小跟著我,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日久……嗯!日久生情!我去把小戳兒找回來!”

曳蒼說完,不待布諾反應,腳步生風般往山下衝去了。

布諾用看神經病一樣眼神看已經不知跑出了多遠曳蒼,心想這都三十好幾大男人了,連剛入教小教徒都不如,而且,日久生情這個詞,不是用驢身上……

“布諾大人,曳蒼大人這般匆匆衝下山,是不是要找那隻腦門上有一戳白毛名叫小戳兒驢?”一旁小教徒看到曳蒼這般緊張一頭驢,很是不解。

“彆管他,沒多少時候像個正經人。”布諾突然覺得和曳蒼沒多少腦子並肩為左右長老,怎麼想怎麼丟人。

“布諾大人,屬下能否說,前兩日到山下擔米時見過那名叫小戳兒驢嗎?”小教徒撓了撓腦袋,接著道,“屬下見過小戳兒,知道它是曳蒼大人養,那日見它山下林子裡蹦躂,屬下本想牽回來,可是走到一半聽到有姑娘笑聲,屬下以為看走眼了,便回來了。”

“……”布諾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微挑顳顬,擺了擺手,“他就愛折騰,彆管他,省得你們也把自己攪得不正常。”

這是布諾實叮囑,他們這個右長老,天生有瘋癲潛質,不能多接觸。

小教徒聽信了布諾話,用力地點了點頭,看著一臉沉靜穩重布諾,覺得布諾長老說都是有理。

燭淵回到蚩尤神殿,第一件事便是去了泉,%e8%84%b1光了身上衣服,取下頭上身上銀飾,將整個人泡到了泉水裡。

布諾捧了甜茶放到池子邊沿上,燭淵泡得舒適了,便捧起陶碗,喝起了清涼甜茶。

“大人,您遊戲玩輸了?”布諾替燭淵找來了一身乾淨衣裳,再將他亂扔池子邊上衣衫一一拾起,一旁放好後,問道。

“怎麼,那個不同尋常阿妹還沒有回來麼?”燭淵本是心情極好地飲著甜茶,聽到布諾這麼一說,嘴上一頓,聲音忽然有些冷。

他一路從幽潭草澤回來,已經花了將近大半個月時日,她就算安置那些姑娘,也不當至於現還沒有回到聖山來,莫不成她還想玩些什麼?

有膽子騙他,可是要承擔後果。

燭淵眼神繚繞濕氣中慢慢變冷,將右手放到了心口,隻可惜距離離得太遠,他感知不到她心中所想。

“屬下以為,大人會帶著她一起回來。”布諾也是微微一怔,蹙眉,“大人可是出了什麼岔子?”

從來沒有人能掙%e8%84%b1大人手掌心,難道這一次出了意外?可這又怎麼可能?

“岔子倒是不可能出,不過沒想到那小家夥跑到中原臨淵城去了,我便也往那兒跑了一趟。”燭淵繼續喝茶,帶了微微笑意,“不過這一趟我倒沒有白去,倒是讓我見到了意料之外好事,有趣得很。”

布諾將眉心蹙得緊,顯然是沒有料到燭淵竟獨自一人去了中原,心下不禁有些擔憂,“那大人可有受傷?”

“想要傷到我可不是那麼簡單。”燭淵微微勾%e5%94%87,“不過我發現了一件有趣事情,臨淵城內,中原武林人士正聚集,且那個小家夥臨淵城弄出那麼大響動,依照中原對我教態度,當立即出動人馬追殺我們才是,可是奇怪得很,不僅沒有人追殺我們,並且還讓我們暢通無阻地離開,這該說是奇怪還是有趣?”

“是四鬼屍體出現,使得中原人士正往臨淵城聚集,隻怕不久他們又會對我教有所行動了。”布諾冷靜地分析著,拋出四鬼屍體,為就是這個效果,看看這個效果能引起中原多少震驚與恐慌,以及揣測他們會以怎樣方式行動,可是,“既然他們知道大人你們隻有兩人,為何要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我們究竟有幾人,但有一樣可以確定是……”燭淵又輕輕啜了一口甜茶,才慢慢接著道,“他們不發起追殺原因,是因為某個人。”

當然,這個原因裡某個人自然不會是他,那些中原人定然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出現臨淵城,枉論會知道他身份,他們若是知道他也出現臨淵城,萬萬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他們可是恨不得將他這個妖人碎屍萬段。

“大人意思是——”布諾有些不可置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還記得第一層試煉時,那個小家夥所選武器麼?”燭淵將喝了一半甜茶碗往後一遞,布諾立刻接過,燭淵漫不經心地問道。

“屬下自然記得,那個小姑娘選了劍。”不過一個月以前事情,他怎會不記得。

“劍呢,可是中原人喜歡使用武器。”燭淵說著,用手掬起一捧水淋到自己肩上,“那個小家夥所使出劍法,若是我沒記錯話,應當是如今中原武林當家人藏劍山莊白家劍法。”

布諾微微睜圓了雙眼,顯得很是震驚。

“嗬嗬,真是個和中原人牽扯不清小家夥,虧得她還能那麼毫不猶豫地說痛恨中原人。”燭淵輕輕笑了起來,“布諾你說,她心裡想些什麼呢?”

“屬下不知。”布諾神情很由震驚變為冰冷,這是他沉靜麵容上很是露出眼神,聲音也是冷冷,“大人,可要如何提防?”

畢竟她體內眠蠱無時無刻不牽扯著大人命,偏偏她還與中原有這一層千絲萬縷關係,不得不防!

“放心,她還沒有能傷到我本事。”燭淵倒是不以為意,眼中笑意深,“而且,她似乎什麼也不知道,這個倒需要我好好注意。”

布諾心下突然變得沉重,他覺得此事有必要與曳蒼好好商量,任何牽扯到大人性命事,他們都不能大意。

“對了,把我那四隻寵物屍體扔到臨淵城,是誰去辦?”過了半晌,燭淵像是突然響起了此事,便又開口問道。

“屬下交由靈蛇使與天蛛使去辦,有何不妥嗎,大人?”

“沒有。”燭淵眼眸微微眯了眯,不再問什麼。

“屬下還沒有向大人稟告,大人交給屬下去辦事,屬下已經辦妥了,那個劍南都督果然沒有負大人所望,長安來使臣大人麵前挑唆得極是厲害,苗王現下正極力安撫。”布諾想起了此等要事,恭敬地將自己所得消息一一稟報,“可是那姓周都督誓要為自己枉死兒子報仇,接下來事,應當會正中大人之意。”

燭淵微微頷首,“朵西接回來了麼?”

“接回來了,大人命令,屬下不敢有怠誤。”說到朵西,布諾總有些不由自主緊張,“還是安排了那間屋子。”

“嗯,尋個時間,我再去向她好好詢問她好女兒事。”

“是。”布諾應了一聲,不由問道,“大人,那個小姑娘,大人現下要如何做?”

“等兩日,若是還不見她直覺回來,除了我去找,還能有何法?”燭淵說著,抬手按了按自己眉心,輕歎一口氣,語氣裡有長長無奈和抱怨,“這小家夥與眾不同過頭了,真真是讓我不操心都不行了,真是可憐了我這一把老骨頭。”

布諾聽到燭淵話,倒是笑了起來,“若是她對大人無害,屬下覺得,她倒是個適合陪大人身邊人,這樣大人日子或許便不會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