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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反抗,然而身體卻不再聽他自己控製,隻能按照龍譽話去做。

“很好。”龍譽微微點了點頭,而後看向那已經隻剩半具身子壯漢,道出了一句連燭淵都忍不住她身上定睛話。

“走到你昔日兄弟麵前,用匕首慢慢慢慢地剖開他%e8%83%b8口,將心臟取出來。”龍譽話很沉,也很冷,沒有起伏,足以令人從頭頂寒到腳底。

紅衣男子雙目幾乎爆裂,想要將手中匕首扔掉,想要停原地,可是他身體卻是不由自主地往前,慢慢往那已經昏死過去不再像個人壯漢走去。

隻見那空空褲管,如枯枝一般手臂,透著青紫色上體,紅衣男子每走一步,握著匕首手就顫唞一分,雙眼圓睜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有人將頭彆開,有人閉上眼,拒絕看這殘忍又驚恐一幕,龍譽暴怒聲音陡然響起,“都給我睜大你們狗眼看清楚!誰敢閉眼,我先剜了誰眼珠子!”

她從來不是殘忍人,也從來不會濫殺無辜,眼前人不是無辜之人,他們比她殘忍!她控製不住心底翻滾仇恨,她非要看著他們這樣下場,才能稍解她心頭之恨!

於是,沒人敢閉上眼,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那昔日裡不可一世羽鷹幫幫主蹲了他稱兄道弟副幫主身邊,抬起手,再落下,讓匕首正中那副幫主心房,那已然昏死過去壯漢被這痛不欲生疼痛蟄醒,震驚得將雙眼睜至大,還來不及大喊出聲,隻見紅衣男子將手中匕首壯漢心口旋了個圈,壯漢暴突著雙目,徹徹底底地斷了氣。

人死了,紅衣男子手上動作卻沒有停下,因為龍譽命令是讓他將壯漢心臟剜出來,於是他驚恐萬狀地看著自己手中匕首壯漢劃了個十字,而後將匕首扔到一邊,將左手伸進了那劃著十字心口,捧出了一顆血淋淋還跳動心臟!

“嘔——”有人忍不住,躬身嘔吐起來,血腥味,汙穢味道頓時充斥廳子中。

紅衣男子雙手捧著那還尚怦怦跳心臟,麵對龍譽,龍譽冷冷看著他,“前幾日,闖入苗疆,殺了樹頂村落上百口人,是你們?”

偶人蠱心裡,縱是紅衣男子想要否認,也隻能順著心中實話,點頭。

“你身後那些人,都是凶手?包括死你手上兄弟,也包括你自己?”龍譽終究不想濫殺無辜,握緊了雙拳,繼續問。

紅衣男子再次點頭,他身後二十幾名男子已是不知出了多少次冷汗,有,竟是嚇得尿了。

“好,那麼今夜事,都是你們該償還給村子上百口無辜生命。”龍譽閉了眼,再次睜開時,冰寒仍,卻多了一分坦然,“將你手中心臟,生吞下去!然後,代替我,將你身後罪人,一一手刃!”

龍譽話一出口,整間廳子唯剩冰寒,如被凍結了幾十年一般,駭得人幾乎掐斷了自己呼吸。

龍譽未曾眨眼,未曾轉身,她要記住這個稱得上殘忍畫麵,看著紅衣男子絕望地閉起雙眼,將那血淋淋心臟吞入腹中,看他收起刀落,生命無處可逃,唯有他手中刀下化作一灘又一灘血水,不絕於耳慘叫聲,紅雪歡地沐浴了一場又一場血雨。

這個世間,從來都是強者得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似乎都是空話,即便我不犯人,人亦不願放過我,既然如此,何必忍。

廳子裡已是血腥一片,活著,還活著,該死,也已成為刀下亡魂,那紅衣男子持刀站著,麵容猙獰,那不再聽他自己掌控身體等待著龍譽下一次命令。

“將那刀子,插進自己心口。”廳子裡一片沉寂,竟是連呼吸聲似乎也消失了,許久,才聽得龍譽起%e5%94%87冷冷命令道。

紅衣男子臉上表情瞬間由猙獰變為解%e8%84%b1,速舉刀,對準自己心口,準確,用力。

血花噴濺時,龍譽轉了身,看向那些害怕到已不知顫唞為何物所謂無辜人,揚了揚手,隻見一層淡淡白霧落他們頭頂,很消失。

“滾吧,我沒有後悔放過你們之前,趕緊滾。”龍譽語氣沒有了方才冷冽,倒是多了一絲疲憊。

那些本認為自己也即將命喪黃泉男人們,如今得到赦赫令,滿眼震驚,以為有假,仍舊虛軟著雙%e8%85%bf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直到龍譽再次大喝一聲,他們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奪門而出。

“好阿哥,你這番打扮,我們不好離開。”龍譽環視了一周半個時辰前還是富麗堂皇,此刻已是滿是血腥之氣臨池苑,躬身抱起了那個早已被她下了藥昏睡過去少女,看了一眼還悠然自得地坐椅子上燭淵,語氣平平。

燭淵似乎還品咂著方才所見,支額看著龍譽,忽而笑了起來,“阿妹都已經弄出這麼大響動,現還想暢通無阻地離開麼?”

“我沒想過可以暢通無阻地離開,但是我必須讓這些可憐阿妹全部安全地回到苗疆。”龍譽此刻沒有與燭淵玩笑心情,說得嚴肅,“既然已經弄出了這麼大響動,明目張膽隻會對我們不利。”

“阿妹這會兒倒有後顧之憂了,怎麼方才玩得那般開心時候沒想到後果呢?”燭淵語氣依舊玩味。

“阿哥既然隻是來看戲,那麼我便不勞阿哥大駕了。”龍譽不再看他,抱著少女往東北角屋子走去了,方才她發現,那個東北角,還有一扇通向外麵門,從那兒離開,至少會少引些人注意。

“嘖嘖嘖,阿妹,你這般沉靜,倒是讓我不習慣。”瞧見龍譽轉身,燭淵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跟她身後一齊往廳子東北角走去,“我就是尋阿妹而來,又怎有棄阿妹不顧道理,而且今日這事鬨,中原必將賬賴我教頭上,我還要跟阿妹好好商量,這事阿妹要怎麼賠償我。”

龍譽不再回他一句話,權當他是自言自語。

到了東北角屋子,龍譽搖醒了昏迷少女,還翻出了許多臨池苑姑娘舊裙裳,讓姑娘們換上,自己則細心地為呆若木%e9%b8%a1薑花換上,看著沒有絲毫反應薑花,龍譽心底是說不出難受,燭淵則是背對著她們,倚門框上,垂眸思索著什麼。

龍譽為薑花換好裙裳後,讓她們取下各自身上和苗人有關飾物,將長發打成長辮,後自己也才換了一身中原姑娘裙裳,再看一眼依舊苗人打扮燭淵,擰眉,始終沒有再說什麼,護著十多名少女往通往外麵門出了去。

“阿妹,既然要做絕,就要絕到底。”出了東北角偏門,是一條僻靜小道,夜風透涼,沒有行人,隻有燭淵話淡淡響起。

燭淵話音剛落,他身後整間樓閣頓時被大火包攏!向旁處樓閣迅速蔓延!

燭淵輕輕一踮腳,踩被大火%e8%88%94舐樓牆,向上躍去,片刻之後,他踮腳站彌華街高一幢閣樓飛簷上,俯視著腳下這難得場麵,隱暗夜裡笑容恍如鬼魅。

隻見整條彌華街人像瘋了一般往街頭湧去,使得原本以風華著稱臨淵城第一地瞬間被驚恐與瘋狂吞沒,是對死亡驚恐與對求生瘋狂。

愚蠢中原人嗬……

待得後一人連滾帶爬地跑出彌華街牌坊之時,烈烈火焰整條彌華街內竄了起來,像一條火龍拚命地%e8%88%94舐著這個風華之地,將漆黑夜空都燃燒了起來。

“啊……看哪!遠處好像著了大火!”遠處,有百姓看到被大火染紅夜空,驚叫道,“是彌華街方向!”

“彌華街著火了!著火了!”與此同時,有人從彌華街方向像瘋了一般拚命地跑著,一邊跑一邊驚恐地叫著,仿佛他身後有索命無常追著他一般。

“是苗人!是五毒教!是苗人向中原複仇來了!”又是另一道驚恐萬狀尖叫劃破夜色,“報,報應,報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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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二十年……二十年前卦象,終於要應驗了嗎……”一名拄著拐杖,背部佝僂,滿臉溝壑老者望著那猩紅夜空,呢喃道,他那渾濁雙眼似乎也被火光覆上了,血紅血紅。

龍譽抬頭望向站高處燭淵,烈烈火光她冰冷眸子裡搖晃不止。

“阿妹,這麼肮臟地方,留世上也是汙了人眼,壞了人心,不如毀了。”燭淵施施然落到龍譽身旁,大火他身後狂竄,火光逆照,他眼眸隱夜色中,與龍譽那被大火映得猩紅雙眸形成極大反差,燭淵輕輕邁開了腳步,“走吧,趁有人追上來之前。”

“阿哥這麼做,不是吸引仇恨嗎?”龍譽摟著薑花,稍後兩步走燭淵身後。

“那又如何,中原武林恨我教又不是一日兩日之事,既然他們可以向苗疆動手,我又為何需要留情?”燭淵說得輕淡,“阿妹方才心中所想,不也是這樣麼?”

“些走吧,至少我此時此刻不想引來仇恨。”龍譽摟進了薑花,步走到了燭淵麵前,領著那些姑娘們大步往前走著,很便與燭淵慢悠悠腳步拉開了一段距離。

燭淵看著龍譽背影,低低一笑,慢慢回過頭,望向那大火熊熊燃燒彌華街,猜不透他眸子裡情感。

臨淵城,一處燈火通明大宅。

“五毒教居然明目張膽地跑到我中原地界來撒野了!?”一名臉上橫亙著一條猙獰刀疤中年男子一拳砸到身旁茶幾上,一臉怒容,操起手邊長槍就要往外衝,“老子這就去會會那五毒狂徒!”

“唐大哥,我等與你一起去!想來那人此刻還沒有離開臨淵城!”

“殺了羽鷹幫那麼多人,還毀了彌華街!怎麼能讓他再大搖大擺地走掉!這讓中原武林顏麵何存!”

眾人怒氣衝衝一臉殺意操刀持劍就要往外衝,還沒走到大門,腳步便停了下來,乖乖地分成兩列站好,齊聲恭敬道:“少主。”

來人一身白衣,麵如冠玉,目若朗星,溫潤如玉,卻是威嚴自成。

“來人隻身來到中原,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毀了羽鷹幫和彌華街,身手必然非比尋常,你們這般怒衝衝殺去,急著去送命嗎?”白衣公子看了怒氣衝衝眾人一眼,便徑自走向了堂中主位,“若是你們自信是他對手,我不攔你們。”

“可是少主,你今日剛剛到臨淵城,五毒教這麼做,無疑是打少主麵子,打中原武林麵子!”有人忍不住反駁。

白衣公子麵色平靜,絲毫不因這話有絲毫改變,隻是微微抬眸,“我隻說一遍,你們誰若是想去阻攔,隻管去。”

眾人噤聲,不再說話,恭敬退下。

眾人離開之後,白衣公子輕輕鬆開了自己左手,一隻小小銀鈴鐺躺他厚繭滿布手心,燈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