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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手中艾蒿一瞬間遭了罪,被燭淵掐了手心裡,而後扔掉,“昨夜是誰說自己是女兒家呢?”

“我沒說過,那就是阿哥你自己說。”龍譽木盆裡捧了一把水洗臉,清亮舒爽,用棉帕子將臉上水漬擦乾淨,衝燭淵笑眯眯道,“我隻是女兒身男兒心而已,男兒做事不拘小節,是吧,好阿哥?”

燭淵認真地將龍譽上上下下再打量了一遍,似有揪心道:“那阿妹不就是非男非女了?那我是該繼續叫你阿妹呢,還是叫你阿弟?”

“當然要視身體而定。”龍譽瞪了燭淵一眼,不悅道,其實她想說,你才非男非女,長那麼白,分明一個娘兒們。

“桌上有食物,若是阿妹不餓話我可以叫人撤走。”燭淵倚門框上,看著慢悠悠用手指梳整頭發龍譽,好心道。

果然,龍譽一聽,連忙蹦到了桌子旁坐下,叼起一塊乾饃,舀了一碗米粥,就著米粥吃乾饃。

燭淵笑了笑,“阿妹慢些吃,可彆噎著了。”

而後,龍譽成功地噎住了,一邊咳,一邊憤怒地瞪著燭淵,燭淵慢慢走到她身後,抬手覆上了她背,輕輕拍著。

燭淵突如其來溫柔舉動讓龍譽一愣,不咳了之後繼續吃乾饃,喝粥,燭淵便走到了一旁藥櫥子裡開始翻找出陶瓶,藥臼,棉布和剪子,走到竹床上坐下,一邊道:“吃完了過來,讓我看看昨夜你傷口恢複得如何。”

“你以為你用是神藥嗎,一夜就能好?”龍譽嗤之以鼻,咽下後一口乾饃,才不情不願地走到燭淵麵前,沿著床沿他對麵坐下。

燭淵也不抬頭,隻是一邊整著手裡東西,一邊道:“看了不就知道是不是神藥,把衣服%e8%84%b1了吧。”

龍譽輕哼一聲,利索地將衣衫%e8%84%b1了下來,反正昨天看都看了,她不需要再扭捏鬨羞。

燭淵先將她肩上纏著棉布條解開,龍譽側頭去看自己肩上傷,輕輕拂開黏傷口上藥渣,隻見前幾日一直會淌血傷口不僅止了血,傷口周圍竟結了薄薄痂,這令龍譽多少有些吃驚,難道這真是神藥?

“阿妹現自己說說,是不是神藥?”燭淵沒有理會龍譽吃驚,而是將她身上棉布條繼續解開,修長手指依然會隨著每解一圈就會從龍譽麵前繞過一次,龍譽看著他手指,突然道,“其實不是這是神藥,而是因為阿哥陪了我一夜緣故,是嗎?”

“阿妹心思聰慧。”燭淵不吝嗇地誇讚一句,用棉帕輕輕剔開黏龍譽背部傷口上藥泥,隻見昨日還冒血傷口此刻已經呈暗紅色,正結痂。

看來眠蠱醒來,麻煩事情倒是挺多。

“好阿哥,告訴我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燭淵一邊替龍譽重上藥,龍譽一邊軟聲問道,像是誘哄一般,“是不是阿哥我身上下蠱了?”

“阿妹養蠱控蠱之術連我都要自愧弗如,而且我為何要阿妹身上下蠱,況且我也舍不得阿妹身上下蠱。”燭淵依舊動作輕柔地將藥泥貼到龍譽背上,“就算我阿妹身上下蠱,以阿妹蠱術,應當知曉,不是麼?”

龍譽沒有作聲,這倒是真,若有人她身上下蠱,她不可能不知道。

可她身體這種怪異反應,究竟是因為什麼?可若不是蠱,又怎麼會和這個白麵小男人聯係得到一起?

“阿妹蠱術這般厲害,不知阿妹可有聽說過‘眠蠱’?”

燭淵突然停下了手中動作。

龍譽眸光一顫。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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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e4%ba%b2愛的阿妹,你躲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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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神殿,涼風習習。

燭淵坐神殿露天後半段一株大樹下,背靠著粗壯樹乾,手裡握著一柄長劍,正用棉帕子擦拭著劍身,今日沒有太陽,精鐵鑄造劍身還是白日光線下錚錚亮,他身旁草地上還擺滿了長弓箭矢短刀長槍等兵器,呈弧形將他圍了其中。

“這把劍,我記得是號稱什麼妖嬈劍客劍,是吧?”燭淵用手指輕輕彈了彈劍身,便有淺淺嗡鳴聲響起,不由讚道,“倒是一把不錯劍。”

“大人,你真是太抬舉他了,不是什麼‘號稱’,不過是‘自稱’罷了。”曳蒼仰躺一圈兵器外圍,將雙手墊腦後,聽到燭淵讚賞好似聽到了諷刺話語,不由笑道,“而且劍再好又有什麼用,人還不是被大人賞給了迷蹤蛇孩子們,如今連骨頭都尋不著,劍再好,也沒了主人。”

“說得有理,劍再好,沒了主人,也等同於廢鐵一件。”燭淵停止了對劍身擦拭,將手中劍如扔廢物一般扔到了一旁,繼而拿起了一把樸實無華桑木弓,沉重手感讓燭淵又讚道,“好一把桑木弓,精鐵尤不及,想來這弓當是由百年桑木製成。”

燭淵說罷,拿起了擺放一旁一枚箭矢,精鐵箭簇,閃著寒芒,黑色箭羽,隻見燭淵拿著弓箭慢慢站起身,將箭矢搭到了長弓上,收斂了麵上雲淡風輕,眼神慢慢變得淩厲,與此同時,慢慢張弓,堅韌桑木與弓弦強大臂力下幾乎拉成滿月,箭簇對準百步以外正沉靜走來布諾。

隻聽“崩”一聲如沉雷般悶響,箭矢離弓飛去,直取布諾方向,布諾眼見那箭矢夾著厲風向自己飛來,不慌不亂,不躲不避,隻迅速停下了腳步。

“叮——”箭矢釘到了布諾身後不遠處一樁樹乾上,箭簇上還釘著一根晃動黑色發帶,震得箭羽猛顫,驚飛了樹上休憩鳥兒。

布諾今日未纏頭巾,隻用一根黑色發帶將頭發綰成一束綁頭頂,就箭矢釘到他身後樹上一瞬間,他頭發也披散了雙肩上,而後轉身,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將那已有三分之二箭簇沒入樹乾箭矢拔了出來,取下箭簇上黑色發帶,拿著箭矢往燭淵方向走去。

“大人,您箭。”布諾來到燭淵麵前,將箭矢雙手捧起,恭敬地呈上給燭淵。

“好弓。”燭淵撫摸著桑木躬身,揚起嘴角,毫不吝嗇地讚賞道。

“大人,這堆破銅爛鐵裡有哪樣是你不覺得好?”曳蒼從擱他肚子上一隻陶碗裡抓起一把花生米,扔到嘴裡,嚼了嚼,“我記得用這弓是一個正氣凜然血氣方剛黑壯少年。”

“你記得沒錯,那少年確是一根好苗子,一身功夫也很是不錯。”布諾接了曳蒼話,躬身將被燭淵扔了滿地武器一件件拾起,“隻是太心高氣傲目中無人,不知什麼叫做天外有天,如今失了雙手,連拿筷子力氣都沒有,不用想再張弓射箭。”

“那是他不自量力,連聖使那一關都過不了,還妄想取大人首級說什麼為中原武林除害,活該被天蛛廢了雙手。”曳蒼冷哼一聲,繼續往嘴裡拋花生米,“中原武林何時能出來個有用再說,丟人現眼都丟了二十年還不嫌夠。”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燭淵又靠著樹乾坐下,手裡依然拿著那把桑木弓,拿起了帕子輕輕擦拭著有些鏽蝕弓弦,淡淡道:“若是中原武林傾巢而動,你我今日早已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曳蒼忙拿開肚子上陶碗,對著燭淵跪坐起身,恭敬道:“屬下是想到那些從不給苗疆好日子過中原人,一時性急說,大人勿怪。”

“二十年前,因為有大唐軍隊參與,所以中原武林門派才沒有傾巢而出,認為與大唐軍隊聯手足以將苗王室與我教從大唐地域上抹除,沒想到到頭來隻得了個兩敗俱傷。”燭淵輕輕擦拭著貢獻,對跪一旁曳蒼視而不見,連眼眸也未抬,似乎此時此刻他眼裡隻有手中一把長弓而已,“這二十年,中原武林動蕩,上演著逐鹿之戲,有門派消亡,也有門派崛起,各門各派忙著自己中原武林地位,無暇顧及元氣大傷我教,也因為給了我教恢複時間。”

“中原武林經過二十年逐鹿相爭,各門各派都曾站到過巔峰位置,之後卻都是心甘情願地臣服揚州藏劍山莊葉家腳下,如今中原武林各派已是沒有任何懸念地都以藏劍山莊為尊,逐鹿之戲已演完,接下來,中原武林共同目標又會指向苗疆——我教這個他們眼裡永遠不容許存於世邪魔外教。”

燭淵將擦拭乾淨長弓遞給了布諾,布諾雙手接過,燭淵便拿起一把精致匕首,手中把玩著,“中原武林已經開始行動,苗疆出現了屍人,就是好證明。”

布諾將散了滿地兵器收整好之後,平靜地看著燭淵,沉聲道:“大人,不論後如何,屬下二人一定誓死守護聖山。”

曳蒼看了布諾一眼,布諾微微一笑,“不,是誓死守護大人。”

“嗬嗬,如果可以,我倒想%e4%ba%b2眼看看這個聖教是如何中原人腳下覆滅,或者我%e4%ba%b2手毀了它。”燭淵淡淡一笑,“隻是我還留著它有用,絕不會讓任何人我還用到它時候毀了它,就算中原武林傾巢出動,也不行。”

“是,屬下明白。”布諾與曳蒼異口同聲。

“大唐使臣何時到達苗疆?”燭淵轉動著手中匕首,輕聲問道。

“屬下正是來向大人稟報此事,今日辰時大唐使臣人馬已經進入了苗疆門戶幽魂草澤,再過十日便能到達王室所五仙跡。”布諾恭敬道。

“十日麼?”燭淵說著向身旁曳蒼伸出手,曳蒼會意,將裝著花生米陶碗捧著放到了燭淵手心裡,燭淵拿了一粒放到嘴裡,然後皺眉,又將陶碗遞給了曳蒼,“我想從這些東西裡麵選一件來用用,你們幫我挑一件,剛才那把長劍似乎不錯。”

布諾麵無表情,曳蒼則像聽見了一件驚天奇聞一般,險些沒將還嘴裡嚼著花生米給噴出來,轉過身布諾已經收拾好一對兵器裡翻翻找找,將那已經被布諾收拾成堆兵器又刨了一地,才將剛才那一把長劍給翻了出來,然後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中長劍,再看了看燭淵,“大人,你說是這把?”

布諾看著又散開了一地武器,麵部表情臉完全黑了,燭淵輕輕點了點頭,“正是這把。”

“大人,你就彆開玩笑了,你哪裡還需要用武器,你一抬手就已經能把人嚇得魂飛魄散了。”曳蒼嫌棄地將手中長劍扔到地上,布諾臉黑得不能再黑。

“布諾,你幫我選一選?這些中原人玩意,用來玩一玩也不錯。”燭淵將目光移向布諾。

布諾蹲下`身,認真地將麵前武器都拿手裡看過一遍,後才認真道:“大人,屬下認為百年桑木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