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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一切。”

“是麼?”燭淵笑得深沉,“阿妹之所以能這般想得開,是因為阿妹從來沒有背負過,你阿娘真是疼極愛極了你,將你這二十年活得這般沒有憂慮,沒有什麼心思。”

“難道你阿娘不疼你愛你?”龍譽反問,眸光也有些沉,“不過也確如你所說,沒遇到你之前我確實過得很自歡樂,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煩惱,唯一讓我恨,隻有視我們苗疆如螻蟻一般中原人。”

燭淵沉默,他阿娘?嗬……

燭淵良久沉默讓龍譽意識到她又問了不該問問題,可她問有錯?誰阿娘不愛自己孩子呢?還是說,他沒有阿娘?那她豈不是他傷口上撒鹽了?

龍譽覺得這沉默有些壓抑,撓了撓頭,又開口道:“阿哥,既然我身子會因為你身邊而得以好轉,那前幾日我身體極度難受時,阿哥身子是不是也會難受?”

“阿妹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問?”燭淵聲音有些冷,這個淺腦子小家夥,可真是知道怎麼剖他舊傷口。

“為什麼會這樣?”龍譽突然嘴有些顫唞,看著燭淵,眼神由探究慢慢轉為深沉,再轉為不可置信,後激動得站了起來,看著燭淵,臉控製不住地發白,後噴出了一句逆天總結,“該不會你和我是兄妹吧!?”

那她之前對他又啃又咬,算什麼!?不對,不對!

“不對!我阿娘也生不出一個和她一樣大兒子!”

一向淡然冷靜燭淵徹底被龍譽這荒唐得無與倫比總結震驚了,淡淡看了一臉激動龍譽一眼,後有些無奈地扶額。

他就不該答應跟她月下小酌,這簡直就是摧毀他腦子,摧毀他忍耐力。

龍譽看到燭淵一副無奈至極模樣,知道自己這想法過火了,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輕咳一聲驅逐尷尬,笑眯眯地又坐了下來,瞧著甜茶也不燙了,就將燭淵麵前那碗甜茶捧了起來,遞給他,“阿哥,喝茶喝茶,我總結失誤,你就當沒聽到就行了。”

燭淵依舊沉默,接過了龍譽遞來茶,輕輕呷了一口,有清甜汁水滑過喉間,帶著溫溫暖意,這略帶涼意夏夜,倒是挺舒服。

“可是我身體為何會有這麼奇怪反應,便是連我自己都不自知。”龍譽也捧起自己那碗茶,咕咚咕咚地下肚,動作粗魯,倒顯得燭淵細細品咂得似個姑娘,龍譽一邊喝,一邊碎碎念,後臉完全擰到了一起,動作極慢地轉過頭再看著燭淵,將含嘴裡後一口甜茶狠狠地咽下肚,吐出一句令人意想不到話,“好阿哥,你不會是我阿爹吧?”

那她之前對他又啃又咬又貼上去,豈不是荒唐!?

燭淵此刻正含著碗壁再喝下一口茶,聽到龍譽這足以毀天滅地第二次結論,隻聽“哢”一聲,燭淵生生將陶碗咬裂了。

龍譽依舊緊擰著臉,緊緊盯著燭淵,心裡想著,他不會真是她阿爹吧?她之前怎麼從沒想到過這個問題呢?

燭淵將陶碗擱回了小幾上,瑩亮茶汁透過碗壁上裂縫慢慢流出,從小幾竹縫中滲下,滴落到小幾下草地上。

幸好他定力夠,不然他嘴裡一口茶便噴了出去了,這個小娃娃,想法可真是開闊。

“阿妹,我不是你阿爹。”終於,燭淵無奈地吐出一句,龍譽擰巴一張臉也慢慢舒開,她等就是這句,不由得重重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可不希望你是阿爹,我可不想要你這樣阿爹。”

“阿妹,你既不想願意我是你%e4%ba%b2阿哥,也不願我是你阿爹,那麼——”燭淵淺笑盈盈,湊近龍譽,讓氣息輕拂她臉龐上,“阿妹是想讓我當你情阿哥麼?”

龍譽一把推開了湊到她前麵來燭淵,替自己重沏了一碗茶,語氣不善道:“喝茶!”

“阿妹,你怎能顧著自己喝?月下小酌可是你邀我,如今我這陶碗裂了,可如何喝茶?”龍譽才剛把陶碗移到自己嘴邊就聽到燭淵這麼一句,手腕扭了個方向,將自己陶碗遞到了燭淵麵前,大方道,“那我給你了。”

什麼情阿哥,做夢!

燭淵也不推拒,受用地端住了龍譽遞來陶碗,一邊輕啜著碗中甜茶,一邊問道:“難道阿妹不知道自己阿爹是誰麼?”

“不知道。”龍譽回答得坦誠,沒有絲毫藏著掖著,“我阿娘說我阿爹我沒出生前就死了,我問過我阿娘,但是阿娘不肯多說,我也就不再問了,反正沒有阿爹,我和阿娘也過得很好。”

“是麼?”燭淵輕輕咽下一口茶,喉頭微動,“你阿爹可是我們苗疆大英雄,阿妹居然不知道,真是太可惜了。”

龍譽有些不相信地看著燭淵,擰眉,“大英雄?你認識我阿爹?”

“豈止是認識,隻不過不相識罷了。”燭淵將茶碗放下,“阿妹何不再去問問你阿娘,是不是大英雄不就知道了?”

龍譽沉默,垂眸,不知心底想些什麼。

“阿哥,既然你知道你能為我治好我身上傷,為何不早些天來救我?”龍譽覺得自己問問題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確切答案,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對這月下小酌也失了大半興致。

看來找這個麵白小男人來閒談不是明智之舉,她失策了。

“因為我不想。”燭淵也回答得坦蕩,看著龍譽笑得有些欠揍。

“為什麼?”龍譽眼角有些抽。

“因為我想讓阿妹多痛苦幾日,讓阿妹知道離開我,是萬萬不能。”即便他自身也難受,但是他想多折磨她幾日,既然她上一輩罪過沒人來擔,那麼便由她來擔負。

“為什麼?”龍譽咬了咬牙。

“沒有為什麼,不過也是想讓阿妹嘗嘗難受滋味而已。”燭淵指了指自己心口,“阿妹身子現是不是舒爽了許多,知道有阿哥身邊好了麼?”

龍譽本想恨恨地剜燭淵一眼,但是想到自己先前說過,不管說什麼都要心平氣和,便忍著了,抬手拿過了燭淵放下茶碗,又是咕咚咕咚地大口牛飲,絲毫不意那碗裡是燭淵喝過茶汁,隻想借著茶汁將她肚裡憤怒壓下去。

龍譽喝完之後將陶碗往小幾上重重一擱,用手背抹了抹嘴,學著燭淵模樣,將手搭小幾上,往他湊近,“我聽著阿哥話,總覺得阿哥是吃定了我逃不出阿哥掌心呢?”

“確如此。”燭淵感受著龍譽近咫尺鼻息,回答得神閒氣定。

“阿哥憑什麼這麼認為?”龍譽微微挑眉,“阿哥真是將我小瞧得厲害。”

“自然是憑本事說話,我認為阿妹逃不出我手掌心,那阿妹就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燭淵抬眸。

“那我認為我逃得出阿哥手掌心,那阿哥就一定再也見不到我。”龍譽迎視。

“那就等阿妹離開,十日以後,分勝負。”燭淵淺笑。

龍譽也是篤信一笑,慢慢拉開了與燭淵距離,%e8%85%bf一伸直,伸直往後一仰,便躺倒草地上,想了想,又問道:“我若走了,試煉怎麼辦?你怎麼和大家夥交代?不是壞了教中規矩麼?”

“阿妹這般為我著想,還說不想將我當情哥哥呢?”燭淵抬頭望月,淡然一笑。

龍譽不想再與他多話,再看了蒼穹中銀月幾眼,閉上了眼,背上傷似乎不怎麼疼了,應該是這個白麵小男人身旁原因吧。

她看不透也猜不透這個白麵小男人,乾脆什麼也不想了,這個藥王穀她雖然很是喜歡,聖山也是她以前一直想要來地方,如今如願以償地來到了五毒聖教,並機緣巧合地就要坐上了聖蠍使位置,現下卻是要離開,確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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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她這一世人再也不會到聖山,如同拋棄了她人生夢想,可是她生命仍會繼續,她會再找得到追求。

這一個多月,就當夢一場,沒什麼不好。

慢慢地,龍譽睡了過去。

紅雪不知從哪處爬了過來,爬到龍譽麵前,晃了一圈,見龍譽沒有反應,便爬到了燭淵身邊。

燭淵望月出神,任紅雪他麵前轉了三四個圈,他仍是沒有理會,紅雪便順著他%e8%85%bf徑自爬上了他肩頭,乖乖地坐著。

“紅雪,你說,你小主人能逃得掉麼?”良久,燭淵才輕輕吐出一句。

夜風拂過,銀鈴叮當作響,紅雪搖尾。

“紅雪,你說你都看得清楚事實,你小主人怎麼就倔強得不肯接受呢?”燭淵將紅雪從肩頭拿下,手心裡把玩,“不過這樣也好,讓她認清永遠也妄想離開我身邊事實,省得我以後再操心,好讓我安心地想著怎麼好好玩那個人。”

翌日。

龍譽刺眼陽光中醒來,睜開眼就是陽光刺目,不由抬手去遮擋頭頂陽光,卻透過微張指縫看到了一張白皙俊逸臉。

是燭淵,這兩手搭榔杆上,微微探出頭看著樓前她,嘴角含笑。

龍譽這才想起自己昨夜睡不著,拉了那個白麵小男人到月下閒聊,喝著甜茶,說著說著她竟睡了過去,還是睡到這種日上三竿時辰,連忙坐起身,蓋她身上薄被便滑到了%e8%85%bf上。

龍譽看著自己身上薄被,怔了怔。

突然,龍譽鼻翼動了動,不由得向周遭看去,隻見她身旁兩側離她不遠處有兩小堆黑色草灰,還能瞧見散落一旁沒能燃艾蒿葉,心下有點點暖意。

她這草坪上睡一夜本該是要被山蚊蟲咬醒,可她不但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而且身上連絲毫蚊蟲叮咬癢癢感都沒有,應當是這兩堆艾蒿緣故。

而點燃這兩堆艾蒿人,除了此時此刻這趴榔杆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白麵小男人,她想不到第二人了。

“阿妹醒了?我還以為阿妹要睡成小豬了。”燭淵手裡還拿著一根艾蒿,一晃一晃,似是百無聊賴,“那就到樓上來洗漱,早飯也已經準備好了。”

龍譽很少知道羞為何意,當下也不覺得有何羞赧,一隻手有些毛躁頭發裡撓了撓,一隻手揉了揉惺忪睡眼,一腳一腳踏上了竹梯,往樓上走去。

“嘖嘖嘖,阿妹,瞧瞧你,真是臟死了。”燭淵看到龍譽一副邋遢模樣,擺了擺手中艾蒿,嫌棄道,“趕洗洗,你這模樣,我都不忍直視。”

“那又怎麼樣,男人不都是這樣嗎?”龍譽又打了個哈欠,再掏了掏耳朵,斜睨了燭淵一眼,“你才是不正常。”

“……”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