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1 / 1)

蠶食 明開夜合 4310 字 3個月前

注我的私生活,對我傅寧硯有幾個女人也調查得這麼清楚。”

傅寧墨依然麵上帶笑,氣定神閒地看著他。

傅寧硯看了他一眼,突然將自己手邊的一份資料扔到一邊,“這本來是我搜集的傅寧墨勾結謝氏集團,損害煌安經濟利益的證據,不過既然大家這麼關注八卦,我也不妨將這部分先且擱置——鐘凱,把資料發下去。”

傅寧墨眸光霎時一沉,盯著傅寧硯。後者也不避開,反而微微勾起嘴角。

不多時,列席的成員麵前都擺著一份牛皮紙的檔案袋。

“我先說說這份資料的來曆,這是在崇城人民醫院一位離職的老醫生手裡得到的,他說二十一年前,曾經接到一個病患,住院一周之後出現了嚴重的過敏症狀,經過急救之後,%e8%84%b1離危險,從CIU轉到普通病房,卻又在當晚突然死亡。”他看著傅寧墨,“大少,你認為這是為什麼?”

傅寧墨十指交叉,看著傅寧硯,笑說:“院方辦事不利,還能有什麼具體原因?”

傅寧硯笑了笑,將目光投向段文音,“醫院隻得以藥物過敏了解此事,並支付大量賠償金。老醫生對此事始終不解,一直保留著當時的所有報告,離職之後甚至偷偷帶離了醫院。而在五年前,他學法醫的兒子和他講了一樁案例,症狀和當時的死者幾乎一模一樣。法醫做組織切片,對腎作毒化檢驗,檢出了汞元素,案件告破,原來是家屬往滴管中加入了氯化高汞——這種毒藥在胃裡是檢測不出的。”

話音落下,在座諸位神色都是一變,甚有幾人頭湊到一起,低聲耳語起來。

傅寧墨臉上仍是維持著笑意,“故事很有趣,謝謝你為大家說明我段阿姨害死我母%e4%ba%b2的具體細節。”

“我沒有加氯化高汞。”段文音沉聲說道。

傅寧墨表情一霎凝滯下來,目光沉沉地盯著段文音。

“她沒有加氯化高汞,”傅寧硯接著說,“我找到了當時被買通的護士,她也說隻是偷偷換用了其他會引起過敏症狀的藥——這就有趣了,氯化高汞是從哪裡來的?”

他一時不再說話,會議室裡議論之聲更甚。

過了片刻,傅寧墨發出一聲輕笑,“有趣,你是在汙蔑我加害自己的%e4%ba%b2生母%e4%ba%b2。三弟,說話要憑良心,更要憑證據。”

“物證我沒有,畢竟當時屍體未交法醫進行解剖屍檢,不過……”傅寧硯刻意拖長了聲音,看著傅寧墨,微微一笑,“人證我倒是有一個。”

說罷,將目光轉向了坐在他身旁,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傅寧書。

霎時,全場都靜了下來,所有人目光都投射到傅寧書身上。傅寧書慢慢站了起來,她此刻臉色發白,身體也在微微顫唞。

傅寧硯立即伸手,緊握住她的手。

過了半晌,傅寧書抬眼,盯著傅寧墨,“那天我去醫院看媽媽,當時隻有你和趙士德在病房裡,你手裡拿著一隻注射器,看到我之後就藏了起來。後來我跟蹤趙士德,發現他偷偷把注射器和藥瓶扔到了垃圾桶裡。我把藥瓶撿回來,把東西摻到了小狗的食物裡,後來……後來……小狗死了……”

一時之間,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隻有窗外沙沙的雨聲,連綿不絕。

許久之後,傅在煌站起身,將手邊厚厚資料拋向傅寧墨,怒吼道:“逆子!”

傅寧墨眼鏡被打落,他低著頭,許久沒有動,之後,方才緩緩將頭轉向傅在煌,聲音平靜裡卻藏著隱隱的恨意,“與其讓姓段的天天去醫院氣她,讓她得著重病還不得安寧,不如讓她乾乾淨淨離開。你以為我是凶手嗎?”傅寧墨哈哈一笑,“凶手明明是你!”他站起身,死死盯著傅寧硯,“想要憑這招就將我逐出傅家,你也太天真了,還是先掂量掂量你手裡的股份吧!還有,如果你敢輕舉妄動,謝澤雅出了什麼事,你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說話間,他已經飛快地撥通了謝澤雅的電話,那邊瞬間傳來聲嘶力竭的哭聲:“寧硯!救我!寧硯!”

傅寧硯看著他,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股權的份額,馬上就會有新變化,至於謝澤雅……她歸根到底是你的女人,怎麼處置是你的事情。大哥——隻要你不再負隅頑抗,我還尊你一聲大哥——如果當時你光明正大來和我說,你想繼承傅家,我絕對毫不猶豫拱手相讓。可我不喜歡人算計我,一點都不喜歡。此事我母%e4%ba%b2有錯在先,寧書亦曾拜托我顧念手足之情,所以你仍然是董事會的一員,照例分紅,享受權利。但是這三家企業我辛辛苦苦創造的業績,恕我不能接受他人的乾涉。”

電話那段謝澤雅依然在哭:“寧硯!寧硯你救我啊!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傅寧墨陰沉一笑,“看來你真的不打算顧惜謝澤雅的死活了。”

“我真正顧惜的人,可是在你手下人的眼皮子底下登的機,拿一個不相乾的人來威脅我,未免有些可笑。”

傅寧墨神情一滯,又立即哈哈笑起來,“既然如此,我也不用留什麼情麵了!傅寧硯你記住,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說罷,掐了電話,一把拂開桌上的資料,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如此情勢,其他人避嫌都來不及,自然不會還留下來繼續開會,便紛紛收拾東西倉促離開。

一時之間,房間裡隻剩下了傅家的人。

段文音始終神情平淡,待人都走了以後,她突然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揭開鋼筆筆蓋,刷刷寫下一行字,推到傅寧硯桌前,“這是股權轉讓書,我名下所有股權都給你。你要是還顧念我是你母%e4%ba%b2,賞口飯吃就行。不顧念,也無所謂。”說罷,也收拾東西起身離開,一陣腳步聲後,房間複歸於平寂。

站在首席的傅在煌,褪去了最初的憤怒,神情卻逐漸蕭索下去,他緩緩坐下,身體重重往後靠去,整個身子的力量都壓在椅背上,重重歎一口氣,仿佛陡然之間老去十歲。

傅寧硯將傅寧書扶起來,也不再看傅在煌,兩人緩緩朝外走去。

“你真的不管謝澤雅嗎?”

“我派了人過去,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你真是……”傅寧書神情複雜,“我該說你算無遺策還是說你老奸巨猾。”

傅寧硯輕輕一笑,笑意卻帶著幾分枯索的清冷,“我隻是不喜歡彆人算計我。”

到了樓下,傅寧書上車,看著站在外麵的傅寧硯,“我回去,你去哪裡?”

“我啊,”傅寧硯朝著南方的天空看了一眼——無邊密織的雨霧中,那裡依然暗雲沉沉,“我去硯南。”

作者有話要說:比較肥,所以稍微遲了一點,見諒=v=

第47章 裹挾風雨

硯南也在降雨,城市隱藏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霧之中。蘇嘉言從酒店出發趕往公交車站,來的那班車上像沙丁魚罐頭一般塞得滿滿當當,她無奈隻好等下一班,足足過了二十分鐘也未見車影。眼看時間臨近,隻好去打出租車。

好不容易等來了一輛空車,車在她麵前停下時,卻陡然殺出另一人,搶了先不說,還濺了她一褲%e8%85%bf的泥水。看著車子絕塵而去,蘇嘉言心中慍怒但又無可奈何。

又等了許久,仍未等到空車。她掏出手機看時間,心裡越發焦急。

就在此時,一輛行在車流中黑色豐田突然換了道,在她身旁停下,車窗搖下來,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蘇老師,快上車!”

蘇嘉言驚訝看著駕駛座的人:“杜教授,你怎麼在這裡?”

“外麵雨大,快上車!”

蘇嘉言隻猶豫了一瞬,就收傘鑽進車裡。上了副駕駛才發現後麵的座位上還坐著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女孩,蘇嘉言連忙打招呼:“你好。”

“莎莎,跟蘇阿姨問好。”

被叫做莎莎的女孩立即甜甜一笑,開口卻是:“蘇姐姐好。”

兩人微訝,都笑了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杜岩歌問了蘇嘉言目的地,在前麵路口處轉彎之後問道,“蘇老師怎麼來硯南了?”

“我過來開一個會,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

杜岩歌一笑,“想必蘇老師不知道,我就是硯南人。”

蘇嘉言驚訝,笑說:“從口音可聽不出來。”

“我讀大學到現在一直在崇城,也算是半個崇城人了。”

坐在後排的莎莎站在座椅上,趴著杜岩歌的椅背,歪著頭,一直打量著蘇嘉言。杜岩歌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忙說:“莎莎,彆這麼看蘇阿姨,不禮貌。”

“沒關係。”蘇嘉言擺手笑道。

“蘇姐姐長得真好看。”莎莎紮著雙馬尾,穿著一件亮紅色的小鬥篷,皮膚白白嫩嫩,說話也是清清甜甜,讓蘇嘉言不由好感頓生。

“那是當然,蘇姐姐可是花旦,你知道花旦是什麼嗎?”

“我知道!我知道!”莎莎搶答,她黑溜溜圓滾滾的眼睛看了蘇嘉言一眼,突然唱道,“妹娃要過河,是哪個來推我嘛~”

“哈哈哈!”杜岩歌忍不住大笑起來,“你跟誰學,啊?”

“宋祖英啊!”莎莎歪頭答道。

蘇嘉言也被莎莎逗樂了,“莎莎,你還會唱什麼?”

莎莎歪頭想了片刻,又唱道:“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似一朵輕雲剛出岫……”

杜岩歌又是一陣大笑,忍不住伸手將莎莎臉蛋一捏,“等會兒舅舅給你買巧克力。”

“媽媽說巧克力會長胖,”莎莎躲開杜岩歌的蹂躪,走到另一邊,又趴著蘇嘉言的椅背,“蘇姐姐你也會唱戲嗎?”

“我啊,我會唱啊,”蘇嘉言轉過頭笑著看向莎莎,“不過我可沒莎莎這麼厲害,我隻會唱一種。”

“那我教你好不好啊,”莎莎亮晶晶的眼睛依舊看著蘇嘉言,“姐姐你長得好看,又不凶我,我喜歡你。”

蘇嘉言忍俊不禁,“莎莎你這麼可愛,誰舍得凶你?”

“有啊,”莎莎瞥了杜岩歌一眼,“上回和舅舅吃飯的一個阿姨,可凶了。”

這邊杜岩歌不由失笑,“你真是記仇,都過去一年了。”

莎莎皺了皺鼻子,“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