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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食 明開夜合 4295 字 3個月前

反正我不許舅舅找那樣的人當舅媽,要找舅媽也得找蘇姐姐這樣的。”

兩人頓時尷尬不已,蘇嘉言更是笑容一僵,杜岩歌忙說:“莎莎,你把後麵的麵巾紙給我遞過來。”

莎莎一時被轉移了注意力,等再說話時,就已忘了這茬。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除去小小的尷尬,總體而言相當愉快。下車前,杜岩歌一定要請她吃飯,說是既然到了他的地盤,他必須做一回東道主。蘇嘉言推辭不過,便應了下來。

交流會開了兩天,第二天蘇嘉言回到酒店,到了半夜突然開始上吐下瀉,去醫院檢查說是得了急性腸胃炎,和杜岩歌的約會隻得取消。

折騰了半宿,輸了液,情況逐漸穩定下來,快天亮時蘇嘉言沉沉睡去,醒來時已是正午,雨似乎停了,天色仍是暗沉。

她正打算去弄點吃的,病房門卻突然打開,杜岩歌提著一隻食盒站在門口,他見蘇嘉言已經醒了,忙笑道:“怎麼樣,好些了嗎?”

話音剛落,莎莎也杜岩歌後麵躥了進來,幾步跳到蘇嘉言窗前,伸出柔軟的小手貼上蘇嘉言的額頭,片刻後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嗯,看來已經不要緊了。”

杜岩歌哭笑不得,“莎莎,你去值班室喊護士姐姐過來。”

莎莎領命之後立即吧嗒吧嗒地跑出去。

杜岩歌走到近前,將食盒打開,裡麵裝著白粥,加了些燉熟的%e9%b8%a1丁,“手藝不精,蘇老師就勉強吃一點吧。”

他盛了一碗,手托著碗底試了試溫度,將床搖起來,方才將碗遞到蘇嘉言手中。

粥煮得爛而不稠,口感爽口,蘇嘉言正嘴裡發苦,吃下去隻覺無比受用。吃了小半碗,護士過來進行例行檢查,說是第二天再輸一次液就能出院了。

莎莎站在床邊,一直瞅著蘇嘉言,“蘇姐姐,你現在難受嗎?”

蘇嘉言笑著搖頭,“不難受了。”

“難受的話可以和我說,我給你唱歌。”

蘇嘉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莎莎的頭,笑著說:“謝謝你%e4%ba%b2愛的,你真是太貼心了。”

“那隻是在你麵前,”杜岩歌忍不住笑,“這孩子在家裡淘氣起來,她爸媽兩個人加起來都降不住。”

蘇嘉言目光柔和,看著此刻已經一溜煙跑去和另外一張床上的老奶奶搭訕的莎莎,“再調皮也是甜蜜的負擔。”

杜岩歌也笑,“家裡摧著我結婚的時候,沒少拿她當殺手鐧。”

蘇嘉言將碗放到一旁,“杜教授功成名就,也是該成個家了。”

杜岩歌眸光微微沉了沉,不置可否,隻說:“蘇老師現在和傅先生如何了?”

蘇嘉言微有幾分尷尬,然而杜岩歌如此費心過來照顧,正要敷衍卻又覺得過意不去,便實話實說,“已經分手了。”

所幸杜岩歌沒有見縫插針表示其他,隻是笑了笑問起劇院的事。

晚上的時候,杜岩歌仍舊過來,帶了晚飯,還順道買了幾本書。第二天清晨仍是如此,直到蘇嘉言開始輸液,方才離開,說中午等他過來幫忙辦出院手續。

蘇嘉言百無聊賴,又沒有睡意,便將杜岩歌買的書拿過來。是阿加莎·克裡斯蒂的《東方快車謀殺案》,蘇嘉言一貫不看這類小說,誰知看起來卻欲罷不能,一口氣看了大半,直到快要揭曉真相時才停下。她放了書,閉眼開始回想書裡情節,試圖自己做一個推理。

正在此時,她聽見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

蘇嘉言忙睜開眼,待看清來人時,頓時怔住。

來人穿黑色風衣,襯得身形愈發修長,一手握著傘柄,另一隻手捏著門把手。他開門之時,仿佛便有一陣清冽的濕氣,裹挾著風雨而來。

對麵床的老奶奶已經睡了,一時空間極靜,隻有彼此的呼吸,夾雜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傅寧硯將黑色的長柄傘立在門口牆邊,邁著修長的%e8%85%bf走了進來。

蘇嘉言身體不由繃緊,看著傅寧硯,“你怎麼來了。”

傅寧硯走到床邊,修長的手指捏住掛在藥瓶上的卡片,仔細看了看,“過來找你。”

“找我做什麼?”蘇嘉言神情疏淡。

傅寧硯又將目光移到一旁櫃子上的百合花籃上,微微眯眼看了一瞬,才說:“來收回我之前說的話。”

蘇嘉言麵色不禁一沉,語氣卻仍是冷淡:“你可說了不少最好收回去的話。”

傅寧硯伸手將花籃拿下,放到一邊,這才在床邊坐下,微微低頭看著蘇嘉言,目光沉沉便如深海,“我不打算讓你離開我。”

蘇嘉言靜了一瞬,輕聲一笑,“三少這是演哪一出,打算效仿舜帝,兩全其美?”

“我很清楚我要什麼?”

蘇嘉言盯著他,半晌後,眸光沉了三分,聲音不免染上幾分諷刺,“你這個人,當真是個商人,什麼都要算計,不肯吃一點虧。你若真的清楚,還是守著謝澤雅好好過日子吧,她能為你做的,你可彆想從我這裡得到一分一毫。”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隻要你留在我身邊。”

“留在你身邊做什麼?做頓飯暖暖床?”蘇嘉言彆開目光,抬眼看著窗外,“既然都說還我自由,我以為我們好歹算是兩訖了。如果你非要覺得到現在我仍未償清你在劇院上花的錢……那我也無可奈何,我們沒有白紙黑字寫清楚,我總不能去告你。”

傅寧硯看著她,半晌後伸手握住她沒有輸液的那隻手。蘇嘉言也不掙開,仍舊看著窗外,神情幾分冷寂。

傅寧硯便攥得更緊,目光盯著她幾分蒼白的臉頰,聲音卻是無比沉著認真,“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朋友。”

霎時間,蘇嘉言心臟微微一顫,好似海浪擊石,一陣強過一陣。

傅寧硯的手很冷,許是因為方才外麵進來。而她的手是暖和的,由是更覺得他指尖的冷意都從手掌上傳了過來,便無端想到了那晚傅寧硯貼在她手背上溫熱的掌心。

可不論是冷或是暖,都無法讓心底不斷蔓延的悸動之感停止半分。

作者有話要說:“那我教你好不好啊,”莎莎亮晶晶的眼睛依舊看著蘇嘉言。

寫這句的時候…腦內開始無限循環“芭比,你會唱小星星嗎”……笑cry.

——

故事也已經寫了快2/3啦,夜合也得開始構思新文噠,想問問大家,有沒有什麼想看的麼?大家說一說,給我個參考吧=33333333=

第48章 自投羅

過了許久,蘇嘉言將手從他手裡抽出來,看著傅寧硯,聲音極輕,好似歎息,“三少,我覺得沒意思。”

傅寧硯卻不以為意,俊眉微蹙,“無所謂,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我隻是在例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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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嘉言頓有幾分無語,“那在你看來,女朋友和女伴有什麼區彆呢?無論哪種身份都是強迫,你倒不如拿拆了劇院來要挾我,說不定更有效率。”

“自然是有區彆,”傅寧硯看著她,“我身邊不會再有其他任何女人,生老病死都會和你在一次,我所擁有的你也可以擁有一半。”

蘇嘉言靜靜看著他。

逆光中他神色極其認真,狹長深邃的眼中沒有半分閃躲和玩世不恭。

她便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

仍是安靜認真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她,仿佛要將她整個身影都納入瞳孔之中。

蘇嘉言手指不由收攏,微微鬆開,又再次收攏,她抬眼看著傅寧硯,“我想要的你給不了,因為你存在的本身就讓我覺得難受。”

傅寧硯目光霎時一斂。

蘇嘉言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孤勇之氣,不管不顧繼續往下說道:“活了二十四年,從未有第二個像你一樣羞辱過我。”

“我畢竟幫助過你。”傅寧硯聲音沉冷。

“這是兩碼事,感激之外,並不妨礙我厭惡你。遇到你之前,我對任何事情都問心無愧,但是現在不同。”蘇嘉言定定地看著傅寧硯,“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的人生汙點,我既已洗刷不掉,總得想辦法掩蓋,你是商人,最懂趨利避害。我也懂,你說是不是?”

傅寧硯輕聲一笑,聲音清冷之外帶著幾分怪異,“我可沒逼著你答應我的條件。”

“你不就是吃準了我無法拒絕?”蘇嘉言針鋒相對,毫不避讓,“你會捏住彆人的軟肋讓人不能反抗,如果你現在以拆掉劇院相要挾,我依然會就範。問題是,你會嗎,三少?”到最後,她抬高的聲音裡不由含了幾分挑釁與諷刺。

傅寧硯靜了片刻,怒極反笑,“要挾人的本事,你倒是學了十成十,我不會,因為……”他微微躬□,湊到蘇嘉言耳邊。

溫熱的呼吸帶起幾分瘙癢,蘇嘉言想要後退,然而後背抵著枕頭,避無可避,傅寧硯身上雨水的氣息便纏繞著鼻息,一陣一陣,揮散不去,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被攪動得逐漸升溫。

傅寧硯壓低了聲音,每一個字都含著笑意,“因為現在可是你捏著我的軟肋。”

他伸手按住蘇嘉言的後腦勺,額頭相貼,距離極近,他靜如深海的目光便這般避無可避地闖入她眼中,“所以我當然得哄著你,等你心甘情願地答應。”

蘇嘉言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腦中更有幾分眩暈,直覺告訴她她現在最好一把推開眼前這個人順便把旁邊的不鏽鋼托盤也一並扣到他頭上,但事實上,她隻是定定地看著傅寧硯的雙眼,仿佛那是一片宇宙中的漩渦,牽引著她不由自主地跌落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嘉言突然清醒過來,心裡泛起一陣洶湧的自厭之感,她手指攥緊,並不推開傅寧硯,卻聲音極冷地說了一句:“惡心。”

下一秒她便看見傅寧硯的表情僵滯在臉上。蘇嘉言本以為他會生氣,誰知他隻是退開,站起身正了正衣服,神情便如方才進門一般淡漠。

蘇嘉言便有幾分拳頭打進棉花裡的挫敗感,心說這個人不要臉的時候就得要命。

“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三少要麼像當初一樣要挾我,要麼就彆再執著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