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1 / 1)

蠶食 明開夜合 4304 字 3個月前

車子後打電話給譚睿讓他去接孫妙彤。他放下手機,轉頭看了蘇嘉言一眼,“寶貝,你最好趁現在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傅寧硯似笑非笑,語氣也帶著幾分戲謔之意,但蘇嘉言知道他這樣才是怒極的表現。若說在見到傅寧硯那一刻她的確是有幾分恐懼的,但此刻清楚明白自己難逃一劫,於是反而鎮定下來,“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三少比我更明白我們之間隻有純粹的禸體關係,做生日大餐這種事,可不在床伴的服務範圍之內。”

傅寧硯怒極反笑,“在那個什麼杜教授麵前怎麼不見你承認得如此大方?”

“畢竟不是人人都像你這般無恥。”

“謝謝你的盛讚,不過恐怕你把男人想得太理想了。你以為他對你的目的不是我已經得到的這些?隻不過他把自己的意圖包裝得更加隱蔽和磊落而已,醒醒吧寶貝。”

蘇嘉言氣得臉色發白,“那我倒要問一句,三少你究竟把我當做什麼了?”

“你自己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禸體關係’,‘床伴’……”他偏過頭看了看蘇嘉言的表情,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腳下一踩刹車,“怎麼,複述你的話讓你這麼難堪?”

車子穩穩停在江畔,隔岸是城市的燈火,這側卻是棲月河風景區沉寂的樹林。傅寧硯見蘇嘉言抿嘴不說話,白皙清麗的臉上浮著一層薄怒,便突然想到了他要了她的第一晚,清晨起來坐在窗台上看下去,蘇嘉言唱戲時臉上似嗔似喜的神情。

他便目光一黯,探過身體扣住蘇嘉言的後腦勺,低頭含住她薄紅的雙?%e5%94%87。

她想要偏過頭躲開傅寧硯,但是他手掌鉗製極其有力,任憑她怎麼掙紮,都掙%e8%84%b1不掉,反而在這樣的抗拒中,挑撥得傅寧硯越發呼吸急促。

過了許久傅寧硯才鬆開她,將駕駛座的座椅放倒,跨到後座之上,又伸手將蘇嘉言抱了過去,讓她跨坐在自己雙%e8%85%bf之上,同時一手緊緊按住她纖細的腰,繼續方才那個意猶未儘的深%e5%90%bb,纏綿而強硬,不給她分毫逃%e8%84%b1的機會。

“傅寧硯,不要在這裡!”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喘熄的空單,蘇嘉言立即低聲央求——無論是這個地方還是這個姿勢,都讓她羞恥得想要一頭撞死。

傅寧硯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一隻手已經伸到衣內,沿著她身體優美的曲線不斷遊移,同時依然在不斷地掠奪她口中的空氣。或是情|熱,或是憤怒,在他富有技巧的挑弄之下,蘇嘉言身體輕顫,呼吸也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淩亂倉促。

他手指探到下方,觸到一片溫熱,便就著水澤的中心探了進去,蘇嘉言身體頓時一震,身體無力地癱軟下去,伏靠在他身上,溫熱而壓抑的呼吸一陣一陣噴在他耳邊。

手上的動作不斷加快,蘇嘉言的呼吸也越加急促。片刻後傅寧硯解了褲子,將蘇嘉言身體略微往上一托,而後便長驅直入。

這個姿勢很難長期堅持,過了片刻傅寧硯便將蘇嘉言放倒在座椅上,精乾修長的身體覆了上去,一邊摩挲著她的身體,一邊繼續精確有力的進攻。

蘇嘉言情緒遊離,但任憑傅寧硯如何挑弄,都固執地緊咬著%e5%94%87,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仰頭看去,便是隔岸絢爛的燈火,那樣明亮溫暖,卻又離得那樣的遠。

某一個瞬間,她突然清晰地覺得自己一輩子都無法逃離這樣畸形的關係,即使有幸離開了傅寧硯,這些都會成為深刻在她腦海中的烙印,就如同海斯特·白蘭%e8%83%b8`前的紅字。

不知過了多久,傅寧硯突然攥緊了她的手掌,她混沌的思緒被這短暫的鈍痛拉回來,偏過頭卻看到傅寧硯的眼睛異常明亮。

在這漫長卻富有技巧的過程中積累起來的滅頂的官能感受一瞬間迅速退去,就像一堆正在燃燒的火被澆了一大盆冰水——這樣的眼神她上次見到,還是傅寧硯在喊另一個女人名字的時候。

傅寧硯壓製著她一陣凶猛的衝刺,而後動作一頓,伏下`身來,在她臉頰上輕輕落下一%e5%90%bb。

蘇嘉言突然一陣抑製不住的惡心,起身推開傅寧硯,撈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送我回去!”

傅寧硯怔了怔,不明白為何方才一直還算溫順的蘇嘉言這時突然發作。

然而她抱著衣服戒備看著他的神情就像某種受傷的動物,死守著自己的巢%e7%a9%b4的一隅,與獵人做徒勞的對峙。這樣的聯想讓傅寧硯有片刻的心疼,便放軟了語氣,“這裡離彆墅比較近。”

“送我回去。”蘇嘉言固執地盯著他,冷冷重複。

自相見以來,傅寧硯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眼神,絕望死寂,眸子裡沒有半分神采,他無端想到了之前養過的一隻狗,瀕死之前就是這樣的讓人心驚的眼神。第一次他施暴一樣對待蘇嘉言時,都未曾見她這樣的目光。

傅寧硯一時不知如何應對,而蘇嘉言抱著手臂,一動不動地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他有幾分悚然,最終妥協下來。

車子很快開到劇院附近,在一家藥店前麵,蘇嘉言喊了停車。

“寶貝,你要買什麼?”

蘇嘉言沒理他,車還沒停穩就開車跳下去,飛快朝著藥店走去。沒過多久,蘇嘉言就拿著一隻盒子一瓶水回來了。

待她走近,傅寧硯才發現她手裡拿的是毓婷。

第17章 金戈鐵馬

蘇嘉言鑽進副駕駛,關上門之後,打開盒子抽出一板,擠了兩粒出來,然後去擰純淨水的蓋子。不知是手滑還是其他原因,她一時沒有擰開,便想也沒想,極其自然地將水瓶遞給傅寧硯,“幫個忙。”

傅寧硯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我沒有射在裡麵。”

蘇嘉言看了他一眼,語氣冷淡:“以防萬一,我想三少應該比我更怕留下麻煩。”

傅寧硯頓覺心裡有一股火躥了起來,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認蘇嘉言說的是正確的,僵持了片刻,他飛快地擰開水瓶,遞給蘇嘉言。

蘇嘉言服完藥以後,突然極輕地笑了一聲,轉頭看著傅寧硯,目光意味不明,“三少,如果方才我有機會懷孕,那你就是殺死自己孩子的幫凶。”

她語調依然是極冷淡的,傅寧硯停在耳中卻覺得分外不舒服,好像……眼前的這個蘇嘉言,並不是他平時熟悉的蘇嘉言。

傅寧硯將這古怪的念頭壓下,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不會讓自己有孩子。”

到了樓下,下車之後,傅寧硯也打開車車門,蘇嘉言立即戒備地看著他,“你要上去?”

“借一下你的浴室。”

蘇嘉言冷冷看了他半晌,轉身朝著樓上走去。

房間裡非常安靜,蘇嘉言抬手打開燈,燈光傾瀉而下的瞬間,她微微閉了閉眼,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自便,”她不鹹不淡地招呼一句,徑直走向臥室。

傅寧硯無奈一笑,扯掉領帶%e8%84%b1掉外衣,朝浴室走去。他正要打濕頭發時才發現浴室裡洗發水已經用完了,隨手扯下浴巾圍住下半身走出來,“寶貝,洗發水沒有了。”

沒有人應他,客廳裡也沒有人,隻從廚房裡傳來乒乒乓乓窸窸窣窣的聲音。

傅寧硯頓覺好奇,朝著廚房走去,“寶貝,你在做什……”

聲音一瞬間好似被一雙無形的手硬生生掐斷,傅寧硯在看到蘇嘉言的動作時,立即僵在原地——蘇嘉言正在把一盤牛肉倒入黑色垃圾袋中,而在她身後的台子上,還有四五道賣相極佳的菜肴。→思→兔→網→

頭頂便是廚房的人造光源,照得蘇嘉言臉色好似比平日更顯蒼白,而她臉上似乎覆了一層麵具,僵硬冰冷麵無表情。

傅寧硯頓覺呼吸一滯,“嘉,嘉言?”

蘇嘉言好恍若未聞,木然地將空掉的盤子放到台子上,又端起另外一盤。

傅寧硯頓覺心臟被人惡意地攥了一把,一時間心底竟泛起一陣陌生的心悸之感,他連忙伸手抓住蘇嘉言的手臂,“嘉言,彆倒了!”

蘇嘉言依然沒有看他,聲音冷淡:“放開。”

悔意如黑水潮水一般翻湧上來,傅寧硯將她手裡的盤子奪下來,伸手將她拉入懷裡,緊緊抱住,“對不起。”

她並非沒有聽他的話,她甚至比他想象中更加用心,然而他卻,他卻……

蘇嘉言的身體僵硬,目光幽深好似藏在密林深處的清潭,冷,靜,沒有半分漣漪。

“對不起,是我的錯……”

“三少,”蘇嘉言輕聲打斷他,話音剛剛滑落在空氣中,就立即消散了,“你覺得有意思嗎。”

她目光微微一錯開,突然間看到了不遠處桶裡晚上剩下的那條魚。在狹窄逼仄的桶裡,它依然不斷地搖尾掙紮,而就在旁邊的垃圾桶裡,躺著它同伴的魚鱗和帶血的內臟。

蘇嘉言胃裡立即泛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惡心,一把推開傅寧硯,趴在水池邊乾嘔起來。

傅寧硯眉頭狠狠擰起,伸手輕拍蘇嘉言的後背,擔憂問道:“嘉言,你哪裡不舒服?”

她並非真的想吐,隻是非常惡心,乾嘔了半晌,也隻吐了一些酸水。她擰開水龍頭漱了漱口,又澆了一大捧水在臉上,而後轉過身,背靠著台子,認真地看著傅寧硯,話說出口,幾分艱澀和微諷:“三少,我差點以為你是好人。”

她額發打濕了,有幾縷垂在眼前,襯得她濕漉漉的臉更有一種病態的蒼白,而眼睛更顯幽黑深邃,仿佛濃霧迷散的深潭。

傅寧硯不知道是因為她的目光,亦或是她說的“好人”,更或者她說的“差點”,讓他的心臟極短暫地抽搐了一下。

傅寧硯長久沉默,而蘇嘉言一直注視著她,目光倔強,仿佛要透過他狹長的眼睛直看到他的內心。

哦是的,他一直知道蘇嘉言並非乖巧溫順,她身體裡隱藏著一根反骨,他最愛的就是她牙尖嘴利的模樣。但什麼事情一旦較了真,就沒那麼好玩了。但是顯然,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還是沒能讓蘇嘉言學會這一點。

傅寧硯很短促地笑了一下,退開一步,語調輕浮,“很遺憾寶貝兒,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出廚房。片刻後,蘇嘉言聽到了大門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