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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失國體 天如玉 4348 字 3個月前

這些日子數次撞見他,都很想將此事直接說出來,和他商量一下公布時機,卻沒想到還沒開口便換來了他拒絕。

“所以大將軍要違背賭約了是嗎?”

周豐容麵色一凜:“賭約?好,既然一切因此而起,那乾脆你我堂堂正正單打獨鬥地比一場,如此才算公平!”

荀紹咬了咬%e5%94%87,自腰間取下軟劍,手腕一抖:“那就請大將軍賜教。”

竹秀聽到響動跑出來時,二人已經鬥一起。她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是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她就不回避開了,還想著讓小倆口說些悄悄話,沒想到轉頭情形就變成了這樣。

一定是荀紹又不會說話了!她想上前阻攔,但那二人又不是泛泛之輩,此時各鉚著一股勁兒,彼此下招都淩厲很,根本近不了身,後隻好旁苦勸。

荀紹心中有些沒底,她習武得利於靈巧,周豐容招式雷霆萬鈞,常常使她處於易守難攻位置,很難施展開。那次贏周豐意她已全力以赴,對武藝高周豐容是不敢大意。

周豐容顯然自己也有數,難怪一直對敗於段宗青手下耿耿於懷。

荀府門前雪地上足跡斑斑,竹秀已將大門關上,所有仆從連老管家都無法窺見外麵動靜是從何而來。

大雪已停,天光漸亮,二人仍舊沒分出勝負,周豐容和荀紹隔著幾丈對峙,彼此都有些氣喘籲籲。

“你還是要一意孤行麼?”

“是大將軍要違背賭約吧。”

話不投機,複又開戰。

竹秀急得大呼小叫:“你們彆打了,早朝來不及了!”

話音未落,忽有馬從遠處奔來,到了近處急急勒住,叫道:“大哥這是做什麼,些回去,有聖旨到了,正等你去接呢。”

周豐容和荀紹聞言動作驟停,馬上人不是周豐意是誰。

竹秀心道:莫非皇帝聽說了兩人互鬥,派人來宣旨賜婚了?

周豐容大約也想到了這點,瞪了一眼荀紹,轉身走了。

荀紹心中難平,雪地裡站了許久才動身去宮中,竹秀看她神色陰沉,也沒敢多話。

這日早朝上並沒有見到周豐容,荀紹正生著氣,也就當做不知道。

下朝後回東觀宮,廷尉那邊派了人等殿中,說是請她去問些話。

荀紹頗感意外,廷尉掌管天下刑獄之事,沒事找她做什麼?

她匆匆趕去官署,半路竟撞見周豐意,他似故意等半道,攔住她道:“你且慢走一步,我有些事情跟你說,和我大哥有關。”

荀紹一聽,火氣全無,忙追問緣由。

“你還記得早上聖旨嗎?鮮卑派來談和人說他們朝中有內應,如今證據確鑿,矛頭就指著我大哥呢。”

荀紹震驚道:“怎麼會有這種事?”

周豐意道:“廷尉那邊傳你過去必然是問此事,我先給你通個氣,你能拖就拖,隻要我大哥不被下獄,我們就有時間找證據翻供。”

荀紹皺眉想了想,忽然問:“可知道經手此案是誰?”

“是老丞相。”

“丞相?”難道和應璟無關?

時間不便耽擱太久,荀紹匆匆去了廷尉官署,老丞相端坐上方,下麵站著廷尉正和左﹑右監。高官俱,顯然對此事十分重視。

荀紹沒有看見周豐容,也不知他現情形如何,心中有些不安。

廷尉正先發問:“荀東觀此次平叛任副將,聽聞軍中也與大將軍交往甚密,本官問你,他與鮮卑將領對戰時落敗之事,是否屬實?”

荀紹心中一緊,會傳播此事必然是場士兵,這麼看來,早有人盯著周豐容了。本來此事也沒什麼,但周豐容現被懷疑,他又少有敗績,隻怕會被說成是故意為之。

她悄悄看一眼老丞相,他與周豐容算是交好了,若連他都無能為力,周豐容此次隻怕凶多吉少。

廷尉正等得不耐煩,又問一遍:“是不是啊荀東觀?”

荀紹道:“此事說來慚愧,大將軍武藝高強,自然不會落敗,但我……我一時好勝心起,非要他將機會留給我,他隻好拖著那段宗青,讓我出了次風頭。”

朝中正風傳二人關係,廷尉正聽得眉目一動,看向老丞相,後者點點頭,示意他記錄下來。

廷尉左監這時拿出幾樣東西放到她眼前:“你仔細看看,這些可是大將軍東西?”

荀紹一看,是周豐容將軍令牌,還有一方私印。

她搖搖頭:“本來是他,後來他把這些東西都送給我了。”

一直默不作聲老丞相忽然道:“荀東觀,這話可不能亂說,這些都是重要證據,你說這些東西是你,難道與鮮卑通敵也是你?”

荀紹臉色平靜:“下官絕對沒有與鮮卑通敵,不過這些東西確實是我,後來班師回朝不慎遺失,怎麼出現這裡就不知道了。”

老丞相一言不發,廷尉正湊到他耳邊問:“可還要拿彆證據給她瞧瞧?”

他想了想,搖搖頭,忽而朗聲道:“來人,荀東觀有通敵嫌疑,將她收押,查證後再做處置。”

荀紹捏緊手心,也不知道這步棋走得對不對,能不能保住周豐容。

第十九章

範一統走入書房時,應璟正嗬護那盆嬌貴蘭花,旁邊是忽然到訪永安公主。二人正交流護花心得,也不知應璟說了句什麼,永安公主用帕子掩著紅%e5%94%87吃吃笑了許久。

“公子……”他行了禮,附應璟耳邊低語了幾句。

應璟動作停了下來。

永安公主好奇道:“怎麼了?”

應璟笑笑:“沒什麼,家母生前養那隻貓丟了,我得派人去找找,公主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

永安公主一聽是他母%e4%ba%b2遺物,忙道:“那你去吧。”

範一統跟著應璟出了書房,揣摩他心意,提議道:“要不屬下%e4%ba%b2自走一趟,將荀大人給放出來?”

應璟沿著回廊慢慢踱步,搖搖頭:“她做事堅持,不會跟你出來,何況這本就是預料之中事,否則我那婚豈不是白賜了。”

範一統聽不明白,隻覺無奈:“可她壞了公子好事,難道就任由她去?”

“不急,我自有安排。”

荀紹就被關官署下麵牢獄中,此處向來隻拘押官員,倒沒想象中那般臟亂難忍,隻不過因為是地牢,關裡麵根本不知道白天黑夜,隻有一扇天窗偶爾會月上中天時透進點月光來。

竹秀來看過她一次,發了半天火,走時候還將周豐容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走後,荀紹已經忘了自己這裡住了幾日,這晚瞥見月亮是下弦月,才推斷出大概已過去三四天了。

老丞相應該和她一樣,都懷疑此事是幕後有人故意暗算周豐容,所以見她頂罪便乾脆顛倒黑白將她投入大牢,要壞了那幕後之人好事。

她以為自己進來後,那人會按捺不住派人過來,無論是威嚇還是將她除之後,都必定會現身,可等到今日也沒有動靜,隻怕這趟牢是白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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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半夜,冷月無聲,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忽然聽到有腳步聲接近,步伐輕盈似乎會武,心神一凜,立即轉頭,卻見是周豐容,不禁愣了愣。

“為什麼要替我頂罪?”周豐容隔著牢門站定,披風上沾了深重寒霜,邊角已濕透,臉色依舊冷淡。

荀紹身上官袍已除,盤%e8%85%bf坐地上,發髻也散了,狼狽很,卻笑得平和:“因為責任,我用一個賭約套住了你,陛下也為你我賜了婚,雖然尚未公布,我卻自覺對你有責,你如今有難,我自然竭所能相助。”

周豐容視線輕輕移開:“可我並不想娶你。”

荀紹臉上笑反而深了一分:“為何?”

“你並非我中意之人,我也不想騙你,何況一個賭約綁住兩個人一生,本就荒唐。”

“原來如此……”荀紹略有怔忪,旋即又笑道,“你該聽說過世上有種感情叫日久生情,我們雖然是荒唐開始,卻未必不能圓滿結局啊。”

周豐容冷冷地看著她,幾乎咬牙切齒:“荀紹,你就非要纏著我不可嗎?”

荀紹臉上終於沒了笑容。

“我言於此,你好自為之!”周豐容轉身出去,四周很就靜謐下來,像是根本沒人來過。

他前腳離開,後腳周豐意就跑了過來,手扶著牢門急急道:“荀大人彆誤會,我大哥不會說話,其實也是為你好,他是不想欠你,你尋著機會便%e8%84%b1罪出去吧,這次事不是你能頂得了。”

荀紹輕輕笑了一聲:“我以前聽人說過,一個男人不想欠一個女人,就是不想和她有瓜葛……我這趟牢獄到底是沒白來。”

周豐意看著她強作歡顏側臉,隻覺慚愧,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人都走了,荀紹一夜未眠,坐月色裡直到天光破曉。

獄卒進來送飯,看她一動不動,沒好氣道:“你可彆死啊,死了我們可沒法兒向上頭交差。”

荀紹背對著他,不理不睬。

獄卒氣得要破口大罵,忽然蹭蹭蹭跑進來另一個獄卒,拉住他就往外拖:“退出去,有貴客到訪,不可打擾。”

荀紹聞言轉過身去,獄卒已經走開,黑黢黢走道裡傳來不疾不徐腳步聲,越來越近,慢慢顯露清瘦頎長人影來,她嗤笑一聲:“堂堂國舅竟然屈尊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要等人。”

應璟慢條斯理從袖中取出鑰匙開了牢門,矮身走進來四下轉悠一圈:“不知荀東觀要等哪位呢?”

“國舅明知故問?自然是等陷害大將軍人。”

“哦?”

荀紹斜睨他:“你不用裝傻,我知道是你,朝中野心勃勃隻有你一個。”

“野心?”應璟悶笑兩聲,她對麵席地而坐:“那你一心想做將軍,豈不也是野心?”

荀紹皺眉:“我是要保家衛國!”

“嗬!保家衛國?若是保家衛國這麼簡單,你大可以隻做個士兵,戰場衝鋒陷陣,豈不是直接?為何你一定要做將軍?”

“因為……”

“因為你深知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