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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手回春 梨花白 4173 字 3個月前

裡也明白吧?”

到這個時候,如意也沒有彆選擇了。含淚咬牙紙上按了手印,心中早已恨不得將白采芝碎屍萬段,麵上卻還不得不陪著笑容和小心。如今她隻後悔,後悔自己一時間豬油éng了心,沒把持住,以至於落到了這樣一個淒慘境地。

“很好。”白采芝看著白紙上手印,滿意點點頭,然後將那紙證據折疊起來揣進袖中,這才看著如意笑道:“好了,現咱們來說說解決輕憐事兒吧,既然你這妹妹不可用,不如就一棒子打死,這方麵,你有什麼好人選嗎?”

如意也不知道是自己心虛,還是白采芝真知道什麼,就覺著對方目光中滿含深意。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旋即便硬下心腸,暗道如今我也是被逼無奈了,這女人心狠手辣,剛剛說過,若我敢有一星半點兒隱瞞,就要我命。我不能冒這個險,少不得也隻能把自己知道都說出來了。

因心中給自己打了打氣,她方歎了口氣道:“姨娘要拿捏輕憐,合適人選便是那廚房瘸子了。當日姨娘將他推薦來做雜役,隻怕也是知道些什麼吧?”

“嗯!”白采芝點點頭,淡淡道:“我命劉強出去打聽過,知道輕憐給那瘸子和他收養那些老人孩子捐了些東西,所以覺著奇怪,那麼多要接濟人,怎麼咱們輕憐姑娘便隻可憐這一幫人呢?”

她雖然說得輕描淡寫,然而如意卻是聽心中大驚,白采芝這話,分明是已經起了懷疑,若真去調查,當日她和輕憐被鄭黎所救事有許多人知道,難保不查出什麼來。

一念及此,是不肯有半分保留,竹筒倒豆子般急忙道:“姨娘說沒錯,那鄭黎原本卻是我們舊識。那會兒我和輕憐是主人手下歌ji,而鄭黎則是主人身邊護衛中勇猛一個,功夫厲害,又擅長騎射,主人帶我們走南闖北,遇到許多危險都是靠他才化解。就連我和輕憐,有一次被人綁架,也是他單槍匹馬從那些人手裡救出了我們。後來有一次他護送主人一箱古董回揚州,途中卻遇到一群武功高強響馬,他浴血奮戰,卻終究不敵,一隻tǐ落下了殘疾,臉上也被劃了一劍,那箱子古董也丟了。響馬因為他是條好漢,沒殺他,他回來主人麵前領罰,主人看他也多處受傷份兒上,就沒要他命,隻將他攆了出去。然後便再沒有他消息。不久之後,我和輕憐就被主人送給了四皇子,再然後輾轉到了王府。直到半年多前,婢妾和輕憐去廟裡上香,回來時卻又遇見了他,知道他和一群老人孩子一起,輕憐感念他救命之恩,便把自己一些首飾變賣,和一些舊衣服一起送了過去。從那之後,但凡她手裡存了錢和吃食,就要讓小雪送出去,姨娘……姨娘怕就是那時候兒發現了他們勾連吧?”

白采芝點點頭,如意說這些和她調查並無兩樣,因款款站起身道:“很好,你把這些事都說給我聽,可見是對我沒有了二心。既如此,你放心吧,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日後聽我命令行事就好。”說完就轉身出去,竟是連一句假惺惺安撫都沒有。

這裡如意直等她走了許久,方失hún落魄坐了椅子中。忽見春紅站一旁,她立刻便把這些日子經曆捋了一遍,越想越氣,後竟連眼睛都冒出火來,站起身幾步到了春紅麵前,揚手便打了她一個耳光,尖聲道:“賤婢,我……我哪裡虧待了你?你……你竟如此害我?”

春紅被她打了一個耳光,竟是半點也不惱,眼見她手又舉起來了,因立刻伸手抓住那將要落下來皓腕,冷笑道:“我奉勸姑娘長點腦子,既然你知道了我是誰人,我麵前還這樣張狂?你既如此恨我,對姨娘是不是恨怒啊?難道你希望我去把你這份兒心腸告訴姨娘?讓她知道你不可用?姨娘xìng子你不是不清楚,沒用人,她可從來都不肯手下留情。姑娘以為呢?”

如意怔怔看著春紅,半晌沒有動靜,忽見這小丫頭又冷笑一聲,甩開她胳膊,竟是洋洋自得走出了門去,她這才醒悟過來,不由得一個身子都如同落進了冰窟窿中,打擺子似得抖個不停。也不知過了多久,方軟倒椅中,此時悲從中來,忍不住便伏桌上,大聲痛哭起來。

這一場風b除了白采芝和香桐香藥春紅以及段明月如意六人,當真是再無第七個人得知。如意身邊春水和另一個丫頭春曉,當時早被她支了出去。等到下午回來,見主子額頭上青紅一片,不由得都慌了,正要去尋輕憐討主意,便被如意喝止,她隻說自己是身上沒力氣,要起身時一頭栽倒g下,額頭碰了桌角,如此便遮掩了過去。

第三百四十五章 情斷

晚宴結束時,已經是酉時末了,輕憐腳不沾地忙了一天,隻覺身心俱疲,回來後猶不忘來探如意,見她包著額頭,自然也要問一遭。如意此時早打定了主意要害這妹妹來保住自己性命。隻是看見輕憐,心中還是有些愧疚,因此也不肯和她多說,敷衍了幾句便趕她去休息,輕憐也不疑有它,又囑咐了幾句便回屋了,渾不知一把要命的刀子已經懸在她的頭上,而握著刀柄的這個人,便是她此時關心著的這個好姐姐。

大長公主的壽辰之後,三喜班也離開了,王府中又恢複了平靜。不過主子們卻是越來越忙碌,進入十一月,便要為新年做準備,而十一月初這幾天,天氣寒冷,太後和薑老太君以及大長公主的身子都不好,她宛如陀螺般的在三個地方奔波著,好不容易三個老人的身子強了些,卻又到了蔣經迎娶齊芷蘭的正日子。

沈千山和寧纖碧在前一天便回了伯爵府幫忙,因為寧纖碧忌憚四皇子周鑫,到底勸說蔣經把新房設置在伯爵府中。

蔣經本來不好意思,然而薑老太君和餘夫人都十分歡喜,蔣姨媽不用和妹妹分離,也十分高興,因此到底還是留在此處。不過以他如今的身家,自然是不肯白住在這裡,因此送了寧世瀾寧世源一些古董,又送了曲夫人和元氏許多首飾,還往伯爵府公中添了錢,因此這兩房不但一點兒也不反對他住下來,反而比薑老太君和餘夫人還要歡迎這尊小財神爺。

第二天一大早,寧纖碧便起來梳洗了。直忙到晌午時分,沈千山和寧徹宣便陪著蔣經出發,前往迎娶齊芷蘭。

浩浩蕩蕩的隊伍經過前門大街,蔣經身穿著新郎官的紅袍。坐在馬上,著實是豐神俊秀,羨煞了擠在街道兩旁看熱鬨的百姓。就連沈千山和寧徹宣,兩人也都是相貌不俗的人物。尤其是沈千山,此時跟在蔣經身後,竟也沒辦法搶過他的風頭。

“總算是曆經波折,有情人終成眷屬。”寧徹宣此時正騎著馬,緊挨著姐夫沈千山,一邊看著前麵表哥的背影感歎著。話音未落,忽聽身旁姐夫“咦”了一聲,他忙順著沈千山視線看過去,隻見在一棟酒樓的二樓內。似是倚窗站著一個人。

“好……好像是四皇子?”寧徹宣和周鑫隻見過兩三次麵。此時也不是看得很清楚。所以不太敢認,卻見身旁姐夫陡然間坐直了身子,如同一把出鞘利劍般盯著那個方向。眼神中竟然帶著幾絲戒備,弄得這小子也一下緊張起來。暗道莫非不是四皇子,而是什麼厲害家夥?這會兒躲在那裡是要破壞婚禮來的?

剛想到這裡,就見前麵的蔣經猛然勒馬停下,然後他轉回頭看了眼沈千山,遲疑道:“好像是四皇子,將軍和宣哥兒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和他說幾句話。”

“我陪你過去。”沈千山哪敢放他獨自過去?說不定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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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正要下馬,卻聽蔣經笑道:“無妨,之前四皇子說他礙於身份,不能過來祝賀我成婚,沒想到竟會在此處遇上,也是他有心,我去打聲招呼就回來。”說完翻身下馬,一徑去了。

沈千山眼睜睜看著蔣經走過去,心裡這個為難啊,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跟著過去。眼見蔣經進了那酒樓,他方長歎一聲,暗道算了,四皇兄若是要使卑鄙手段,還能等到如今?他最恨的人便是我,若我跟過去,即便沒事,隻怕也要生出波瀾了。我不如就在這裡等著吧。這樣想著,便仍坐在馬上。

卻說蔣經,腳步輕快上了二樓,隻見空蕩蕩的大廳裡,隻有周鑫手裡拿著酒杯,在窗前站著,正含笑看他,見他進來了,便舉起酒杯道:“你今日大喜日子,我卻不能到賀,就以這杯水酒,祝你們……夫妻……百年好合……白頭偕老。”說完也不等蔣經說話,便將那杯酒一飲而儘。

“多謝四皇子。”

蔣經走上前來,眼見周鑫哆嗦著手要給自己倒酒,便忙按住了,疑惑道:“數日不見,你怎麼憔悴的這般厲害?即便國庫吃緊,可這又不是你的過錯,若不是你,內務府也不可能有如今這番作為,皇上該當以你為傲才是,怎麼卻把你為難成了這樣子?你是他的兒子啊。”

周鑫看著那隻按在自己腕上的手,優美修長的形狀,如美玉一般潔白無瑕,帶著浸人肌膚的涼意。他深吸了一口氣,如同受到蠱惑一般,顫唞著將那隻手握在自己溫熱的掌心裡,就如同以往握了千百次那般的緊緊握著,啞聲道:“沒事兒,父皇……也是盼著我更好。就如你說的,我是他兒子,彆說做的已經夠好,就是不好,他又能把我怎樣?隻是這幾日太後和母妃身子都不爽利,我在宮裡侍疾,一個不注意,就把自己熬成了這樣兒。”

“原來如此。”蔣經鬆了口氣,搖頭笑道:“四皇子雖能乾,可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才是。你如今這麼大了,說起來也該成個家,下人們再忠心,照料你終究有限,不如自己的女人無微不至。你是皇子,皇上自然要指一個美貌賢惠又溫柔的妻子給你,也不知到時候,我這身份夠不夠去你那裡喝杯喜酒。

“夠的,自然夠的。”周鑫強擠出一絲笑容,抬頭貪婪看著蔣經俊秀的麵孔,喃喃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到時不但要去喝喜酒,還該坐在首位。我隻怕,到時候沒有能讓你去祝賀的機會,再美貌賢惠溫柔的女子,又怎比得上我心中那個人?”

“四皇子……”

見周鑫目中竟似含了淚水,蔣經實在是詫異到了極點,正要再問,便見周鑫猛然甩%e8%84%b1了自己的手,直起身子道:“行了,我百忙之中過來看你成婚,這已經過了時間,我還要回宮,你趕緊去接新娘子吧。”

他說完便匆匆出了門下樓,剩下蔣經怔怔看著他的背影,表哥畢竟是聰明人,隻從今日周鑫這反常的舉動,他終於品出點滋味來了:自己母%e4%ba%b2因為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