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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倜儻的姑蔑公子變成了一個瘸子,想一想都讓人惋惜。”幕的神色一冷,語氣一凝,“不過我倒是覺得千竹這次對你實在太寬容了一些。”

說完這才從容離去。

眼見她的身影出了門姑蔑才惱怒的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那雙眼又帶著如三月春風般的溫和。

他淡淡勾了勾嘴角,配著那迷人的狐狸眼,他的笑容說不出的勾人,他用那勾人的目光望著矮幾上的竹簡,慢慢將它從桌上拿起來,卻突然加重了力道,那竹簡頓時在他的手掌中被折成兩段。

然而那臉上溫和的笑容卻依然不變。

出了姑蔑府,上了來時的馬車,斬天神色凝重,“你安排的事情我都已經辦好了,接下來是不是要進宮了?”

葉依依點頭。

“就我們兩人去麼?”

“不,帶上白君逸。”

回到客棧,葉依依將自己進宮的打算向白君逸說了一遍,白君逸那清澈的眼眸一亮,“你是說你要帶上我是麼?”

葉依依點頭,“王宮那麼危險的,有你在正好可以保護我的安危。”

白君逸湊到她麵前,緊緊握著她的手,“東施,你現在終於意識到有我在身邊的好處了吧?”

葉依依抽開手,“不過王宮是不能讓男子隨便進去的,所以你們要男扮女裝,假裝我的侍女。”

一個時辰後,望著麵前粉黛釵環,嬌顏如玉的兩個……男人,葉依依滿意點點頭。

斬天長得細皮嫩肉的,個子雖高卻很瘦削,再加上她在他懷中塞了兩個饅頭,更勾勒得他身材曲線玲瓏,裝扮成女人真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白君逸的皮膚不夠白,她多給他抹了脂粉,好在他本身長得俊朗,濃妝豔抹下來隻要不是熟人不仔細辨認還真沒辦法看出來他這女人是冒牌貨。

斬天顯得極彆扭,不斷扯著裙子下擺,白君逸倒是一臉坦然,時不時還對著鏡子臭美一下。

周圍有吳國將士把守,為了不惹出彆樣是非,幾人商議了一下對策,還是用剛剛的調虎離山之計悄悄從房中潛出去。

來到宮門口,葉依依拿出姑蔑府上的腰牌,對那守門的隻說是姑蔑公子讓她進宮去辦點事。

公子姑蔑在姑蘇城中還算說得上話,再加上有個太宰舅舅,那守門的也沒有多為難她們,隻是看著白君逸和斬天的眼神帶著一些怪異,並不是懷疑,而是看到異性美人之時那種發自本能的窺探。

葉依依到過吳宮好幾次,她知道有條隱蔽的捷徑可以到她要去的地方,不過這隱蔽的捷徑也不是絕對安全,在來時也遇到幾個巡查的將士,不過三人都巧妙躲開了。

來到她的目的地,望著那門匾山的三個大字,葉依依嘴角嘲弄的勾了勾,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

白君逸卻神色凝重,拉住她的手腕質問道:“你來宮中不是來看鄭旦的?”

葉依依扭開他的手,“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來宮中是來找鄭旦的?你若不願意跟我一起,你大可以現在就返回。”

說完徑直向門口走去,卻沒有聽到白君逸轉身離去的腳步聲,她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她知道白君逸會跟上的。

那門邊有幾個守門的舍人和宮女,她仔細思量了一會兒才將太子府的令牌給他們,隻說她是太子派來的人。

館娃宮中依然是一派富貴繁華氣派,珠簾掩映中,西施正坐在鋪席上對鏡貼妝,這已經是她今日試的第十二次妝了,怎麼看都覺得還是這種薄施粉黛的妝容比較適合自己。

侍女從外間進來,恭敬頷了頷首道:“夫人,太子殿下派人來求見,說是有要緊事要同夫人商量。”

西施貼花的手一頓,她猛地轉頭看向侍女,“你……說的可是真的?果真是太子殿下的人?”

侍女便將那令牌呈上去,西施接過仔細看了一眼,果真是太子府的令牌,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一抹如花般的笑意。

他終於還是看到了她的好了麼,所以不顧安危派人傳達他的愛意。

她整了整衣襟,輕咳一聲壓下心頭喜悅,用著滿不在乎的,憊懶的語氣道:“去……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那侍女便帶著幾個走進來,她端莊優雅的端起茶來抿了一小口,慢慢抬起那張美麗絕倫的臉,然而在看到來人之時,那張精致得巧奪天工的臉卻突然有了裂痕,那裂痕越來越大,就像在冰麵上鑿了一條縫隙,那縫隙一路蔓延,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撕裂了她全身各處。

東施?是她的幻覺麼?她低頭再抬頭看去,麵前站著的人的確是東施沒錯。

她,竟然還沒有死?當初她怕姑蔑會對她手下留情,為了徹底斬除禍患,偷偷在給她的酒中加了最烈性的毒藥,這三年時間她消失匿跡,她以為她早就死了。

沒想到……

無意間轉頭看去,她竟然看到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再配上他那有些詭異的身高,這個人怕是化作灰她也認識。

她們兩個人怎麼搞到一起又怎麼出現在這裡?

她急忙讓自己冷靜下來吩咐周圍的侍女下去,屋中隻剩下他們幾人之後,她猛地從矮幾邊走過來,人還未到,那眼中已經氳滿了淚水。

走到葉依依麵前緊緊握住她的手腕,那憂傷的眼神深深凝望著她,那誘惑人的小嘴抖了幾抖才說出話來,“東施?真的是你?你沒有死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你消失了三年,我多麼擔心你!”

說完,急忙用衣袖在還沒有被眼淚浸濕的臉上擦了擦。

葉依依一直似笑非笑看著她表演,她嘴角含笑,熱切道:“西施,我不在的三年你過得還好麼?”

西施點點頭,“我還好,就是不知道你過得怎麼樣?”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她的手到矮幾邊上坐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個人真的是姐妹情深,日久不見,一見麵立刻熱切互訴衷腸。

葉依依的笑容越發燦爛,“這幾年我過的也還不錯,對了,你可知道我為何會出現在王宮中?”

西施搖頭,隻見她突然衝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道:“我是來跟大王談一筆生意的,哦,我忘了告訴你,我現在是萬劍山莊的莊主,現在就住在姑蘇城中的悅來酒樓裡,西施你不知道吧,我來的時候特意帶來幾把鋒利的劍,有時間我一定讓你看看,這劍簡直削鐵如泥,剝開皮肉,斬斷筋骨簡直是再輕易不過的事情。”

西施臉上的笑容一僵,表情一時間沒有把握好,她不可置信的驚呼一聲,“你是萬劍山莊的莊主?”話剛說完猛然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急忙低下頭來怯生生說道:“看樣子,這些年你過得還不錯,不過,你知道的啊,我一直對兵器之類東西不感興趣的。”

葉依依假意歪著頭想一想,“那西施你對什麼感興趣呢?我得好好想一想呢……”突然眼前一亮,她天真的笑起來,那笑容燦爛得像是春日裡最和煦的陽光,“哦,我怎麼忘了呢,西施你最感興趣的當然是怎麼用毒藥毒死人才對啊。”◢思◢兔◢在◢線◢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感覺我有點殘忍了,再這樣下去,四大美女之一的西施就要被我玩死了。

把稿子放在存稿箱忘了設時間的人傷不起,所以遲更了一會兒,抱歉啊各位。

第六十二章

西施心頭咯噔一聲,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她卻覺得一陣寒氣從腳底升到頭頂,她深深咽了口唾沫,眼中含著委屈,像是被嚇到一般驚慌道:“東施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對毒死人感興趣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膽小,我連殺掉一隻螞蟻都不敢的。”

葉依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用著像是在談論今天該吃什麼的語氣說道:“可是我怎麼記得你當初將一杯毒酒灌進我的嘴裡呢,西施你有所不知啊,當毒藥發作之時那滋味可是我終身難忘的。”

西施怯生生向坐在她身後的白君逸看了一眼,眼中神情越發委屈了,“東施你怎麼能這麼汙蔑我呢,我何時灌過你毒酒?”

葉依依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我記得那時候好像是九月末的一天,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天是九月二十七,太陽稍稍偏西,也就是大概申時三刻,就在姑蔑的府中,西施你怎麼不記得了呢?”

那臉上帶著嗔怪,就像在責怪最好的朋友忘掉屬於他們最重要的日子一般。

葉依依臉上的笑容實在讓她覺得怪異得很,尤其是她的眼神,雖然含著笑意,帶著想要毀滅一切的瘋狂。

她緊張的向白君逸看了看又向葉依依看了看,眼中淚水終於顫唞著滑下,帶著控訴的語氣道:“東施,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你不能這樣血口噴人的。”

“哦?是麼?那這麼說是我記錯了啊,西施你這麼委屈的,看來真的是我記錯了啊。”說完她溫和笑笑,“對了,好不容易來看看你,我可是給你帶著禮物的。”

說完她從矮幾邊站起來慢慢向她靠近,西施卻明顯抗拒,那小眼神就像受到驚嚇的綿羊看著向她逼近的大灰狼。

“東,東施你想做什麼?”

“你不用這麼害怕,我不過是想給你禮物而已。”

走到西施身邊,她突然將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西施立刻驚恐的大叫起來,這裡可是館娃宮,外麵全都是她的人,隻要聽到她的叫喊,她的人一定立刻出現讓東施死無葬身之地。

葉依依卻冷眼看著她,等她叫舒暢了她才慢悠悠道:“叫吧叫吧,能夠將大王引來更好,到時候看到越國承乾將軍居然出現在你的房間中看你怎麼交代,好不容易才讓吳王信任了,你覺得看到承乾將軍再出現在你的閨房中他會怎麼想呢,說不定會聯想到你就是越國派來的奸細啊,不然你房間中怎麼出現了越國身份尊貴的承乾將軍呢?吳王又不是傻子怎麼容忍越國奸細留在身邊呢,到時候吳王放棄了你,越國見你暴露了肯定也放棄你。”低低笑笑接著道:“大家都放棄了你,西施你可怎麼辦才好呢?”

西施猛地轉頭盯著她,卻見她嘴角上勾起雲淡風輕的笑意,那眼中藏種某種可怕的扭曲。

被她剛剛那陣叫聲所吸引,門外立刻傳來侍女緊張的詢問,“夫人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