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都讓他骨髓中都在痛。
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封宿弛忽然輕笑一聲:“法外狂徒?這你得問我哥。”
被點名的無辜封一燃:“你們背著我乾,我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當著我麵討論是不是有點過分?”
封宿弛挑眉,沒理他:“你想好要做什麼,記得跟我說一聲就好。”
江榛眯著眼睛:“放心,還不至於走法製咖的路線。”
他要的是讓這幾個人付出代價,而不是魚死網破地把自己也搭進去。
“找找他們當年陷害陳宥的證據吧。”
蓄意殺人,這個罪名可不會讓杜冰尤好過。
在監/禁區內,折磨起人來也方便操作。
封宿弛對他的要求當然是滿足:“好,我來辦。”
彆說找個證據了,就算是江榛想悄無聲息把人弄死,他也會找個方法給實現。
但既然對方是個遵紀守法的公民,那自己心裡這口氣,隻能自己悄悄用彆的方法出了。
封宿弛指腹無聲敲擊桌麵,心裡算盤打得哐當亂響。
事情查到這裡,這場舞會已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我去找杜嘉年。”江榛打算跟杜嘉年知會一聲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意外陡然發生!
大廳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警報聲。
急促震耳的鳴笛催命一樣順著大喇叭傳出,大廳內的人一時間亂作一團。
江榛趕忙去找塔西的身影。
“三點鐘位置二百三十米。”封宿弛知道他的意圖,精準報出塔西的坐標。
江榛也不跟他廢話道謝,在人流被重新衝散之前跑過去拉住了塔西的手腕。
同一時間,刺耳的白噪音劃過空氣,杜嘉年聲嘶力竭的聲音從廣播傳來。
——“江榛!跑!!”
杜家認出杜嘉年的那一刻,估計也確定了江榛的身份。
這是要殺人滅口!
江榛一愣,下一秒,瞳孔驟縮!
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衝進來一個守衛,舉起qiang對他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我操!”
江榛罵了一句,攬著塔西堪堪避開這一發子/彈,拚了命朝最近的出口跑去。
“封宿弛,幫我看看附近……”
“沿著你現在的方向跑兩百米的出口左轉,一直超前跑,有個暗道,你下去後聽我哥指揮,我去外麵接應你!”
麵對這種突發狀況,封宿弛冷靜地不像話。
但隻有坐在身邊的封一燃知道,這人現在手都在抖。
明明之前九死一生的時候也沒見這麼緊張啊。
他歎口氣,接過了耳麥:“江榛,堅持十分鐘,封宿弛很快趕到。”
十分鐘,聽起來並不長。
但江榛這會兒簡直度日如年!
身後qiang聲不斷,不停地有人的驚呼和慘叫,他忍著沒回頭,拉著塔西死命往前跑。
塔西已經嚇懵了:“榛哥這……”
她猶豫一下,還是沒問什麼情況,而是道:“我拖累你嗎?把我隨便塞到哪個地方你自己跑吧!”
“少說話多跑步。”江榛儘量緩聲安慰了一句,“他們目標是我,既然知道你是我的舞伴,一旦抓住你肯定要嚴刑拷供來把我逼出來,所以你不能有事,跑快點!”
塔西聽他很可能因為自己被威脅,連忙加快腳步。
二人一路氣喘籲籲順著封宿弛說的方向跑,好不容易來到暗門,卻發現麵前是個被封死的遙控機關石門。
“流年不利!”
江榛暗唾一番自己的狗屎運,掃視一圈前麵的死路:“現在該怎麼辦?”
門口的腳步聲已經逼近,再不想出辦法就來不及了。
這個地下跟迷宮一樣,封一燃飛快掃描著路線:“給我三分鐘!”
三分鐘,外麵的追兵可等不起。
江榛捏了捏鼻梁,把塔西安頓在一個角落中:“捂耳朵,彆出來。”
現在隻能麵對麵硬剛,誠然,他可以用精神力擋一陣子,畢竟現在命比較重要,也無所謂身份暴露了。
可塔西是Omega,如果他用精神力強勢覆蓋整個區域,肯定會給這小丫頭造成無法逆轉的傷害。
那就隻能肉搏。
江榛心道今兒可算是把一年的黴運都用乾淨了。
活動活動手腕,就打算往前衝。
不料身邊一聲巨響——
堵死的石門……塌了?!
“咳、咳咳咳——”江榛嗆了一嗓子,揮著塵煙忍不住破口大罵,“哪個被關了五百年的石猴破壁了?”
“……”
空氣忽然變得特彆安靜,就連逐漸迫近的腳步聲都蓋不住此刻詭異的安靜。
甚至耳麥裡的封一燃都不說話了。
江榛正納悶著想繼續罵,就見那後方的「石猴」隨著煙消雲散露出真麵目。
“……”
瞬間,他覺得自己心臟也跟著一起安靜算了。
皇帝一身利落的夜行服,臉色漆黑地看著他。
“你罵我什麼?”
江榛:“……”
江榛:“誤會,您聽我狡辯。”
第56章
◎奧裡珂多覺得自己這個皇帝一天都當不下去了◎
眼下情況緊急, 皇帝來不及跟他過多計較:“快走!”
江榛迅速跟上行動,把角落裡的塔西拎出來往皇帝手裡一塞:“我一個Omega身嬌體弱有心無力抱不動,辛苦您了!”
皇帝:“……”
跟震驚到說不出話的塔西對視兩秒,他乾脆利落一手劈在對方後頸。
女孩腦袋一歪, 暈了過去。
江榛已經進去, 察覺到動靜轉頭一看:“嘖, 陛下,您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醒著太麻煩, 暈了好逃命。”皇帝要不是雙手抱著人,現在應該會把他腦袋打爆,“可以了,安靜,跑路。”
江榛挑了下眉, 繼續往地道深處跑。
這回有了耳麥中封一燃的指揮,他一路通暢無阻,跑得非常順滑。
結果就在最後一個岔路口,皇帝忽然停下了腳步,還把他給拽住了。
江榛就怕對方整這種計劃之外的幺蛾子, 心尖兒一顫:“怎麼了?”
皇帝答非所問:“這個地方,外麵的人短時間內不可能找到。”
暗道深處不是一般守衛能了解的地方,杜冰尤和管家現在應該正在和杜嘉年對峙,暫時還沒精力管他們。
總而言之,他們現在很安全。
並且身處一個很隱蔽的角落,很適合說一些見不得人的話。
江榛眯起眼睛。
皇帝這是……有話跟他說啊。
說實話, 他其實挺害怕跟皇帝獨處的。
奧裡珂多這個人一百六十斤的體重有一百五十九斤都是心眼, 一句話說得引他懷疑了, 就能從你出生猜到你以後葬在哪裡。
以往跟奧裡珂多用L的身份打通訊, 他都事先寫好劇本草稿,按部就班一字一眼跟對方玩心機。
線上聊天已經很要命了,現在線下麵基,江榛沒有任何開心和期待,隻有緊張和抗拒。
回去腦細胞不死個千百萬都是好的!
嚴陣以待之際,皇帝忽然伸出手。
江榛大驚失色。
這怎麼話都不說了直接上手了呢?
就在糾結是抵抗還是佯裝害怕的時候,皇帝微涼的指尖直接碰上他耳朵。
江榛:“?”
魂都沒歸為,神都沒反應過來,他就眼睜睜看著自己耳朵裡的微型耳麥被捏到了對方手中把玩。▃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奧裡珂多似笑非笑看著耳麥,又看了看江榛%e8%83%b8口的領帶結。
而後薄唇輕啟:“封一燃。”
江榛:“……”
這個普通的名字此刻從皇帝嘴裡說出來,顯得格外驚悚。
自己還好,估計封一燃今晚睡覺要做噩夢。
耳麥一點聲音都沒有。
皇帝垂了垂眼皮,把耳麥戴上:“你再裝死就給我加一個月的班。”
“裝死?誰裝死?那種缺德事我怎麼能乾呢?”封一燃這次回話比誰都快,“呀!陛下,您什麼時候來的?”
拙劣浮誇的演技讓奧裡珂多嘴角微抽:“封一燃,你今天下午沒來高層會議和朝政彙報,給我的請假理由好像是「弟弟晚上睡覺從床上滾下來摔殘了、弟媳悲痛欲絕哭昏了,自己不得不回家照顧」來著。”
封一燃:“……”
“我要說,有奇跡發生,您信嗎?”
皇帝很懂這些科技使用,此時的耳麥是外放狀態,江榛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暗中扶額,心道大哥你是真敢說啊!
想了想,很麵子地擦了擦空空如也的眼角:“幸好,封宿……先生皮糙肉厚,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封一燃:“……”
奧裡珂多:“……”
一個兩個都把他當腦子缺根弦的冤種,奧裡珂多覺得自己這個皇帝是半天都當不下去了!
他冷笑一聲,直接捏碎耳麥,對江榛一抬下巴:“你自己摔,還是我摔?”
這意有所指的必然是自己%e8%83%b8口的領帶夾了。
不是,怎麼會有人眼睛尖到不僅能發現微型耳麥還能發現微型攝像頭??
江榛麻木收起莫須有的眼淚,低頭看了看:“能不摔嗎?”
皇帝漠然:“你給我個理由。”
江榛心疼:“挺貴的。”這可是L獨家定製友情提供給本次行動使用的呢!
皇帝氣得一口氣差點把自己憋死。
他語氣不容置疑:“摔了!”
江榛心道皇帝真是敗家,一點都不懂得科研成本!
不情不願毀了微型攝像頭,他看著皇帝的眼神都變得怨懟了:“好的,如您所願,我至少虧了十五萬星幣。”
皇帝懶得理他,開門見山:“杜家為什麼要追殺你?”
麵前不是敵人,江榛也不想瞞著對方:“因為要滅我口。”
“你手裡有他們的把柄?”皇帝眉梢輕揚,“這麼堂而皇之地追殺你,你知道的事情應該連江家都不知道吧。”
他說的是疑問話,用的卻是肯定語氣。
江榛剛想回答,看著皇帝的表情,忽然又頓住了。
他雙手環臂,靠在了一旁的石牆上,不答反問:“陛下,您為什麼在這裡?”
皇帝移開視線,說了一個貌似不相乾的事情:“今天杜家這場舞會,除了皇宮裡的三波勢力,還有很多權貴大家也在關注。”
“我知道。”江榛說。
L第一次受邀參加舞會晚宴性質的活動,當然在圈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皇帝問:“所以你覺得我為什麼會關注?”
江榛明知故問:“想找到L是誰?”
“不。”皇帝搖搖頭,忽然走近,“我不是來找的,而是是來確定一下,我的猜測有沒有錯。”
江榛不由得暗罵一句老狐狸。
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