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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朝舞池走去。

塔西看到江榛回來,立馬站起身想過去。

但一個人拉住了她的手腕:“姑娘,注意腳下。”

塔西訝然回眸,發現是個女孩。

她垂了垂眸,掃過對方和自己手腕上一樣顏色的腕帶。

……也是個Omega。

對於Omega來說,同類比Alpha和Beta的危險性和攻擊性都比較低,至少不是絕對性的壓製。

於是便稍微放下心:“謝謝。”

“不客氣。”女孩笑笑,鬆開手朝著前方揮了揮,“阿序,這邊!”

這個方向……塔西順著看過去,就看到穿過人群朝她走來的江榛。

和他身邊的男人。

她有點懵。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江榛這是交了個好朋友回來?

“榛哥……”

塔西被塔弗保護得很好,每次見到生人都比較局促,手指不自覺絞起來。

“嗯。”江榛看出她的不適,自然地站在她旁邊擋住旁人的靠近。

陳序很有涵養,也沒主動握手,對塔西點點頭:“您好。”

塔西這才感到自在不少,鬆開了纏在一起的手指。

身邊的女孩親昵地挽上陳序的手臂:“阿序,你們認識?”

“算不上認識。”看得出來兩人是真情侶,不是逢場作戲的舞伴,陳序摟著女孩的腰,“剛剛才聊過幾句話,比較投緣。”

女孩「哦」了一聲,大大方方對江榛伸出手:“很高興今晚能遇見您。”

她沒做自我介紹,顯然是不想說明身份。

江榛不動聲色碰了碰塔西,塔西會意,伸手和對方握住:“我們也是。”

兩個同為女性的Omega比較容易聊到一起去,很快,她們就自顧自地朝著一旁茶水區離開了。

陳序摸摸鼻子,自言自語:“還想跳支舞呢,結果就這麼把我拋下了。”

江榛狀似不經意問:“感情這麼好,好事將近了?”

“哪有啊。”陳序不太好意思地笑笑,“還沒在一起呢。”

江榛:“……”

他不可置信道:“不是,你們這……還沒在一起?”

兩人剛剛那個親昵的姿態,怎麼看都不像是沒在一起的啊!

陳序羞愧:“是啊,還沒在一起。青梅竹馬,認識二十多年太熟悉了,不太容易邁出那一步。”

“聽你這語氣是知道對方對你有意思?”江榛匪夷所思,“為什麼?開個口不就好了?”

他不是很能理解兩情相悅為什麼會拖這麼久還不在一起,兩人也不是那種沒長嘴憋死人類型的吧?

陳序看他一眼:“您沒談過戀愛吧?這種事兒啊就是旁觀者清,我們當事人……唉,有苦難言啊!”

江榛對這話嗤之以鼻,卻聽耳麥傳來封一燃一音三轉的調侃:“可不是嘛!”

江榛:“……”

您又湊什麼熱鬨。

有外人在場不方便回話,隻能輕哼一聲表達自己的觀點。

耳麥對麵的封一燃托著臉樂了好半天,聽到身後傳來門的響聲,很自覺地讓出位置:“請。”

封宿弛難得沒貧嘴,快步走上前接過耳麥,臉色跟在-99°的冰箱裡凍過一樣難看:“江榛,聽得見我說話嗎?”

聲音切換得太突然,江榛端著酒杯的手差點軟了。

他借喝酒的動作掩蓋住異樣,輕輕回道:“嗯。”

……

杜嘉年已經很多年沒有回杜家了,對家裡的結構算不上很熟悉,上了樓繞了一圈才找到正確的地方。

他站在監控的死角,用探測儀對監控室掃描了一圈。

屏幕上顯示……

房間內無生命體征。

杜嘉年狠狠皺起眉。

沒有人?

不相信邪,又掃了一次,得出來的依舊是一樣的結果。

難道是裡麵的人出去上廁所了?

他緩緩挪動腳步,準備進去看看。

但就在這時,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忽然後背後傳來!

“客人,您是迷路了嗎?”

杜嘉年心臟狠狠一跳,轉頭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後麵的管家麵對麵對視:“我,找廁所。”

杜家的管家能力資質都是上上乘,就算年齡大了,實力也依舊不容小覷。

自己在這人麵前毫無勝算。

管家和善笑了笑:“這樣啊,我帶您去就好。”

碾壓性的對手麵前容不得他說「不」,隻能咬緊後槽牙:“那就麻煩您了。”

管家剛想說不麻煩,視線掃下去的時候卻忽然頓住。

杜嘉年脊背開始發寒,順著往下看,看到了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

……糟了!

他是杜家人,昨晚溜進來就沒出去,現在壓根沒有手環!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杜嘉年冷汗直冒,鎮定道:“手環如果丟了,可以再補一個嗎?”

管家好似沒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有問必答:“當然可以了客人,請隨我來。”

杜嘉年轉過身,還沒崗鬆口氣,一股帶著敵意的攻擊就朝著他襲來!

他壓根沒有反抗的餘地,直接被掐著脖子按到了牆上:“呃——”

“冒犯了,客人。”管家拎雞崽子把他雙腳離地拎起來,嘴上說著客氣的話,手上動作卻毫不含糊,直接掀掉他的麵具。

紅色骷髏的麵具落地那一瞬間,空氣一下變得非常安靜。

管家沉默看他兩秒,鬆開了手。

屬於A級Alpha的精神力無聲在這個寂靜的走廊上蔓延,杜嘉年幾乎一下子就雙眼猩紅跪在地上,痛苦地抓緊雙手。

甜膩的奶香味信息素開始不受控製地肆意暴走,管家皺了皺眉,給自己打了一針藥劑避免因為對方的信息素失控。

同時,他拿起了對講機。

“家主。杜少爺在我這裡。”

杜嘉年迷迷糊糊中聽到這一句,意識到情況不妙。

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牙齒用力咬住舌尖,血腥味瞬間充斥口腔,讓他清醒不少。

在管家震驚沒回過神的狀態中,杜嘉年動作前所未有地快,站起來就朝著緊急出口跑!

管家呆滯兩秒,迅速追了上去。

“少爺,勸您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因為精神力的壓製,杜嘉年狀態已經差到看不清路了,跌跌撞撞憑本能跑。

不過這句話他聽清了,於是百忙之中抽空朝後麵豎起中指。

“去你媽的!”

……

“陳序他爹陳宥,二十四年前死於首星三區二道的十字路口,車禍原因是疲勞駕駛,誤闖紅燈。”

封宿弛聲音低沉悅耳。

江榛聽得滿足,也沒忘記捕捉信息。

他借倒酒的動作暫時離開陳序:“三區二道?這個地點和時間,很難不讓我多想。”

“是的,車禍地點就在……你當年治療的那家醫院門口。”封宿弛說,“我剛剛讓人去查了,除了疲勞駕駛查不出彆的東西,沒法從車禍方麵入手。”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當年陳宥就是從醫院出來,直接就出現了意外。”

江榛心臟一縮:“所以,能說明他跟事情有關?”

“不止。”封宿弛放輕語氣,“我還查到……他跟杜冰尤有過長達十年的雇傭關係。”

“因為陳宥在陳家被排擠,沒法拿到資源人力去做自己的研究,杜冰尤找上了他,以自己的供給資助為條件,讓對方無償給自己工作十年。”

“二十四年前,正好是最後一年,他們合約到期。”

這個消息就好像落入湖水裡的石子,動靜不大,但掀起了一陣又一陣波動,攪得江榛心裡不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我可不可以猜測,我……對以前的事情記憶這麼模糊,是因為杜冰尤和許憶霜合作能給的好處就是這個?”

許憶霜想要自己心甘情願給她們母子當工具,於是想到了模糊了他們二人的記憶,並且把以後的印象朝著那個「虧欠」的虛假事實上引導。

而陳宥,當年的研究項目剛好是這個,便讓杜冰尤幫忙聯係。

所以才會出現之前語音中詢問地點和人靠不靠譜的對話,管家對他熟悉,應該就是因為是負責作為樞紐聯係他們的中間人。

雖然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當這個事實真的擺在麵前,江榛還是覺得%e8%83%b8口悶悶地疼。

他筆直的脊背微微彎折,雙手撐在了吧台的桌子上:“那殺死陳宥……是為了不讓論文發表?”

如果過早讓陳宥發表論文,很可能會引起他和杜嘉年的懷疑,從而讓真相暴露。

實在是非常合理的猜測。

但封宿弛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這部分原因肯定有,但另一方麵……我懷疑,杜冰尤是為了滅口。”

和心理學研究者合作十年,一定會被掌握看穿不少的秘密信息,十年期到,對方一定會被滅口。

這事就牽扯到杜家的家事了,現在還無從猜測。

江榛呼吸有些沉重,一時間沒說話。

封宿弛也沒著急等一個回應,他知道江榛需要調節。

因為不在現場,所以他不能安慰,隻能聽著對方的呼吸聲,默默地陪著。

封一燃在旁邊聽得也不是滋味,見這場麵,捂住耳麥:“不說點什麼安慰一下?”

“不用。”封宿弛的眼神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和心疼,“你太低估他了。”

江榛比所有人都要堅強,他需要的不是無用的安慰。

如果不堅強是沒法在這麼多年被「戲血」的人生中活下來的。

江榛不僅活下來了,還活得格外優秀,特彆出色。

他家江榛,真的很好。

封宿弛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身邊站著這樣一個沒什麼缺點的人,自己好像完全沒有……

“封宿弛。”江榛忽然喊了他名字。

封宿弛立馬坐直:“嗯,我在。”

江榛笑了:“在就好。”

封宿弛立馬釋然。

嗯,也不是沒用。

起碼能陪著他,告訴他自己在。

封宿弛給足了讓對方反應和自愈的時間,暗暗把沒說出口的猜測放在心底。

如果不是這次意外,杜家的手腳未免也太乾淨了。

這件事真的隻有這麼簡單嗎?

他想到了另一個受害者杜嘉年。

那小子……應該也不止被牽連這麼簡單吧。

江榛確實和他想的一樣,很快調整好狀態,一掃之前的頹然,兩隻眼裡的殺意已經繃不住了。

“你說我搞死他們,犯法嗎?”

他這輩子竟然都沒想過自己會被人當個傻逼騙了二十多年!

這他媽侮辱誰呢?

要是這都能忍下去,他乾脆修道升仙好了!

至於許憶霜和江絡成二人,隻是送進監/禁所,也太便宜他們了。

江榛腰椎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無法完全愈合的針孔了,每一針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