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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提了口氣。

光屏上的數據對比已經出來,這個Beta是醫學世家的繼承人,關係網非常簡單,跟本次的行動沒有關係,應該隻是單純的關注到了江榛的手環所以想要結交。

封一燃死盯著屏幕,眼都不眨,試圖找尋老管家的身影。

“封宿弛,彆在旁邊無所事事的坐著,過來幫忙一起看。”

“他不在這裡。”封宿弛想都沒想就答了一句。

封一燃側目:“你怎麼知道。”

封宿弛擺弄著手指,壓根懶得抬眼:“暗中觀察這些人,你覺得最好的辦法是什麼?站在高位或暗處像個暗夜行者一樣窺伺一切?”

“這辦法容易暴露還不一定能看到最全視角,太蠢了。”封一燃皺眉,下一秒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現在正和我們一樣看監控?”

“嗯,這才是有腦子的現代人會乾出來的事。”

封宿弛的語氣好像在說:所以你剛剛盯著屏幕找,不太像個有腦子的現代人。

封一燃:“……”

這都是戰術,不是玩政治的人擅長的領域!

他「嘶」了一聲,在旁邊椅子上踢了一腳:“你那手就這麼好玩?擺弄半天了!”

“嗯,我在測我手指的尺寸。”封宿弛說。

封一燃:“?測這個乾什麼?”

封宿弛用空白紙寫下了一個數據:“以後買戒指用得著。”

後知後覺發現他可能是在冒酸水的封一燃:“人家江榛在舞會上兢兢業業乾正事兒,你就光顧著你心裡那些兒女情長了,丟不丟人?”

說完還替江榛鳴了一句不平:“都不為人家擔心擔心!”

“他的能力暫時不需要我擔心。”封宿弛挑了下眉,終於放過自己那根可憐的無名指,“不過我還是關注了那麼一點點的。”

“江榛在十分鐘前用左手拿了一塊蛋糕,因為不喜歡上麵的白色巧克力丟掉;兩分鐘後朝西南方向走了五步,從侍者手裡接過兩杯雞尾酒給了對麵的醫生一杯……直到剛剛才喝了第一口,發現這酒不純,應該是杜家用的假酒。”

在封一燃震驚的注視下,封宿弛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最後尾音落下後,他似笑非笑:“現在你還覺得我不不乾正事兒?”

封一燃:“……”這就是你所謂的隻關注了一點點?

“前麵的都好說,但是最後一個,你是怎麼知道這酒不純的?”

“江榛喜歡喝這種雞尾酒,所以才會去拿。”封宿弛說得非常自然,“他喝到吃到喜歡的東西時,眼睛都會不自覺眯起來,但他這次喝了卻眉頭輕蹙,一定是酒不合胃口。”

他對江榛的了解讓封一燃歎為觀止,心情複雜地沒多問,轉移話題:“這酒不是什麼稀罕物,杜家連著都要用假貨?”

“這幾天被我們查得罰款有些嚴重,經濟不足很正常。”封宿弛說,“不過拮據到這個程度還真是很少見,杜家的產業鏈和資金流動可以著重查一下。”

“我這就安排人去。”封一燃效率極高。

封宿弛沒阻止,目光凝聚在屏幕上半晌,突兀問道:“哥,你剛剛說,江榛對麵這個Beta叫什麼?”

……

“您猜得真的很準。”這是男人第三次對江榛感慨這句話了。

江榛淺笑一聲:“看來我運氣不錯。”

“您不用謙虛。”男人笑了,“能僅憑一個照麵猜出我的職業類型生活習慣和興趣愛好,我可不認為這是運氣。”

江榛麵上笑盈盈,心裡卻爽翻了。

這當然不是運氣。

這是高科技啊!

封一燃都把正確答案和解析告訴他了,要是考不到一百分未免太丟人!

男人並不知道這不公平的內幕,由衷歎服地對他重新伸出手:“我不藏著掖著了,這位先生,不知道陳序有沒有這個榮幸跟您結識?”

陳序,醫學世家陳家的繼承人。

陳家是目前醫學界資曆最深最有話語權的世家之一,他們家主攻精神心理學,世代繼承人在這一領域的成績都斐然。

麵前的陳序也是如此,年紀輕輕已經拿了三項心理新學說項目的金獎。

其中有一個研究項目對當今心理學界的影響力非常大,大到江榛一個不關注的科研人員都有所耳聞。

他從善如流道:“榮幸不敢當。《潛意識對記憶導向作用》論文讓外行人看了都不得不讚一句厲害,陳先生也是謙虛了。”

這是一句客套話,江榛早就感覺到杜冰尤不再關注自己了,說完就打算抽身而退。

不想陳序沒有和預料中一樣客套回來,反而苦笑:“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這個研究其實不是自己從頭到尾抓的,而是撿了個漏子,從我爸手裡接過的半成品。”

江榛視線已經開始朝著四周瞥找杜嘉年了,聞言快速應付道:“不管怎麼說都是您完成的,這足以證明您的實力。”

“唉。”陳序到底還是年輕,不熟悉察言觀色,沒看出他的不耐煩,還自顧自說,“其實我爸當年的研究也就差一點就能結束,可惜車禍來得太突然,都還沒來及發表就去世了。”

江榛剛看到紅色骷髏頭,眼睛一亮,張口就想應和一句「節哀」。

但話還沒說出來,陳序下一句話就搶他一拍:“要不是那場車禍,早二十四年前,這篇論文就該公之於眾造福大家的。”

“那真是可惜——”江榛忽然臉色大變,話音急轉直下,銳利的視線直直看進陳序的眼睛中,看得人渾身發冷。

“你剛剛說,多少年前?”

同一時間,封宿弛猛地摔下手裡的資料,臉色難看得不輸知道江絡成墜崖事件的時候。

封一燃也看完了自己的那份文件,放下後疲憊地捏了捏鼻梁:“一件事都還沒結束就又來了一件,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屋內另外兩人沒一個回話。

信報員是因為嚇得,封宿弛是因為氣得。

好半天後,嘶啞的聲音才劃破寂靜的監控室,一字一頓砸進信報員耳中。

“查,當年陳宥的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

說完才敲著桌子,回答封一燃剛剛的問題。

“一件接著一件?”

“哥,我賭這和我們現在查的是同一件事,你信不信?”

第55章

◎他家江榛,真的很好。◎

杜嘉年胳膊被人從後麵拉住的時候, 差點嚇得條件反射一胳膊肘掄過去。

江榛往他麻筋上一掐:“是我。”

在杜嘉年還沒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拉著人迅速閃到一個角落中。

封宿弛前幾天給他惡補了反偵察的技巧,他學得比較快,現在的水平躲幾個宴會大廳的監控還是綽綽有餘的。

杜嘉年揉了揉還在發麻的胳膊:“我剛找你半天。怎麼樣, 現在需要我乾什麼嗎?”

“帶我去你們家監控室。”江榛隱約猜到那個還未出現的管家在哪裡, “速戰速決, 就算身份暴露也沒關係。”

剛剛遇見的陳序讓他意識到當年事情到底牽連有多大,他現在已經不怕暴露了, 隻怕真相來得太晚。

杜嘉年隔著麵具都能看出他現在心情不美好,也不多說什麼,畢竟之前某位上級發過話——“江榛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少說多做,靠譜點。”

他歎口氣:“我帶你去。”

“嗯。”江榛手扶了扶耳朵裡的精微耳麥, 指關節有點發白。

從遇見陳序開始,對麵就沒什麼聲音了,也不知道那兩人在乾什麼。

他跟著杜嘉年朝樓上轉身離開,在上樓梯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在盯著他, 猛地回眸。

大廳裡的人群熙熙攘攘,都忙著做自己的事。

江榛眯了眯眼,掃過塔西,看到對方無礙後移開視線。

剛剛……是自己的錯覺嗎?

他輕輕倚靠在欄杆上,對杜嘉年說:“你先上去,去到監控室找你爹的管家, 我等會兒來。”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叮囑:“路上記得避開攝像頭。”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剛剛被盯著的感覺太過強烈, 他不太相信是錯覺。

看著杜嘉年離開, 摸著自己耳朵小聲喚道:“封宿弛?”

耳麥響了兩聲, 回應的是封一燃:“怎麼了?”

不是預料中的聲音,江榛手一頓,沒多說什麼:“剛剛是不是失聯了一瞬間?”

“嗯,切斷了一會兒,沒出現什麼意外吧?”封一燃說,“封宿弛出去處理事情,等會兒回來。”

“咳。”江榛心道我又沒問,強行忽略這個話題,“我感覺……現在有人在盯著我。”

封一燃立刻道:“大概什麼方位?”

“我不清楚,剛剛是在正後方,現在好像變了……”說到這,猛然刹住。

下一秒,封一燃跟他異口同聲:“攝像頭?”

江榛在大學期間的理論實踐課程最終得分都極高,其中就包括偵查和反偵察。

可惜這功能太多年沒用已經生疏了,還是封宿弛這幾天幫他惡補,才不至於把所學全還給老師。

他瞬間明白過來:“看來,那個管家應該已經盯上我了。”

“不止,我現在覺得,他是在確認你的身份。”封一燃說,“頻繁切換監控視角觀察你,這已經是非常懷疑的程度了。”

江榛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他隻是在想……管家到底是在確認他「L」的身份,還是江榛的身份?

如果是前者,那其實是好事,不用費勁引蛇出洞了。

要是後者……

他臉色微沉。

要是真在確認他「江榛」的身份,管家絕對就是二十四年前事情的知情人,並且對他的了解不比杜冰尤少。

可是從開始到現在,自己似乎沒有做什麼值得懷疑的事情啊。

管家是憑什麼發現的?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猝然轉頭,看到了陳序。

陳序雖然沒有得到他的真名,對他態度依然很友好:“十六號先生,舞池要開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嗎?”

這一瞬間,江榛忽然感覺那股盯著自己的視線變得無比強烈!

他恍然明白過來,最壞的可能性出現了。

管家和杜冰尤現在一定都在懷疑自己是江榛。

和杜冰尤對視的那一眼開始,對方就已經在自己身上放下懷疑的種子了,而和陳序接觸開始,更是直接引火燒身。

為了不引起注意隨便找個人聊天其實是正確的操作,壞就壞在,他水逆的運氣實在是太差。

誰能想到隨便拉了一個人就有可能和當年的事情有關呢?

他歎了口氣,苦中作樂想:算了,至少能確認這個陳序也是個線索。

“好,我舞伴在西南角,陳先生的呢?”

陳序溫和一笑:“她剛剛去衛生間了,很快就回來。”

江榛點點頭,兩人一起順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