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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哪哪兒都不像個Omega。

他歎口氣,沉聲道:“我可以問您取一針抑製劑嗎?抱歉,我們來的路上遇到了劫匪,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如果可以,我等回去後會拿錢來親自感謝您。”

大夫看著他的模樣,無奈道:“算啦,抑製劑也不是很貴,Omega在外麵確實需要注意點,我送你一針吧!”

封宿弛連忙欠身:“非常感謝您。”

他咬了咬牙。

他堂堂上將這輩子還沒這麼狼狽求過人,江小榛,恭喜你,又讓他破了一次例。

原本不想要的,但一想到江榛如果真的這幾天發熱期來了,對方肯定死活都不會同意他的臨時標記,硬生生熬過去有多痛苦可想而知。

封宿弛有些心累。

算了,算了。

當他欠那個祖宗的吧。

……

江榛遠遠看到熟悉的身影,舉起手揮了揮:“這邊!找到地方住了。”

封宿弛跑到他身邊:“可以啊愛財,沒錢都有人收留。”

“那當然,我比你討喜多了。”江榛哼哼兩聲,活像偷了腥的貓。

封宿弛笑笑,跟上他腳步,狀似無意道:“對了,你剛剛除了去找地方住,還去哪裡了?”

江榛心中警鈴大作,和尋常沒什麼區彆地瞥他一眼:“還能去哪兒,就在這等你啊。”

這家夥怎麼忽然開始問這個了?難道發現他去了診所?

封宿弛卻隻是「哦」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去看餐廳了。”

同時心裡暗嗤道:小騙子。

江榛鬆了口氣:“身上又沒錢,去看那乾什麼,急自己嗎?”

封宿弛不置可否聳聳肩,看他確實不打算把拿藥的事情告訴自己,心裡悶悶的,莫名有點不開心。

但他沒強迫這人,隻是壓低了聲音,說:“耳朵湊過來,給你說點事。”

他簡單地把剛才遇到有人跟蹤的事總結了一下:“我們最多住一晚上,明天天一亮就趕緊上路,避開那個市區走。”

江榛表情也嚴肅很多:“有人追殺我們?”

“不是「我們」。”封宿弛歎口氣,“是我。”

感受到對方探究的目光,隻得解釋:“我記得之前給你說過,一年前反亂戰爭中,我回來路上遇到了意外。”

“當時的意外就是因為不遠處海盜在和星係交界站打仗,兩邊不要命的打法波及到了我們正在躍遷的地方,導致能量坍塌。”

“我被能量旋渦卷走之前,想著能幫那邊交界站一把,就用僅剩的能源彈朝那邊發了一炮。當時稀裡糊塗的,我也不知道那一炮有沒有中。”

“後來回到首星醒了,才看到軍狀令的通報表揚,說我一炮把海盜首領的主戰艦給炸了,首領生死不明。”

江榛嘴角微抽:“你這……瞎貓碰到死耗子,還算立功了啊。”

“可不是嗎。”封宿弛歎口氣,“但我也被那首領記恨上了,據說海盜那邊我已經是位列第一的死刑犯了。”

“不出意外,剛剛我們遇見的那個戰艦,裡麵就有那個首領。”

江榛同情地看著他,忽然想起來,自己現在跟對方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不由得捂臉:“我覺得你的運氣該找大師算算。”

封宿弛笑了笑:“以前找過,大師說我命中缺木。”

“那你應該找個名字裡有「木」的老婆啊。”江榛隨口一答。

話音剛落,他就覺得不太對勁。

自己名字裡……好像是有一個木字旁來著?

顯然,封宿弛也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再說話。

還好江榛找的住處離得不遠。

他跟看到救星一樣打開了屋門:“進來吧,我已經跟這家男女主人說好了,他願意收留我們一晚。”

封宿弛跟進去:“那我們晚上也在這裡蹭飯?”

“嗯,我把剩下的肉乾給他們了,算是住宿費。”江榛說。

他們已經吃膩的肉乾在這個小鎮上可不多見,尤其這種比較窮苦的人家,平時可能肉都吃不到。

見他願意用肉乾來換,簡直不要太樂意。

封宿弛對他豎起大拇指:“可以啊江小榛,很會做生意呢。”

“一般一般。”江榛不怎麼誠心地應了一句,“不過這家主人都是……殘疾人士,我們晚上得去打打下手幫忙。”

“沒問題。”封宿弛爽快應下,“做個飯我還是會的。”

半小時後——

“你確定,這個是直接點燃?”封宿弛看著手裡的木頭,懷疑地看向江榛。

江榛沒說話,看著前麵女主人摸索著熟練洗菜的身影,不確定地點點頭:“應該吧。”

封宿弛一狠心,把木頭丟進了爐子裡。

啪——

那一點剛燃起的星火,滅了。

封宿弛:“……”

江榛:“……”

封宿弛幽幽看向他:“你騙我。”

江榛訕笑兩聲,還沒來及解釋,就聽女主人溫柔地問:“小江,你看看爐火燒起來了嗎?”

還燒起來,都被他撲滅了。

江榛一陣心虛,為了不讓阿姨生氣勞心,還隻能說:“快、快了!”

女主人欣慰道:“哎呀你們這倆孩子,真聰明,上手還挺快的嘛。那等過會兒徹底開了喊我一下,我把菜放進去。”

“行,姨姨放心。”江榛哈哈笑了兩聲,轉而瘋狂戳封宿弛,壓低聲音道,“快快快!把火點燃!”

封宿弛慌忙趴下來去點火。

江榛就蹲在旁邊研究給他加油。

兩個S級的Alpha,一個上將一個研究所首席,就這麼被一個純手工製作的燃氣爐給難得滿腦袋都是汗。

封宿弛拉了幾下都沒把火升起來,不耐煩了,直接用兩根木頭鑽木取火,等到燒起來一點火苗就丟了進去。

可這個火不夠大。

江榛伸手拉了一下旁邊燒火的線。

結果還沒剛動,就見那火星子顫顫巍巍,好像下一秒就要熄滅。

封宿弛趕緊製止住他:“我們彆搞了,用最原始的方法來!”

江榛問:“什麼原始方法?”

封宿弛把手圍成一個圈放到嘴邊:“吹,把火給吹起來。”

江榛:“……”

他看著這人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吹著火,心中頓時敬意四起。

好,不愧是上將,竟然如此豁得出去!

再想想自己好像今晚格外地沒用,自責地伸出手,朝著封宿弛背上揮過去。

唉,既然幫不上什麼忙,就給這人順順氣助一把力吧!

於是封宿弛就感到背上一沉,一巴掌給他拍的差點咳死。

“咳、咳咳咳……”他喝了一嘴的灰,眼淚都嗆出來了,轉頭憤然看向罪魁禍首,“江——”

江榛連忙捂住他的嘴:“噓噓噓——彆叫我名字!”

連咳嗽都不被允許的封宿弛:“……”

真是造孽了!

“哎,你們搞不來這個吧?”一道溫和的男聲從門口傳來,二人抬頭看過去,正式這家雙腿癱瘓的男主人。

男人搖著輪椅,晃晃悠悠地來到爐子旁,對江榛說:“我來吧,你們是客人,去歇著吧。”

江榛不太好意思:“抱歉,給你們添亂了。”

忙沒幫上反倒讓人來收拾殘局,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男人溫和搖搖頭:“沒事,有錢人家幾乎都沒怎麼用過這東西,你們不會也正常。”

江榛皺了下眉。

這話……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④思④兔④網④

這家小孩是個小丫頭,挺活潑挺愛熱鬨,見大家都在廚房,也踢踏著小腿跑了過來。

男人招招手:“樂樂,來爸爸這。”

女孩看了他一眼,跑到她媽媽腿邊玩折紙。

男人無奈道:“這丫頭,從小跟我就不親。”

“是嗎?”江榛輕聲應了一句。

同時,他心裡那股古怪和不對勁的感覺更甚了。

還沒反應過來到底哪裡出現問題,轉眼就看見封宿弛不慎踩到了地上的木頭,一個不岔向男人那邊摔了過去。

江榛連忙伸手拉,卻和對方的胳膊失之交臂。

他愣了愣。

封宿弛……剛剛是故意避開他的。

他看著這人扶了一下男人的腿,避免了整個人摔在對方身上的慘劇,愧疚地起身道歉:“不好意思,我這……不小心的。”

男人脾氣一如既往的好:“沒關係,不是什麼大事。”

封宿弛拉過江榛的手腕:“真對不住,我們確實不太會這些,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我們可以去餐廳打掃衛生,就不在這耽誤你們了!”

男人不疑有他:“你們去餐廳等著開飯就好了。”

“也是要打掃的。”封宿弛笑笑,帶著江榛就剛外走。

他們走出去不久,江榛就開口:“你也覺得他有問題?”

“不是覺得。”封宿弛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他肯定有問題。”

江榛動了動自己還被握著的手腕:“這麼篤定?”

雖然但是,說話可不可以先把他鬆開?

怪不自在的。

正在神遊想事情的封宿弛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甚至覺得他亂動鬨騰,還緊了緊自己的手。

江榛:“……”

封宿弛:“我剛剛趁摔倒碰了一下他的腿,毯子下腿部的肌肉很緊實,不像是雙腿癱瘓多年的人。”

話說到這裡,江榛的關注點也從手腕上轉移開來:“那你的意思是,這家人有問題?會不會和追蹤你的那個人一樣,都是看到了市雇傭團榜上的懸賞令?”

“是有這個可能。”封宿弛打開餐廳門,待兩人都進去後四下看了一圈,確定隔牆無耳後又把門拴上,“但還有一種,我希望不會發生的可能。”

江榛:“什麼?”

封宿弛斜身靠在了牆上:“我看過了,那個阿姨確實是個盲人。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男人根本不是原主人呢?”

這一句話,讓江榛覺得後背冷嗖嗖的。

他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封宿弛的意思。

女主人是盲人,如果丈夫被人掉包了,那人恰好會仿照彆人的聲音說話,那她根本察覺不到。

想到對男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女孩子,江榛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他問:“那就確定是為了我們而來的,掉包的時間應該在我去找地方借宿的時候,這麼短的時間,他應該來不及處理原主人吧?”

封宿弛讚許地看他一眼:“嗯,所以我們現在要把人找出來,然後儘快引走這家夥。”

如果這人是雇傭兵,那其實並不難處理,把人解決了丟到一邊就好。

但萬一對方自己本身就是海盜的人,那這就麻煩了。

如果他是那位首領的下屬,海盜那邊肯定都知道了他的行蹤和目的地,這個小鎮很快就會陷入血腥和屠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