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擊不中可以再來,但這家夥要是失手一叉捅到自己身上,那可就沒有再來的機會了!
“世界上隻有一個封宿弛,江榛你要珍惜我!”
江榛:“……”
他原本還緊張害怕的心情瞬間被這人驅散了一大半,麻木道:“放心,捅不死你。”
封宿弛一噎。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這句話該用什麼語氣方式理解。
還想再說些什麼,可一轉頭,江榛已經溜到旁邊去了。
此時是真真正正的沒有撤退可言。
大蛇還在試探性超這邊挑釁,封宿弛心下一橫,不得不趕鴨子上架跟這畜生對剛,朝它扔了個石子:“這邊!”
大蛇果然被引起怒火,猛地朝這邊撲來!
封宿弛立馬丟到石頭朝左邊閃過去:“江榛!”
“聽到了我不聾!你再堅持一會兒!”江榛四下照著可以當武器的樹杈,可惜幾乎每個都軟趴趴的,根本使不動。
封宿弛赤手空拳,狼狽地東閃西躲。
其實也不是不能靠蠻力殺死,但蟒蛇實在是太惡心了,他真的不想徒手跟對方來個肌膚甚至體/液/上的親密接觸。
就在大蛇一尾巴從他腰間掃過的時候,封宿弛差點吐出來:“祖宗啊你好了嗎?!”
“好了。”江榛挑挑揀揀,終於找到一個實心木棒,靠著旁邊的石頭三下五除二磨出錐形頭,猛地從後麵撲上去,一叉紮進了蟒蛇的七寸!
這一叉灌注了他大部分精神力,快準狠,痛苦讓蟒蛇「嘶嘶嘶」吐著信子,開始瘋狂地在空中扭動,眼見就要不受控把蛇尾抽在跌在地上的江榛身上。
而江榛正閉著眼調整呼吸,顯然沒意識到即將麵臨的危險。
封宿弛見狀也顧不得惡心不惡心了,連忙上去又補了一叉子!
他的精神力比江榛要強悍,又因為厭惡反感和迫切救人的心情,一下子沒控製好度,直接把蛇頭給串了下來!
頓時,蛇血下雨一樣從沒有腦袋的蛇身往外噴,就像失去控製的淋浴頭。
場麵覆蓋麵及其廣泛,直接把還沒來及走遠的兩人淋了個透心涼,從頭到腳,無一幸免。
因為喘氣不小心喝了一口的江榛:“……”
把一切看在眼裡的封宿弛:“對不起。”
江榛快要被氣死了,朝著封宿弛暴怒撲過去:“你他媽!啊!是不是虎啊!?”
怎麼想的?蛇死了還非要補一刀,嫌自己不夠威風嗎?!
封宿弛被掐著脖子按到地上:“等等!我可以解釋!”
江榛微微鬆手,渾身血淋淋盯著他看等解釋,乍一看造型很嚇人。
封宿弛原本就隨口一說,哪裡能真想到什麼理由?
不管最初目的是什麼,沒控製好度確實是他的問題,於是憋了半天,心虛道:“這不是,給你解渴了嗎。”
“……”
短暫的沉默後,空無人煙的海域傳來了一聲石破天驚的叫罵。
“封宿弛我他媽殺了你!!”
第40章
◎你管吃就好。◎
“需要我幫忙嗎?”
樹林深處的一處活水源旁邊, 封宿弛看著披著破外套洗衣服的江榛,很好心地提出了支援請求。
“滾蛋。”
可惜沒有良心的某人不領情。
封宿弛歎了口氣,摸摸脖子上兩道紅爪印,走到他旁邊, 剛準備坐下, 就被踹了一腳。
“離我遠點。”江榛依舊沒個好臉色, 難看地跟八十二年都沒刷的鍋底一樣,“一身的腥臭味。”
兩人剛剛被淋了一身的蛇血, 這會兒非常的狼狽。
江榛畢竟不像封宿弛這種天天在泥地裡摸爬打滾多年的糙漢子,快要燒毀理智的怒氣讓他一路朝樹林深處走得勢如破竹。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走了快三裡地的地方看見了活水源。
他利落地脫掉上衣,穿著褲子就下去洗了個澡, 上來濕漉漉地在陽光下走一圈,等褲子曬乾得差不多了,就披著破外套開始洗上衣。
封宿弛也想下去洗一洗,但他穿的是訓練服,上下連體, 要脫就得一起脫,可江榛這家夥好像不知道避嫌,一直杵在這不走了。
他簡單洗了洗頭發,看著百無聊賴坐在石頭上等衣服乾的江榛,咳了兩聲:“那個……”
江榛無聲看過去,眼神裡的意思非常明顯:我現在心情不好, 你最好說點我聽著不會罵你的話。
封宿弛感覺自己已經習慣他的嫌棄了, 一點都不介意地指了指身後那塊陰涼地:“不然, 你先去睡會兒?”
江榛剛想說「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 但看到他不自在的眼神,頓時福至心靈。
晃了晃腿,不懷好意道:“喲,摳摳,你怎麼這麼靦腆啊?平時跟你的那群戰友出去,洗個澡也要他們回避嗎?”
“那是跟戰友。”封宿弛沒好氣瞪他一眼,“我無所謂,但這不是在照顧你的名聲嗎?看一個Alpha光著身子洗澡你很自豪?”
“怕什麼,合法夫夫,彆說我看你洗澡了,跟你一起洗都是很正常的事。”江榛眉眼彎彎,篤定了這人一定是不好意思,浪得肆無忌憚。
封宿弛深深看他一眼:“你確定?”
江榛跟四大皆空的仙一樣抬抬下巴:“嗯哼。”
結果下一秒,原本還老神在在的江大仙瞬間瞪大雙眼,扭著脖子把身體轉過來,嘴上還不忘罵罵咧咧:“我操,封宿弛你真脫啊?”
已經解開上衣扣子的封宿弛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後腦勺:“不是你讓我脫了看的嗎?轉過頭乾什麼?轉回來啊!”
江榛閉了閉眼,心道不跟王八蛋老流氓計較,站起身拿著半乾的上衣氣勢洶洶走了。
看著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封宿弛無聲笑了笑,脫掉衣服下去衝了個冷水澡。
他身體好,沒那麼多講究,把衣服上的血跡也簡單洗淨後,穿上濕衣服就出來了,一路淅淅瀝瀝滴著水:“你餓……”
話音在看到靠著樹乾閉眼熟睡的江榛時,戛然而止。
江榛睡覺很安靜也很老實,和平時的畫風完全不一樣。
大概是睡得姿勢不怎麼舒服,他睫毛時不時輕顫,雙臂環著自己膝蓋,球一樣團縮在樹旁邊。
極其缺乏安全感的睡姿讓封宿弛皺了皺眉,走過去替他擋住順著樹葉縫隙漏下來的陽光。
沒有了時不時恍惚刺眼的光斑,這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封宿弛倚靠著樹乾,垂眸無聲盯著那張臉看。
之前總覺得這人性格複雜,但本身的存在很單純。
可現在他不確定了。
帝國哪個Omega,能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一qiang爆了能源核?能從高空墜落下來毫發無傷?
他敢肯定地回答沒有。
Omega如果要克服自身體製達到這個程度難如登天,但眼下這個人不僅做到了,還做得尤其出色。
江榛好像不僅腦子在線,武力也是在線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封宿弛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可能性:這人不會是Beta吧?
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否決掉。
不,不可能。
這人有腺體,剛剛還摸到了。
想到手下柔軟細膩的觸?感,他不由自主搓了搓指尖。
那會是Alpha嗎?
……好像也不可能。
Alpha之間是有等級壓製的,他之前釋放了信息素,這人卻毫無反應,有悖生理性彆學說理論。
而且就算同級,被帶有敵意的信息素裹挾時,也會忍不住釋放自己的信息素抵擋,這點是Alpha本人控製不住的。
不是Beta,也不是Alpha,那他確實就是貨真價實的Omega啊!
封宿弛忽然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不會傳說中那種千萬年難遇的SSS級Omega落在他手裡了吧?◣思◣兔◣網◣
“嗬——”
身後的草垛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道嘶啞的呼氣聲。
封宿弛抱著胳膊懶洋洋看過去,和那隻狼四目相對。
半晌,他輕輕嗤笑一聲。
殺不了蛇是嫌惡心,對付一隻狼還是綽綽有餘的。
口袋裡已經完全報廢的耳麥被他取出,輕輕戴在了睡著的人耳朵上。
雖然沒有用了,但是好歹能物理隔點音,不至於讓人被這些雜七雜八的動靜吵醒。
掛好確定江榛沒被吵醒後,封宿弛才悄悄起身,鬆了口氣。
伺候這位祖宗真是比殺那條大蟒蛇還要累。
他摸摸脖子,活動著手腕轉身朝那隻狼走過去。
算了,不管江榛到底為什麼會成現在這樣,也不管對方究竟為什麼要隱藏實力,他都會好好護著那人。
於公,這是帝國的民眾。
他是軍人,守護人民是職責,是他的分內之事。
於私……
對自己的老婆好點,這有錯嗎?
封宿弛決定暫時不去計較這麼多了,既然江榛還不想也不願告訴他關於自己的事情,那他也選擇尊重,不去過多追究。
反正不管怎麼說,這人是他走了法定程序、官方認可檔案記錄的愛人這點不會改變。
……
江榛這一覺睡得非常飽,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日落了。
黃昏血紅色的餘暉照在身上,他揉了揉臉,沒看到封宿弛在身邊,不由得起身舒展著身體環顧四周。
然後就看到某個地方隱約露出點火光。
火堆旁還有個人影,正在忙忙碌碌不知道乾點什麼。
他火速脫下外套穿好自己已經乾了的上衣,一手抄兜,一手把玩著剛從耳朵上摘下來的耳麥,吊兒郎當朝那邊走去。
“在乾什麼?”
“烤肉。”封宿弛老早就察覺到了腳步聲,聞言頭都沒轉,繼續手上的動作。
江榛把耳麥精準地拋回他口袋裡,這才得空打量他旁邊的三具動物屍體。
“梅花鹿野豬還有狼,你這是去掏了什麼窩嗎?”
“你嘴巴挺挑,這些肉我都不敢確定有你能吃的,不得多找點種類嗎?”封宿弛損起他來得心應手,“喏,蛇肉我都忍著惡心去給你割了一點試試。”
“我操!”江榛立馬後撤八丈遠,“趕緊扔了!我對這玩意兒生理性厭惡,你怎麼會覺得我喜歡吃這個?”
“那網上有些變態不就是越害怕什麼越喜歡吃什麼嗎?”封宿弛有些委屈,樹杈一揮,把蛇肉扔進火堆。
油脂被火舌包裹,發出了劈裡啪啦的聲響。
江榛見那蛇肉消失殆儘,這才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不要把我跟變態相提並論。”
封宿弛心道你跟變態也不是全然沒有共同之處。
但他這話沒說,插著一塊豬肉遞過去:“兔肉還沒烤熟,豬肉你試試喜不喜歡?”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