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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瞬間就小了很多,行人也紛紛讓開,不過片刻的功夫,周圍就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溫梨笙抬頭一看,就見麵前的商鋪是個武器鋪子,裡麵賣了各式各樣的武器,還有些尋常農作用具。

跟著進去之後,遊宗就高興得左看看右摸摸,店家也匆忙迎上來,躬身哈腰地招待三人,聽聞謝瀟南說買劍,就趕忙將店中品質上乘的劍全拿出來擺著,讓遊宗去挑選。

溫梨笙就在店內隨便走走逛逛,就看到外麵有個年紀很大的老頭舉著糖葫蘆靶子,正顫顫巍巍地從門外走過,溫梨笙眼前一亮,就對正在挑選劍的謝瀟南道:“世子,門口有賣糖葫蘆的,我去買一串回來吃行不?”

說完還有些忐忑,生怕他不答應。

謝瀟南卻連頭也沒回,低低嗯了一聲,表示應允。

溫梨笙當即樂壞了,趕忙出了門,往前追了六七步趕上那老頭,說道:“給我一串。”

一邊買一邊往兵器店裡張望,見謝瀟南依舊背著身看劍,遊宗也一門心思沉浸在劍上,沒人關注這邊,心說現在不跑還等什麼時候?於是付了銅板之後,她拿著糖葫蘆直接撒腿狂奔,往人群裡躥。

遊宗站在店裡回頭往街上看一眼,對謝瀟南道:“世子,人跑了,真不管嗎?”

謝瀟南的手指從劍身上撫過,語氣悠閒:“不用管。”

選好了劍付了銀錢時,溫梨笙就攥著手裡的糖葫蘆又走了進來,跨門檻時還回頭望了望門口站著的兩個膀大腰粗的侍衛,撇著嘴一臉的不情願。

謝瀟南瞥她一眼:“買個糖葫蘆去那麼久?”

溫梨笙咬了一大口,氣憤道:“是啊,那賣糖葫蘆的老頭非要跟我賽跑,我追了一條街才追上的。”

“也沒跑多遠嘛。”謝瀟南眼眸輕彎,似乎在取笑她:“我還以為你能一下跑回溫府呢。”

溫梨笙被他氣死了,不再說話,泄憤似的啃著糖葫蘆,把嘴邊糊了一圈糖漬,趁著謝瀟南轉身的時候偷偷瞪他。

原本她還以為謝瀟南放鬆了警惕,能讓她鑽這個空子,一下逃回溫府去。

沒想到她一口氣躥了一條街,正為自己成功逃離而大笑時,兩個身高馬大的侍衛就攔在了麵前,也不說話,一路就把她押回了這家店。

合著謝瀟南一早就布好了侍衛,難怪會應允她出去買糖葫蘆!

溫梨笙偷偷瞪他,猝不及防被他一個轉眸看見了,眼神都還沒來得及收回,謝瀟南就說:“你吃的是豬食嗎嘴巴糊成這樣?”

溫梨笙揚起個假笑:“世子說話還真是好聽。”

謝瀟南謙虛道:“不及你嘴甜。”

說完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也趕不上你腦子聰明。”

第119章 前世番外7

聰明的溫梨笙吃完了糖葫蘆,順手把簽子彆在了店門口的牌匾上,把嘴擦乾淨之後謝瀟南就帶著遊宗走出來。

遊宗剛得了新劍,正愛不釋手的把玩。

倒不是遊宗買不起一把劍,而是他很早之前就想要謝瀟南給他挑一把劍,對於從小習劍的謝瀟南來說,怎麼挑出一把襯手的劍是很簡單的事,分明是外表上看起來一樣的劍,但他就是能分辨的出來那把劍在用的時候輕盈而鋒利。

溫梨笙把手揣進袖子裡,問道:“接下來去買什麼?”

謝瀟南扭頭,往前街看了一眼,問道:“還需要買什麼東西,今日一並買了。”

遊宗將目光從劍上抬起,說道:“我先前特地了解了一下奚京的冬季,等下雪之後才是大寒,所以想著要不要給弟兄們添購新衣。”

謝瀟南思索片刻,而後道:“用不著兩日就會下雪,我們要在沂關郡待到年後,自然要添新衣。”

溫梨笙站在一邊假裝將目光放在遠處,聽到謝瀟南說的話後就豎起耳朵,認真的偷聽,一聽到他說要待到年後,當即撇了撇嘴,現在才臘月中旬,距離年後還有好些天呢!

謝瀟南發現了她的小動作,故意揚了揚聲音:“順道給溫姑娘也買兩件厚實的衣裳,彆到時候帶著她出沂關郡時凍病了。”

溫梨笙嚇一跳,立即轉頭道:“我不要。”

謝瀟南挑了挑唇角,沒有接話。

遊宗就適時地出來打圓場,說道:“那咱們前去前頭的成衣店瞧瞧,正好我也把弟兄們的尺寸給帶來了,合適的話今日就訂做,倒也省時間。”

謝瀟南便抬步往前走,溫梨笙跟在後頭,悄悄地拉了遊宗一把,小聲道:“遊軍師,你能不能勸勸世子,你們出去打仗帶著我做什麼?我一點作用都沒有……”

遊宗見她當真了,驚嚇的樣子十分好笑,於是道:“誰說溫姑娘沒用的,你活潑機靈有朝氣,很得我們世子的喜歡,若是你一直在世子身邊他情緒就會很穩定,那我們這些小兵小將也過得舒坦些。”

溫梨笙很不理解,露出極為吃驚的表情:“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什麼叫很得世子的喜歡?這話說了不虧心嗎?謝瀟南哪有一點喜歡她的樣子?

“世子難不成喜歡猴子?”溫梨笙問。

遊宗疑惑:“這話何意啊?”

“你不是說我很得世子的喜歡?”

遊宗沒忍住笑起來:“溫姑娘是把自己比作猴?”

“不是我把自己比作猴,是在世子眼裡我就是隻猴,”溫梨笙道:“他不是一直把我當猴耍嗎?”

遊宗看著她的神色,一時間竟分不清楚她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當下哈哈大笑起來,聲音驚動了走在前頭的謝瀟南,他停下腳步回頭:“要不停下來讓你們倆在聊會兒?”

遊宗連忙斂了笑意跟上前去,順道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三人走了小半條街,就找到一家門麵很大的衣鋪,裡頭擺著各種男女的成衣,看上去都不是什麼金貴的麵料,但極為厚實,溫梨笙取了個大襖子裹在身上,頓時覺得沉重又暖和。

謝瀟南和遊宗都比較滿意這家衣鋪,就將尺寸給了店家,由於衣服數量比較多,且過兩天下雪就要穿,謝瀟南就讓店家聯合城中的其他衣鋪一起趕製,到時候他會派人上門委托。

店家從沒有與彆家店一起趕製過衣裳,但眼下謝瀟南的命令他不敢不從,隻得連連點頭,生怕他在店中發怒。

除此之外,謝瀟南還做主給所有士兵加訂了棉鞋,看起來對沂關郡的冬天頗為尊敬。

把這些東西辦完之後,三人就又繼續往前走,路過一家上檔次的錦衣店,裡頭賣的都是給姑娘家訂製的衣裙,謝瀟南在門口停下了腳步時,溫梨笙被嚇了一大跳,連忙說不需要衣裳,見他還不走甚至上手推他的背,拉著他的胳膊阻止他進店。

給遊宗看得直笑。

他們若是離開沂關郡自然是不可能帶著溫梨笙的,此去戰火連天,處處都有生命危險,溫浦長極為寶貝這個女兒。

當初孫家利用上頭的權力朝溫浦長施壓求娶溫梨笙的時候,謝瀟南正好要回沂關郡的總軍營整合兵力,打算帶著最後一批人往奚京而去,半道上就接到了溫浦長的書信,於是兩頭立馬計劃起來,先讓溫浦長答應這門親事,然後將婚事強硬定到臘月。◆思◆兔◆在◆線◆閱◆讀◆

謝瀟南正好也在臘月趕到沂關郡,在軍營住了幾日,敢在溫梨笙出嫁當日進城,正好將她的花轎攔下來。

看似是一個巧合,其實全是計劃好的,如今孫家被清理乾淨,董廉在沂關郡與諾樓國串通的爪牙被拔掉,溫浦長得以放心離郡,帶著人南上,臨走時將溫梨笙托付給了謝瀟南,還送上一封厚厚的信,其中半張紙是對謝瀟南的感謝,剩下的七八張則是寫滿了溫梨笙平日裡的喜好與習慣,言語誠懇,希望謝瀟南能夠多擔待些,所以不論如何謝瀟南也不會將溫梨笙置於危險之地。

這些事情彆人都不知道,知情的隻有遊宗。

但遊宗有一點是想不明白的,若是把溫梨笙放回溫府,再派一些人嚴加看守,加上沂關郡裡那個極為厲害的風伶山莊保護著,溫梨笙是肯定沒有危險的,謝瀟南卻還是執意將人關在身邊。

偏偏不知情的溫梨笙還以為在孫宅很危險,一門心思想著要逃離。

當然這些事情的真相自是不能告訴溫梨笙的,至少在謝瀟南離開沂關郡之前不會告訴她,若是讓她知道了她爹帶著人也加入了危險的戰場,定然會著急得非要跟著謝瀟南一起去找她爹。

目前瞞著她已是最好的選擇。

幾人在街上閒逛,難得悠閒下來,買了一些大紅的對聯和年畫,掛在簷下的大紅燈籠,還有炮竹煙花之類的。

謝瀟南帶著遊宗在店裡買酒,溫梨笙站在門口的販攤邊,看著攤主老頭手法嫻熟地捏著彩色泥人,正說著要老頭給自己也捏一個時,身邊傳來一個姑娘的聲音:“喲,這不是好些日子沒見的溫家大小姐嗎?怎麼站在這呢?”

溫梨笙循聲轉頭,就看到有個婀娜多姿的女子正慢步走來,用手帕捂著嘴唇笑。

正是左郡丞之女,莊鶯。

莊鶯和她爹向來對溫家的意見很大。

溫浦長當年從奚京而來,將莊鶯她爹覬覦多年的郡守之位給搶了,此後就一直懷恨在心,而莊鶯當初跟溫梨笙在同一個書院的時候就極為不對付,後來溫梨笙轉去了長寧書院之後與她見麵的機會就少了,但在城中遇見時,雙方都免不得要冷嘲熱諷幾句,由於她爹也是郡城中幾十年的郡丞,地位並不比溫浦長低,是以對溫梨笙沒有忌憚。

基本上就是一個我奈何不了你,你也奈何不了我的情況。幾年前就嫁給城中一個書香世家的嫡子,她丈夫忙著考取功名失利,早前又落榜了,莊鶯心中煩悶,這段時間總是暴躁易怒,出來散心正好撞上了溫梨笙,這才沒忍住嘴賤撩閒。

如今溫家的事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溫梨笙出嫁的當天夫家被抄,一家上下全給處置了,溫浦長如今躲在府中閉門不出,官署裡的所有事情也暫時都交給莊鶯的爹代理,溫家怕是氣數要儘了。

本來都在傳她也跟著夫家一起死在了孫宅,卻沒想到她還活著,且麵色紅潤,精神氣十足,完好無損地站在街頭。

溫梨笙睨她一眼,開口就十分不客氣:“關你什麼事兒呢?”

莊鶯冷笑一聲:“溫大小姐如今倒還有底氣這般說話?不知令尊如今身體可還安康?”

“你問這乾什麼?”溫梨笙不耐煩。

莊鶯見她臉上浮現煩躁的神色,當是贏了一回,得意地笑道:“溫郡守可是咱們沂關郡的父母官呢,我關心一下溫大人不行嗎?”

“身體好著呢,反正比你爹活得久。”溫梨笙嗤笑一聲,回道:“見天的沒個正經事讓你操心是不是?還是回去多問問你那相公為什麼又落榜了吧?都快三十了連個舉人都沒考中,還配叫做書香世家?”

這話可算是戳中莊鶯的心窩子,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