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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拐彎抹角:“我也瞧不出你身上有什麼可取之處,打扮得太豔麗了,牡丹花跟你相比都顯得素雅很多,我想問問你,為何在身上裝飾那麼鮮豔的顏色,你自己覺得好看嗎?”

那女子臉色一僵,大概是沒想到溫梨笙臉上帶著笑容,說話還這般直白,乾咳兩下,說道:“溫姑娘,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是長久不了的,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就轉身要走,似乎隻是看著這會兒溫梨笙身邊沒人,所以才來囉嗦兩句。

然而溫梨笙壓根就不是那種好欺負的人,她拿出臨走的時候謝瀟南給她裝得一袋子銀豆豆,從裡頭抓了一把就砸向那女子,所有銀豆豆在空中撒作一團,砸在女子的頭上,順著脖子滑入衣裳裡,她驚叫一聲,怒而轉頭:“你乾什麼?!”

溫梨笙又抓了一把砸她,“讓你多嘴,在我們沂關郡,喜歡搬弄是非,亂嚼舌根的女子都是要被砸的。”

女子連忙用衣袖做擋,驚叫不斷,引得旁人頻頻側目。

恰逢此時謝瀟南從殿中走出,見她一把銀豆豆快砸完了,笑道:“你還真用銀子砸人啊?”

溫梨笙把剩下的一點遞給他,撇嘴道:“不是你讓我用銀子砸的嗎?”

謝瀟南點了點她的額頭,將錢袋裡剩下的裝起來,轉眼看向旁邊的女子,說道:“喜歡多嘴多舌的女子,即便在奚京也是討人厭的。”

女子臉色驟然變得難看,囁嚅著為自己辯解道:“我是無心的。”

話還沒說完,梁懷瑾就從大殿中出來,身後跟著謝岑,說道:“你既是無心,也彆辜負了謝少夫人的好意,將這地上的銀子全都撿起來帶回去,若沒撿完便不準走。”

這女子嚇得麵色全無,趕忙低著頭去撿落了一地的銀豆豆,很快幾個人都從身邊走過去,隻剩下兩個太監被皇上留下盯著。

往前走了一段路,溫梨笙總是用腳往雪堆上踩,錦鞋上全是細碎的雪,謝瀟南道:“你再踩幾腳,鞋子就會被雪浸濕,到時候凍壞了腳你又哼哼。”

“我哪有這麼較弱。”溫梨笙不服氣。

想當年她在沂關郡,大雪封路時,她都能捏一個又一個的雪球砸沈嘉清,手從來沒有凍壞過。

謝瀟南卻不樂意,將她拉到另一邊來,俯身用手將她鞋子上的碎雪儘數拂去,才帶著她上了馬車。

次日,禦史大夫之女在殿門口撿了許久的銀豆豆一事在眾臣家眷中傳開,當時在場的人看得清清楚楚,那高門貴女是因為對謝瀟南的夫人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結果得謝家與皇帝的維護,明顯有些殺雞儆猴的意思,這才讓她在寒風中撿了許久。

而後又有人說,親眼看見景安侯世子蹲身低頭,親自給夫人鞋上的雪掃去,這等明目張膽的寵愛終於堵住了悠悠之口,再無人說謝瀟南是因為某種不可抗的原因才娶了溫梨笙。

大年初一,溫梨笙就穿得厚厚的,領著謝瀟南回溫宅拜年時,溫浦長正在後院整理書籍。

由於來得頻繁,謝瀟南就跟回自己家一樣,輕車熟路的進了正堂坐下,讓下人送上熱茶,都不用溫浦長招呼。

溫梨笙匆匆忙忙跑回後院,站在書房門口喊道:“爹,世子今早跟我說,我們要回沂關郡的事已經敲定了,這事你知道嗎?”

“一驚一乍的乾什麼?”溫浦長將手上的往書架上一放,而後笑道:“爹可比你先知道。”

溫梨笙不服氣:“我昨晚就知道了。”

溫浦長的好勝心很強:“我是前天晚上知道的。”

第111章

溫梨笙不樂意了:“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溫浦長道:“你昨晚不是知道了嗎?”

溫梨笙道:“那也不是從你的嘴裡知道的,你就是故意隱瞞,你不想帶我回家!你想把我留在奚京!”

這話說得很戳溫浦長的心窩子,他頓了頓,而後道:“世子先知道的,他一個月之前就跟皇上商量此事了。”

“一個月前?!”溫梨笙大驚,轉頭就朝著正堂而去,氣勢洶洶地推門進去,就見謝瀟南正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她大步走過去一掌拍在桌子上,怒目而視。

謝瀟南疑惑地抬眸看她一眼,而後將茶水放在另一張桌子上,才問道:“怎麼了?”

“謝瀟南,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溫梨笙滿臉不開心。

溫浦長就跟在後頭,匆匆忙忙趕來,腳剛踏進門就聽見她那一聲中氣十足的“謝瀟南”,當即嚇了一跳,趕忙走進來道:“笙兒,怎麼說話的呢。”

謝瀟南站起身,先是衝溫浦長行了一禮,而後對溫梨笙問道:“我怎麼對你了?你跟我說說。”

溫梨笙道:“我爹說……”

“要不要吃糖糕?”溫浦長一下子打斷她的話,笑眯眯道:“我讓笙兒問世子要不要吃糖糕。”

說著還在袖子裡悄悄掐溫梨笙的胳膊,讓她彆說,溫梨笙扭了兩下胳膊沒扭掉,到底是沒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那你為何這般生氣?”謝瀟南疑惑,猜測道:“難不成是怕我給嶽丈大人的糖糕吃完了?”

溫浦長哈哈笑了一聲,指著溫梨笙道:“她就是這麼小心眼,小時候每回沈嘉清來溫府,她都把自己的小零食給藏起來,讓沈嘉清找出來之後還哭著不讓人家吃。”

“那分明就是你藏的,你栽贓給我!根本就不是我小心眼!”說起小時候的事溫梨笙就炸毛,蹦起來跟他對著吵:“有一回你藏在櫃子後麵的梨花糕忘記拿出來,都發黴了!”

謝瀟南搭上她的肩膀,笑著說:“好好好,不是你小心眼,那糖糕我少吃點,你莫生氣。”

溫梨笙還想說話,溫浦長就拉著她往外走,“沒事隨便吃,家裡的糖糕管夠。”

謝瀟南跟在後頭,一同來到膳房,溫浦長將剛出鍋的糖糕分給兩人一人一塊,捧著站在外頭的院子裡吃。

但這糖糕甜味不重,隻有絲絲的清甜,溫梨笙不愛吃,吃了兩塊就塞給謝瀟南,嘴上抱怨:“難吃死了,糖糕都不甜,為何叫糖糕呢?”

謝瀟南斂著眼眸,將她遞過來的糖糕接在手中,順著她咬出的兩個月牙似的牙印繼續吃:“你既不愛吃,為何又因怕我多吃兩塊而生氣?”

“我才不是因為這個生氣呢。”溫梨笙回頭,悄悄往膳房裡看了一眼,就見溫浦長還在指揮廚子蒸糕點,於是小聲衝謝瀟南道:“你分明早就知道要回沂關郡的事,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呢?”

謝瀟南哼笑一聲:“原來是這事。”

“這是小事嗎!?”

“先前也是在與皇上商量北境外患時才有的念頭,如今皇上剛剛繼位,朝中找不出信任之人合適這個任務,他考慮了很久才決定要我,此前沒有敲定的決定,我又怎麼能告訴你,萬一最後無法去沂關郡,豈非是讓你白高興一場?”謝瀟南咬著糖糕,語氣平緩道。

溫梨笙聽聞怔然好一會兒,沒想到謝瀟南會想得這般周到,她低低道:“就算最後不能回沂關郡,至少也能讓我高興一段時日,不是嗎?”

“空歡喜算什麼歡喜?”謝瀟南幾下就把溫梨笙剩下的糖糕給吃完了,而後才開始吃自己方才沒吃完的:“如今事情已經定下,日子也已確定,四月初咱們就出發,你也不用空歡喜了。”.思.兔.在.線.閱.讀.

溫梨笙一想起這事就極為開心,一把將他抱住,仰著頭笑嘻嘻道:“也是,做夢都能笑出聲呢。”

謝瀟南勾了勾唇角,將手上的糖糕遞到她嘴邊:“再吃一口。”

溫梨笙張開嘴巴,咬了一口,隻覺得方才還不甜的糖糕這會兒竟然滿嘴香甜,驚訝道:“世子的糖糕比我的甜!”

“分明都是一樣的。”吃了兩塊糖糕的謝瀟南如此評價道。

在溫宅吃過午飯,又坐著玩了一會兒,謝瀟南才帶著溫梨笙回謝府。

這幾日新年,謝家人每日吃飯都是在一起吃,飯桌上也極為熱鬨,謝岑為了照顧溫梨笙的口味,單獨讓廚子給她整了四五個菜。

溫梨笙在溫府的時候,溫浦長雖然疼愛她,但經常會出言教訓,若做了出格的事還會掄著棍子追著她滿院子的跑,然而在謝家,頭上兩個長輩加一個謝瀟南,對她則是無限的寵溺與縱容,莫說她上樹爬牆,就是在謝岑和唐妍的寢屋房頂上走一圈,謝岑還要誇她一句身手矯健。

謝瀟南更是不必說,除卻辦公事之外,去哪裡都會把溫梨笙給帶上,恨不得讓她騎在脖子上。

而謝家也算人形鼎旺之族,除卻嫡係的謝岑之外,他上頭還有兩個兄長,下頭也有弟弟妹妹,從初一到十五,溫梨笙都隨著謝瀟南去堂親家中拜年,紅包禮物拿到手軟。

謝家人總是將她看了又看,有些嬸母心中也不太滿意溫梨笙的家世和出生地,但也知道她是謝瀟南心尖上的人,誰也不敢說一句不是,生怕惹這謝家的太子爺生氣,都對溫梨笙表現得極為熱情,讓溫梨笙這個每年隻需要給姨夫和夫子拜年的人頗為不適應。

果然親戚多有時候也挺麻煩的。

除了堂親之外,還有謝岑的一些故交,謝瀟南敬重的恩師等人,從初一拜到十五,可把溫梨笙給累死了,早晨也睡起懶覺,窩在被子裡不願意出來,謝瀟南喊了兩遍都不起床,眼看著日上三竿,謝瀟南蹲在床榻邊,將她從被子裡挖出來:“還睡是吧?”

“我不想起來……”溫梨笙哼哼道:“今天又去誰家拜年啊,我真的累了,你親戚也太多了。”

謝瀟南捏了捏她的臉,也知道溫梨笙十多年來每年春節都不需要這樣拜年,突然一下子要去應對那麼多不熟悉的親戚,自然是不適應的,於是溫聲道:“今日不拜了,基本已經走訪完。”

溫梨笙這才睜開眼睛:“真的?”

“你以為我是你?”謝瀟南將她扶著坐起來,拿起衣裳往她身上套:“我又不是滿口胡言,喜歡誆人的小騙子。”

溫梨笙本來就喜歡騙人,這稱號她直接就認了,穿好衣裳洗漱好,謝岑邀請了溫浦長來謝府一同過元宵節,還叫來了謝庚和其妻兒,一下子就熱鬨起來。

溫梨笙因為起得晚了,趕去正堂的時候,一大家子人望著她都慈祥的笑,隻有溫浦長虎著臉,說她不該在這種日子睡懶覺。

整個屋子也隻有溫浦長能這般責備她,溫梨笙嬉皮笑臉沒個正型,給長輩一一請安後挨著溫浦長坐下。

隨後謝瀟南也進來,向長輩們行過禮後挨著溫梨笙坐下,剛落座屋內的長輩們都心照不宣地笑起來,而後謝庚的婦人就與唐妍誇讚起溫梨笙來,說她模樣標致,性格坦率,與奚京的女子大不相同,瞧著十分招人疼。

繼而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盯著溫梨笙誇讚,又說她與謝瀟南極為般配,溫梨笙聽得耳朵發紅臉發燙,最後坐不住了,隨便打了聲招呼就跑到院子中去,找謝晴她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