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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怕我乾什麼?”

霍陽卻不被她的話所混淆,氣憤道:“那是因為沈嘉清每回都是你找來的!”

溫梨笙輕哼一聲,不與他辯駁,在桌邊坐下來:“你練你的劍,我要在這裡等他們回來。”

話說得極為大氣凜然,然而她坐了還不到一刻鐘,就覺得很是不耐煩,起身走了,對霍陽道:“等他們回來了就讓沈嘉清來找我,我有事跟他說!”

“還有……”走了兩步後又停下,轉頭對霍陽道:“你手裡沒一把像樣的劍嗎?”

霍陽的劍還是那把他自己打磨的,上麵布滿劃痕,劍刃也是鈍的。

他搖搖頭。

溫梨笙道:“我過兩日正好要去城中的拍賣樓中買些東西,到時候你跟我一起,我看看有沒有合適你的劍。”

說完還不等霍陽回答,她就轉身離去,踏出了院門。

霍陽見她離開,盯著自己的劍看了一會兒,才又慢吞吞地在院中揮舞起劍來,動作間衣袍往上卷,露出其下一抹素白。

臨近夜幕,沈嘉清才歸來,一進門就見溫梨笙寢房的窗子大開,便走過去將在路上買的糕點讓在她桌上,問道:“霍陽說你找我,什麼事啊?”

溫梨笙把糕點拿過來拆開,放了一塊進嘴裡:“你來奚京帶了多少風伶山莊的人啊?”

“也不多,”沈嘉清想了想:“十來個吧。”

“十來個也夠了。”溫梨笙忽而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咱們來奚京也有幾日了,是不是覺得最近特彆無趣?”

沈嘉清一見這笑容,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你想如何?”

“要不要大鬨一場,攪得奚京滿城風雨?”

第95章

沈嘉清打小跟溫梨笙一起長大的,每回溫梨笙要使壞都是這麼個表情,他隻一看就能明白。

當然,他自己也是個閒不住的混性子,眼下聽她說要在奚京大鬨一場,當下左右看看,防賊似的進了她寢房,將門窗關上搓搓手:“好兄弟,細說。”

兩個小混球一拍即合,在房中商議起使壞的計劃來。

溫梨笙前世在奚京住了一段時間,封位大典還沒開始之前,謝瀟南將她的身份隱藏的很好,沒人知道他在宮裡藏了這麼一個人。

閒不住的溫梨笙就經常跑出去玩。

那會兒沈嘉清還沒被封為將軍,自然也清閒的很,日日跟著溫梨笙在城中玩樂,也因為溫浦長跟謝瀟南太過忙,沒怎麼留意兩人的動向,而後兩人就在城中闖了禍。

但並不是什麼大禍,兩人是在一個拍賣樓裡瞧見了喜歡的東西,砸錢去拍的時候被旁人貶低了身份,而後溫梨笙便在大怒之下砸了拍賣樓,最後才得知那是上官家的產業。

在城中大鬨一通後,幾人還是被衙門的人押住,最後還是謝瀟南親自來提的人。

溫梨笙記得當時堂中跪了黑壓壓的一片,兩人砸了上官家的核心產業一事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帶過。

但上官家肯定對她頗為怨恨。

溫梨笙不在乎,她甚至打算先拿上官家開刀,在京城大鬨一場。

而今沂關郡的事情已經結束,按照前世的進程,皇帝已經拿到諾樓國意圖進犯大梁的確切證據,下一步就是要派謝岑帶兵趕赴北境征討,從而暗中安排人將其殺害。

溫梨笙並不知道謝瀟南他們的計劃,但有一點她很明確,那就是眼下的奚京越亂越好,尤其能夠給皇帝的那些爪牙添堵,那簡直太好不過了。

與沈嘉清商量了一下計劃之後,剩下的幾日裡,溫梨笙都表現得極為乖巧,也不出門,整日就在後院晃悠。

時常會碰到謝瀟南的母親唐妍,溫梨笙也是個天生的熱性子,一見著她就要迎上去跟她聊天,起初唐妍隻是問問她在奚京的生活可還習慣,有什麼想要的,有沒有不適之處等等一些客套問題,但是遇見的次數多了之後,這些客套話問完,溫梨笙就大展利索的嘴皮子,拉著唐妍隨處坐下,講述在沂關郡遇到謝瀟南的事。

唐妍對這部分真的很感興趣,聽得極為入神,後來閒暇時還特地去她的庭院找她,拉著她繼續說。

但溫梨笙向來是個喜歡胡扯的,所以一開始與謝瀟南相遇的那會兒,她將謝瀟南搶走她三百兩銀票的事大做文章,說得唐妍極是心疼,當晚就找謝瀟南進行一場教育談話。

說謝家人素來行得正坐得端,從不會有人向他這般搶小姑娘的東西。

教訓得謝瀟南一頭霧水。

這日溫梨笙在海棠花下撿落下的花枝,想做個花環,正巧碰上了唐妍。

唐妍立即走過來將她拉起,說道:“丫頭,想要花就讓人上去摘,何須撿這些掉地上的?”

溫梨笙笑道:“這些花都是剛剛落下來的,我撿起來做個花環。”

唐妍心想這生長在邊境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奚京裡的姑娘何曾會有這種貪玩的心思呢?個個都知書達理恪守常規,生怕做出什麼有失千金小姐身份的事來。

她想起自己前半生也是這般,忽然生活裡闖入這樣鮮亮的小姑娘,頓時就覺得尋常日子無趣的很。

於是忘記她要去做什麼事了,索性拉著溫梨笙坐下鋪滿花瓣的地上,說道:“你先前講到你去梅家酒莊遇見了晏蘇,後來呢?你與他說話了嗎?”

溫梨笙在她身邊坐下來,點頭道:“說了呀,不過也隻是點頭之交,並沒有多說,當時人很多,我吃過飯之後在僻靜地方找了個涼亭睡覺,誰知道醒來之後走了大黴運,遇到隻特彆大的狗。”

唐妍訝然:“特彆大的狗?有多大?”

溫梨笙伸展雙臂給她比劃起來:“這麼大,這麼高,站起來的話前爪約莫能搭在人的肩膀上,又黑皮毛又長,嘴裡的獠牙尖利,凶狠的要命!”

她驚嚇道:“那你是不是受傷了?”

“哪能呢,我雖然沒有那麼厲害的功夫,但自小也是在一群高手身邊長大的,對付這狗那自然是綽綽有餘。”溫梨笙揮舞著手裡的海棠花,滿口胡言起來:“這種狗我壓根就不放在眼裡,莫說是一隻,就算是三四隻同時來,我也能輕而易舉的製服,它們看著我隻敢站在遠處叫,壓根就不敢衝上來。”

由於她胡說八道的時候神色很是正經,唐妍當即就信了,讚不絕口:“丫頭好膽識!”

“那當然!”被誇讚之後,她愈發得意了,說話也越來越離譜:“我當時看見那狗,上去就是一個飛踢,一下就把它的牙踢掉兩個,翻在地上嗷嗷叫,開口就要求饒——”

“溫梨笙,又在胡說什麼?”

身旁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吹牛。

溫梨笙與唐妍一同看去,就見謝瀟南和謝岑並肩而立,站在不遠處。

兩人走來時就見一大一小兩個美人毫無架子地坐在成片的海棠花上,頭頂上泛著緋紅的花瓣紛紛揚揚落下,一人眯著眼睛笑,一人手舞足蹈嘴動個不停。

走近了就聽見溫梨笙的最後一句,謝瀟南沒忍住開口打斷。

謝岑卻聽了之後哈哈大笑起來,溫梨笙與唐妍便一同站起身,看著兩人走到樹蔭下來。

溫梨笙道:“我哪有胡說。”

謝瀟南低眼看她,好笑道:“你一個飛踢把狗的牙踢掉兩個,它還開口跟你求饒?”

溫梨笙笑嘻嘻的:“稍微誇張了一點點,但也出入不大。”

謝岑沒忍住又在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嗆了口水咳嗽起來,唐妍就上前拍他的背:“就那麼好笑嗎?”

謝岑喘了幾口氣:“我頭一次聽說狗還會開口求饒的哈哈哈哈。”

謝瀟南眉頭浮上無奈之色,這些本領他早就在溫梨笙身上見識過了,並不覺得稀奇,但把謝岑樂壞了。

笑了許久後才停下,揩了揩眼角的淚,他對唐妍道:“夫人,不是讓你去操辦後天的宴席嗎?怎麼坐在路邊貪玩?”

唐妍這才想起來自己是有任務在身的,哎呀一聲:“我忘記了,現在就去。”

謝岑道:“我同你一起去,有些事要交代一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罷夫妻倆結伴離去,謝瀟南站在溫梨笙身邊,看見她頭頂落了一片花瓣,抬手撚下來,奇怪道:“近日怎麼一直閒在府中?又在想什麼鬼點子?”

“我現在乖巧一點都要被你懷疑嗎?”溫梨笙反問。

謝瀟南笑笑,“總在府中無趣,你多出去玩玩。”

“我若出去給謝府惹了麻煩怎麼辦?”

“無礙。”謝瀟南說:“誰若是找你麻煩你就回來跟我告狀,我帶人去收拾。”

溫梨笙把這話聽在耳朵裡,簡直等同於:出去惹事吧,闖禍了我給你兜著。

她一邊笑一邊點頭:“好好好,明兒我就埋一把火藥在皇宮牆角,炸個洞。”

“然後呢?”

“然後我鑽進去把值錢的寶貝全偷出來。”

謝瀟南眼眸彎著,既覺得這話好笑又覺得可愛,捏了一把她的臉頰:“去炸吧。”

“當真?”

“當真,”謝瀟南拂了一下她額前的碎發,說:“才在家中閒了幾日狗都能開口說話,若再讓你閒幾日,隻怕下回就該長上翅膀帶你飛了。”

“世子很有想法嘛!”溫梨笙讚歎一聲,尋思著下回吹牛有得吹了。

與他說了一會兒話才回到自己的院中,溫梨笙算算日子,發現後天是謝瀟南的生辰,當下決定明日就開始行動。

反正所有東西也已準備妥當。

溫梨笙回去躺了一會兒,就被人叫醒,說是有一封聖旨落下來,就在景安侯府門口。

府中所有人皆被喊去了大門處,溫梨笙隱隱約約能猜到,匆忙趕過去之後就見門口以謝岑為首跪在地上,其後是謝瀟南溫浦長,再往後就是沈嘉清霍陽喬陵席路等人,前方站著一個官員手中捧著明黃色聖旨。

溫梨笙也走過去跪下,就聽官員開始宣讀聖旨。

大致意思就是沂關郡的事已經了解,而諾樓國在北境虎視眈眈,蠢蠢欲動,早有反心,為絕後患所以拍謝岑出征,率領將士趕赴北境征討諾樓國。

謝岑謝恩接旨。

與前世的走向是一樣的,隻不過這次時間提前了很多,前世謝瀟南八月份的時候還在沂關郡做收尾工作,謝岑領旨出征的時候他尚不知情。

今世謝家已有反心,自然能夠看出皇帝這一封聖旨不懷好意,他們應該早有對策。

溫梨笙不去考慮那麼多,她有自己要做的事。

晚上找溫浦長一起吃的飯,這兩日他也忙碌的很,東奔西跑的經常不在府中,以往在沂關郡他忙的時候好歹也會時常喚她到跟前來,叮囑她莫要惹事。

如今身在奚京卻不提了。

晚上一同吃飯的時候,溫浦長又拿了幾張大額銀票給她,說道:“後天是世子的生辰,你去街上挑個彆致點的玩意兒送給世子,當做生辰禮。”

溫梨笙笑嘻嘻地收下銀票,拍%e8%83%b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