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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又會被她爹責罵,剛想搖頭,就忽而想到她什麼時候也成為了因為害怕責怪所以什麼都不敢做的人了?

那可不行!

溫梨笙立即拍案:“走!揍人去!”

溫梨笙在紙上提及的路都是沂關郡最繁華最熱鬨的街道,從城中心往外衍生,成為郡城的四大主街,隻要在這四條街任意一條上鬨出點什麼事,用不到第二日,那點子事就會傳遍整個沂關郡。

溫梨笙和沈嘉清最先選擇了花朝街往北的一條街,這地方是四條大街裡人最少的一條街了。

沈嘉清最後到底還是沒帶劍,赤手空拳的跟她來到花朝街,因為今日小年,所以大白日的時候街上沒有多少人。

兩人往街頭一站,消息立即就傳到了街尾,隻見一個平日裡拄著拐杖一圈一拐的乞丐跑得飛快,邊跑邊喊:“快走,快走兄弟們!溫家那丫頭和沈家的小子一起來了!”

話音一落下,又有不少人跟這乞丐一起溜了。

原因無他,是先前溫梨笙發現這些乞丐之中有人會用假的殘疾來騙去憐憫心,然後她就挨個找乞丐收了保護費,導致他們辛辛苦苦要了一天的銅板銀子,全交了出去。

那沈嘉清更是個又橫又缺心眼的,直接說:“乾脆把他們腿都打瘸了,如此一來就不需要裝殘疾了。”

碰見這倆人還不跑?

一群乞丐直接把拐杖夾在腋下飛奔,頭也不回。

第79章

再往前兩年,溫梨笙和沈嘉清隻要往街頭一站,瞅著那個不順眼就擼著袖子把人揪過來了。

但現在兩人畢竟長大了,也沉熟穩重了不少,一時間並排站著並沒有說話。

恰逢幾個男人從對麵走過,仿佛是喝了些酒,步伐看起來不穩健,其中一人笑道:“先前在路邊看到的小姑娘模樣可真標致啊。”

其他人調笑:“你這歲數都能當彆人爺爺了。”

“年齡大又如何”那男人不以為意,“小姑娘剛死了親爹,家中沒人養活,屆時我多拿些銀票,連同她娘也一同接入我後院……”

正說著,他肩膀忽而撞上了什麼東西,轉頭一看,是個粉雕玉琢的漂亮姑娘。

男人神色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這姑娘下巴一揚,擺出了一副找茬的表情:“你走路沒長眼啊?我這肩膀礙著你事了?非得撞我一下?”

男人未曾想著姑娘開口便是這麼凶的語氣,酒意上頭當即也惱了:“誰讓你站在路中央?”

溫梨笙擰眉:“這路是你家修的?我憑什麼不能站?”

男人道:“那我便撞了,又如何?你這姑娘看起來臉蛋漂亮,竟是這般潑辣性子。”

“我長得漂不漂亮,跟你有什麼關係?”

男人哼笑一聲:“你們女人不就是生來給我們男人看的嗎?沒男人欣賞,你們長得就是再好又有什麼用?”

身旁的人看出了溫梨笙的身份,悄悄用手肘撞了一下男人,低聲道:“快走吧,這小姑娘惹不起。”

溫梨笙故意上趕著讓男人撞自己肩膀,就是要找茬,怎麼可能讓他溜走,頓時蹦起來怒聲喊:“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沈嘉清立馬站出來,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領,雖說兩個人年紀相差較大,但沈嘉清比他高了一頭,氣勢一下就壓過來:“你的豬眼睛乾什麼用的?光去看那些漂亮姑娘了是吧?”

“沒有沒有沒有。”男人囂張的氣焰瞬間沒了,連連擺手,趕忙認慫。

然而已經完了,就聽沈嘉清道:“我們稱霸花朝街的第一步,就先拿你開刀。”

說著一個沙包大的拳頭就砸在男人的臉上,一時間哀嚎聲乍起,幾個男人紛紛上前阻攔,沈嘉清就逮著人亂揍,總歸將這些口無遮攔白日酗酒的人好一頓教訓。

街上鬨了這一出,周圍的人迅速聚集起來,消息頓時傳得老遠。

“又在打人了嗎?”“可不是?這也沒消停多長時間啊?”“青天白日的就敢在大街上欺負人。”

街上行人議論紛紛,為趕著看熱鬨,皆往街頭趕去。

謝瀟南剛從玉石樓中出來,見周遭人都趕去看熱鬨,問了一下站在樓門邊的席路:“什麼事?”

“前邊有人鬥毆,聽這些個人的描述,應當是沂關郡常年惡霸了,經常在街上亂打人,且無人敢管。”席路朝著人們圍觀去的方向看看,滿臉的好奇,“來沂關郡幾個月,倒還沒聽說過這種人物。”

“沂關郡位處北境,自然魚龍混雜。”謝瀟南不以為意。

“那少爺可要去看看?”席路問道。

肯定是要去,既然都碰上這種仗勢欺人的事了,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謝瀟南道:“去瞧瞧是誰膽子這般大。”

兩人順著人群往街頭走,等趕去的時候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圍得全是人了,皆議論紛紛,街頭被堵得水泄不通,鬨哄哄的。

席路走在前邊開路,硬是從擁擠的人群中擠出一條縫,讓謝瀟南從當中走過,來到了人圈的最前方一站,就看見沈嘉清正把一個男子按在地上,拳頭懸在那人的臉上,凶神惡煞道:“說!”

男子被打得眼淚直流,害怕的喊道:“我再也不打小姑娘的主意了,彆人年輕貌美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溫梨笙抱臂站在旁邊,姿態倨傲的看著他:“還有呢?”

男人又慌慌張張說:“我上輩子就是豬圈裡圈養了兩年的豬,今世好不容易投胎做人,還不太懂做人的規矩,日後我肯定洗心革麵痛改前非,再不會像以前那般以畜生的眼光看人。”

說完又嗚嗚地哭起來,半點沒有了方才囂張的樣子。

沈嘉清朝溫梨笙看了一眼,意含詢問。

溫梨笙微微點頭,他便鬆開了男人的衣領起身,“還不趕緊滾,彆讓小爺在街上看見你,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男人帶著幾個自己的弟兄拔腿就跑,衝開人群飛奔離去。

周圍議論紛紛,溫梨笙卻渾然不在意,正想要要不要趁現在人多放兩句狠話,卻聽到一個聲音從吵雜中清晰傳來:“溫梨笙。”

她一轉頭,就見謝瀟南站在人群當中靠前,一襲墨紅兩色交織的衣袍,頭戴著嵌玉金冠,碎雪落在墨黑的大氅上,讓他看起來極為脫塵。

溫梨笙立馬轉換成了滿臉的笑意,高高興興地小跑到她麵前,“世子怎麼在這裡呀?”

還不等謝瀟南回答,她又接著道:“說話說回來咱們好幾次都能偶然相遇,這也實在是太巧了,說明咱倆之間的很有緣分呀,其實我打峽穀上第一次看見世子的時候就想著,或許我們就有一種天注定的牽絆。”

謝瀟南一時間忘記要說什麼了。

溫梨笙看著他不說話,往前湊了一步,奇怪道:“世子怎麼不說話?是不想理我嗎?也不過才兩日不見就這般生疏了?”

沈嘉清從後麵一下子擠上來,將她擠到一邊去:“起開起開,我好幾日都沒見小師叔了,瞧著臉色憔悴了不少,是不是生病了呢?”

溫梨笙被他擠走本有些氣惱,但聽他一說,再仔細往謝瀟南臉上看,發現還真的看起來有些蒼白,眉眼之間懨懨的,頓時心疼不已,上前去拉他的手:“這孩子,自己一個人住在謝府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這可讓遠在奚京的親人如何放得下心啊?要我說不如直接搬來我溫府……”

謝瀟南一下捏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停。”

“好。”溫梨笙應。

他看了兩人一眼:“為何當街打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溫梨笙挺%e8%83%b8抬頭道:“我在施展我的宏圖霸業,占領這個花朝街,就是我占領沂關郡的第一步。”

沈嘉清在旁邊小聲說:“我是被迫拉來的,在我心中,隻有小師叔能夠成為沂關郡的霸主。”

溫梨笙瞪他一眼:“你個牆頭草,我呸!”

沈嘉清嘀咕了一下,而後對謝瀟南道:“小師叔,並非是我們當街行凶,隻是方才那群醉鬼口無遮攔的很,還出口羞辱梨子,所以我才動手給他們個教訓的。”

謝瀟南聽後朝席路揮了個手勢,席路當即點頭從人群中退去,就聽他說:“這種人直接鎖在牢中關個幾日,自有衙役會好好教訓,屆時再些罰銀錢,遠比揍他們一頓更有用,讓他們知道城中有律法,才能起到約束的作用。”

溫梨笙和沈嘉清老實應道:“知道了。”

謝瀟南看了看低垂著頭的溫梨笙,唇角勾了一下,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我看你們左右也是無事,便隨我一起吧。”

兩個人確實閒得厲害,一聽說能跟著謝瀟南,同時高興起來,往他身邊一左一右的站著,詢問:“咱們要去哪裡呀?”

謝瀟南說:“到了就知道了。”

席路很快去而複返,牽來了馬車趕往城郊處。

馬車上溫梨笙見謝瀟南麵色不好,輕歎一聲,“就算心中再怎麼有事,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前段時間你還受了重傷,更應該精心養護才是。”

謝瀟南道:“無妨,就是風寒而已,吃了藥好得很快。”

“我看看手。”她將謝瀟南的手拉過來,上麵纏繞著細布,但比之前包紮得要整齊簡潔很多,她問:“手好些了嗎?”

“基本愈合了,隻要不過於用力就不會裂開。”謝瀟南老實回答。

人生在世,還有什麼比自己身體更重要的呢,想當年溫梨笙為了活命,狗洞都鑽,她是不舍得這樣傷害自己身體的。

沈嘉清再一旁看了頗是不讚同:“男子漢大丈夫,傷痕乃是勳章,何必活得那般嬌弱。”

溫梨笙差點又一腳給他蹬出馬車。

一刻鐘後馬車停下,溫梨笙最先下來,一下來就看見麵前圍了很多人,從周邊的景象得知這裡是霍陽家的附近,那些人圍著看熱鬨的地方,正是霍家。

溫梨笙心中咯噔一下,直覺是霍家出事了。

周圍站著非常多的衙役,形成了一道攔截牆,謝瀟南三人走過去的時候沒人阻攔,輕鬆進到了裡麵。

就見霍家門口守著兩排衙役,溫浦長正站在門簷下往裡看,很快一具蓋著麻布的屍體就被搬了出來,血染紅了大片麻布,垂下來的手上幾乎被血泡滿了,引發一陣驚呼聲。

“霍家果然出事了。”溫梨笙呢喃道。

跟她預想的是差不多的,胡家如今窮途末路,他們若是打算魚死網破,第一個就會向霍家動手,看這慘烈的情況,隻怕霍家上下都被殺了個乾淨,怕是連下人都沒有放過。

溫梨笙走到溫浦長邊上,見他神色如常,似乎也早就料到此事,便不由低聲問:“爹,霍家這事是胡家做的吧?全都殺光了嗎?”

溫浦長十分意外他出現在這裡,繼而又看見了後麵走來的謝瀟南,倒是沒回答她的問題,先向謝瀟南行禮,而後說:“沒有活口,霍家這些年暗地裡也做了不少害人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