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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我撕成碎片?我今天不把你的牙打掉,就算你這口利牙長得結實!”

套了麻袋之後,她直接拳打腳踢,憋著一肚子的火把這個口出狂言的少女狠狠揍了一頓,打得她自己都累得喘起粗氣,把麻袋拽下來時,那少女的頭發亂成雞窩,憤恨地瞪著她。

溫梨笙氣不過,又套上麻袋打了一套組合拳,而後拽下來問沈嘉清:“那日把你抓去的人還有人,你一個一個隻給我,你現在雙手沒力氣,我幫你揍。”

沈嘉清立馬過去指認,一口氣指了四五個出來。

溫梨笙把衣袖擼高,拎著麻袋就過去,一個一個的套在頭上揍。

她的力氣並不算大,打在身上也隻是有點子疼痛而已,連輕傷都不算,但頭套著麻袋被揍,還是被一個姑娘揍,實在是非常恥辱,一時間幾人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溫梨笙後來打得累了,走到門邊扶著門喘氣:“打不動了呀——”

而後傳來謝瀟南的聲音:“歇會兒?”

“好。”她下意識應了一下,之後很快反應過來是謝瀟南,轉頭道:“世子怎麼來這裡了?”

“聽說你拿著麻袋在柴房揍人,我怕你累著,就來看看。”謝瀟南往裡看了一眼,果然見幾個人頭發亂糟糟的,很明顯都是被溫梨笙打過的,都低著頭不說話。

溫梨笙說:“我方才就是想來看看,結果這有人態度很囂張,我一時被激怒所以才動手的。”

“當真?”

“自然。”

自然不是真的,她原本就是奔著打人來的,這些人把他們害得那麼慘,不狠狠打一頓怎麼出這口氣?

卻見謝瀟南手腕一翻,一柄短劍被反握在手中,遞到溫梨笙麵前:“若他們對你出言不遜,惹你生氣是該教訓,但你動手打隻會累著你自己,直接用著短劍往他們身上戳……”

“世子世子!”溫浦長在旁邊聽見了,忙出聲阻攔,順手將短劍接了過來,笑著說道:“小女愚笨膽小,怎麼敢用刀劍傷人呢。”

謝瀟南笑了一下:“說笑罷了,溫大人莫要在意,這柄短劍是我贈與令愛的禮物,用於防身。”

短劍鋒利無比卻又十分小巧,確實是適合女性攜帶的,可以藏在腰間腿上和手臂處,隨取隨用相當方便。

溫梨笙歡歡喜喜的接下來,在手中把玩:“多謝世子,我現在就去戳兩刀試試鋒利不。”

溫浦長聽言一把將她抓住,然後拉出了柴房,推了她肩膀一把:“快去收拾你的東西,要出發了。”

溫梨笙笑嘻嘻的拿著短劍離去,溫浦長也告辭,剩下一個沈嘉清還眼巴巴的盯著謝瀟南。

他雖不說話,但所有心思都在眼中泄露無疑。

謝瀟南看他一眼,很像忽略這個表情,但沈嘉清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著他,他沉%e5%90%9f片刻,終是將平日裡藏在腰側的短劍拿出來給他:“這個……”

還沒說出,沈嘉清一把將短劍奪過去,手抖得跟篩糠似的,興奮地朝溫梨笙追去,嘴上喊道:“梨子!小師叔也送我東西了!”

他跑走之後,謝瀟南站在原地,將剩下的話說完:“先借你用兩日,等回沂關郡的時候再送你新的。”

算了,左不過是一把用著比較順手的短劍,回去再找新的就是。

謝瀟南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屋內的人,眸光變得冷漠:“除了這個諾樓國的公主之外,你們所有人都隻有半天時間可活,好好整理腦子裡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的語氣很是輕描淡寫,但柴房中卻沒有一人懷疑他的話,甚至連先前無比囂張的少女見到他也沒敢出聲頂撞。

諾樓國崇尚力量至上,誰厲害誰便有權利掌管彆人,他們對強者有著天生的臣服與畏懼。

謝瀟南離開之後順手帶上了柴房的門,路過溫梨笙的房間往裡麵看了一眼,就見沈嘉清正揮舞著那把短刀各種得意,隻是他雙臂沒什麼力氣,晃了兩下短劍就脫了手,摔倒地上正好滾到謝瀟南的腳邊。

他彎腰將短劍撿起來,很是正經的問道:“不想要是吧,那我拿走了。”

然後揣著短劍就離去,沈嘉清連忙追出去:“哎!小師叔,我那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溫梨笙看樂了,簡單把自己的一些小發帶首飾收拾了一下,衣服之類的東西已經被整理好搬上馬車,基本就沒有剩下的了。

幾人吃過午飯之後,就坐上馬車啟程回沂關郡。

雖說來這裡才不過三四天,但也發生了不少事,讓溫梨笙頗有一種離家很久的感慨。

行出川縣後就看到連綿不斷的高山,溫梨笙正瞧著外麵的景色,就忽而看見有一座山似乎坍塌了一半,露出一尊大佛像,佛像的身子小半埋進了地中。

“爹,這是什麼佛像啊?怎麼沒聽說過呢?”溫梨笙轉頭問道。

“這個佛像以前是藏在山裡的,十年前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裡的山突然塌陷了一部分,才露出了這尊佛像,不過由於地勢偏深和佛像損壞,所以根本無人前去祭拜,並沒有人為佛像命名。”溫浦長一邊解釋,一邊將簾子放下來:“天冷,莫開窗。”

既沒有流傳開,就說明這件事在當時壓根不算轟動。

她不看窗外的風景,就覺得有些無趣。加之連續兩日沒有休息好,不消片刻就在搖搖晃晃中困得隻打哈欠,最後躺在窄榻上沉沉睡去。

沈嘉清這兩日也都在喝藥,喝完之後讓他就有一種想睡覺的感覺,也沒堅持多久就東倒西歪,最後溫浦長見他這模樣實在辛苦,便將另一邊窄榻讓給他睡,而後自己跑去謝瀟南的馬車上借乘。

在馬車的搖晃中,兩人睡得很安穩,幾乎沒有醒過,再一睜眼就回到沂關郡了,天色漸晚,街上的燈籠一串一串的點著,來往的人依舊非常多,單是從聲音就能聽出一派繁華之景。

溫梨笙聽著街上的喧鬨,頓時覺得無比心安。

回家了。

與謝府的馬車分彆,回到溫府門口的時候,沈雪檀已經在府中等候多時了,看見溫梨笙之後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小梨子出去玩得可還開心?”

溫梨笙老實回答:“不太開心,很危險,差點死掉了。”

沈雪檀哼笑:“無妨,反正這次有驚無險,接下來就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沈嘉清從一旁走過來,兩條手臂無力的垂著,往沈雪檀麵前一站,將胯往前一頂。

沈雪檀將他的行為看在眼裡,揣摩了一下沒想出原因,便有些疑惑道:“傷到腦子了?”

沈嘉清嘖了一聲:“爹,看我腰上彆的是什麼?”

沈雪檀仔細瞧了一眼,看到一柄漂亮的短劍:“這是你新買的?”

他眼睛毒,一眼就看出這短劍是個極為上乘的寶貝,這種東西在川縣是買不到的,所以他幾乎立即猜到了短劍的來源。

就聽沈嘉清得意的笑道:“是世子贈與我的。”

沈雪檀皮笑肉不笑:“風伶山莊什麼寶貝沒有,一柄劍就讓你高興成這樣,你倒還不如傷了腦子變成個傻子,如此一來平日裡傻了點也不算丟人。”

沈嘉清不滿:“有你這麼說親兒子的嗎?”

溫浦長從一旁走過,腳步都未停留,說道:“你們父子倆快從我家門口滾蛋,彆站這閒聊。”

沈雪檀好脾氣的笑笑,帶著沈嘉清麻溜的滾蛋了。

溫梨笙回到自個房中坐了一會兒,又喝了一杯熱茶,而後從梳妝櫃中拿出個小瓷瓶,抬步往藍沅住的地方走去。

她輕輕叩門,藍沅便將門拉開,看見她之後一臉驚喜:“梨子,你回來了?”

溫梨笙笑著點頭,往房中走去,說道:“川縣沒什麼好玩的,比沂關郡還小點,一到晚上街上都沒人,無趣的很。”

她坐下,揚了揚手中的小瓷瓶:“不過我買了當地的一種藥膏,說是抹在皮膚上,就能讓皮膚變得更白更嫩,我便買了好些,先拿來給你一瓶試試,若是那你肌膚能夠用的了這種藥膏,我就給你幾瓶。”

藍沅推辭:“不必了,我不抹這些東西的。”

“我買的很多,反正也是閒置,給你用也是一樣的。”她打開蓋子,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而後用手指頭摳了一大塊,對她道:“把你右胳膊上的衣裳捋上去,我給你抹著試試。”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藍沅毫無防備一般,將右臂的衣袖全部捋去,遞到溫梨笙麵前。

她將膏藥塗抹在藍沅的手臂上,而後輕輕揉搓,而後順著手肘往上,溫梨笙將她的手臂一翻,赫然看見手肘後麵有圖騰。

是一隻黝黑的鷹,呈一種展翅翱翔的姿態。

第74章

上回看見藍沅在院中折樹枝的時候,她就隱約看見了這個黑色印記,但當時並沒有在意。

但身上有黑色印記的人實在是不多見,加之那個洛蘭野的妹妹脖子上也有同樣的黑色印記,所以溫梨笙很難不去猜測藍沅胳膊肘上的這個是什麼圖案。

她原本隻是輕微的懷疑,但是當她看到這個黑色的鷹之後,溫梨笙一下有些迷茫了。

藍沅是諾樓國的人?

可看她的麵容,既沒有高挺的鼻梁也沒有深邃的眼窩,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梁人的模樣,哪有半點諾樓國的血脈呢?

但她身上怎麼會有與諾樓國公主一樣的印記?

溫梨笙將那黑色的印記仔細看了看,確認這與在川縣的活人棺那個陣法圖紙上看到的圖案是一樣的,她抬眸,看著藍沅。

藍沅臉上還是笑著,將袖子捋下來,問道:“你都知道了?”

溫梨笙鬆開她的手臂:“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藍沅道:“我沒有騙你,我隻是隱瞞了一些事而已。”

“這個印記,是來自諾樓國王室嗎?”溫梨笙顯得頗為平靜。

藍沅道:“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我已經不是諾樓王室之人,很多年前開始我就被踢出了王室。”

溫梨笙看著她,慢慢的打消了詢問的想法,她看得出藍沅是有備而來,她一開始來到沂關郡,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回想起前世與藍沅相遇,溫梨笙也忽而覺得那並不是一場意外,或許這一切都是藍沅設計好的,她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什麼尋找小師叔,而是進入溫府,將這封信與令牌交給溫家。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藍沅衝她笑笑:“我並不是你的對立麵,我與世子已經見過麵了。”

“什麼時候?”溫梨笙驚詫。

“在你被關在溫府那兩個月的時間裡。”藍沅說道。

溫梨笙搖了搖頭:“有點亂,我需要理一理。”

藍沅也不急,對她道:“梨子,你本來是置身事外的,但自從你在梅家酒莊說你被狗追開始,你就已經參與進這個龐大的計劃裡了,我起初以為你隻是一個被偶然卷入的無辜者,但是後來我發現,沒有你,這些事情根本推動不了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