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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忍不住笑了,將那碗麵端走:“算了吧世子,喬陵既是生辰日,還受了這些傷,莫在折磨他了。”

謝瀟南聞言皺起眉毛:“這是長壽麵?”

“所以呢?吃了能長生不老嗎?”溫梨笙反問。

“過生辰就要吃。”他說。

喬陵頻頻投來求助的目光,想起謝瀟南將宅中下人全部遣散,溫梨笙便歎道:“我爹會做,讓他給喬陵做一碗長壽麵吧。”

最後還是溫浦長親自下了一碗麵,算作給喬陵二十歲生辰的禮物。

第73章

幾人分吃了溫浦長做的麵之後,各自回房休息,這樣慌亂的一晚總算落下帷幕。

這兩日的事情發生的有些多,溫梨笙這次睡覺就有些不大安穩了,前半夜她做了一個夢。

這次真的是夢,她夢到自己變成了一直烏龜,在河裡遊來遊去,但那條河似乎很小,隻有一會兒就會碰到河岸,從而不得不換個方向。

於是她就在這河裡不停的變換方向遊著,漫無目的的遊著,直到有一日,忽而有一雙手將她從河中撈起來:“這隻龜一看就腦袋不靈光,要不宰了吃了吧。”

溫梨笙一聽到有人要吃她,立即就撲騰著掙紮起來。

掙紮中她一下驚醒了,朝外麵看了一眼,發現天色隱隱有了亮光,睡眠的不足讓她的眼睛十分疲憊,就這樣看了一眼,而後又閉上眼睛繼續睡去。

後半夜她又了一個夢,這次的夢跟先前是一樣,完完全全是屬於前世的記憶。

前世被困在孫宅之後,溫梨笙就單獨住在一個小院中,那小院約莫是孫宅廢棄的院子,雜草長了一大堆,房屋也透著一股子黴味兒。

溫梨笙起初不大願意住在那裡,黑著臉站在院門口,看著謝瀟南手下的將士在院中清理雜草,她說道:“我寧願睡大街上,也不會睡這破屋子!”

“哎,這話可不能亂說。”遊宗從她身後走來,笑了笑說:“若是讓世子聽見了,他還真能讓你睡大街上。”

“你們把我關在這裡做什麼?我未婚夫都已經被殺了,現在這個宅子裡沒有一個姓孫的,我還留在這裡有什麼用處?”溫梨笙看到他就覺得生氣。

遊宗還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這你要問世子,我隻是他的一個下屬,並不知道那麼多。”

溫梨笙瞅他一眼,嘀咕道:“一問三不知,真不知道你有什麼用。”

“你就安心在此處住著吧,若是惹怒了世子,你那未婚夫的下場你也看見了。”遊宗說了這一句,轉身便走了。

雖然後來意識到這句話是他故意嚇唬自己的,但溫梨笙當時還是嚇得忍不住雙腿打顫,摸了摸自己纖細的脖頸,又想起那柄被謝瀟南擦拭的長劍,或許真的輕輕一下,她的腦袋就會掉在地上打滾。

但安心在此處住下,那是絕不可能的。

溫梨笙在這破屋子睡了兩日之後,就將周圍的環境摸了個透。

這小破屋子是在孫宅極為靠近邊沿的地方,前方的一排院子就是謝瀟南與遊宗等人的居住之處,每回清早那些將士就繞著這附近跑圈,會從她的屋後麵經過。

小屋子往左走幾十步有一堵牆,牆邊全是雜草,但溫梨笙從那些雜草裡發現一個狗洞,那狗洞看起來不太明顯,但實際上不小,她完全能夠從洞裡鑽出去。

這堵牆外,就是孫宅後麵的一片荒地,隻要從荒地繞出去就能徹底離開孫宅。

溫梨笙盤算三天了,但是每回想到要鑽狗洞,她就十分抵觸。

堂堂溫家人,怎麼能夠鑽狗洞呢!簡直太有辱溫家人尊嚴了。

但是又想到謝瀟南的劍時時刻刻懸在脖子邊,這情況與鑽狗洞一對比,就顯得鑽狗洞很是無所謂了。

於是這晚謝瀟南帶著將士突然離宅,似乎去處理什麼急事,她在屋中暗中觀察許久,過了一個時辰都沒能回來,想來是棘手的事,今晚可能就不回來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溫梨笙拉著魚桂,帶上些之前的小首飾,鬼鬼祟祟地來到狗洞旁,魚桂先鑽。

魚桂鑽出去之後,按照約定學了兩聲青蛙叫,那代表著牆的另一麵是安全的。

於是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跪趴在地上往洞裡鑽,剛露出一個頭還沒來得及把身子探出去,麵前就忽而有一柄利刃甩來,直直的沒入她麵前的土地裡,將她垂在地上的長發削去些許。

一柄白得的骨刀,老舊而破敗,刀刃上滿是豁口,刀柄上的紅寶石有著密密麻麻的刮痕。

溫梨笙給嚇了個魂飛魄散,驚叫一聲下意識往後退,結果一不小心後背撞上了狗洞,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僵持間就見有人蹲在麵前。

她慢慢抬起頭,就看見燈盞下謝瀟南麵容有些晦暗不明,眉眼蒙著一層慵懶,正漫不經心地轉著拇指上的赤紅玉扳指,居高臨下地看她說道:“大門敞著呢,怎麼不走門?”

溫梨笙平生第一次鑽狗洞,還被逮了個正著,頓時一張臉臊得通紅,動了動嘴唇囁嚅道:“走門不踏實。”

“鑽狗洞就踏實了?”謝瀟南輕嗤一聲:“讓你住這小屋子確實委屈你了,明日搬到大屋子來吧,免得你再想不開往狗洞裡鑽。”

他說完便拔下骨刀起身,帶著人往前走,後麵跟著的遊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這聲音傳進溫梨笙的耳朵裡,簡直充滿了嘲諷,她兩拳緊握,揪住地上的一把雜草,對魚桂咬牙切齒道:“外麵有人你學什麼青蛙叫?!”

魚桂滿臉無辜:“不是奴婢叫的,奴婢剛鑽出來,就被刀抵在脖子上,不敢發出聲音。”

溫梨笙嗚嗚地哭出聲:“本來想著隻要能逃出去,鑽個狗洞也沒什麼,現在好了,鑽了狗洞也沒出逃成功,臉還丟儘了——”

魚桂隻得小聲安慰:“沒事的小姐,反正溫家也沒什麼臉麵。”

“魚桂,少他娘胡說八道,我溫家怎麼沒臉麵啊……”溫梨笙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說出這句話,而後才意識到已經脫離了夢境,醒了過來。

她已經習慣這種時不時夢到前世場景的夢,不會再像最開始那樣,將情緒沉在其中久久無法自拔,她起身揉了揉眼睛,張口喚道:“魚桂。”

沒人應聲,而後她才想起昨夜經過一場惡戰,魚桂已經受傷了,這會兒可能還在床榻上躺著,於是便讓下人打了水來,自己洗漱穿衣,用發帶隨便將頭發綁成馬尾,出門就見溫浦長站在庭院中。

院中下人來往,將東西不斷往外搬。

“爹,咱們要走了嗎?”溫梨笙走過去問道。

溫浦長點點頭:“川縣的事基本辦完了,且還有人負了傷,需得快點趕回沂關郡醫治才是,這裡的醫術很普通。”

溫梨笙道:“那昨日抓的那些人怎麼處置呢?”

“交給世子了,咱們不用操心。”

怎麼能不操心呢?溫梨笙心想,她肯定是要好好操心一番的。

吃了些東西之後,她去魚桂的房中探望,卻見那房間已經空了,於是又趕去問溫浦長:“爹,你看到了魚桂了嗎?她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滿地跑?”

溫浦長道:“今日一早就用馬車拉回郡城了,早點回去早點治療。”

溫梨笙哦了一下,想起來沈嘉清,又跑去他房中,一進門就看見沈嘉清正顫顫巍巍的拿著筷子我那個嘴裡送菜,他的手臂已經逐漸恢複力氣,隻是抖得厲害。

沈嘉清一見著她,立馬就放下筷子,問道:“梨子,我聽他們說昨夜有人來屋中搞偷襲,你受傷了嗎?”

“我指定沒有啊,我若是受傷了,還能跑來找你?早在床上躺著不能動彈了。”溫梨笙坐下來,歎一口氣道:“不過喬陵和魚桂受傷了,傷得還不輕呢。”

沈嘉清氣得一拍桌子:“這些個王八犢子真當我們好欺負是吧?回去我定要讓我爹出動探查網,把他們窩藏的老窩給挖出來。”

“全落網了。”溫梨笙說:“昨夜被世子抓住。”^思^兔^在^線^閱^讀^

說著她站起身,衝他招手:“來,給你出口惡氣先!”

她出門之後隨便尋了個下人詢問,得知那些被抓來的人都關押在角落的一個柴房中,立即大步過去,氣勢十足的一腳踹開了門。

屋內的幾人都被嚇了一個激靈,同時抬頭望來。

他們被捆得很結實,雙手都背在身後,雙腳也被綁住,零零散散坐在地上,昨夜沒有仔細看,如今一瞧,這裡麵沒有阮海葉。

溫梨笙指著這些人道:“好好瞧瞧,這些就是之前綁了你的人。”

沈嘉清也跟著走進房中,眸光掃了一眼,果然看見了熟麵孔,其中有一個往他肩膀上紮了好些針,他做夢都忘不掉,總夢到自己變成刺蝟亂跑。

他氣得抬起手指著那人:“就是他們。”

由於手抖得厲害,先前那個張狂的少女哼笑一聲:“怕成這副樣子嗎?”

“呸,小爺會怕你們?”沈嘉清惱怒道:“若非是你們在我吃的東西裡下藥,我會被你們抓住?”

那少女嘲諷道:“誰讓你天生長了一張好吃的嘴?”

沈嘉清又要與她爭吵,溫梨笙卻將他攔了一下,抬著下巴道:“你很狂啊。”

少女不屑道:“你這種女人,在我們諾樓國連吃口飯都不配,隻能撿些剩在地上的爛菜葉苟且偷生。”

溫梨笙一下笑了:“你倒是口齒伶俐,洛蘭野是你兄長?”

那少女聽到這名字,神情一怔,沒有接話,但這反應在溫梨笙眼裡就等同於承認。

她斜著嘴角,有些吊兒郎當的倚在門邊:“你知道你兄長在我們手中被折磨成什麼樣嗎?都沒個人形了,整天吃飯都跟狗一起吃,用的還是狗盆。”

“你!”少女立即大怒,衝她喊道:“你這沒用的女人,若不是我被綁著雙手,我定要把你撕成一片一片的喂蛇!”

溫梨笙冷聲道:“所以你還沒搞明白自己的處境嗎?”

少女充滿恨意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她,半點沒有畏懼的樣子。

此人還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也不想想他們因為這些人吃了多少苦,先前謝瀟南席路重傷,前天沈嘉清險些被活埋,而今喬陵魚桂又受傷,這少女還如此囂張跋扈,當真是以為他們這些人是好欺負的。

溫梨笙越想越氣,轉頭衝到院子裡,對下人喊道:“有麻袋嗎?給我那個麻袋來!”

溫浦長被她嚇了一下:“怎麼了笙兒?”

溫梨笙道:“我要麻袋。”

很快麻繩編織的大袋子就送到溫梨笙的手上,她拿著麻袋氣勢洶洶的走進屋裡,到了少女麵前,在她的警告和喊聲中,將麻袋一下子就套在少女的頭上。

由於雙腿雙腳都被綁住,她的頭被套上麻袋時感受到了巨大的屈辱,立即奮力的甩頭掙紮起來。

溫梨笙擼起袖子邦邦就是兩拳,把她捶得有些懵,隻聽她罵道:“還